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起来虚脱无力的老乞丐眼里却忽然有一丝赞许的神色,不过一闪而逝,没人发现。
张浪上前两步,来到乞丐面前,一股难闻的臭馊刺鼻而来,心中并不为意,并用手扶起他。
温和道:“老人家你快起来,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
那乞丐在张浪的掺扶下,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刚一松手,乞丐两脚又一软,似要倒地。张浪眼疾手快,又一把抓住他枯若无骨的手臂。关心道:“老人家,你小心点。”
张浪此举,边上远观百姓无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且多有赞美之色,想不到此人以万金之躯,不嫌乞丐,反如此平易近人,爱护子民,心中泛起对末来美好生活的期盼和向往。
张浪道:“老人家,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孙儿。”
乞丐连连点头,急声道:“大人,让老头自己来走,脏了你的尊手,老头罪担不起。”
张浪微笑摇摇头道:“不碍事,没什么的。我们走吧。”
老乞丐一边用弱如鸡爪,皱如桔皮的枯手想支开张浪强而有力的两手,边感动道:“大人如此爱护草民,实在担当不起。还是让糟老头自己来吧。”
张浪借这会时间,才大致能看清这位乞丐,虽然衣衫破烂不堪,如百结庥衣,捉襟见肘,全身上下散发一种恶臭,又土灰满面,上下邋遢,但神态间,两眼十分深遂,自然流露出一种超然的气质,隐隐感觉非一般乞丐。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以为是他是没落贵族,或世家之人,遭受战乱,背井离乡。所以也没在意。
又见他神情颇为坚决,也就不强人所难了,老头这才举步蹒跚,弯弓跎背,慢吞吞的带路而去。
两边大气不出的百姓,自动的分开两排,敬服张浪同时,也佩服老乞丐胆量和勇气,行乞行到张浪头上了。虽然不太清楚张浪是何方神圣,但观其绵绸玉带,又长像非凡,加上十来个卫兵穿着徐州兵服,都知道是不久轰动全城的徐州军重量级人物。
不一会,老乞丐带着张浪众人来到一草房前。刚推门,一股极为难闻臭气,迎面而出,不堪入鼻。
几个卫兵当场捂鼻转首,杨蓉也皱起柳眉,只有张浪若无其事的样子。并不是自己鼻子失灵,而是在特种部队里什么样的千奇百怪训练手法没有见识过,早已做到泰山磞于眼前而脸不改色。
草房十分阴暗潮湿,只有少许太阳光线透射进来,静悄悄的,几个乞丐都安静的躺在角落里,个个面色腊黄,弱如包骨。有两个时不时轻咳数声,接后又死气沉沉。张浪首先跨门而入,众士卫也跟了进去。张浪扫视一圈,眉头大皱,乞丐都用枯草铺在地上,大多病样,毫无生气的躺着。这时老乞丐从角落里报出一个小孩,神情悲伤。
乞丐怀里的小孩脸色灰白,两眼微睁,奄奄一息,看来病的很重。
杨蓉不待张浪表示,神色十分怜悯的望着这个小孩,伸出纤手,仔细帮他把脉。
众人都神色有些紧张的望着杨蓉艳丽的脸上,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杨蓉则柳眉轻皱,俏脸严肃,又看了看小孩的舌苔,眼球等,最后松口气道:“还好,只是一般发热,不过病久了,过了最好医治时间,体内病菌感染,引起多种并多症。不过没什么大问题,我开个方子,调理些日子,相信会好起来的。”
乞丐闻言,心中十分好奇,只碍身份不敢发问,只是疑道:“开了什么方子?”
杨蓉轻松的说出一堆中药材名字来。
张浪明显一愣,首次用怀疑的眼神望着沉思的老乞丐,哪有不先关心自己孙子病情,而先问方子?难道这老头懂医吗?那他应该也可以治好他孙子的病?照杨蓉说来,不会是很难啊。如果这样,老头也可以当个郎中,悬壶济世,不用沦为乞丐吧。
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脸上却不露痕迹道:“老人家也懂医吗?”
老乞丐心中一懔,随既道:“老头略懂一二,只是知之不多,故问之。”
张浪疑惑更甚,不过不指出,沉思半刻,转首对一卫兵道:“你去叫严畯过来,命他安排一下,集城中所有流民乞丐,统计一下有多少,叫他妥善安排,想从军的就让他从军,不过要从新编排,想安份为民的便划出田地等。”那卫兵领命大守一声,转身而去。
张浪这才对老乞丐道:“小孩染有疾病,浪想带回军中治愈,不如老人家一同前往?”
那老乞丐连点头表示同意,还不停哑声谢道:“多谢大人抬爱。”
张浪淡淡一笑,命一卫士抱过小孩子,一人扶老者,逛街当然免了,众人回军营而去。
回到军营,杨蓉则开出方子,叫士兵去取药,而赵雨则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怪张浪上街也不带她去。惹的张浪左哄右骗,信誓旦旦道下次一定。这才能让赵雨喜开眉笑,找杨蓉而去。而老乞丐则在寨中沐浴更衣。到底那么臭的气味,谁碰了也会别脸而过。
张浪则在中军营帐,开始处理军务。
半响,帐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十分清澈,很有感染力,好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咫尺。接着从帐外走进一人。头顶白藤冠,身着青布衣,脚穿木履。几缕清須,鹤发童颜,尽显仙风道骨。他进帐后就一直微笑望着张浪。
张浪大愣,盯着眼前之人大感疑惑,此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军中?好像从没有见过有这号人物?
还好这人从容微笑,开口道:“将军不记的了吗?刚才还是将军带草民到这里来的。”
张浪大惊,随后恍然大悟,接着又十分奇怪,眼前这人就是刚才那个老乞丐吗?照他的意思,刚才带来的就是乞丐啊?怎么只沐浴更衣一下,人就有天壤之别,差别实在太大了。两种形像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给人感觉一下有点接受不了。而且刚开始砣着的背已直如铁松,神色全无刚才老态龙钟之样,而且精神焕发,好的不能在好。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假装乞丐呢?单单这付外表形像,就像个活神仙,已可叫人心生敬意。
当下疑心四起,不过仍不忘赞叹道:“老人家沐浴更衣,面貌一新,如神仙般,让人惊煞。”
老者又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脸色极为从容舒适,两眼不时闪有让人难以捉莫的精光。有些悲天怜人道:“将军不是凡人,不必学他们咬文嚼字,慈知将军心中有不少惑问,草民可为将军一一解开。草民庐江人氏,姓左名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
“啊。”张浪惊呼一声,想不到这个老者竟然是演义里的神仙。心中震惊实难用笔墨形容。
眼中的形像一下放大不少,越看越感觉仙风道骨,顠尘出俗。
左慈微微一笑,神情极为飘逸,接着道:“草民平生专于学道,明五经,兼通星气,尤明奇门遁甲,今见汉室紫星将衰,辰星四起,天下大乱,烽烟漫天,动荡连年,百姓民不聊生,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常忧天地。慈前日于西川嘉陵峨嵋山中学道,时天雷震碎石壁,得天书三卷,名曰《遁甲天书》。上卷‘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无论何卷,包罗天文地理、军事兵法、奇门遁甲各种学识,无所不有,只要精通一二,便可放眼宇内,笑傲苍生。”
“《遁甲天书》?”张浪两眼瞪如灯茏,嘴巴张的足可塞下一个拳头,胸中又遭一次12级强烈地震,心里大声鬼叫,‘靠’天地间还真有《遁甲天书》这个玩意?一直以为是子乌須有,也只能在游戏里才能出现的秘笈。想不到左慈竟说出这样石破惊天的话来,而且和对曹说的那番话一模一样。不会接下来是“左慈掷杯戏蟑螂”吧。张浪心中万分激动和等待。
左慈点了点头,两眼眯成一线,自豪道:“不错,草民欲将此三卷书送于有志之士,助其成霸王之业。救苍生百姓。”
张浪虽然没出声,心中却乐的开花,难不成左慈想送书给自己?
左慈法眼金精,那里会看不出张浪的想法,不急不慢道:“将军可知遁甲之名何义?”
张浪一愣,沉思半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来,唯有苦笑摇头。
左慈也不在意,侃侃道:“甲者,十千之首,人君之象。《易》曰:‘帝出乎震,位坎向离’是也。遁者,隐也。甲性好生,而庚性好杀,甲适于六仪之下。甲既畏庚,又遁于庚。如若知此道者,可为王者之师。”
张浪听的浑浑沌沌,一点头绪也没。不知道左慈在说什么,什么甲庚的啊。
只是对心中比较关心的事情问道:“左道长是否愿将此天书传于在下?”
左慈轻轻颔首,笑道:“不错,贫道于天柱山上之时,日夜以观辰星,明天下大势,今紫星暗淡,群星闪耀,中平末年,忽一流星划空而过,星像中腾空出现一颗极大星座,虽然那时还末有现在这么光芒四射,但天像已乱,慈倍感困惑,遂问神像管辂,其言,新星运势而成,大道天下,必有明主。星腾于西,移去东,绽至南,合此者,唯有将军也。慈一路追寻而来,恰逢将军出游,故试之。果然将军爱民如子,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以将军心怀气度,雄才大略,必可排天下之大难,还百姓太平盛世。”左慈深遂的眼里竟有些敬意和期待。
张浪听的目瞪口呆,逶迤所思。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左慈以这种表达方式来赞自己,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同时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可是神仙喔。(不知真假^_^)。其实自己也是受21世纪先进思想的熏陶原故,深明水能载舟,欲能覆舟的道理。一个人的力量也许很渺少,但集成千上万,那么他所包含的能力会是而大的惊人。身为主帅,便是三军之魂,你的性恪如此,直接影响三军的素质。也许刚才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是有点做戏的成份,但这也是自己知道广告效应的原故,一能传十,十能传百,近而使民心所向。
不过还是十分坚定道:“道长放心,浪必竭为所能,谋一太平天下,以安百姓。”
左慈赞许的点了点头,随既从怀里拿出三本书卷逞于张浪。
第23章 遁甲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