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他是不打算让圈子网对销售化妆品和药品那些产品的网商出现的。
这件事他觉得要慎之又慎。
不过他也没想多少。因为回家洗过澡之后，他就又没忍住将未婚妻压在身下做运动。让他很没面子的是，他的未婚妻在这个时候竟还能分神想其它事情。
“我想到了，嗯……你慢点。”卢梦喘着气，娇声说。“……要不在时尚板块设立一个专卖板块……专门卖化……化妆品。买了化妆品的可以得到一个验证码……用验证码免费……免费看教程视频……疼……”
唐浩泽又笑有气，很快让她再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第二天上班之后，卢梦腰腿酸软还坚持去上班。而唐浩泽则是神清气爽坐在办公室里，想着昨晚卢梦断断续续说的话。
在网站设立特定品种商品的销售平台，有网站的保障，确实更容易获得企业的授权。而且也能保证品质。不至于被这些容易出问题的产品影响了其它的电商。同时又能利用那些特定的产品吸引特定的用户群体。还能推广视频播放客户端。
但问题是圈子网没有那样的平台。那不是说只要开设一个网络板块就能解决的事。中国那么大，用户分布那么广，自然不能所有产品都通过沪市发货。
那就需要建立一个配送系统。同时还要在各地开设配送中心。为一个化妆品设立一个那样的系统，成本太过高昂。明显不合算。
但卢梦的提议，对圈子网确实又有很大的好处。特别是能起到维系入驻企业用户关系之间的纽带作用。
虽然只是部分的企业用户，但这会让其他企业看到圈子网对他们的好处。现在那些入驻商业交流平台的企业用户，每年能给圈子网带来一亿多的直接利润和两三亿的间接利润。唐浩泽自然希望能有更多的企业愿意支付年费进入商业交流平台。
而且这些用户对于圈子网来说非常重要的。
但唐浩泽觉得产品的质量问题依然是圈子网必须要考虑了。一旦出了事故，对圈子网的危害之大，有“前车之鉴”。
他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貌似可行的办法。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甄德率的内线。
甄德率现在主要是管理集团内部的网络业务，已经不需要往外跑。他接到唐浩泽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
“找我有事？”
“卢梦给了提了一个建议。”唐浩泽将卢梦提出的拍摄化妆教程视频的建议仔细说了，又说。“我觉得这个建议相当不错。一个可以为我们的视频播放客户端吸收特定的用户群，让我们拥有属于自己的版权视频。另外，还能为化妆品行业提供一个新的广告平台。”
甄德率听他说完，笑着摇头说：“还不止是这样。如果我们那样做，实际上是在为整个化妆品行业做推广宣传。这能提升我们圈子网在特定产业的影响力。这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建议。”
“不过我觉得她这个建议还能和零售挂上勾。卢梦还建议我们网站设立一个零售平台，专门销售化妆品。但是如果我们只做化妆品，获得授权，肯定需要成本。另外还要设立自己的配送系统，成本太高，风险太大。”
甄德率听到销售平台的建议，坐直了腰，说：“浩泽，我觉得弟妹说的没错。如果我们设立一个平台。我们做得越好，对化妆品行业的影响力就越大。至于配送网络的的投资，我们销售的产品品种少，投资自然也少。我觉得其中的风险没有你想的那么大。”
“如果不成功呢？”
“那自然是亏了。但是做生意谁能保证都是赚的？我们完全可以先慢慢铺开销售，在慢慢扩张配送系统。那样能很大程度上降低成本。”
“但是那样做，我们赚不到多少钱，而做的却更多。做的越多越容易出错。如果我们将这个平台交给企业用户来做，我们可以少做很多事，却能赚到差不多的利润。”
甄德率听他这么说，就问：“那你是什么想法？交给企业用户，那又该怎么操作？”
“我们开设一个平台，让企业推荐他们的授权经销商入驻。我们只是做网站管理收取管理费。”
“可是那收不了多少钱。而化妆品的利润是很高的。”
“正因为这个行业的利润很高，各种生产厂家很多。如果产品质量出了问题，我们的责任会很大。”
“我们想获利就必须承担必要的责任。浩泽，我们可以选择那些合法的品牌。另外我们也必须考虑一点，我们能做的别人也能做。如果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平台，竞争对少很容易模仿我们的模式。相反，如果我们如果能成为化妆品行业的主要销售商，做得越好厂商就越离不开我们。我们在这个行业的话语权会得到强化。”
唐浩泽皱眉说：“问题是，我们的影响力在于用户群体数量，还有我们的监督。我们只需要经营好我们的网站，增加和留住我们的用户，其它也就顺理成章了。”
甄德率笑着说：“但是浩泽，还是你跟我说的，以后中国所有网站的注册用户总量至少会超过一百亿人次。我们凭什么保证我们圈子网一直是用户最多的网站？我们凭什么保证我们的用户不会到其它网站设立的类似平台买东西？如果其它网站也有同样的平台，我们的企业用户，未必还能在我们圈子网安稳下来。”
唐浩泽也不是固执的人。甄德率说出这些话，他也知道自己是想偏了。但是他还是担心其中的风险太大。其中一个原因，是他担心如果出现亏损，会影响圈子网明年上市的决定。
“如果我们自己销售，除了配送中心之外，我们还要投入大量资金备货，这会让我们的积压大量资金。”
“我们可以和生产商谈判，在货款方面要求优惠条件。另外，我们是面向全国的销售平台。在进货价格方面，也完全可以谈到优惠。在更优惠的价格和正品保证，还有完整的化妆教程。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消费者青睐。”
甄德率的话说得没错。圈子网如果做得好，自然可以得到更多的优惠。
只是唐浩泽最担心的东西是说不出口的。他最担心的是假货和有毒产品影响了圈子网的声誉。
也许他是杞人忧天，但三聚氰胺毒奶事件对整个中国奶业的灾难性打击可以证明一点：官方和中国企业在民众心中的公信力根本不屑一顾。
他忘记毒奶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大头娃娃事件，在今年五月份已经有了报道，一百多个娃娃陆续患上一种怪病，脸大如盘，四肢短小，当地人称之为“大头娃娃”。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看到网络上出现那个新闻他就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著名的“大头奶粉”。
而加上后来的三聚氰胺，两起毒奶事件几乎摧毁了中国的乳业。
他记得在三聚氰胺毒奶事件好多年后，中国妈妈们宁愿高价找人代购去香江或者湾岛买奶粉。一些人宁愿相信网购上的假货也不敢买国产奶制品。
化妆品同样是一种很容易出问题的产品。他担心的是圈子网涉足太深。一旦被牵扯到了，圈子网在中国互联网的这个出头鸟会被遭到围剿。而圈子网在高层建筑层面可没有什么关系网络。
一旦圈子网走错一步，就有可能毁于一旦。。
不过甄德率说得也没错。做生意想赚钱，首先就要承担风险成本。
想要保证质量其实也不难，多自检就是了。只要圈子网承担好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那么出了问题，也是其他方的责任。
日后涉及三聚氰胺的奶制品，有好几个是“国家免检产品”。可见现在国内的工商检测如同筛子一般。
那他也可以销售范围达到香江为由。将每批产品送到香江检测。而国内的检测只用企业提供的。那样做，检测方面的成本就能降低很多。
第二八一章 我们错得很离谱
卢梦身上扎着浴巾，一边裹着头发一边从浴室走出来。她以为唐浩泽会在房间里等着她的，然后像昨晚那样来个饿狼扑羊。
她的男人饿了半年，都饿成绿眼狼了！
可从浴室出来，房间没见到人。她连忙站住，警惕着他从什么地方跳出来吓唬自己。结果房间里确实没人。
她松了一口气，今晚她可以休息一下了。但她有些气闷，难道才两天她就失去吸引力了？
她心情有些郁闷，仔细擦干头发上的水滴，随便在衣柜里取出一件衬衫换上。她虽然有睡衣，也有家居服。
但她就是喜欢穿他的旧衬衫。那有一种一直被他拥抱着的感觉。
她走到楼梯口朝下看了一眼，客厅也没人，然后就直接赤着脚走到书房。她也没敲门，悄悄推开了门。从门缝中，她看到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眉头蹙得老高。连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都没注意，也不知道他在烦心什么。
她咬了咬唇，轻轻敲了一下门。等男人抬头她才将门完全推开了，走过去坐在大班椅的靠手，搂住他的脖子，说：“你有心事？”
唐浩泽笑着将抱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好。虽然感觉到她衬衫下什么都没穿，但他只是搂着她软软的小腰肢笑着说：“没什么！”
“撒谎！”卢梦在他咬了一下他下巴以示惩罚。“如果没有心事，你早就动手动脚了。啊……”
唐浩泽听她这话，立马用行动弥补自己的错误。
好一会后，卢梦才将那只能遮住一半身体的衬衫“整理”好，脸上还有几分因为笑闹引起的嫣红。
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说：“你不是说吗。一个脑子总比不上两个脑子好用！有什么心事就说说嘛。我也帮你想想。”
唐浩泽将她一手搂紧了一些，一边在圈子网输入一个关键词，点开了一个用户空间的文章，说：“你看看这个。”
卢梦在他的大腿上坐正了，仔细看这个文章。文章是皖省埠【2】阳地区一名医生发表的。说是他接诊十几个因营养不良造成发育严重不良的幼儿病例。其中一人死亡。
没有照片，只有“脸大如盘，四肢短小”两个形容词。而在和文章后面，还有不少自称是医生的实名制用户，也自称是该地区的医生，声称同样接诊过类似病例。
留言中有不少讨论这种病的致病原因。
卢梦看完有些不可思议：“那地方也不见得多穷吧，怎么小孩子都会营养不良？”现在能吃得上奶粉的地方，大概都是能实行计划生育的地方。那最多只能生两个孩子，这些父母还会连孩子的营养费用都省？
“我感觉是奶粉的问题。”唐浩泽没有将话说成肯定句。“现在的小孩子就算是农村，也有不少是吃奶粉的，特别是父母都出门打工的孩子。十几块钱一罐的奶粉也吃得起。”
卢梦猛低扭身看着他说：“你是说有奶粉有问题？”
“淀粉、蔗糖，加上人工色素香精，完全可以调配出孩子喜欢吃的‘奶粉’。只是那奶粉的营养甚至比不上米汤。孩子在发育最快的时期得不到充足的营养，结果可想而知。”
“那些人该死。那个医生说已经有孩子因此死了！”卢梦转过身摇着他的肩膀。“我们揭发他们。”
唐浩泽沉声说：“那很有可能是一条黑产业链。用官方的话说，是有‘地方保护伞’。”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两个月之前就在这篇文章下方留言了，不过不是用我的真实姓名。而是另外一个号。可能是因为认证的并非是医生职业，也许我的留言，并没有被重视。”
那些人确实该死，不过在他印象中，似乎没有人因为这个时间被枪毙。坐牢的似乎都不多。
“那总不能眼看着不管。”
“问题是我们管不了。管得了的不作为，甚至本身是那些黑心烂肺的混蛋的保护伞。我们再有钱也只是民，没有那个管的权力。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种奶粉出了问题。”
他不再记得这个事件的过程。之前觉得既然已经有医生发现问题，事情应该就差不多会被曝光。只是他没想到已经两个月了，事情还没被揭开盖子。所以唐浩泽本不觉得自己在调查方面可以有什么作为的地方。
他记得这次事件曝光后，官方反应确实很快。劣质奶粉似乎确实也被清算出市场了。既然他知道事情危害性，他大概不得不插手了。
而且官方在这次事件的受害者维权方面依然秉持对同类事件的理念——“无为而治”——没有任何作为。毕竟那些事情只会给他们麻烦。
无为而治的新概念是：人民只给了他们权力，绝对没给他们麻烦。所以麻烦自然是不属于他们管的。
他也在考虑在帮助那些孩子和他们家人的维权方面提供帮助。
“可是都两个月了，那些医生还没发现真相。”
这段唐浩泽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那还记得那些事。再有就是卢梦来了，他更没想过那些事。如果不是今天和甄德率讨论回想起这件事，他还没注意到这件事不管是民间还是官方都还没有任何的说法。
他不知道那些耐奶粉还会为害多久。
他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我们能不能通过圈子网揭发他们？”
唐浩泽摇头说：“那不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不是媒体也不是受害者。没有职责也没有那个权力。而且根本不知道该揭发谁！”
卢梦靠在他身上，说：“可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在考虑，是不是可以通过圈子网成立公筹基金，帮助那些受害的孩子。”
卢梦瞪大眼睛，说：“对啊，为什么我没想到。我们可以成立一支志愿者队伍，帮助那些孩子检测他们吃的奶粉，不，只要是市场上卖的的奶粉都拿去检测。反正化不了多少钱。只要知道了结果，那就能找到证据了。”
唐浩泽就是那么想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确定这件事闹多大才不会对圈子网产生影响。还有他在考虑还没发生真正的毒奶事件。
如果说现在这次大头娃娃事件，造假的人确实该死，但危害相对那次毒奶事件的危害就是小巫见大巫。毒奶事件是国内销售额婴儿乳制品最大的家企业，明知而为之地，将人为投放了有毒物质放到奶源制作成奶制品的灭绝人性的恶性事件。
据说法院认定该企业至少在曝光半年之前就已经接到了投诉。公司内部也知道奶源有问题。但他们却依然使用那样的奶源。别的企业也是收购奶站的奶源。而这家公司是其它检出三聚氰胺含量的婴幼儿乳制品中，三聚氰胺含量排名第二高的数十倍还是十几倍来着？反正是远远高于其他企业，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家企业成为众矢之的的典型代表。
如果说那不是有意纵容，还能用什么来解释？
一家全国最大的婴儿乳制品生产企业，造成的危害可想而知，受害的婴儿也许会比这次大头娃娃奶粉多千倍。
这次如果他管了，下次难道他还能什么都不做？
而这次相对还没发生的三聚氰胺奶粉事件，还只是毛毛雨。这次的地方保护伞，只是套在JJ上的那种大小，下一次那种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那种。一次是一个小地区的，一次是全国性甚至是国际性的。
他有没有能力和那些人掰手腕还不得而知。
而且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不能因为用“早知道”这种理由去判定任何人和事。
那只会让他和圈子网惹上麻烦！
就连这次大头娃娃已经发生了，而且只是“毛毛雨”，他也只能是用“帮助孩子”这样的委婉理由出手。
卢梦看他眉头似乎皱得更深了，葱白般的小手放在他眉心，说：“你在担心？”
唐浩泽不会将未来的事当做已发生的事说出来。
但有些事憋着不说他心理也不舒服：“你知不知道现在水产饲料行业竞争很厉害，而像鱼粉等等富含蛋白质的原料提价。为了在价格上形成竞争力，你知道有些厂家是节省原料成本的？”
“怎么做的？”
“中国测定蛋白质的检测方式是凯式定氨法。这种蛋白质检测方法，可以用只要是被测物中含有的氮，不管来源是什么，全部都会被记为蛋白质中的氮含量。有良心一点的企业，会用大豆或者豆粕来，提高饲料中蛋白质含量，一次减少价格最高的鱼粉的用量。但有一些企业不是那么有良心，他们会用含氮量更高的东西添加到饲料中。比如尿素，尿素的氮含量似乎是60%以上的吧。我们人吃的食品也有可能用那样的方式让蛋白质含量数据显得很好看。”
“（⊙o⊙）…”卢梦露出这样的表情。“你是说，我们喝的牛奶中可能含有尿素？”
“他们那么聪明，自然不会在人吃的东西中添加会明显有刺激性气味，而且容易挥发的尿素放到牛奶里。但含氮量高的东西又不只是尿素。”
唐浩泽还记得小时候吃过明显带有尿素味的饼干和袋装面包的。只是那太久远的味道，就算现在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也无力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