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两岸再次爆发大规模的战争,动震整个中原,最后地走势如何,决定的整个中原的形势。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经过数十年的动乱之后,所有百姓都思天下归一,能过上太平安定生活,所有人都关注着战局的最后发展走向。
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巩、洛要隘,东下淮泗,为许昌北、东之屏障,乃北出跳板。西进关纽。一旦牢牢控制官渡,便可无时无刻威胁北方,而且还可走水路进军关中,其战略位置不言而喻。
张浪既占得官渡,马上着手进军黎阳,但在入侵冀州之前,他必然还要解决一个难题,就是拔掉河内的司马懿十万人马。
自古以来,一个政权能否统一全国,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否统一北方。在北方的统一进程中,居枢纽地位的便是并州。在北方分裂地混乱局面中,关中和河北二地易于建立起局部的秩序。争雄北方的势力大多起于这两个地区。而并州则像一个巨大的楔子,楔入关中与河北之间,面向中原。无论是哪一方,要想兼并对方,统一北方,进而统一天下,都必须首先取得对并州的控制权,否则不可能打开局面。能否取得对并州山地险要的控制对于双方都是存亡攸关的事。控制并州,以攻而言,足以舒展其侧翼,包卷中原;以守而言,足以保障其侧翼的安全。
对于张浪而言,入主关中,是早晚必然的事事,但如何夺的关中,并且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这里面还是大有学问。同样,张浪地两路战线开赴河北,与曹操一争高下,也需要一个强有力地切入点。张辽大军自山东而出,并非主力战场,只不过起牵制做用。自己与郭嘉统领的二十万士兵,才是征战河北最大的筹码。
正是上面这些原因,让张浪不得不下一个全盘计划,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浪决定先取并州,再下关中,最后图谋河北。当这个计划出来之时,所有人都不理解张浪为何有此画蛇添足之举。只有郭嘉赞同道:“主公果然深思远虑,纵观古今平定河北者,无外不出两种形势。一是自河南,一是自并州。自河南方向而来者重在门户,自并州方向而来者重在争太行屏障,其中,尤以并州方向来敌之患为剧,因太行屏障一失,则门户、中枢尽失,直透河北全境。”
张浪沉声道:“正是如此。假如自官渡而入河北,即使越过黄河、漳水等险阻,拿下邺城,曹操依然可退信都、幽州,从振旗鼓,再划邯郸、邢台为门户,常山、河间为中枢,假如若不攻克这些重要据点,则不敢继续深入;就算攻克这些据点,也要渐次深入,一城一池攻坚,才能攻略河北腹地。反观如果能占太原而出太行山,可直透河北,全定冀州。”
程昱大悟道:“属下明白了。原来主公有意效仿当日秦和西汉统一天下地进程。当是在秦灭赵之战中,秦发两军以攻赵,一军出太行下井陉,攻邯郸之北;一军出河内,攻邯郸之南。灭赵之后,秦军北上,兵临易水。易水一战,大破燕代联军。燕残余势力退至辽东。整个河北地区纳入了秦的版图。西汉略定河北则赖韩信率军北上入并州灭魏、平代,并在井陉击破陈徐所率赵军主力。遂得以东下太行,平定赵国,迫降燕国。”
张浪点头道:“虽然不全是如此,但也差之不远了。”
程昱沉呤道:“那还是没有非要拿关中的必要啊?”
郭嘉微笑道:“有这个必要,假如能拿下并州至太行的屏障所在,整个河北尽在俯瞰之中,那么关中一地,势在必争。因为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占得关中四塞之地。,必然能对并州形成一种巨大的背后威胁。”
程昱思虑道:“这样一来,必然与刘备开战,只怕……”
张浪忽然笑了起来,一点也不担心道:“只要我能牢牢控制太原屏障,河北竟在掌握。曹操一日不能夺回并州重镇关卡,一日便不能安心南下。就算我调转枪头对垒刘备,争伐汉中,曹操还是得为并州争个破头烂额。何况并州地势高峻,河北地处平原,自河北逆攻并州较难。而自并州穿越井陉东下河北却较易。”
程昱长出一口气。眉头松驰下来,轻松道:“属下明白了。”
张浪与众谋士定下整个全盘战局,却开始头痛如何进行实施这个计划。司马懿深究兵法。为人老谋深算,而河北之地终不是江南,北风彪悍,又多战骑,无论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已方。若想全取并州,谈何容易?
在经过数人商讨之后,张浪留老将黄忠领两万人马扎守荣阳、汜水等重要关卡,自己则带领主力人马北出官渡,攻战卷县。得手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孙策带一万人马走南汲县。加强与全琮军队的联系。同时自己率大军开赴武德,逼进河内郡,准备与司马懿决战河内的怀县。
在经过短暂的交战后,司马懿出人意料的便不在与张浪交锋,而率主力部队退走太行山脉,主守天井关。天井关又名太行道,其上有长治盆地。长治地势高峻,犹如一个堡垒,俯临河北、河南。其中有长治、壶关等重镇。皆是险要关卡。太行道又有入河北漳水一道,其重要关隘有泽口;关南即太行山之羊肠坂道,极为险要。
由黄河以南入侵并州,太行道是必争之地,也是攻守地要点。司马懿一针见血地捉住两军争战最为关键的肋骨,同时也让张浪开始陷入扫荡河北又一重大难题。
武德县,太行山脚下。
无数旗帜随风飘扬,所有士兵加紧操练阵列冲铎,一片人声鼎沸。
以外面热火朝天的气氛相比,中军大寨却一片沉寂,张浪看着并州大致分布图,低头沉思。郭嘉两手负背,不停的在大寨中间来回跺步,时而沉思,时而望向张浪,一脸凝重,显然碰上不小难题。而程昱站在张浪身侧,盯着地图久久不语,偶尔眼光一闪,又陷入迷茫之中。而几个心腹大将凌统、吕蒙等也都安静的立在一侧,显然也在沉思问题。
不知过多久,张浪一声叹气打破了帐中的沉默气氛道:“司马懿果然不同凡响,任我们百般计谋,他们就是不出太行道,本来还可出奇兵,但由于太行山脉连绵起伏,尽是险恶山岭,而且他们在坂道上也驻有关卡,实在是防的滴水不漏。现在事情可真是难办啊。”
郭嘉听到张浪地话后,停住腿步道:“如若强攻天井关,实属下下之策。此关浓然天成,两侧高崖绝壁,中间羊肠小道,可谓鬼斧神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为今之计只有先夺怀县、野王、沁心等地,然后走水道绕过天井关而取长治,在取司马懿。”
程昱闻言点头道:“这倒不失一个办法。只是现有沁水、漳水两河,不知走哪条更合理?”
郭嘉摇头道:“我也正苦思这个问题,无论沁水、漳水,其难度与作用皆是差不多少,现在我担心的是以司马懿目前所表现出来地精明手段,只怕水上一道,他们也有早有安排,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得逞。”
吕蒙听到这话,有些不以为然道:“这个司马懿平日倒没什么听说过,军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假如他真的这么有材,只怕曹操也不会放到现在才用吧。“程昱倒是面色严肃道:“千万不可大意,单凭与其交战数场,也许看不出不此人深浅,但在如此关键时刻,曹操还是如此信任此人,便可知他的能力如何。”
张浪沉思道:“既然探子来言一却正常,不若先派两枚人马前去探探路?”
郭嘉笑道:“也好,投石问路。先摸摸底细在说。”
程昱道:“不若让抽调周瑜一部份兵力,让其渡过黄河,从箕关打开缺口,穿过王屋、太行二山,直取高都晋城,一旦我军能顺利拿下天井关,攻得长治,便与他会师上党,北上太原。假如我们无法突破司马懿此道防线,也可让他从侧面斜插过来,对太行道进行夹击。”
吕蒙眼睛一亮,仔细看了地图一番,有些兴奋道:“程大人此计大妙。”
郭嘉看了张浪一眼,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张浪却断然道:“不行,周瑜的部队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他的。既然我军准备北上太原,那么他的人马就应该随时随地等待进军关中的最好机会。再则由箕关切入,虽然能保护好我军侧翼问题,但假如关中忽然发难,切断他们路线,只怕周瑜深入的部队便会遇到前所未有地巨大麻烦。”
吕蒙有些泄气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张浪沉声道:“吕蒙,你去点起五千人马,明日一早便沿漳水而上,务必给我摸清敌情,假如此路可行,你们便遇上开路,遇水搭桥,随时准备迎接我主力军北上。”
吕蒙一挺胸膛,应喝道:“属下明白。”
第11章 太行道(一)
等吕蒙出去后,张浪又派人叫桥蕤进来吩咐一番后,这才让他离去。
接连几天,张浪派人马攻打天井关。但由于天井关地形险峻,山势雄厚,又注有重兵,哪里能这么轻易攻破?凌统带领五千人马,试探性强攻数次不成后,开始辙回,却在半路被司马伏兵所击,损兵折将,如若不是张浪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派人增援过来,情况还真不好说。
张浪眼看强攻不成,马上辙回人马,扎在太行道五十里外,静静等待消息。
又平静过了几天,桥蕤所领的三千人马在漳水行军之时遭到曹兵强烈伏击,死伤过半,如若不是桥蕤最后关头机灵,带领人马火速辙回,只怕会是全军覆没。而吕蒙所领的五千人马,同样在沁水碰到曹兵的人马,两方大战,吕蒙不敌而退。
当这两人都带着兵败的消息回来后,张浪郁闷无比,一时间众人也束手无策。
张浪仰天长叹道:“果然不愧是司马懿,算无遗算,太行道本来就难于攻克,如今又把两水封锁,只怕我军想全取并州,只怕是困难重重。不知众将可有妙计?”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大帐沉默,没有人多出一言。就连足智多谋的郭嘉,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良久,程昱才缓缓道:“太行道实在是山势险峻,天井关又有重兵把守,加上司马懿坐镇,一时急难图谋。为今之计,只能在两侧水路上做文章。以属下看来,司马懿绝不可能平分兵力,同时扼守三道防线。
人可分三六九品,事可分轻重缓疾,除了太行道主守外,漳水、沁心。
必然有迹可寻。”程昱说完这话,眼睛不可制止的飘向吕蒙、桥蕤二人。
桥蕤不取有什么怠慢,仔细想了一想道:“当日我沿漳水被伏时,曹兵前堵后截,左涌右扑,遍目所及,都是一望无迹的曹兵,杀声响遍天空。战鼓震荡山谷,声势相当庞大,虽然不敢肯定敌军有多少人马,但最起有二万左右的部队。他们控制水道必经之路,又建有水寨高塔,我军行踪无迹可遁。故此被杀的大败而归。”
吕蒙也有所明白程昱的意图,挖空心思道:“沁水一道,大约有一万左右人马,他们建寨山腰,控制高点。只不过地形山势相对平坦。水流也不急,假如不是意外的被他们斥侯发现,相信我军也不会那么早就暴露。而且如果不是紧记主公的话。也许我军也可拼上一拼。”
张浪眼睛一亮,他听出吕蒙用词里的含意,吕蒙把“意外”“紧记”等几个重要词语咬地很重,就说明里面大有问题可做。
只是郭嘉表情有些难已摸索,眼睛半眯,手指不停的互相上下转动。
程昱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信道:“照你的意思,沁水的守备不如漳水来的森严?”
吕蒙也是混出点名堂来了,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只是恭敬道:“这只是属下片面之词。例也不敢妄下断言。”
张浪沉思半响,缓缓对郭嘉道:“奉孝,以你看来?”
郭嘉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目光飘摇道:“漳水、沁心为长治两道侧门,没道理只重一门,而轻另一道防线。假如不是其中有诈,就是其中有所依托。所以主公千万不可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