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将军出行可方便多了,没有了近卫旅可调动,也不再需要杂务科前后查来查去,一趟专列,二十几个贴身护卫足以。见丽妃这种事,是不能在明面说的,果兴阿出行的名义还是接见观摩团。不过果兴阿的实际行动却暴露了他自己,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有问题。
心虚的果兴阿为证清白,特意带了一个妻妾随行,但是他带的这个人,任谁看了,都会说他有问题。果兴阿没带恩爱多年的甜妮姐妹,也没有带美艳的图雅,而是带了日本来的舍生宫爱子内亲王。爱子自从嫁到北满州以来,一直处于一种战利品吉祥物的地位,一个人被扔在吉林都快落灰了。这几年果兴阿看都没看过他一次,两人估计都没有圆房,果兴阿这次带他出门,摆明了是做给外人看的。
火车的爱子,并不想别人那样错愕,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苦等多年她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夫君。夫君的心情很好,喜气洋洋的,偶尔还会对她笑一笑,这让如囚徒一样生活多年的爱子倍感欣慰。夫君时常会摆弄镜子,爱子便体贴的为夫君帮忙,夫君不仅对她报以感谢的微笑,还和她聊了许久的天,这是她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果兴阿也感觉不错,爱子长得不如他的三个老婆,但是她非常的善解人意,年纪不大却像个知心姐姐一样。而且贵族气质这玩意儿,还真不是恶补得出来的,爱子身有一种甜妮甜妮姐妹和图雅都没有的一种气质,让果兴阿觉得很舒服。这种感觉他只在丽妃身山感受到过,不成想爱子身也有,高贵典雅,温婉而不失气度。而且爱子的汉语说的不错,笑话讲的也很好,起码果兴阿和她呆在一起不会觉得闷。
到了奉天寓所之后,果兴阿也和爱子想处的非常好。爱子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人,而且一心扑在了果兴阿的身,让果兴阿体会到了被人爱的感觉。果兴阿与甜妮姐妹和图雅想处的时候,很难找到这种感觉。甜妮和图雅是刻意讨好,蜜妮则更像是一个邻家姐姐,这种被人爱恋的感觉,果兴阿还真从来都没有过。心情大好的果兴阿,开心的和爱子玩闹了起来,还会利用爱子对他爱恋,捉弄一下这个有点呆呆的小女生。两人相处的不错,可惜爱子还是没能得到和自己夫君圆房的机会,果兴阿要去见一个人,没空陪她玩了。
观摩团似乎对丽妃私会果兴阿的事,非常鼓励,不但没有设置任何障碍,而且还积极配合。大清的礼法教条,似乎都被他们给忘记了,他们不但配合着让丽妃见了果兴阿,还给两人创造了一个二人世界。清初某王爷的王府深处,果兴阿见到了阔别许久的丽妃,她依旧美艳,脸却多了许多的愁容。
“大格格好吗?”见面之后丽妃急不可耐的开口了,不过她问的是自己的女儿。
多年前,果兴阿为了让她们母女团圆,硬生生把大格格从朝廷给抢了过来,嫁给了自己的侄子博多衡奥。可是事有凑巧,大格格出嫁北满州的时候,丽妃又被果兴阿给送回北京了。母女二人擦肩而过,丽妃还是没能见到自己的女儿,在这些年更是不知道她在北满州过得如何。
“小两口过得挺好的,还没要孩子,不过每天都挺乐呵!博多衡奥挂名总督新加坡,大格格也跟他过去了,俩人每天吃喝玩乐,快活着呢!这有前一阵子他们寄回来的照片,你看看!”果兴阿知道丽妃会问大格格,所以特意带了照片来。
“我可怜的女儿啊!呜呜呜……”丽妃如获至宝一样,捧起了女儿的照片,然后便开始痛哭起来。
“哭一会好了,别伤身体,过一阵子,我想办法安排他们小俩口去趟北京!”果兴阿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说些空话,然后递了纸巾。
“总督新加坡,新加坡远吗?”丽妃哭了好一阵,从渐渐收住了眼泪。
“南洋!”果兴阿被问的有些尴尬。
果兴阿复位之后,宗室问题也跟着回来了,不过好在他们已经有了额尔登布这个先例。然后北满州的宗室子弟们便有了安置的办法,立志从军的便去部队里实打实的锻炼,有些有新向其他领域发展的则可以顶着个虚衔自由自在。不过近支宗室子弟,则有了新的安排,那边是总督某地。
次动乱,有人联系齐布琛和额尔登布,可把皮润民等人吓的不轻。近支宗室子弟对内阁来说,可是一股很强大的威胁,内阁、国会掌权,随时都可能有人把他们捧起来作乱。所以这些近支宗室必须远远的打发出去,然后他们便想出了总督的这个办法,相当于变相的分封。总督是一省或某区域的挂名元首,他们不管军也不理政,只是每年分润些地方财政收入而已。
在宗室们看来,这种变相分封的办法不错,可是他们哪里玩得过皮润民呀!要远远的打发了他们,哪里会有好地方给他们,所以内九省是不设总督的。也是说,传统意义的蒙东、黑吉辽三省、外东北,这些相当于满洲腹地的地方都没有总督。可供宗室亲贵们选择的地方无外乎,干燥的乌里雅苏台,寒冷的西伯利亚、人口稀少的外贝加尔,以及遥远的南洋。
皮润民在亲疏远近分配的特别好,相对乖巧的额尔登布总督新几内亚,长子长孙安巴灵武总督乌里雅苏台,人气一般的阿纳呼总督外贝加尔,没啥人主意的博多衡奥总督新加坡。至于问题儿童齐布琛,他连西伯利亚都没捞着,库页岛皮润民都嫌近,直接让他总督阿拉斯加去了。总体还是相对公平的,远的地方条件好,近的地方差一点。齐布琛这种倒霉蛋没得说了,又远又差。果兴阿也是实在抹不开面子,其实皮润民很想让齐布琛总督途岛去。
这些被爬出去的总督,除了每年的三大节,以及果兴阿和索图鲁氏的寿辰,只能在自己的辖地呆着。除了索图鲁氏疼爱的安巴灵武偶尔偷跑回长春没人管,其他人全都被内阁给钉死了,谁也别想到处乱跑,几乎没明朝的藩王一样,是一群高贵的囚徒,而且他们的位置还不能世袭。额尔登布、博多衡奥每日是钓鱼、游泳、晒太阳,阿纳呼也差不多,最倒霉的齐布琛,只能爬冰卧雪逗棕熊了。
丽妃问了果兴阿许多关于博多衡奥和大格格的事情,其他的多一句也没有说过,弄的果兴阿一头的雾水。果兴阿来奉天可是有目的滴,他还以为丽妃不和他发生点什么,也得回忆一下俩人的往昔。可是丽妃好像除了打听女儿、女婿,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想和果兴阿说。果兴阿了怪了,如果只问女儿,丽妃把自己找来干什么?
“今天不方便,他日再详谈!”很没味的聊了半宿,丽妃起身送客,果兴阿都有心直接回长春了,丽妃却在门口用很诱人的声音补了一句。
第七百四十章 一日游
果兴阿带着一脑袋的问号回了自己的寓所,丽妃今天的状态,绝对没他什么事,他这趟奉天是白来了。三寸人间不过丽妃最后的一句话,却好像又有点意思,果兴阿便只能一边百爪挠心,一边在奉天耗着了。
果兴阿也没闲两天,正在寓所里和爱子逗闷子的时候,皮润民等人却到了。果兴阿非常的诧异,皮润民等人怎么莫名其妙的也跑到奉天来了。急忙迎了出来,他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结果却是虚惊一场,皮润民他们是来奉天开会的,知道果兴阿在这,所以先过来给果兴阿请个安。
奉天是北满州大省,不但地处北满州腹地,地域面积也较广阔,可却是北满州发展最差的一个省。若是把大连、营口等经济特区刨出去,奉天的产出水平也阿拉斯加强一点,连新几内亚都不如。所以内阁一直想解决奉天的发展问题,也试过几种办法,无奈奉天的封建残余势力太大,根本搞不定。
但是奉天这么大个地方,总不能放弃了不管,所以内阁想了多层面联动的办法。准备利用奉天的区位优势,借力吉林工业区、沿海经济区以及朝鲜、关内等方面,一举把奉天盘活。从同治十二年底开始部署,早早便定下了今年年初,要在奉天开一个大会,各方面都参与进来,一起研讨奉天问题。因为是多方面联动,这次来的人非常齐,内阁的皮润民、邹德归、常珍秩、陈秉向,经济区的郑峰,关内的栾玉,除了南洋的智远,北满州的重要臣几乎齐聚一堂。
果兴阿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大批政要在首都之外的地方聚集,总是让果兴阿感觉怪怪的。当然这只是果兴阿的一个感觉,也说不出什么实质的东西来,政府之前也在外贝加尔等地区开过类似的会议,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而且果兴阿有了玩乐的项目,很快便把这怪异的感觉抛到了脑后。
这么多领导人物齐聚奉天,奉天方面当然要表示一下,奉天巡抚石殿臣和驻奉天第十九师师长姜百书等人出面接待,要带着果兴阿等人在奉天玩一玩。奉天还真有许多果兴阿的熟人,巡抚石殿臣是果兴阿在承德时候加入幕僚团的逃犯,果兴阿至今都记得他犯的罪过是科考舞弊。十九师师长姜百书则更熟,他原本是果兴阿身边的高参,米柳京穴攻炸山的时候,便是他第一个想到的。
“给五叔请安!”众人见面之后,一个年轻人又给果兴阿行了旧礼。
“嗯!长大了!很好!正好今天跟五叔玩去!”果兴阿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非常的满意。
这位年轻人便是果兴阿的故人之子,肃顺的幼子承善。承善在北满州的大雪里溜了一圈之后,也进入了臣集团,不过他并不理实务,而是跑来奉天当了石殿臣的机要秘书。两年的历练下来,政绩颇为优异,石殿臣几次发电夸奖过他,其他人也都说他颇具乃父遗风。
果兴阿是没事人一个,皮润民等人可是来开会的,所以石殿臣等人安排的游览,没有办法走的太远。沈阳附近没有什么风景名胜,也是棋盘山还看得过眼,石殿臣便准备请诸位大佬去棋盘山转转。可是果兴阿却提出了异议,果兴阿对于棋盘山没什么兴趣,反而自己挑了个景点。
“我们去故宫转转吧!”爱子曾说过想见识一下国的皇城,果兴阿自然想到了沈阳故宫。
“故宫?”众人颇为疑惑,他们并不知道故宫在哪里。此时的沈阳还叫奉天,自然也没有故宫这个地方。
“大将军您说的是留都宫殿吧!”邹德归反应最快,大概猜到了果兴阿所指的地方。
“太祖爷努尔哈赤的家,是那里!”果兴阿也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
果兴阿是大老板,自然是他说去哪里便去哪里,众人只能转道皇宫,石殿臣和姜百书等人脸却有些不太好看。故宫是旧时的皇宫的意思,一般是后一个朝代对前一个王朝皇宫的称呼,像明代的时候,对元大都称为故宫。大清可没有故宫这一说,紫禁城大清自己还用着呢!奉天的这座小皇宫,虽然眼下是肯定没用了,但是果兴阿公然叫故宫,可不太合适。而且果兴阿自己天天叫嚷着尊奉大清,却又处处找大清小字眼的便宜,实在是没溜。
到了奉天宫殿之后,果兴阿傻眼了。沈阳故宫他前世也来过几次,这辈子到是第一次来,但是一看之下却发现了明显的不一样,大政殿和十王亭居然在宫殿外面。大政殿和十王亭这个广场,可占了沈阳故宫的三分之一,怎么忽然跑到外面来了。奉天内城虽然一直没做大的营建,但是满洲的新鲜事物还是不可避免的渗透到了这里,看着远处起的小楼,果兴阿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果兴阿特意看了又看,不仅大政殿和十王亭的墙没了,连銮驾库的后面也没有墙,这片完全是开放的一个广场。
“那个墙呢?我不是交代过不可以动古迹的嘛!怎么连皇宫的围墙都给拆啦!”果兴阿一脸懵逼的看着皮润民。
“大将军,这里原本没有墙呀!”皮润民理所当然的看向了石殿臣,可石殿臣也是一头雾水,这里从来没有过什么墙。
“啊!哦!好吧!”果兴阿愣了一下,然后马明白自己又时空错位了,这里应该是真的没有墙。历史十王亭是给广场,果兴阿看到过的那堵墙,是解放之后才修的。
众人走向十王亭,便有太监过来伺候。奉天归化北满州之后,大清的祖陵和皇宫也落入了北满州的手里,但是朝廷对这个事非常忌讳,非要自己派人打理。一处宫殿两个墓园,北满州自然无所谓,保留了果兴阿随时的参观权之后,便同意了朝廷的要求。而且负责维护宫殿陵寝的太监是朝廷派来的,但是日常的供给和经费,全都是北满州负责的。看守宫殿的太监们,依然生活在这里。
“大将军请看,这便是大政殿,为我朝太祖皇帝年间营建。我大清入关之前,太宗皇帝及世祖章皇帝,所有的重大礼仪均再此操办,世祖章皇帝便是在此殿内登基继位的。”一个叫何日佳的老太监,成了果兴阿等人的导游,详细的介绍着。
看管了凤鸾台的大员们,对大政殿实在没啥兴趣,又小又矮不说,还破旧的可以。果兴阿却看得津津有味,大家的经历认识不同嘛!皮润民等人看的是一座旧房子,果兴阿看的则是物。
“泽远先生,你说世祖章皇帝登基的时候,大臣是跪在殿内呢?还是跪在殿外呀!”果兴阿忽然提出了一个非常无厘头的问题。
“亲贵者在内,群臣在外吧!”皮润民也不太懂这方面的礼仪,只能想当然的分析。
“爱子,你看!看见殿内的地面的坑洼了吗?那都是长年累月跪出来的!”果兴阿带着爱子出来溜达,自然要拿这个呆呆的家伙开开心。
“那要跪的多用力啊!”爱子还真信了,而且觉得自己的膝盖有点不舒服。
“日积月累嘛!”果兴阿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大将军,自太宗皇帝时建成使用,到世祖章皇帝入关,这大政殿一共才用了不到二十年,而且非大典不用呀!”老太监被果兴阿给说傻了,愣愣的反驳了一句。
“哈哈哈……”这下不止果兴阿大笑起来,连皮润民等人也是笑的前仰后合,这太监也太实在了。
“工匠技术不精,地基没打实,所以年深日久地面便生了变化,大将军玩笑之语,公公切莫当真啊!”邹德归笑够了赶紧解释了一句,免得老太监出现散布果兴阿杜撰的谣言。
“技术是很关键的!大家看看这大政殿,再看看这十王亭,号称是大清龙兴圣殿,结果呢!一群小房子罢了!那时八旗兵在马背已经取得了很辉煌的胜利,可他们却只能修建这么狭小可笑的房屋!看看北京的紫禁城,再看看这里,不是房梁高一点便能叫宫殿的!”果兴阿颇为感概,这座大政殿等一系列建筑,很好的体现出了大清初年的技术水平。
八旗子弟在马背耀武扬威,结果不过是一群强壮的野蛮人而已,连个房子都修不好。大政殿和十王亭给人的感觉,像是用九块九包邮的材料,修出来的农村小瓦房。清初工匠们的手艺,可修紫禁城那帮先辈们差的太远了,所以人家能修大殿,他们只能盖小房子。
“大将军训诫的是,科学技术不仅是能改善我们的生活质量,同时也成为了决胜千里之外的法宝。我北满州无敌雄师,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除了大将军统帅有方,将士用命之外,我们的技术一直领先于世界,也是重要的一环!”皮润民把果兴阿后面的话给补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