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些没用的!”少年好像能看透人心,似乎知道陈三河的所思所想,大喝一声对着陈三河家里的围墙是一掌,直接拍出了一个寸许深的凹陷。
“不敢、不敢……”陈三河这次彻底服气了,这少年年纪虽小却是个高手。能在包砖的土墙打出凹陷来,绝对是有名师指点,而且下过苦功的。
“主子看人是准,你小子够聪明!我看你本事稀松平常,搞帮派到是一把好手,以后你继续搞帮派跑江湖是了!”少年终于找到了陈三河的一个优点。
“是,是……”陈三河连连答应,不过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自己现在在跑江湖,继续跑江湖算什么前程。
“我叫史广,今后我是你的直属级了,今后你要做什么,如何发展都由我来安排。不过你我之间单线联系,除了你之外,不许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少年终于做了个自我介绍,不过只有个名字而已。
“是……”陈三河除了点头称是,几乎没有任何的权利。
神秘少年史广在陈三河的家里消失之后,承德街面的大混混陈三河也从承德消失了,除了有过命交情的十来个兄弟,他谁也没有在身边。史广给了陈三河一笔钱,陈三河用这笔钱拢络了百十来号江湖好汉,正式成立了自己的帮派——三河会。担心陈三河领着一帮江湖好汉玩飞镖袖箭会吃亏,史广还给陈三河弄了一批枪过来。当然不是固安军的金属定装弹药手枪,而是正宗的美国柯尔特大左轮。
用熟了这些新式武器之后,陈三河觉得现在自己带着会众去打县城都没问题了,但是史广却并不急于让他扩张势力,而是先让他去做生意。史广给了陈三河一些类似白糖方糕一样的怪东西,告诉他这东西叫白龙珠,并告诉给了陈三河使用的方法和效果。白龙珠是果兴阿除了军火之外的另一个暴利产品,这东西不是之前预想的吗啡,因为化学部门已经提纯出了海洛因,白龙珠正是海洛因的代号。
听明白这玩意儿大烟还猛若干倍之后,陈三河差点昏过去,卖这玩意儿肯定是暴利,但是缺德啊!当然三河会的白龙珠生意也不是特别好做,因为果兴阿禁止陈三河的人自己用这东西,更不准在国内贩卖,所以三河会只能在陈三河的带领下,出洋找销路。江湖人物陈三河这样成了国走出国门的第一批商人,他肩的担子非常重,他得把神的白龙珠推广向全世界。欧洲人往国倒腾鸦片,果兴阿往外卖白龙珠,也是一报还一报。
陈三河出洋的第一站先到了被英国人强占的香港,可是这香港人口太少,地方太小,还大部分都是国人,白龙珠注定是卖不了的。所以陈三河只是到当地拜了码头,与香港还不太成气候的洪门大佬们拉了拉关系,然后再踏征程了。
史广传达的果兴阿的思路是尽可能的往西边卖,但是第一次出远门的陈三河,根本找不到西方的欧罗巴在哪里。而且因为语言的问题,陈三河只能往有国人的地方去,所以他只能往南洋发展。南洋人口不少,还有许多的国人,洋鬼子也非常多,正是白龙珠最合适的市场。不过登香港开往菲律宾的客轮的时候,陈三河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见了史广,正在给一个年轻人当随从的史广。
在陈三河眼里高深莫测的史广,居然在给人当随从,这个能以史广为仆的年轻人,当即引起了陈三河的注意。不过因为要装作不认识史广,也是为了避免尴尬,所以陈三河并没有去招惹年轻人。但这位坐头等舱的年轻人,居然是个交际花,船开始到处搭讪。年轻人一天聊下来,从船员水手到满船乘客几乎都认识了这个优雅且平易近人的贵公子,而且无论是洋鬼子还是国人,都特别喜欢这个公子哥。陈三河虽然刻意往后躲了,但是这位公子哥连烧锅炉的苦力聊过了,陈三河自然是躲不过去。
两人见面攀谈的时候,史广没有任何的尴尬,好像他是一个仆人,也从来没有见过陈三河一样,表现的非常自然。到是忽然见到自己幕后老板的陈三河,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在年轻人一波接一波的笑话过后,陈三河也渐渐的适应了下来。
年轻人叫智远,并不是一个果兴阿还大的人物,他只是果兴阿的幕僚。不像陈三河需要处处遮掩,名字如同法号一样的智远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非常大方的承认了自己满洲高级幕僚的身份,也非常喜欢搬出自己的后台老板果兴阿。当得知陈三河是要下南洋做生意之后,智远对陈三河更是热情的过分,几乎要拉着陈三河拜把子了。智远不仅对陈三河一个人热情,他好像是来普渡众生的一样,他对能接触到他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的热情。
客轮到达吕宋岛的之后,智远利用他在船积累的好人缘,把所有的华人都聚在了码头附近,然后他做了一次非常能引起大家共鸣的演讲。演讲的内容也没什么特别,无外乎大家都是国人,出门在外要相互帮助,同胞之间要互助互爱,只有大家抱成一团才不会受外人的欺负。智远的演讲唯一不同于老乡绅的地方,在于他把国家给拉了进来,在鼓励大家相互帮助的同时,智远一再提醒这些背井离乡之人,不要忘记背后还有强大的祖国。甚至智远还以黑吉军政府高级幕僚的身份,向大家做出了承诺,一旦华人在外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果兴阿的黑吉军政府以及军队,是大家背后可以依靠的大树。而且不止是私下说说,智远希望大家去传播他的话,让每一个在海外的华人都知道这个承诺。当然智远也只敢在西班牙、荷兰这些小国的殖民地说,英属、法属的殖民地,他还得收敛些。
与智远分别的时候,陈三河终于知道智远来南洋干什么了,他是来募捐的。果兴阿虽然有卖军火、卖违禁药品这样的暴利收入,还有讹诈朝廷的资金,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的钱还是不够。赚不到也抢不着,果兴阿只能要,希望有好心人可以帮帮他。朝廷和曾国藩等人都不是这样的好心人,但南洋还真的有这样一群有点倒霉的好心人,他们是传说的海外华侨。
这些海外华侨,离开祖国的年代几乎不可考证,有宋末的,有元末的,明清的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不管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祖国,也不管他们原本的家乡在哪里,总之他们没有忘记自己是炎黄子孙。每次他们有难的时候,祖国都很忙,当然还有乾隆爷那样根本不管他们死活的,但是每次祖国有难的时候,他们都慷慨的伸出了援手。康有为变法失败,跑来找他们骗钱,要去营救光绪皇帝,孙山要革命国,也是向他们伸手。最后小鬼子打进了原,华侨们还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卖家产帮着祖国打仗。这次果兴阿准备让他们遭一回罪吧!赶在所有人之前,果兴阿先派出了自己的头号大忽悠智远,来向南洋华侨们募捐了。
吕宋岛的码头,智远和陈三河拱手道别,他们一个将要去宣称家国大义,一个要去做毒贩,他们都要把血液送回新希望的源点。
第三百八十六章 权利的初始
朝廷虽然把黑吉给了果兴阿,但是果兴阿接收黑吉也不会没有任何阻碍。 大清的国土八成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但还有另外两成是半封建半奴隶制社会,黑吉是这两成之一。
因为朝廷前期大力度的封禁关外,导致关外与关内的交流非常的少,大清的皇室贵族们虽然都汉化了,可是关外旗丁们的生活还和清初没什么分别,也是隔三差五的能得点关内的补助。因为小冰河期的关系,盛唐、宋元时期一度繁荣昌盛的关外,在明末已经凋敝的不成样子,大酋长努尔哈赤都得山采蘑菇,更何况是一般的穷苦部民。当初努尔哈赤起兵反明,主要的是因为穷,想到富裕的关内抢一把。多尔衮时代一不留神入主原了,宗室贵族和强悍的精兵们自然跑到了关内去享福,关外的老弱病残们则还是过着苦日子,也是偶尔能得到一些统治阶级的分红。
虽然随着咸丰咽气,寒冷的小冰河时期已经结束了,但是关外依旧是那么穷,几乎与一片白地无异。皇帝又把东北变成了自然保护区,关在这个自然保护区里的可怜人们只能不断重复祖先的生活。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关外的旗民除了听命于大奴隶主皇帝之外,还有自己的小奴隶主佐领。果兴阿虽然从大奴隶主手里弄到了统治权,但是他还得逐一扫平这些小奴隶主,不然除了自己带来的十万人,果兴阿依旧是个光杆司令。
因为出关之前已经定了方略,同时也为了集自身的力量,果兴阿入吉,走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他并没有直奔吉林将军的驻地吉林,而是带着自己的大军先满吉林省的转了一圈。果兴阿的直属机关扫荡城镇,各部则负责扩散周边的乡野部族,几乎把整个吉林都转遍了,果兴阿才全军开进吉林。这个办法是皮润民想出来的,结果也是非常的好,果兴阿完成了一次最原始的权利构建。
人类最原始的权利是如何形成的,是一个高深的问题,毕竟都是肩膀抗一个脑袋,在没有财富和地位说法的条件下,我凭什么听你的。最靠谱的猜测是信任,因为大家都相信你能带领大家取得幸福生活,所以大家都佩服你,自然也事事都听你的了。当人们面对突发的情况,陷入了慌乱无序的状态,能提出可行方案的人,往往会成为领导者,也是这样的道理。果兴阿这次在吉林溜达了一圈,也正是起到这样的效果,因为他的麾下有大批来自吉林的关外旗兵。
吉英的佐领来自吉林,后续收编的近万关外旗兵也有近半是吉林人,家乡更是几乎遍布吉林全省。在复杂的现代社会,老乡见老乡还两眼泪汪汪呢!何况这个时候的人还都非常的淳朴,自己老乡说的话,普通的旗民们都非常的愿意相信,而且还有强有力的证据摆在眼前。
旗兵们离开家的时候,除了手里老旧的武器,大部分都只有一匹劣马,一身寒暑通用的衣服。而随着果兴阿回家的他们全都变了样,他们有了人还高的大洋马,有了神的火枪,有了笔挺神气的制服,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了让人眼红的“巨额”财富。
看着这些吃得白胖的旗兵,听着他们诉说的果兴阿的天人神授,淳朴的旗民们开始相信果兴阿。他们也觉得果兴阿无所不能,果兴阿能改变他们穷苦的生活,能给他们富足,能让他们不再忍饥受冻。果兴阿如同一个原始部落的酋长一样,完成了自己的权利构建,旗民们都成了他忠实的臣民,因为大家都开始信任他。
当然一路也不是没有阻碍,旗民们都指望着果兴阿能让他们吃饱饭,能让他们过富足的生活,但是各地的佐领及世家们可不需要这些。而且果兴阿可不是溜达一圈,忽悠一下旗民走,他还要管理地方。
出关之前,果兴阿与皮润民、邹德归等人,设计好了对关外的管理模式。乡镇政府体系当然要构建,但是一时肯定撑不起这么大的摊子,所以果兴阿搞出了生产建设兵团制度。简单来说是把两个吉英的二团,和在京城收编的吉林籍新编团的政工干部例调到最大,做到每个班都配有一个政工干部,保证果兴阿对所有士兵的绝对领导。然后再把这两个团全部打散,一个村一个兵,一个乡镇一个班,一个县城一个连,一个地区一个营,借力于传统的八旗制度,用士兵和军队来管理地方,这样一个团能管住半个省。士兵们管理地方的能力方面肯定有问题,但是他们在军队里学了非常多的东西,可以教老白姓认识一些简单的字,应急处理一些小病,稳住地方肯定不成问题。而且这些士兵经过了大半年的训练,执行命令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可以保证果兴阿的命令快速分解到地方,并且严格执行。在架构缺失,人才不足的条件下,用他们应急也是非常好的办法。
但是这些士兵的出现,打乱了各地原有的权利架构,佐领和世家们的权利和财富都受到了损害。面对近三万人的大军,这些地方豪强是没有勇气呲牙,但是他们敢抱着果兴阿的大腿哭,声声抽泣都在控诉着果兴阿断了他们的活路。果兴阿有心搞土改,直接连他们的小老婆都给分了,不过毕竟初来乍到,玩得太过火了影响不好,天天平叛肯定会耽误果兴阿改革的进度,所以与皮润民等人商议之后,果兴阿给出了一个优厚的条件,来赎买这些佐领、世家的权利。
首先是这帮人的俸禄果兴阿照发,朝廷曾经给他们的待遇也是俸禄,果兴阿照样给,而且果兴阿给的分量足,绝对不会缺斤少两。有这一条,这帮常年吃野味啃蘑菇的“富人”们,全都成了果兴阿的拥护者,不过他们还是有点舍不得,毕竟原来自己佐领下的几百人都听自己调派,今后他们家里的下人可不够用了。幸好果兴阿还有第二条,是这帮人以后都不用再住在乡下了,村里的进城,县城的跟果兴阿进省城。果兴阿不但会在城里给他们安排大宅院,还会按照他们辖地的大小,一次性给付他们三十年的收益。这招果兴阿是从前世的模范拆迁办学来的,只要这招一出,无论原来多顽固的钉子户,立马会成为拆迁的坚定拥护者,谁拦着拆迁他们会跟谁急,一夜暴富啊!
如果是刚起家的时候,果兴阿宁可杀光了这帮人,也绝对不会出这份钱,因为他也不富裕。现在可不一样了,不但有朝廷的一千万两,智远、陈三河、马三也都是捷报频传,在开始搞重工业之前,果兴阿可是妥妥的有钱人。带着一大帮准备当城里豪门的佐领走向吉林的时候,果兴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干的这些事好像和明治维新有点像,日本的明治政府也是这样赎买大名和武士的俸禄的。日本的大名们后来都成了资本家,自己的这些佐领们呢!不过果兴阿很快放弃了自己的幻想,因为他的坚定拥护者们,正在拿他刚给的钱赌博。历史的评价是客观的,这些常年依附于八旗供养体制的人,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寄生虫,他们已经丧失了居安思危的能力。不过还好有被果兴阿用马哲、毛概洗脑了半年多的皮润民,他还没有放弃,他也看不这些人,但是只要有适当的教育和引导,皮润民相信他们还不是无药可救的。
果兴阿带着严重缩水的部队到了吉林城下,前任吉林将军景纶已经带着吉林将军下辖的数十号大员出城十里相迎,两人好一番的虚情假意。景纶眼里果兴阿是个嚣张的藩镇,果兴阿则对景纶的印象十分单薄,除了这位老兄经常把名字在景淳和景纶之间改来改去,啥也不知道,所以撑场面的寒暄基本全是废话。入城拜印之后,景纶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他早在除了雪啥也没有的关外待够了,一直盼着果兴阿赶紧来接盘,他好回到关内享福去。虽然早想跑,但该走的程序还得走,他得把吉林将军的属员给果兴阿介绍一下。
大清顺治十年,清廷始置
宁古塔昂邦章京
一人 。康熙元年改称为
镇守宁古塔等处将军
,简称
宁古塔将军
,康熙十五年,又奉旨移驻吉林乌拉,又称
船厂
。从雍正十三年至乾隆二十二年,宁古塔将军、吉林将军、船厂将军三个名称经常混用,直到乾隆二十二年,才正式更名为
镇守吉林乌拉等处将军
,简称
吉林将军
。
吉林将军之下分设吉林、宁古塔、三姓、伯都讷、阿勒楚喀五个副都统和珲春专城驻防, 共计有协领二十三人、参领一人、佐领一百三十七人、防御八十一人、骁骑校一百四十一人,管理满洲、蒙古、汉军、锡伯、巴尔虎等旗户,以及
打牲之部(旗民还原始部落的一部分人)
。咸丰二年增设水师营总管一人。 各地副都统的职责是:各守分地,以赞将军之治。吉林副都统与吉林将军同城驻防,辖协领九员、佐领四十八员、防御二十二员、骁骑校四十八员。各副都统下辖兵额均在三千左右,珲春驻防也有两千多人,整个吉林将军治下共有在编士兵二万八千余人。
景纶介绍的很顺利,但是果兴阿升座的庭参,却一点也不顺利。除了吉林副都统下辖的一百多官员果兴阿没见过,其他的各地佐领、防御、骁骑校可都在果兴阿的车队里呢!果兴阿大队一过奉天,景纶便把各地的主官都叫来了吉林,准备迎接果兴阿。哪成想果兴阿迟迟不到,这些人在吉林听戏、打牌也都没在意,但是今天果兴阿一到他们都惊着了,他们麾下的主要官员都跟着果兴阿一块来了。找到自己“曾经”的属下问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些副都统、协领、参领当时不干了。他们都是出身世家,连官职都是世袭的,他们麾下的人员、物资都是他们的私产,朝廷调用一下他们没意见,果兴阿这种吞并他们可受不了。所以景纶介绍完了之后,并没有行礼如仪的庭参,取而代之的是各级将领对果兴阿的围攻。
面对群情激奋的人们,果兴阿又拿出了他两套方案,希望他们可以像佐领们一样听话。但是高级官员们和佐领这样的农村土财主明显不一样,果兴阿的一点甜头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不缺钱,他们要保住自己的权利。一顿吵闹过后,果兴阿又加了一条,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果兴阿新增的条件也很合理,是各级官员可以进入他的教导队学习,甚至新增加的行政培训学校也优先对这些人开放。只要这些曾经的官老爷以及他们的子弟,能够顺利的通过考试结业,果兴阿会按照他们对等的品级优先安置。
果兴阿自己觉得这招不错,是一个双赢的结局。果兴阿本来缺人,刚好这些官员都有一定的化水平,把他们回炉一下再放出去,也能缓解一下果兴阿的用人压力。而这些官员们则可以受到新的教育,又不会丢失自己原本的权位,虽然肯定不能想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了,起码也能保证自己的豪门地位。
高级官员们也退了一步,他们同意果兴阿的第三条方案,但是他们学习期间不能离开本任,而且果兴阿也不能动他们麾下的佐领,他们的地盘绝对不能脱离他们的控制。
果兴阿拜印之后,足足和高级官员们磨了半天,太阳都下山了,也没办法说服这帮家伙。而且这些高级官员见果兴阿一再妥协,觉得他们只要吵的再凶一点,果兴阿肯定会退让,所以越闹越欢,甚至要招呼自己麾下的佐领返回驻地。
“把他们拉下去给我埋了!”嘴皮子都磨破了的果兴阿瞬间暴走,痛快的选择了翻脸。
第三百八十七章 权利的进化
果兴阿开始喊打喊杀之后,闹事的官员们没有一个害怕的,不是他们非常有种不怕死,而是他们觉得果兴阿是在瞎咋呼。 在他们依旧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世界观里,果兴阿没有权利这么做,也绝对不敢这么做。
因为层级的关系,景纶多少知道一些果兴阿的“丰功伟绩”,所以听到果兴阿要杀人的时候,景纶还是由衷的抖了一下。但是在景纶反应过来之前,果兴阿的警卫已经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一个个扯住这些官员,要拉出去动手。
“王爷息怒,这些人都是在吉林为朝廷效力多年的老臣,思想旧了些,一时转圜不过来,请王爷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别人不信,景纶可信,果兴阿连北京都敢打,几十个闹事的官吏他有什么不敢杀的。若是让这些人被拉出去,肯定一个也剩不下,所以景纶急忙出来求情。果兴阿已经有了郡王的封爵,所以景纶礼貌的称果兴阿为王爷。
邹德归也很想出来求情,但是他一时还没有组织好语言。毕竟不能什么事,都靠感化商量来办,果兴阿杀三五个刺头,立立威,也是应该的。但是一口气把吉林所有的八旗高级官员都给杀了,太过分了。眼下才刚到关外而已,果兴阿还没站稳脚跟,而且过几天还要去接收黑龙江,杀气太重不好办事了。万一果兴阿杀光吉林高官的事传到黑龙江,黑龙江将军下辖的各部还不得和果兴阿拼了,算肯定能打赢,也是得不偿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