“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我是你的哥哥,虽然我失忆了,但我不会冷酷到为了权位去伤害自己的弟弟!”果兴阿对于齐布琛影响都少到可怜,更没什么感情,但是他前世也是三十多的人了,当然不会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当真。
“是,五哥,我记住了!”齐布琛正常了一点,但却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回去吧!”果兴阿又安慰了齐布琛几句。
吴秀明带着齐布琛离开之后,众将又向果兴阿请罪,他们刚刚几乎把家都分完了。果兴阿要是在晚个几小时醒过来,这帮人都已经散摊子了。
“情况特殊,既往不咎,但谁都别放在心里,以后也不要再想了!”果兴阿想追究也没办法,正所谓法不责众,所有人都参与了,果兴阿当然只能既往不咎。
大局稳定了下来之后,果兴阿又回到里屋休息,之前被抓回来的大夫也再次为果兴阿诊了脉。果兴阿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连续多日休息不好,又风餐露宿的,受了风寒。本来是普通的感冒,但是发病的时候果兴阿正在指挥大战,生生把感冒耗成了重感冒。最凶险的高烧已经消退,之后喝些汤药,休息几天也没事了。
确认了果兴阿没有大碍,仅需修养之后,赛尚阿建议大军退回固安,果兴阿也回家安心养病。但果兴阿却不准备走,他和英法联军的仗还没又打完,不强攻可不代表不打了。果兴阿昏迷前对谭绍光说的话的下半句,是要换一种打法,继续消耗联军,积少成多,最后达成消灭联军的目的。果兴阿淌着大鼻涕,再次召开了参谋本部会议,他抛出了他的新战法——破袭战。
因为客观条件的关系,果兴阿的破袭战和我党我军的破袭战有一些区别,融入了一些国特色的古典计谋。顾名思义,破袭战分为破和袭两部分。固安军的破不仅是破坏敌战略意图、破坏敌战略物资、破坏联军补给线,还要在个别关键点做突破,如在适当的时候占领河西务等关键节点。而固安军的袭,也不仅局限在袭击敌军有生力量,更多的集到了袭扰方面。果兴阿要求,在联军进抵北京城下之前,不能让他们睡一个安稳觉,要让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于战火之。
随着果兴阿的一声令下,固安军开始了多种多样的破袭战,把联军折磨的*。从天津到通州的整条运输线,联军的补给队伍,需要随时随地面对固安军的各种攻击。有动用了一两个团的兵力,以劫夺物资为目的的伏击,也有十来个人,三五发*的小规模袭扰。固安军更是用沉船、木桩、火排等各种办法,不遗余力的封堵运河航道。虽然天津方面也派出了重兵,物资大部分都成功运抵了通州,但是速度却变得慢无,原本十来天能完成的运输,生生被拖延到了二十天。
如果说破只是让联军有些麻烦而已,那么袭可是几乎要了所有联军士兵的命。固安军全线发起了对联军的袭扰作战,一天到晚没日没夜的小规模袭击,吵得联军永无宁日。被重点观照的八里桥主力,更是二十四小时一刻清静的时候都没有。
团级规模的偷袭,营级规模的骚扰,连级规模的野战、甚至是班排级规模的小打小闹,从来没有停歇过。*便携又容易发射,实在是袭扰作战的绝佳利器。四五个骑兵可以抱着*,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联军的视线里,对着联军大营发两发,打完跑。联军除了挨炸,连人家的影子都抓不到。
侦察营的狙击手,更是让所有联军士兵永远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这些一身草叶子的家伙,有时候在树,有时候在草地里,抽冷子是一枪。虽然不是枪枪毙命,但也是非常可怕的。毕竟今天被人偷了个哨兵,明天忽然死了个传令兵,谁也不知道远处是不是有人正在瞄准自己,自然个个都是疑神疑鬼。即便狙击手们早都回去饭饭觉觉了,联军的士兵们也依旧是疑神疑鬼的,时刻都生活在紧张之。
当铁皮桶里放鞭炮,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主意问世之后,联军开始出现精神失常的士兵了。人必须要睡觉,但是固安军真真假假的不停进攻,是要让联军永远也没办法睡觉。长期失眠的人,变得焦躁,甚至发疯也不怪了。
“我们必须驱逐这些该死的混蛋,再让他们折腾下去,我们的军队要解体了!”顶着一对熊猫眼的蒙托邦,在曾经属于僧格林沁的军大帐里暴跳如雷。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应该驱逐补给线的隐患,保证我们补给线的安全!”英国米切尔同样是一对熊猫眼,不过嘴里还在说着怪话。
“算把天津的留守部队都调来,我们也是做不到的,补给线只能相对安全,不可能彻底消除那些该死的隐患。”蒙托邦有些颓丧,他已经得到了咸丰哈皇帝逃亡的消息,但是他的部队依旧处于困境之。
“如果不能保证补给线的绝对安全,我们同样也无法彻底驱逐那些该死的袭击者!我现在终于知道,那天这些该死的幽灵为什么撤退了,他们是想用这样卑鄙的手段逼疯我们!”固安军在优势情况下忽然撤退,让蒙托邦和两个米切尔纳闷了许久,今天英国米切尔算是找到答案了。能用一些小计谋逼疯自己的敌人,为什么好要拼着死伤去硬碰硬呢?
“我们不是消灭他们,只要把他们赶开一段距离好了,士兵们太需要休息了!”蒙托邦也认同他们窘迫的兵力不足以歼灭敌人,但是赶走还是可以的吧!对方毕竟非常在意伤亡情况。
“如果骑兵旅还在的话,或许又这种可能,但是目前我们没有多少骑兵了。只有骑兵才能快速的追他们,遇到他们的伏击,也能快速的撤回来。我们的步兵很难在短时间内追他们,还很可能陷入他们的伏击,甚至给他们撕开我们防线的机会!”米切尔谨慎的分析之后判定,失去了高速机动兵种的联军,已经陷入了被固安军任意蹂躏的境地。
“那么现在我们能怎么办?撤军吗?宣布远征失败吗?”蒙托邦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头,长期的缺乏睡眠,让他经常头痛。
“幽灵部队是这个样子,我们很难找到他们,即便找到了也很难抓住他们。我们补充了兵力和武器之后,只有去幽灵部队肯定会出现的地方,才能有再次和他们决战的机会!”米切尔早放弃了去找果兴阿,他要等果兴阿主动来找他。
“感谢帝,你的意见真好,可是哪里才是他们肯定会出现的地方呢?”蒙托邦不理解米切尔的自信,这些神出鬼没的家伙又不可能听从米切尔的指挥。
“我们攻击北京,他们一定会出去,禁卫军肯定会去保卫他们的国都!”米切尔指向了地图最大的那个红点。
第二百四十章 北京、北京
忍过了多灾多难的二十天,八里桥的联军主力终于完成了物资和兵员补给,全军下都顶着一对熊猫眼,恶狠狠的扑向了北京城。京师东郊数十里之内,大清已无一兵一官防守,所以联军很快兵临北京城下。老毛子伊格那提也夫,再次提供了情报:清军守军集于东城,北城是最薄弱的地点,应首先攻取。于是,蒙托邦便与米切尔一同率领大军,向德胜门附近进逼。
二十天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足够咸丰走到承德避暑山庄,足够果兴阿养好他的重感冒,足够拖垮联军的战斗意志,但却不够大清朝廷搞清楚情况。在这二十天里,天津到八里桥,几百里的战线,枪炮声没有停过,战火更没有一刻熄灭的时候。但是近在咫尺的大清朝廷,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虽然得到了消息,但却连正在奋战的是谁都不知道。
果兴阿的名字被人提到过几次,但都是猜测的一个选项,而且和他同一组的选项也不少。朝野下都在猜测这个挡住洋鬼子锋芒的强人是谁,但却没有一个人去求证过,即便是询问各部的动向都没有。有人曾经提议立即查清这支强军的来源,然后马招他们入京,守卫北京城防,但却被被深通兵略的名将胜保一口否决了。
胜保也是有理有据的,可不是嫉贤妒能,要搞一言堂。其一,他认为自己率大军驻守京师,这支神秘的偏师于外骚扰洋兵,正是符合兵法正之道的布置,绝不该困守孤城。其二,这支大军现在异军突起,如果急匆匆的将他们招入京师,难免他们兵骄将悍不服管制。非但不能起到固防京师的作用,反而还乱了京师防务的部署。
恭亲王奕欣为首的一批人,之前便把宝都押在了胜保身,自然对胜保信任非常。听了胜保的这番说辞,也认为颇有道理,竟然真的按照胜保的意思,对郊外的激战不管不问了,参战的到底是谁的属下也没人过问一声。所以果兴阿酣战二十天,朝廷既没有一兵一卒的援助,也没有半粒粮食的补给,军功等等更是提都不要提了。
胜保的门下更是传出了一种谣言,城外与洋鬼子激战的,根本不是大清的官兵,而是一伙想想劫掠杨谷子财物的反贼。这种说法一出,连北京城里的老百姓都心安理得的看起了热闹,打死了洋鬼子平外患,打死了反贼平内乱,多好的事情啊!
北京城内十五万八旗劲旅,数万勤王大军,在一代名将胜保的率领下,结结实实的当了一次看客。城外炮火连天,他们在泡茶听书,城外枕戈待旦,他们嗑瓜子吃烂肉面,好像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一样。直到二十天的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直到洋鬼子真真的兵临城下,朝野下才又找到了紧张的感觉。
朝阳门外的联军已经变成了熊猫军团,长期的睡眠不足,让所有人都有些神经质。他们所有人都焦躁且狂暴,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最后的疯狂,他们满心都是攻击的欲望。蒙托邦猜想固安军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最多三五个小时,那些真正精锐的战士会追来,所以联军也不急于攻击北京城防,而是在修建自己的防御工事。不能解决可怕的幽灵部队,算冲进了北京城又有什么用,联军来到北京城下,只是要在齐装满员的情况下与幽灵部队决战。
“今天只要本王还没死,绝不能让洋鬼子摸着这京城的一块城砖。”僧格林沁终于准备拼死一战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蒙古英雄全部的荣誉,只有鲜血才能证明他。
胜保带着全北京的人平安无事的二十天,僧格林沁和瑞麟可没闲着,他俩一直在京郊到处转悠,收拢着自己的残部。瑞麟所部还好,一锅小米粥,窝头塞咸菜,找两个嗓门大的,用不了十分钟能把人凑齐了。僧格林沁的蒙古马队可不成了,都跑散了,直接回蒙古老家的也不在少数。僧格林沁努力了二十天,也弄回了三千多人马,其他的人连个靠谱的去向都没有。真有些误跑到南边的骑兵,没了补给又被当地官府挤兑,也没能力撑回老家,直接落草干起了马匪。
今天洋鬼子真的兵临城下了,僧格林沁和瑞麟拉着残部也赶了过来,而且僧格林沁已经准备好魂归长生天了。不到两万清军,真正有作战能力的仅三千左右,与万余联军在朝阳门外开始了漫长的对持,各怀心机的双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原驻埃及的英军第二师,也从天津干过来增援了八旗的联军,一向要求双方平等的法军,也彻底放弃了攀,同意英军大部队的增援。毕竟大敌当前,所谓的体面和荣誉,还是不如实际的兵力有效。蒙托邦依旧是联军总指挥,但是英军代表在会议的话语权一下子大了起来。
“赞美帝,这雄伟的建筑!”米切尔没心没肺的赞叹着朝阳门的雄壮威武。
“你有办法攻击这样的城市吗?我觉得对这样的城市进行围困,特别是全然没有攻城火炮的情况下,很可能旷日持久。”蒙托邦心情一点也不好,虽然补充了英军的第二师,但是对于战胜幽灵部队,他的信心并不是很大。
“如果阿姆斯特朗重炮没被幽灵们抢走的话,我们还有攻下这伟大城池的可能,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里面的人请我们进去了!”米切尔和格兰特不同,虽然对于额尔金攻占国首都的意图一样有领会,但他可不认为他们一万多人能够攻击北京这样雄伟的城市。
“里面的人主动请我们进去?”蒙托邦可不觉得目前外交会有特别重大的突破。
“只要我们能在城外击败幽灵部队,觉得可以让着宏伟都城里的人屈服,我们可以从容的走进这古老神秘的都城。如果我们不能击败幽灵部队,即便我们攻陷了都城,又有什么意义呢?”米切尔想的非常明白,强攻北京也从来没有出现在英俊的任何计划里。
虽然联军击溃了僧格林沁的主力,号称解决了国北方最强大的部队。但是幽灵部队的出现,让联军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狗皮膏药一样如影随形的折磨,让联军不再轻视这个古老的东方大国。
“等吧!等到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蒙托邦忧心忡忡的看着遥远的天津。
联军的这次远征,与他们出发前制定的计划,有着巨大的出入。因物资供应系统问题频出,军事行动至少被推迟了两个月之久。而果兴阿又人为的把联军的速度拖慢了十到二十天。十月下旬了,联军才看见北京城的样子,不过这时的京津气候已突然转寒,情况对于联军来说变得很不妙。
蒙托邦还是很重视情报收集的,所以他从京津一带居民口得知,联军的运输动脉北运河,在十一月旬会结冰。如果战事继续拖延,联军本已孱弱的运输能力更将大为受限,补给系统很可能趋于崩溃,而后果将不堪设想的。蒙托邦必须防止部队陷入危局,所以联军无论如何要赶在十一月旬,北运河冰封之前结束战争。但是时间已经非常紧了,可是幽灵部队还是不紧不慢的飘着,这样蒙托邦很焦急。
在朝阳门外,联军拉开架势苦等了一个下午,固安军两个影子都没出现过。连和他们对持的僧格林沁,都觉得对面的敌人有些发挥失常,一直在做一些怪的事情。不过蒙托邦的苦等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们备受折磨的二十天里,屡次前来求和的恒琪,再次出现在了联军高层的面前。其实国远征打到目前这种情况,已经是足够了的,不过是因为额尔金的私人政治意图还在坚持。蒙托邦等法国人,甚至是米切尔这样的英军将领,也不希望继续打下去了。不过清廷还扣着他们的人质,一定要等他们返回天津后才肯释放,这是联军高层怎么也接受不了的,也是目前战争还在继续的唯一原因。
恭亲王奕欣也不再坚定主战了,甚至变得有些畏敌如虎。他和他的老丈人桂良以及祥等一众亲信,认为形势危殆,战守两难,倘有一线可为,还是不惜委曲迁的好。除了屈膝求和,他也真的别无出路了。虽然果兴阿拖了联军二十天,但是在奕欣的眼里,这支神秘的部队,最终还是没能挡住洋人前进的步伐。
北京是金、元、明、清四朝的都城,经过历朝特别是明清两朝的不断修建,已成为一座坚城,眼下城安设大小火炮数千门,外城、内城均挖有较为宽深的护城河。城内外的京营八旗禁旅足有十五万人,同时内地诸省的勤王之师也在陆续赶来。但是这些人久不经操练,事先也缺乏防御准备,真打起来效果如何,完全是个未知数。而且自咸丰皇帝走后,留守京城的王公大臣们,均以为
城不可守
,完全丧失了抵抗的信心,根本不进行抗击准备。再加胜保这个打忽悠,所有人都没啥准备,都等着看胜保擎天保驾,一番施为尽灭洋兵呢!
而这个时候,果兴阿正在纠结,他离联军并不远,但是他迟迟不肯追去。因为一旦追了,他进入了京师,成为了勤王之师,然后要归胜保指挥调度了。果兴阿怎么肯吃这样的亏,但不吃亏进不了北京城!
第二百四十一章 巴夏礼的减肥课
果兴阿一直在纠结,咸丰留下的京师防务主将,没能挡住联军的兵锋,却挡住了最强的援军。果兴阿一想起头有胜保这样的司害怕,望京师而却步,联军再次掌握了战争的节奏。
联军苦等了果兴阿一天,结果连个影子也没有等来,时间较紧的蒙托邦也等不起了,对僧格林沁和瑞麟的残兵败将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这两支部队早成了惊弓之鸟,僧格林沁的骑兵饿得都快脱力了,瑞麟的绿营兵原没有战斗力,自然是一触即溃。僧格林沁也没践行他的豪言壮语,再次选择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颠得一点也不瑞麟慢。联军的进攻非常顺利,如果不是担心背后的幽灵部队,蒙托邦都有心直接攻城了。
城外的清军被肃清之后,双方都有些尴尬了,面对雄伟的北京城,后方又极大隐患的联军根本不敢进攻。而一代名将胜保,更是选择了一动不如一静,老老实实的蹲在北京城里。空有二十倍的兵力优势,还是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也不动。到是恭亲王奕欣看得清楚明白,安定门和德胜门的战事一起,他飞速跑到了万寿寺,然后直接溜进了圆明园。好在还有恒棋在,不然双方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