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院宫一系,有一位相熟的医生,叫做土肥十一郎。他曾经担任过御医一职,先代天皇崩逝的当晚,土肥曾经被闲院宫家派来的急使要求连夜出诊。他被带到了御所内的一间小屋,屋内躺着一位不到四十岁的总发贵人,周围坐了五、六个相熟的同行,大家皆一脸苍白。而躺着的那位贵人身所穿的寑衣、盖的被子都已被鲜血浸透,连*都是有气无力,已是回天乏术,不久便断了气。土肥检查过总发贵人的尸身,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鲜血也不知是由何而来。土肥离开的时候,被告之“此事绝对不可外泄”,定然是牵涉到极大的秘密的。”爱子曾经用自己的力量调查过。
“啥是总发贵人?”果兴阿的关注点有些跑偏。
“故国旧习,男子皆月带头,唯独皇族公卿不剃发,被称为总发。总发贵人只能是高级公卿或者皇族,土肥见到的那个总发贵人很可能是先代天皇。”爱子到是觉得果兴阿心细如发,更觉得他能帮自己找到答案。
“闲院宫派人找的土肥这个医生,他们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呀?你问问自己家里人不清楚了!”果兴阿觉得这事并不复杂。
“我问过了,他们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对我说,还劝我赶紧回满洲来,说怕你会怪罪。”爱子气的鼓鼓的,自己的家人为了保全地位,实在是太软弱了。
“还真有点蹊跷啊!你别忧心了,我让军情科去查查,肯定能查明真相的!”果兴阿既想安慰老婆,也不想饶了日本人,小日本子在国散布满汉仇恨论调的仇他还没报呢!查一查总没坏处,大不了他也去日本散布谣言,算明治政府高官暗害先代孝明天皇,绝对够日本乱一气的。
“多谢夫君!”爱子很高兴的答应了,不过眉宇间还是有淡淡的忧伤。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不开心呀?”果兴阿今天颇有收获,哄好了老婆,找到了修理日本的突破口,同时他也绝对加强自己的安保工作。
“睦仁做皇子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耍,大家关系很好的,虽然我是他的姑姑,但一直像朋友一样。这次我回日本见他,他的变化太大了,长相也变了,习惯也变了,对我的态度更是如同对待敌人一样,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爱子是在伤感童年友情的逝去。
“你是我的妻子,明治那小子难免……你说他长相变了?”果兴阿忽然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地方,人的长相会有多大的变化呢?反正今晚已经是悬疑推理专场,他自然要多问问。
“我们小时候常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他很柔弱,长相也很斯。不过他登基之后,我们便几乎没再见过面了。不成想这许多年的时光,他竟变了一个样子,样貌凶凶的,体格也是虎背熊腰的,我都认不出他了。”爱子观察的很仔细。
“他之前字不是很好,字迹歪歪扭扭的,现在好多了,简直像书法大家一样。”爱子知道果兴阿一直很讨厌明治,所以赶紧说了点明治的好处。
“书法家?”果兴阿眼里的明治是个刽子手,而且是一个能生育刽子手的刽子手。
“他也有变坏的地方,不知从哪里学的,居然成了一个左撇子!”爱子见果兴阿不悦,知道自己夸奖明治,只会适得其反,急忙又补充了一个缺点。
“左撇子,这孙子谁呀?”果兴阿大惊失色。
第七百六十九章 旭日陨落-爆菊致死
爱子说现在的明治是一个左撇子,绝对是一件非常非常怪的事情。请百度搜索()左在古代以及果兴阿身处的年代,可不是什么好词,往往有否定贬义的成分,如旁门左道等等。各国人都喜欢喜欢以右为尊,以左为下,官场说道左迁,便是贬官的意思。明治出身日本皇族,规矩更是大的很,即便天生是左利手,也肯定会在幼年被强行纠正过来,绝对不会让他自由自在下去。
如今明治已经登基为帝,也是一国之君,即便他左手在灵活,也绝对不会在人前显露,这可是很丢人的事。一国之君被人认为有缺欠,可是会动摇他统治的事情,咸丰腿脚不便利,都忌讳了一辈子,何况是异于常人的左利手。明治大摇大摆的用左手书写,不仅说明他怪,而且也说明他对皇家礼仪并不是很了解。
“来人,传福顺、韩影,让他们即刻到行辕办公室见我!”果兴阿起身下了床,他今天谁也不陪了,他有正经事要做,搞残日本的大好机会又来了。
深夜召见福顺和韩影之后,北满州的两大情报系统军情科、内卫司全都行动了起来。果兴阿的要求只有一个,尽快查清明治天皇的所有可疑之处,以及孝明天皇的死因,无论真假即便是传闻也要。如果是真有异常,要证据确实,如果是假的,也要把证据做成真的。果兴阿这次要动摇日本的统治根基,让天皇的威严扫地,把日本再次推回到乡长混战的战国时代。
第二天,李根舰队的情况便传回了长春,内阁提议严惩日本,多榨点油水回来。不过果兴阿并不急,他把事情给压了下来,传令李根保持对日威慑,并让公使和领事都先谈着,一切都调查有了结果再说。原来的杂务科便一直在开展对日情报工作,各方面的力量非常充足,这次调查自然也非常容易,很多信息原杂务科的档案里都有记载。果兴阿掰着手指头等了七天之后,福顺和韩影终于把准确的消息带了回来。
“主子,明治的身份还有存疑,需要进一步调查,孝明的死因已经确实了。”韩影不怎么说话,一切汇报都是由福顺来做。
“孝明是怎么死的?”果兴阿非常期盼日本有点宫闱惨变。
“据查孝明于同治六年一月十日外出观看歌舞,宫人小野纯子受公卿指使,挑开了孝明坐席的幔帐,以至于寒气侵入,孝明受凉感冒。孝明因感冒修养后,又有宫人加藤若子受妃嫔堀河纪子指使,每日将染有天花病毒的毛巾等用品给孝明使用,两日后孝明便感染了天花!”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福顺和韩影联手,自然什么都查得出来,日本公卿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变,很轻易的便给查了个确实。
“他还是因为天花而死的呀!”果兴阿对于便宜大舅哥的死法有点失望,虽然染病是被人害的,可是这种东西太容易解释过去了。
“主子,孝明天并非因天花而死,他的死法非常怪。”福顺前一步,又为果兴阿燃起了希望。
“怎么说?”果兴阿都站起来了。
“回主子,据给孝明整理尸身的医生和宫人交代,孝明生前了砒霜之毒。照理来说,这砒霜无解,他应该会被毒死的,但他却死于失血过多。”福顺揭晓了答案,孝明天皇也是悲催,身必死之毒,却因外伤而死,等于是一个双料的死法。
“不是说他没有明显外伤吗?”果兴阿一阵错愕,孝明天皇死的可真彻底,不过他还有疑问。
“据医生说,孝明天皇的确没有明显的外伤,失血原因无法确定。军情科东京站秘密逮捕了一个宫人,用了重刑才问出了口供。原来孝明的伤在幽门谷道,孝明本患有痔疮,伤口位置又非常隐蔽,除非特别详细的检验,否则根本无法发现。”孝明天皇的伤处非常尴尬,福顺也不好在果兴阿面前说的太通俗,总不能说是被捅*捅死的吧!
“他被人爆菊致死!”果兴阿的脸立时出现了惊叹号,这个死法实在是太另类了。
“综合情况看,孝明天皇临终前被人下了计量不是特别大的砒霜,但是在毒发之前,又被人用利刃由谷道刺穿了内脏,最后因内脏大出血而死!”福顺略有尴尬,果兴阿是尊贵的人,有些词句其实不该在他面前提起的,不过孝明天皇是这么死的,也没办法回避。
“还真是稀啊!”果兴阿不得不佩服日本人,这么缺德的杀人方式都使得出来,全世界也只有他们了。
“照目前的情况看,孝明感冒及感染天花,都是由几个主要公卿一手策划的,三条家和岩仓家都有参与。他们最初的目的,是让孝明因天花而死,他们也不会落下什么嫌疑。不过最近十几年医学进步不小,天花虽是重病,却非不治之症,孝明并没有病死,而且很快有了起色。”福顺手下有一大帮人,专门负责推理,猜出事情的大概经过,以及各方的想法并不难。
“病不死,他们下毒?”果兴阿也相出了个大概。
“不错,孝明没有如公卿们计划的那样病死,他们便蛊惑了堀河纪子下手,对孝明下毒。当时孝明正在病,每天都需要服食大量的药物,堀河纪子想要下毒非常的容易。估计是因为担心毒发的症状过于明显,他们减小了下毒的计量,所以虽然足以致死,但是发作的过程非常缓慢。”福顺连为什么下毒,以及下毒的手法,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都下毒了,为什么还要捅菊花呢?难不成毒药的计量太小,孝明老小子还百毒不侵?”果兴阿发现了一处不合理的地方。
“应该不会,孝明生前曾出现了呕吐、下痢频繁、厌食、胃肠激痛、腹部灼痛、抽搐等症状,这都是典型的毒发症状,毒药绝对有用。而且孝明的尸体,面目出现轻微青紫,也有七窍流血的情况,是典型毒发致死的后果。”福顺才不信谁能百毒不侵,孝明天皇也绝对没有那个能耐。
“砒霜已经知名了,为什么还要捅菊花?太残忍了吧!”果兴阿盯孝明天皇的菊花了,这菊花被捅总得有点意义,不能是一种泄愤行为吧!
“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是有另外的一股势力,在同一时间对孝明动了手,他们选择的方式是直接刺杀。这股势力与公卿们的目的一致,不过他们并不清楚公卿们的动作,所以多此一举的对已经进入毒发期的孝明实行了刺杀!不过目前这股势力的情况非常模糊,暂时没有找到任何有意义的证据,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福顺判断还有其他人参与暗杀孝明天皇,不过这波人是谁,军情科也暂时没有查到。
“他们怎么刺的呢?”果兴阿回头向背后看了半天,连自己的屁股都没有看见,他很好孝明是如何遇刺的。
这种涉及到搏杀技巧的事,福顺不是权威人物了,自然而然的看向了韩影。韩影尽得邹德归与吴科的真传,内外功夫都是一等一的。他身体有残缺,有没有什么可以分心的事情,一门钻研情报工作和武功,自然普通俗人进境要快许多。武功方面的事,韩影甚至吴科和邹德归都有发言权。毕竟那二位修为再高,也没有韩影杀的人多,实践经验大有不足。
“据我们获得的情报看,孝明的伤是由非常尖锐的利器造成的,可能是武士刀或者长枪一类的冷兵器。不过具体是如何受伤的,可能难说了,武功虽有专攻下阴的技法,但是刺伤内脏却不伤表皮的手法,也是非常罕见的。肛门是人体非常隐晦的位置,想专门攻击这里非常的困难,除非把人捆在特殊的刑具,否则很难做到。”韩影有一万种杀人的方式,但是如此苛刻的条件,的确非常难做到。
“孝明是一国之君不是囚徒,怎么可能被人用那么怪异的姿势捆起来?”果兴阿看过许多岛国动作片,自然知道所谓特殊刑具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可不信孝明天皇会被人捆成那个样子。
“的确,孝明身边侍者众多,绝对没有被人捆起来的可能。但若是不捆起来的话,无论武功如何高强,也绝对不能有那种方法伤他。”韩影也觉得不可能,但是那是他能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
“我们军情科结合日本御所的情况做了许多实验,或许有一种办法能够做到!”福顺刚刚可以没说,直到韩影没辙了,他才出来争功。韩影这个内卫司对他的军情科威胁不小,他当然要在果兴阿面前落一落韩影的面子。
“什么办法?”韩影几乎和果兴阿同时问了出来,韩影并不如何在意内卫司和军情科之间的权利小纠纷。
“孝明厕所的时候,埋伏在厕所的茅坑里。”福顺的答案非常的恶心。
“什么?”韩影沉没思考着,果兴阿则惊叫了起来。
“日本御所没有冲水马桶,也不用恭桶,他们厕所的形制与旧式旱厕极为相似,不过不是坑,而是木板下面放一个巨大的木桶。如果有人手持利刃藏在这个承装便溺的木桶里,孝明蹲下去,便如同一个靶子一样,一捅一个准!”福顺的形容非常到位,近距离直刺红心,的确不是特别难。
“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藏得了人,孝明再急也会看得见他吧!”果兴阿不是很相信,这个招数不止恶心,而且技术难度也不低。
“东京站的人看过类似的木桶,非常巨大,藏一个人没什么问题。若是孝明夜间如厕的话,烛火照明光亮微弱,估计是看不见桶之人。”福顺到是考虑的很全面。
“他不会淹死在里面吗?”果兴阿还真见过旱厕,淹死人是没问题的。
“大将军,那个木桶只是孝明一人使用,而且每六个时辰更换一次,不会有什么的。”福顺强忍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