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八旗 第385节

嘉宁报长春熊岳民变的时候,几乎是万念俱灰,搞出这么大的乌龙,他料想自己的仕途必然此终结。 不过事情却并没有嘉宁想象的那么糟糕,因为奉天全省都是篓子,他捅的这个娄子根本不算大。

北满州各级官员接管奉天不足两月,特普钦的盛京将军府还没有彻底撤销,奉天全省已经闹出了无数的乱子。嘉宁还是做了些事情才出乱子,许多地方则是连事情都没怎么做,已经闹了起来。各地骚乱之最严重的便是宁远、广宁前屯、建昌等临近山海关的三个县,三地皆有万乡民聚集,而且已经是揭竿而起,演变成了大规模的变乱。广宁前屯的乱民,更是打破了县城,袭杀了新任县令。

奉天省是和平接收,并不需要使用武力,所以北满州先期只是派遣了官和警察,除了奉天、锦州、安东、山海关等几处要冲,其他地方并没有大军进驻。南方沿海和铁路沿线都有佣兵驻防,关内的朝廷也不会对北满州动武,奉天应该是绝对安全的,谁也没有想到会有民变这种事。正是因为没有任何的准备,所以各地都没有正规的武装力量,只是靠一些警察协调原驻防清军维持地方秩序。

广宁前屯的乱民有之前参加过咸丰年间辽西起义的老兵,所以具备一定的战斗和指挥经验,故而爆发出了很强的战斗力。广宁前屯的县令也是完全没料到百姓们会揭竿而起,所以防务非常的疏忽,直接给乱民攻入了县城。即将被裁撤的清军,这个时候可不会帮着北满州来的县令,直接作壁观,两边都不帮手,这等于帮了乱民们的大忙。没有重武器和速射武器的警察,再厉害也挡不住万的乱民,只能保护着官们先跑路。但是广宁前屯的县令大人是位死心眼,非说自己守土有责,坚决不肯擅离职守,所以警察只能带着县令的家眷先撤了,县令大人则在自己的衙署里,死在了乱民的锄头之下。

“太急了,这次我们玩砸了,该如何安抚百姓们啊!”各地乱起的消息传回长春,果兴阿当即便乱了阵脚,急的像热锅的蚂蚁一样在凤鸾台的议事大厅来回的踱步。

通过嘉宁等几个干练的地方官的汇报,果兴阿已经大体分析出了奉天乱局的原因。奉天省的百姓们,脑子里还有大量的封建意识,而且对于旧式的管理体制非常的依赖。北满州想改革,便必须如同移风易俗一样,慢慢的走,缓缓的来。这次各地均急于求成,自然便惹急了这些认死理的人。辽北地区地近吉林,所以多少接受了一些新思想,所以才没有多少抵抗。辽地区还沉浸在过去的事物当,完全不能接受北满州的改革,但因为当地也有不少的山东移民,为了求活命较隐忍,这才没有闹出大乱子。辽西地区则几乎都是原住民,广宁前屯、建昌等地干脆原属直隶、热河,思想自然较顽固,自然抵触最为强烈。而且辽西地区多年来一直较贫瘠,数年前还闹过暴动起义,自然是一点着,干脆揭竿造反了。明白了这些道理的果兴阿,自然想的是如何平息百姓的怒火,然后在缓缓的推进改革。

“杀官造反,这些逆贼便是乱匪,请大将军出兵平叛!”皮润民等人全都很气愤,好像乱民们犯了多大的罪过一样。

“百姓们并没有错呀!是我们太急了,他们一时想不通,也是人之常情。怎么可以调兵去屠杀百姓呢?”皮润民等人提出的办法,果兴阿是万难接受。

“他们已经杀了我们任命的官员,已经扯旗造反了!”皮润民等人也万难理解果兴阿的想法,而且他们非常吃惊,实在不能理解果兴阿为什么会有这么怪的想法。

“一时骚乱而已,别说的那么严重。不如我们再派些官员去安抚他们一下,这样应该能把事态平息下去吧!实在不行,我亲自过去,可以给他们一个承诺嘛!我们放缓改革的步伐,绝不再搞得那么激烈是了!”果兴阿可不想让自己的军队去对付自己的百姓,而且他也不觉得百姓们会放弃平静的生活,一心一意的和政府闹下去。

“熊岳、盖州、岫岩、盘山、复州一带的乱民或可安抚,但是辽西三县的反贼,如何还能安抚的了,如今不即刻出兵剿灭,放任他们肆意妄为,整个辽西都得被他们给搅乱了。”皮润民从未见过果兴阿如此纠结,只怕其有什么关碍,所以降了一档,放过了辽地区的乱民,但是对于已经杀官攻城的几处却是坚决不肯松口。

“泽远先生,你不要开口乱民,闭口反贼的嘛!他们也是我们的百姓,只是对我们的政策有意见而已,我们军队的枪口绝不能轻易指向我们自己的百姓。执政为民,天下为公,我们所做的事,便是为了我们的百姓,如果要闹得我们和自己的百姓兵戎相见,这改革不搞也罢!”皮润民敌视百姓的言词,果兴阿听得是格外刺耳。

“大将军心怀天下,仁慈爱民之言,确为至理名言,不过如今辽西乱匪已然起事,非以刀兵不可息止。早一日动兵便可早一日平息祸乱,减少百姓的伤亡,若是迁延日久,恐怕不但祸患不息,还将波及到更多的百姓!”果兴阿的不悦,皮润民听得非常明白,不过他今天可不准备继续惯着果兴阿。百姓造反,出兵平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果兴阿却突然变成了腐儒,一句一句迂腐的话没完没了,执掌满洲近十年的皮润民也是火气撞。

一场关于民变的会商,变成了大将军与首辅大臣的无谓争吵,完全没了格局,足足吵嚷了一天也没弄出个成议来。最后果兴阿又搬出了训政威胁,才让皮润民接受了他的意见。皮润民也真是不得不,只能急电各地官员转变政策,安抚各地的百姓。不过皮润民心里也是各种不服。

“从古至今哪里有官府给百姓道歉的道理,若是让百姓们尝到了甜头,今后但凡有不如意的便群起闹事,今后还如何治理地方!大将军一意孤行,实乃取乱之道!今日政府退让,将来政府威信何在,官员体统何在?”果兴阿一走,皮润民便不顾邹德归一系的人马还在场,大声的咆哮了起来。

安抚的命令执行之后,一些本来动静不大的地方的确消停了下去,但是像熊岳、盖州等几个矛盾较突出的地方,依旧有大量的百姓堵着城门。广宁前屯等已经动了武的地方,则更是不为所动,甚至差点把过来安抚的官员也给宰了。

三地虽然同样是动了武,但是各自的套路也大不相同。建昌的起义军赶走了北满州官员之后,准备突破山海关,然后与山海关一起内附大清朝廷。他们觉得北满州是侵略者,大清朝廷放弃他们也是迫于无奈,只要他们能打回去,必然能重回朝廷的怀抱。宁远的情况较乱,当地起事的并不是一拨人,所以占住了宁远卫城之后,他们根本没时间搭理北满州政府,自己人先闹了起来。三股起事的义军和原驻防宁远的清军,都想争一争老大的位置,每天在宁远城里斗的不亦乐乎,几乎与外界断绝了联系。最有魄力的则是广宁前屯,当地辽西起义后避祸的原义军人数最多,所以很快选出了李二黑这个带头大哥,也制定出了自己的方略。在李二黑的英明领导之下,广宁前屯的起义军,既不准备归附大清,也不想困守孤城,他们要打出去,在辽西建立自己的王国。

跟着博日图去西北的白凌阿,若是能够来到辽西的话,说不定会认识李二黑等人,因为白凌阿纵横蒙东的时候,李二黑等人也跟着去凑过热闹。虽然白凌阿不能来见熟人,但是白凌阿当年的战法,李二黑等人到是学习的不错,用来欺负奉天各地的驻防清军,非常的够用。因为果兴阿不肯动兵镇压起义军,锦州的满洲军也没有妄动,所以辽西各县的防务都落在了原清军的头。清军本来弱的没话说,现在又毫无战心,自然是一触即溃。李二黑兵出广宁前屯之后,一战便灭了同为起义兄弟的宁远义军,然后又北攻取了南票和朝阳县,兵锋直指义县。

李二黑行军打仗还算有些手段,但是治军实在是太差了。起义军杀官之后,大伙儿都有朝不保夕之感,进而便破罐子破摔了,全都想着过一天算一天。有了这种想法的部队,军纪肯定好不了。一群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手里还都拿着刀,自然是烧杀掳掠无所不为。攻破朝阳县之后,起义军的规模暴涨到了五万人,但也彻底蜕变成了一群土匪。但是李二黑的感觉很良好,他打出了自己的旗号,建国号大唐,自称李唐李唐天子、救民皇帝,要出来和同治皇帝以及果兴阿,逐鹿天下了。

“出兵平叛,不能让他们再乱来了!通令各部,严密关切各地民变情况,随时接受地方政府求援,一定出现激变之情况,立即予以镇压!改革的事也一块办了吧!长痛不如短痛,咱们一次把事情办利索了吧!”看了锦州急电的果兴阿,精神受了很大的打击,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第六百零二章 旁观者

大清朝廷的国事最近较顺,几乎都是好消息,捻匪被李鸿章修理的只剩下一口气了,阿古柏也被打的哭爹喊娘,朝廷一直不是很放心的曾国藩,也因为原战事不利,变得有些消沉。!所以军机处的几位堂心情都不错,连一直别别扭扭的肃顺和奕欣,也能坐在一起说说闲话了。

奕欣刚去见了两宫太后,汇报了近期各地的情况,被两位小嫂子赏了双眼花翎,美滋滋的走进了军机处。下人过来伺候着脱了外面的补服,奕欣自己把顶戴放到了帽筒,喝一口清茶,更觉得通体舒泰,眼前儿窗棂下的阳光,也是怎么看怎么灿烂。见奕欣美成这个样子,祥、宝鋆等人便准备前给奕欣凑个份子,让这位常年皱着眉头的六爷再乐呵乐呵。不过几人还没等开口,一个爽朗到有些没规矩的笑声传了进来。几人眼神一对,知道是肃顺到了,敢在宫如此肆无忌惮的大笑,也只有这位六爷了。果不其然,大笑之声越来越近,然后小太监把帘子一打,肃顺便带着杜翰、煜等人走了进来。

“六哥,今个儿好心气啊!”奕欣的姿态较高,每次见了肃顺都是他主动打招呼。

“哈哈,老六啊!大喜事呀!”肃顺拿着几分奏折晃了晃,笑的更加张狂,好像刚刚老来得子了一样。

“奉天乱起来了?”朝廷各地的局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而且消息早到了,肃顺犯不乐成这样。只有之前一直有些躁动的奉天出了事,才能让肃顺如此的幸灾乐祸。

“宁远、广宁前屯、建昌三县义民,兴兵起事了,驱逐了果五派去的官吏,占据了县城,广宁前屯更是把果五派去的县令给宰了!如今建昌义民已派人联络热河都统,奏请内附朝廷,广宁前屯的义民更是汇合了宁远义民,举兵攻向了锦州,眼下已经占领了南票和朝阳县,兵锋直指义县!”肃顺非常的兴奋,如同说书人一样连说带划,口水也是喷的到处都是。

也不只是肃顺幸灾乐祸,军机处的所有人,对于辽西民变的消息,都非常的激动。在诸位堂的眼里,果兴阿是藩镇叛逆,对抗果兴阿的人,自然是朝廷的忠臣义士。把奉天让给果兴阿,朝廷更是不得已,如果不是有阿古柏的威胁,又需要北满州的各种援助,朝廷可连一亩地也不想给果兴阿。朝廷一直以来都在盼着满洲人民揭竿而起对抗果兴阿,这次的变乱正是他们期盼已久的,而且闹起来的是正让朝廷肉疼的奉天,大伙儿自然更加开心了。

“云闲在锦州驻有一个团的兵力,战力非同小可,这些义民虽然忠义可嘉,但是强攻锦州无异于以卵击石!分兵攻取义县,也非策,卓索图盟的满洲骑兵随时都可以南下,他们向义县方向运动,根本是羊入虎口!”奕欣也很开心,不过更理智一点,而且得端着他皇叔的身份,君子绝交不出恶言,他也是一直称呼果兴阿为云闲。但是唤人拿过地图看了之后,奕欣便断言李二黑的义军完蛋了,义军所处的位置根本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奕欣也没想过义军能干翻果兴阿,但是能多闹一阵也是好的嘛!

“老六多虑啦!不会有人去剿灭他们,只要他们不去主动攻打锦州和卓索图盟,算他们占了整个辽西,也不会有满洲军去剿灭他们的。”肃顺接过煜给他倒的茶,对着奕欣连连摆手。

“义民揭竿而起,闹到杀官造反,攻打州县这么严重,岂会无人剿灭?”奕欣大为惊,甚至开始怀疑肃顺是不是在北满州安插了内应,这次的辽西民变该不是他安排的吧!

“果五捆住了各地驻军的手脚,严令各部不能攻击义军,义军自然是无往不利!”肃顺为了果兴阿的昏招连连击节,颇有些你也有今天的感慨。

“原来如此!”祥的扇子一下敲在了炕桌,他心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子解开了。

民变事发突然,各地没有防备,被驱逐了官员并不怪,但是义军能混壮,甚至攻打其他的县城,祥怎么也想不明白了。辽西三县的位置可很不好,他们东有锦州,西有山海关,正处于满洲正规军的合围之。凭百姓起事,那种锄头、钉耙、粪叉子的装备水平,满洲军随便过去几百人能杀光了他们,为什么坐视这帮人胡来,迟迟不肯动手呢?

“果云帅征伐四方,素来杀伐果断,这次如何会坐视乱民为乱?他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祥明白了乱民能够混壮,但依旧还有疑问,果兴阿为什么要放任乱民不管呢?

果兴阿素来用兵如神,祥可不信果兴阿会突然傻了,果兴阿放任这些乱民,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思绪纷飞期间,祥想到了许多种的可能,如果兴阿刻意放任乱民做大,然后再驱逐乱民入关,进入再次兵临北京城下,以满洲雄厚的实力为依托,完成他当年没有做到的事——挟天子以令诸侯。

“果五说“义民们也是他的百姓,只是对他的政策有意见而已,他的军队的枪口绝不能轻易指向自己的百姓。他要执政为民,天下为公,他所做的事,是为了他的百姓,如果要闹得他和自己的百姓兵戎相见,他宁可不干了!”。”肃顺转述了他特意打听来的果兴阿的言词,一边说一边摇头。

肃顺的话音一落,祥、杜翰、煜等几个饱学之士,便如被人当头棒喝了了一般,连自己的灵魂深处都震荡不已,好想说一句“此真乃仁人帝者之言!”。奕欣的茶杯也差点掉地,他他不仅灵魂受到了震撼,而且很惭愧。他也是执掌天下大权的人,当年更是差点成为了这天下的主人,奕欣扪心自问,如果真的有百姓对抗自己,他绝对不能说出像果兴阿这样的话。但是这种震撼,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着宝鋆一句非常不屑的“迂腐”出口,众人全都清醒了过来。

“云闲这是要做宋襄公啊!哈哈哈……”奕欣也笑着摇起了头。

“妇人之仁,不足谋大事……”一众军机们也都哄笑了起来。

第六百零三章 明白人(二更)

祥没跟着大家凑热闹,他总是觉得那里不对。!祥接触过果兴阿许多次,果兴阿虽然的确有点项羽的意思,但是他可不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果兴阿在北满州收拾自己的手下,杀贪官,可从来没有手软过,固安籍的嫡系犯了事,也是一样说办办,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祥总觉得这个迂腐到可笑的事,绝不会是出自果兴阿的手笔,这位大将军怕是还有厉害的后手,还是有阴谋。

“果云闲事事出人意表,行军治国皆有举世瞩目的成,堪称天下才,他会做出这么幼稚可笑的事吗?莫不是他祸心内隐,暗部署了什么后招吧!”祥还是没忍住出来唱了反调,搅扰了大家的兴头。

“云闲的才华却是当世罕有,博川所言不错,只怕云闲以迂腐示人,暗却另有布置!”奕欣也收起了笑容,他是真的怕,果兴阿可是一个总给人意外的家伙。

“老六不必担忧,果五必然没有什么后手!博川与果五仅数面之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对果五的评价略有偏颇!”肃顺大摇其头。

“唉!我与他是通家之好,私下相处……也是极多的……”肃顺想给诸人分说一下果兴阿,但是提起了两家的过往情谊,心难免大为伤感,数度哽咽,几不能成句。

“老五这个人,确有过人之才,他在大政布局、国际交谊、经济民政、行军打仗、军械制造、以及一些技淫巧等方面,均非常的了得,但是他根本依旧还是一个孩子。”肃顺说出了对果兴阿最肯的评价。

“什么?”谁也没有想到,纵横天下把朝廷几乎逼到绝路,力抗洋夷的果兴阿,在肃顺的眼里居然只是一个孩子。

“老五是一个孩子,他是一个有通天本事的孩子,但也终究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生活在封闭环境里,长不大的孩子。老五能看破敌人的诡计,但却永远不懂身边人的小算计,即使知觉,他也总是相信人的本质是好的,只要是他认定的自己人,他便会给予无限的包容。他很天真,很理想,总把事情想得非常的好,偶尔还会耍耍小脾气!”肃顺越说越是伤感。

“肃堂曾与果云帅相交多年,必然是深知其为人品性的,不过果云帅身居高位多年,身边皮润民、邹德归、栾玉、郑峰、智远等人皆非善类,这耳濡目染之下,怕是早已洞悉人心,明辨世间俗务了。”宝鋆与果兴阿有大梁子,早年也派人查过果兴阿,深知肃顺所说不假,不过他可不信果兴阿还是当初的那个果兴阿。

“他哪里有机会耳濡目染呀!自从果五出关之后,便将一切政务皆尽赋予皮润民、邹德归等人,虽然大主意都是他定的,但是具体的执行,他并未深涉其,只是醉心于军伍和各类科技研发。翰林院里枯坐五十年,不理朝政实务,终究一书生而已!”肃顺和奕欣可都一直盯着果兴阿,果兴阿的一举一动他们都非常的清楚,自然知道果兴阿几乎是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圈子里。

不孤身出门走一走,哪里会知道江湖险恶,不实际操持朝政,怎么会知道官场与民间的复杂。果兴阿的位置虽然很高,但是他几乎是自绝于外界,除了武器、科技和军队训练,他从没有实际参与过政治。果兴阿只是背课一样,定下了北满州发展的大体方向和组织架构,实际执行的事,他都扔给了内阁。内阁在苦心孤诣,内阁在殚精竭虑,他果兴阿又怎么会在这样的过程得到锻炼,没有生活的磨练,果兴阿自然依旧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孩子。

“北满州军民皆皆视果云帅如同神明,他怎么会是如此……”祥并没有被肃顺说服,他是亲眼见过满洲人对大将军的崇敬的,但是一时却也无法措辞。

“军敬奉云闲是必然的,他是战神呀!莫说是满洲军,连我大清的兵勇,也有不少人,非常的崇拜云闲!”奕欣不懂果兴阿的政治教育等等,但是他自己对果兴阿非常的服气,奕欣觉得以果兴阿的赫赫战功应该人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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