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下来,北满州不仅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弹药储备,更是把国库和果兴阿的私房钱给花了个七七八八。所以一回到长春的果兴阿,便是想办法帮皮润民搞钱,还好百项工程最近又有了一些突破,轻工业的民用产品在世界销路也不错,果兴阿更是开金手指把爱迪生的专利给抢了个干净,这才让北满州政府的财政状况好了一些。自家后院的一帮女人们已经闹的鸡飞狗跳,但果兴阿是真心没时间回去劝架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如说出访朝鲜。
眼下是海权时代,主宰了海洋的人,便能主宰整个世界,所以想要维护国家的利益,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海军。北满州的海军还不错,三大舰队的实力都非常可观,更是有逼得英国皇家海军认怂的骄人战绩,不过北满州的海军并不完美。
北满州海军大面被分成了南北两块,相隔重洋万里,大家都只能各玩各的,几乎无法相互呼应。现在有了朝廷给的台湾和舟山群岛,南洋舰队总算是和本土连了,起码路有了合适的补给站。但是仔细看的话,北边的北海舰队和黄海舰队,也是被分割成了两块,其弊端更是在战争暴露无遗。从旅顺、大连出发的舰队,想去北方支援参战,必须绕过对马海峡,才能够进入战场,一些小型舰艇甚至不得不在日本做一次补给。天天研究亲征日本的果兴阿,可接受不了去日本补给这件事。而且海参崴和库页岛的港口,到了冬天都会封冻,北海舰队在这边驻扎也不是很方便。现在有了阿拉斯加这块领土,北方对于海军的需求更大了,北满州急需在对马海峡附近有一处自己的补给港。
找日本人要港口,除了打一架之外,怕是没有别的办法,刚刚打了打仗的果兴阿暂时还需要在储备一点弹药,所以这个港口只能出在亲藩朝鲜。历来以事大求生存的朝鲜,可是对大清百依百顺,马要取代大清成为朝鲜邻居的果兴阿,自然要让这位邻居出点血。朝鲜的釜山港,无论是地理环境,还是战略位置都很不错,将来对日本动武,也是绝对用的的。
眼下的朝鲜国王,正是历史被爸爸控制、被老婆控制、被日本人控制,被人控制了一辈子的高宗大王李熙。李熙本来只是王室的旁支,基本没有继承王位的可能。从血缘来说,他是朝鲜仁祖大王的第九世孙。从世系来说,他是英祖大王的第五世孙。无论怎么算,把过继领养什么的都算,李熙和王室嫡系的关系也已经很疏远了。不过前任国王朝鲜哲宗大王李昪无嗣而薨之后,李熙的老爸兴宣大院君李昰应,凭借自己装了十几年孙子攒下的雄厚资本,一招假痴不癫再接一招反客为主,硬生生把李熙给捧了王位。
朝鲜王朝自正祖李算以后,便开始王权旁落,朝政由外戚安东金氏把持。李昰应一直生活在安东金氏的阴影下,虽胸怀大志,却过着怀才不遇的生活。李昰应原本知道朝鲜哲宗体弱多病,欲乘隙夺取王位,于是他极力装疯卖傻,一方面在安东金氏的高压下保住了自己的生命,另一方面蒙骗了赵大妃等一干权贵,使他们认为自己是无能之人而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哲宗去世前后,李昰应的活动更加频繁了。李昰应知道,赵大妃欲独揽大权必与哲宗时掌握朝政的安东金氏众臣等不和。于是积极勾结赵大妃身边的宫女,对赵大妃多番献计,表示若任由金氏众臣拥立其它王族子孙为王,以承哲宗大统,不但让金氏众臣坐拥大权,而且翼宗大王的世系也会因而断绝。但若以他的儿子为王,便可杜绝金氏掌权的野心。李昰应长期以来的夤缘终于收效,赵大妃为其所动,择定立李昰应幼子李命福为王。纵使金氏众臣及宪宗王妃洪氏、哲宗王妃金氏等皆反对以李命福继承王位,但赵大妃依然以宫廷大长辈的身份坚持李命福为王位继承人。
李命福遂改名李熙,并被封为翼成君,行冠礼,并被过继给翼宗大王为养子,继承其大统。同年十二月十三日,李熙穿戴衮服和冕旒,正式即位于昌德宫之仁政门。同治三年九月被宗主国大清正式册封为朝鲜第二十六代国王。
果兴阿出访朝鲜,当然不是和十几岁的李熙谈,而是要找他的老爸兴宣大院君李昰应聊聊。大清是朝鲜的宗主国,北满州更是朝鲜最大的贸易对象,有大批的朝鲜人正在北满州境内务工,李昰应又是个坚定的事大党,所以果兴阿觉得自己的朝鲜之行会非常的顺利,不成想却在朝鲜碰了好大的一个钉子。
第五百四十九章 跪下
兴宣大院君李昰应装了十几年的孙子,一朝掌权,当然要大展宏图,他也的确表现出了非凡的政治才能。 儿子李熙刚一获得清廷的册封,李昰应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并启动了以加强央集权为目的的改革。同治五年,被李昰应忽悠了的赵氏大妃撤帘,大院君李昰应遂独揽朝鲜大权。
安东金氏的势力,在李昰应寒微之时可没少收拾他,现在李昰应掌了权,自然没有金氏的好,一口气将他们全部逐出了朝廷。而且李昰应连曾经帮助过他的丰壤赵氏也没放过,忽悠一个老寡妇,他可没什么心里负罪感,为了确立起丧失已久的王室威严,李昰应可是什么都愿意干。像果兴阿要在长春高凤鸾台尊崇内阁一样,李昰应也大张旗鼓地重修了景福宫,以作为君主威权的象征。
李昰应还在政治、经济、化各个方面进行改革,试图修补朝鲜王朝将倾的大厦。其最为严厉的措施,便是搞闭关锁国和宗教迫害,掀起了丙寅邪狱,一家伙屠杀了万人的天主教徒。说来也是葩,李昰应自己的老婆骊兴闵氏,是一个有名的天主教徒,李昰应大搞宗教迫害,是不是因为家庭矛盾导致的还真不好说,毕竟天主教是坚持一夫一妻制的。
李昰应也干过一些猛事,如抵御外国侵略势力。同治五年八月,发生了美国商船侵入大同江的舍门将军号事件,同年九月发生了法国侵略朝鲜的
丙寅洋扰
事件。然而不知是李昰应给朝鲜部队吃了大力丸,还是法美舰队吃了泻药,这两次入侵事件,全都被朝鲜军民给击退了。这下可加坚定了大院君李昰应实行锁国政策的决心,他下令在全国各地竖立
斥和碑
,书
洋夷侵犯,非战则和,主和卖国,戒我万年子孙
。积贫积弱的小国朝鲜,在大院君李昰应的铁腕政治和改弦更张之下,似乎重现了生机,果兴阿也是在这个时候找了门来。
奉天还没有正式交收,而且不愿意爬山的果兴阿也没兴趣去翻越辽东的摩天岭,所以北海舰队直接凑了一支七艘军舰的分舰队,把果兴阿给送到了仁川港口。对于果兴阿这个远东小霸王的突然来访,李昰应虽然安排了颇为隆重的欢迎仪式,但是并不是非常的欢迎。李昰应本人并没有到仁川迎接果兴阿,只是派来了他的哥哥兴寅君李最应,接待的规格也只是迎接一般大清使臣的规制。
“蕞尔小邦安敢无礼,请大将军立即返回满洲!”在船看着朝鲜人摆好了迎接的队列,果兴阿的随员当即愤怒了起来。
果兴阿这次出来是外事活动,所以没带一帮现在正忙着分蛋糕的军人们,而是带了官。内阁现在也在忙着分蛋糕,所以也并没有内阁的要员随行,只是跟来了一个阁臣预备役,出身满洲本土的陈维念。
陈维念出身吉林汉军镶蓝旗,咸丰年间的秀才,经过北满州式的速成教育后,考入了长春的满洲大学政治系。满洲大学政治系的前身,便是果兴阿搞的行政培训班,可以说是本满洲高级官的摇篮,如今北满州下的各级官基本都是那里出来的。陈维念的学业不错,出身也仅次于固安嫡系,按理算进不了内阁,也能在地方有个不错的位置,但是大学毕业之后,陈维念的仕途并不算顺利,一直在四处打杂。
这个也怪不得别人,陈维念这个人性格偏激倔强,虽然很有才华,但是有点太过自以为是。陈维念的出身决定了他属于满洲本土系,但是进了官体系,得守官集团的规矩,皮润民和邹德归的两条大粗腿只能二选一。陈维念不给邹德归的面子,也不去皮润民门下活动,这个恨天低的雏鸟想要自己拉起一支队伍来。陈维念想在官体系内自己拉山头,可是犯了众怒的,要不是他自己洁身自好没什么把柄,满洲本土的旗人又托了不少关系帮他活动,他早被皮润民给收拾了。
虽然躲过了明晃晃的屠刀,但是陈维念的仕途也是一步一个坎,官两大佬都被他给得罪了,哪里还有好地方给他。所以这几年,陈维念不是下乡去搞基建,是去南洋给智远打下手,陪果兴阿出门之前,陈维念正在营口给郑峰打下手。陈维念的资历和能力都够进内阁的,但是几乎整个官集团都在压制他,他也只能永远站在内阁的门口,做一个没有期限的阁臣预备役。这次陈维念之所以有机会溜到果兴阿眼前,并不是大家准备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而是借这个机会把他和对俄战争的红利给隔开。皮润民、邹德归带着一众自己人,在长春分蛋糕搞得不亦乐乎,陈维念只能跟着果兴阿来朝鲜吃泡菜。
本来有点憋屈的陈维念,发现朝鲜接待果兴阿的规格不高,当即找到了发泄的对象。果兴阿是什么人,北满州的大将军,是大清皇帝都得礼让三分,你朝鲜一个小国,该国王亲自出迎,拿出迎接大清皇帝的礼仪来接待。现在居然敢拿接待一般使臣的套路来接待果兴阿,简直是岂有此理!
“回去?我们是来谈事的,别在意那些虚礼了!”果兴阿到是无所谓,朝鲜人迎接的仪式也挺热闹,挺好玩的。
“大将军宽宏,但您身份尊贵,朝鲜如此怠慢,岂可轻恕!必须立刻返回长春,然后六师移之,以彰天威!”陈维念还是很坚持。
“算了,算了,小事而已!我又不是朝鲜的宗主,这次过来也是谈事为主,别太在意啦!”果兴阿只是嬉笑着挥了挥手。
一行人登岸之后,李最应便满面堆欢的迎了来,隔着几步便躬身施礼,态度还是非常的诚恳的。果兴阿看着岸锣鼓喧天,一帮朝鲜人载歌载舞的也挺高兴,笑眯眯的举手在自己的帽檐意思了一下,算是给李最应回了个礼。
“大胆,下邦微末小臣,面见大将军安敢无礼,跪下!”果兴阿是无所谓,陈维念却还是很来劲,在果兴阿的背后嗷的一嗓子,别说李最应了,连果兴阿都被他吓了一跳。
第五百五十章 鞑夷(二更)
朝鲜王他大爷兴寅君李最应,还真不是啥硬骨头,陈维念这一嗓子还真把他给吓跪了。!跪下之后李最应有些后悔,但是偷眼看了看已经登陆的超过两千满洲军,他还是一咬牙拜了下去,规规矩矩的给果兴阿行了两拜六叩之礼。
陈维念非常的不满意,因为他觉得果兴阿应该是受和皇帝一样的三拜九叩大礼,怎么可以是藩王一级的六叩礼。但是李最应刚刚两拜四叩,果兴阿已经把他扶起来了,陈维念也只能作罢。而且李最应委委屈屈的表情,更让陈维念不爽,朝鲜人这是不服啊!陈维念心里翻腾着各种各样的念头,随时准备配点猛药,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
“大将军,这大军……?”果兴阿与李最应客套了几句之后,便准备启程前往汉城,可是李最应发现果兴阿随护的近卫旅已经超过了三千人,当即为难了起来。
朝鲜暂时可还没有接待他国元首的经验,而且他们也不承认果兴阿是一国元首,只把他当作了大清朝廷的臣属,所以朝鲜接待果兴阿,都是按照之前接待大清使臣的规制来的。使臣往来,身边带个百十来人的护卫都不是常见的事,一下子带了几千人的大军,可更说不过去了。数千大军过境,可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来,李最应可不想让果兴阿带着这么多人去汉城。
“这是大将军身边的护卫,有什么问题吗?”陈维念抓到了一个好机会,李最应要找不自在了。
“敝国民风淳朴,极少有凶徒滋扰地方,且沿途军伍自会护卫大将军安全,这护卫不必带这么多了吧!”李最应一时也没什么得了台面的说词,而且清军是有权利进入朝鲜境内的,他更不方便说了。
陈维念这次不急着说话了,而是看向了果兴阿,等着大将军示下。果兴阿这个人太好说话,之前迎接规制、跪拜等事,果兴阿都不是很在意,这次携带多少护卫的事,还是让果兴阿自己决断的好。
“嗯,兴寅君不必担忧,我会严加管束部署,不会有滋扰贵国民间的行为的。”果兴阿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要带着近卫旅。
若是现代社会正常邦交,果兴阿的确不应该带着三千大军跑到人家的国都去,但是果兴阿生活的这个时代,可还没有达到现代社会的标准,指望朝鲜更是不靠谱。朝鲜的军队和王宫护卫,连收拾朝鲜国内的农民起义都很吃力,果兴阿可不敢把自己的安全放在他们手里。而且十九世纪下半页到二十世纪初,正是刺杀流行的时候,亚历山大三世以沙俄皇太子的身份出访日本,都能被暴民给砍了,果兴阿现在满世界都是仇人,更得多加小心。英国、俄国甚至是大清朝廷,都可能在街边安排个刺客,找个空当给果兴阿来一黑枪。
“大将军出行自有规制,此事毋庸多议!”李最应彷徨无计,正不知如何是好,陈维念一句话封死了他的嘴。
无论李最应同意与否,果兴阿还是带着他的近卫旅,浩浩荡荡的开向了汉城。李最应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沿途的官员和百姓们却都很高兴。为了让果兴阿的四轮马车和辎重车辆可以舒适的通过,开路的近卫旅工兵,把朝鲜原本坑坑洼洼的土路都给平整了一遍。官员们可以往口袋里装些修路的钱,百姓、商贾们出现也方便了,可谓是皆大欢喜。但是李最应却几乎吓死了,虽然他不怎么懂军事,但是满洲军仅动用四五百人,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五十里的官道给平整出来,也足以让他明白满洲军有多厉害。
到了汉城城外,兴宣大院君李昰应终于出迎了,没搞什么太盛大的仪式,不过把当朝的数十名官员都给带了出来。见了这个场面,陈维念又开始劝果兴阿回去,然后兴兵讨伐朝鲜。按照陈维念的想法,朝鲜王没去仁川,怎么也得在汉城城外露个脸。算李熙年幼,派了个爹来代替,那也该是出城十里或者五里相迎,李昰应出城十五米这个态度,可有点欠揍的意思了。看着汉城这个有点寒酸的城池,果兴阿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猜测朝鲜到底有多穷,并没有苛责人家离城多远来接自己的事。
李昰应在城门口与果兴阿客气了几句,把果兴阿让到了城内的迎宾馆休息,然后去准备晚的晚宴了。短暂的接触,让李昰应对果兴阿反感至极,而且给果兴阿起了一个外号“鞑夷”。朝鲜和大清的宗藩关系完全是靠着利益来维系的,朝鲜对大清这个后爹可没有任何的感情,他们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怀念自己的亲爹大明,所以虽然已经当了大清快二百年的藩国,朝鲜还是视大清为鞑虏胡寇。李昰应又是个坚定的排外主义者,对于西洋的一切都予以排斥,见了果兴阿一身服饰不不洋厌恶非常,再听了果兴阿满嘴的新词汇,当即把果兴阿判定成了一个崇洋媚外的家伙。果兴阿是旗人,所以他是鞑虏,同时他又被洋夷给同化了,所以果兴阿既是鞑虏又是洋夷,简称“鞑夷”。果兴阿则对李昰应没什么感觉,他是很好,朝鲜人为什么喜欢把裤腰带系在胸口。
迎宾的晚宴是朝鲜传统大菜,十个盘子九个碗,看去还是很丰盛的。但是真要下筷子的时候,不是泡菜是泡菜拼盘,再有是一碗一碗的大酱汤,弄得果兴阿一点胃口都没有。到是席间表演的娱乐节目不错,朝鲜人还真是能歌善舞,果兴阿虽然听不懂他们唱的什么,但是看着唱唱跳跳的一群漂亮姑娘,感觉还是不错的。
李昰应则一直在运气,平复自己胸的怒气,个别老臣则已经偷偷的开始哭了,耻大辱啊!朝鲜满朝武到场的宴会,果兴阿居然还带了试毒的专业人才,摆明了是对朝鲜不放心。而且试过毒之后,果兴阿也一口没动过桌子的饭菜,好容易吃了一口冷面之后,居然入口之后,马给吐了出来。如果不是当了几百年的小弟,实在惹不起国的人,朝鲜人很想掀桌子把果兴阿这个不给面子的恶客给赶出去。
“冷面不应该是酸甜的吗?他们做的怎么是咸的,好难吃呀!”晚宴结束之后,果兴阿在回去的路,果兴阿还在和福全抱怨朝鲜国宴的难吃。
第五百五十一章 繁文缛节
一顿宾主都很不愉快的晚宴过后,果兴阿便该去会见朝鲜王李熙了,但是这次会见却拖延了好几天。!朝鲜王没什么需要准备的,果兴阿也是随时都可以开始谈,可是在会见的礼节,陈维念和朝鲜官员又怼了起来,双方迟迟不能达成一致。
朝鲜人到是没疯,没敢把果兴阿当一般的清朝官员对待,但是也没怎么拔高,朝鲜王仅仅是对果兴阿让半礼而已。这个想法一提出来,陈维念暴走了,果兴阿先给朝鲜王行礼,这怎么可以?陈维念当着朝鲜大臣的面,开始大骂朝鲜王是找死,更是直接威胁要让朝鲜五百年社稷一旦倾覆。在陈维念的构思里,可没有什么受让一礼半礼的事,该是朝鲜王跪迎果兴阿,然后向果兴阿行三拜九叩大礼。两边为了这个破事吵了三五天,也没吵出个结果来,刚刚击退了美国和法国的朝鲜众臣,可一点也不怕陈维念的军事威胁。
兴宣大院君李昰应通过这次的礼仪之争,判定果兴阿此行绝对是不怀好意,甚至可能做出危及朝鲜社稷的事情来。所以他一面派人去向大清朝廷求救,一面偷偷安排各道守军严加戒备,并调了几支精锐潜伏在汉城附近,以防猝变发生。李昰应是事大党,但是他事的这个大是大清朝廷,可不是毛头小子果兴阿。虽然果兴阿这几年风头颇为强劲,但是朝鲜还是坚定的尊奉正朔,不想和果兴阿这样的逆贼有过多的往来。
果兴阿之所以没管陈维念,也是想通过这件没什么意义的事,看看朝鲜君臣的水平。结果让他非常的满意,朝鲜君臣对世界的变化并不是非常了解,思维和观点更都是停留在乾隆年间的水平。他们完全不通实务,更不清楚他们面对的北满州有多么强大,还在一心维护儒家礼制等等。不过也有一点让果兴阿觉得意外,是朝鲜人对自己的军队似乎很有信心,面对陈维念的威胁,他们并不是十分惧怕。这帮家伙好像真的以为他们勉强抵挡一百法国水兵的战力,可以对抗数十万满洲大兵。
看了几天,也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了,果兴阿便叫停了这次无聊的争执,他从来不在乎什么礼仪之类的事情。朝鲜王是清廷册封的郡王,果兴阿也有郡王衔,两人以平礼相见是了。果兴阿的这个想法,朝鲜群臣非常的认同,起码这样并不违反礼制的规定。
果兴阿这次出访朝鲜,主要的目的是把釜山港给弄到自己的手里来,但也有一些别的目的,如把朝鲜变成北满州的殖民地。按照皮润民的意思,根本不用果兴阿出面,随便派个使臣过来,把拟定好的条约让朝鲜人签字是了。朝鲜人要是敢有半点异议,延边附近的驻军出动一个两个旅,过来教训他们一下,也把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果兴阿则觉得没必要闹的那么僵,朝鲜历来都较恭顺,自己只在司法和经济方面做些侵略,还维护他们的王统,只要多给他们一些面子,肯定能糊弄住他们。所以这次果兴阿领衔的使团里,果兴阿是来给朝鲜王面子的,陈维念才是来正经谈事的。
陈维念之所以再三在礼节挤兑朝鲜人,主要是想逼朝鲜人承认果兴阿与大清皇帝拥有同样的地位。只要朝鲜人认下了果兴阿这个宗主,后面他的谈判也会变得非常容易,毕竟现在大清在朝鲜境内拥有许多的特权。只要能继承大清在朝鲜那些从来不用的特权,陈维念这次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都不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