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吸口气恨恨道:“想不到李傕的军队如此惨无人道,我忽然倒希望曹的军队能早点杀过来。”
杨蓉刚想出声调笑,官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由远及近,如密雷般,连片连片而来。张浪和徐晃脸色大变,面面相觑,同时低声惊呼道:“是骑兵队。”
赵雨脸色大变道:“是李傕的部队?”
徐晃冷静道:“有可能,我们先藏起来在说。”
众人急忙躲进官道两侧,然后小心翼翼的伸着脑袋,不敢打量飞疾而来的骑兵队。
蹄声密布,如闪雷疾风而过,令人极为沉闷,众人强忍震耳欲聋声,待骑兵队过了一半探头偷看。
“是曹的骑兵队。”张浪神色大惊道。
“啊。”杨蓉和赵雨同时失声惊呼。
“说曹曹就到。”张浪满脸苦笑道。
还好官道边上的小坳沟里很深,加上骑兵队的声音实在太密麻,倒没有人发现。
徐晃也是身形一震,两眼直直的盯着一匹又一匹呼啸而过的骑兵,压低声音道:“看他们行程,绝对不是单单行军,个个精神抖擞,脸色凝重,而且没带一点辅助装备,此却必然是开赴战场。看来曹军得知这里有李傕军队,出奇兵,打算打个措手不及。而且照情况看来,夏侯惇的主力做战部队已经推进曹阳县,离骑兵队最多不超过两百里,因为只有如此,当骑兵队万一被陷时,才好支持而上。”
张浪眼里满是赞赏之色,徐晃从这一队骑兵里却得出如此多的问题,果然为一将才。
徐晃接着冷静道:“曹军主战场应该不会放在崤山脚下,轻骑兵的特点是机动性强,隐蔽性突出,容易突袭,此去必然是想牵制李、郭两翼军队,或者打乱对方正常防备部署,以方便主力出击。”
这时曹军骑兵队已都过去,只留下官道尘土飞扬,满天黄沙。
张浪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地,冷静道:“无论如何,曹和李傕、郭汜大战已一解既发,我们现在唯一之路,就是快速退回江东。”
众人都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事情没有张浪想的那么简单。
当二天下午,张浪翻过东崤山南陵道,两边绝壑千里,形势险要。只怕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中间只有小小一条栈道,从脚下一直很前延伸,一边是险要山峰,一边是万丈深渊。张浪众人又转边一弯,刚想松口气,忽然发现在不远处一峡口上,竟然隐约有三五相连,旌旗飘扬的营帐所在。而且哨楼高耸,有人在上面来回走动。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之色。
想不到曹谋算至此,连如此深山险要之处,都有士兵把守,完全扼住了关中往中原每条道路。
就在张浪进退两难之时,显然哨楼上的士兵发现了他们,大声叫嚷起来。
然后山谷中响声大吼声道:“来者何人,如若不乖乖就范,弓箭斥候。”
杨蓉轻轻拉着张浪衣袖道:“老公,我们原路退回吧,弓箭的射程还达不到这里。”
张浪却出人意料的摇摇头道:“不,我先试试能不能骗过他们。”
张浪整了整喉咙,大声对着峡谷那边喊道:“各位军爷千万不要射箭,只因为外面打战,草民为了逃命,带着家人四处逃窜到此,还忘各位大爷海涵。”
那哨兵大叫道:“原路退回,如若在前进数步,便当你们是探子格杀勿论。”
“哎”徐晃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看来没有什么戏了,明知对方人数不会多,但这样的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浪也只有无奈苦笑的摊了摊手,只能准备退回在说。
这时张浪眼角瞄到随风飘扬的旗上,上面迷迷糊糊是个“刘”字。心中一动,忙问道:“军爷,草民问一下便走,这里是那位将军的把守啊?”
那哨兵没好气喝道:“是刘备将军把守要地。”
“啊”一听是刘备,张浪顿时眉飞凤舞,想不到几年没消息的刘备,他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
也许回江东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第35章 落魄刘备(一)
张浪大喜叫道:“那你还不快快通报一声,在下和刘备将军可是故交啊。”
那哨兵嗤之于鼻,声音极为不屑道:“少攀亲威拉关系了。”
张浪忽然重哼两声道:“不长眼的小兵,呆会刘备来了,你自己等着吃鞭子大板吧。”然后忽然憋足了劲,粗着喉咙大吼道:“刘备,你还不出来。”
声音在山谷里来回飘荡,久久不能能平静。
士兵也急了,但同时心内也升起一丝疑云,看对方的架式,好像真的和刘备认识一样。如果万一真如他所说和刘备是故交,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倒不如去通知一声,假如真有此事,少不了赏钱,如果没有的话,再拿这几人开刀也不迟。
有了这样想法,士兵一下恭敬许多道:“几位大名,好让我去通报一下。”
张浪转了转眼,老气横秋道:“你只要说之清,他必知道。”
刘备此时正在中军大寨里喝着闷酒,陪他的自然是张飞和关羽。
刘备还是当年那老样子,只是步如人生的黄金年段后,脸上多了一丝沧桑和稳重。
下座的张飞一手拿着粗碗,一手提着大酒壶,脚踩在椅子上,自倒自喝,形像端是豪放。
只见几杯下肚,脸红耳赤,满腮胡子都沾上不少洒。酒气一上来,恼火嚷嚷道:“好个曹奸贼,哥哥好歹讨黄巾有功,近年来又为他南征北战,却不想这厮如此可恶,竟然派哥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荒山野岭来守什么隘口。还说什么可以成为奇兵,杀个李傕措手不及,我呸。”
张飞朝地恨恨的吐了口痰,又倒起酒,咕噜咕噜牛饮起来。
刘备举起的酒杯停在空中,两眼迷离,神情落莫道:“此条栈道隘口,一分为二,东可行至洛阳,全程两百里。一路山势形峻,道路难得。二可南下翻越三崤群山,直达荆州,的确为战略重地所在。本来只要一将把守足已,但曹将军妒才,却让我们三兄弟领一千士兵守在此地。备倒没什么,只可惜两位弟弟的武勇,怕以后没有出头之日了。”说完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叹息一声。
关羽坐在椅子上,眯起丹凤眼,轻轻抚着长須,重枣脸上不以为然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话。照小弟看来,三弟话说的很对,以曹的军力,明打暗算,李傕郭汜绝不是对手,那还用在这个毫无人烟之地守什么关隘埃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哥一直得不到重用,不若另起炉灶?”
张飞听到关羽的话,恨恨的把碗砸在地上,然后瞪着豹眼,暴躁如雷,声如巨响道:“二哥说的对,某家也受不了这种窝囊的日子了。”
刘备没有表示,只是默默的望着酒杯,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张飞和关羽不知他在想什么,前则气的拿起酒壶狂漑,后则再次眯上丹凤眼低头沉思。
这时士兵通报道:“报刘将军,在栈道上发现几人,其中有个自称是之清的人说与将军故交。”
“之清?”刘备一愣,接着神色大动,惊喜无比道:“快快有请。”
哨兵应了声是,恭敬离开后,张飞有点纳闷道:“大哥,之清是谁啊?”
刘备深吸口气,本来雍贵慈悲的脸上忽然闪过阵阵怪异之色。好半响,才对张飞语重心长道:“翼德,之清便是张浪的字号,圣上新封的镇南大将军你不会不知道了吧。”
“是他?”关羽忽然睁开丹凤眼,两眼一下精光四射,却也控制不了大声惊呼道。
“不错,是他。”刘备肯定道。无论是关羽,还是张飞都听到他话里的兴奋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