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侣接口说道:“组织决定不予批准。办公厅主任萧子山。”
萧子山苦笑起来,李潇侣乐了:“我就喜欢和你这样不明不白的乱搞男女关系……”
单良虽然一心要借着女仆学校废校这个传闻的东风来场“占百运动”,“酱油革命”但是他和成默等人的积极活动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临高本质上已经没什么真正的“酱油”元老了。可以说是人人有职务,个个有下属。哪怕是最苦逼的农技员或者机械厂的元老技师。都指挥着一大群归化民职员、工人。走到哪里都是威风八面,前呼后拥,一句顶一万句固然达不到。顶个十句百句还是不成问题的。外面是下属、徒弟众星捧月,回家是女仆悉心侍奉,原本的被压迫感、被剥夺感、被忽视感大幅度减轻了。
大伙虽然对废除女仆学校之后女仆质量是否会下降心存顾虑,但是没人考虑仅仅为这么一个传说中的事情去上街运动。再者有不少人觉得没有女仆学校之后必然是可以直接从芳草地挑人――芳草地的女学生也不见得比女仆学校的差。
再者最近一阶段各式各样关于女仆的流言特别多。有传说女仆要“转正”的,正式被纳妾的,也有说有女仆要分出三六九等来,什么一等二等三等的,还有传说又要来一批“洋鬼子女仆”的……总之,纷纷扰扰。
流言一多,原本就是传闻的“废校”就显得更加苍白了。单良心里知道废校必然是真得,这些突然出现的流言一定是为了掩护前者被故意炮制出来的。但是他毫无办法:社会心理已经不是当初被压抑着的干柴。丢一个烟头就能着火的状态了。更多的人抱着出了正式的政策之后再做反应也不迟的态度。
何况在宅党的崛起面前,他的话语权已经被大幅度压缩。虽然不少人依旧记得他这个“为民请命”的元老。但是许多人已经把他视作“麻烦”,唯恐和他沾边。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有的干脆避而不见――见他来就让秘书推脱“出差了”、“在开会”。单良想到当年闹革命的时候自己振臂一呼,众人景从云集的景象,不禁有了光若隔世之感。
“这帮孙子!活该你们就是被统治的屁民!”这天中午,单良骂骂咧咧的从某机关的大院里出来。里面的那位推脱的更彻底,直接说自己“很忙”,不是“联系工作”的话就请他“以后再来。”单良不死心要约个时间的时候,女秘书面带标准微笑柔和的说道:“首长的日程不能透露”气得单良差点吐血――要知道当初女仆革命结束之后一干酱油喝庆功酒的时候此公喝得最多,而且还拍着他的肩膀大声说过:“单哥,就冲你这急公好义,我就跟着你干了!以后你只要说句话,我立马抄家伙给执委会那帮孙子好看!看到底是人民群众的拳头硬,还是他们的嘴巴硬!”
“你们这帮吃干抹净的孙子,当老子是一次性手套啊!”
很显然,自己已经失去了在群众中的影响力。元老的“撸点”比以前高多了,女仆学校废校这件事引不起大家的太大的兴趣,更不可能煽动起元老的怒火。
相比之下,还是那个程妹子说得对,稳定的社会环境下,媒体的力量才是最关键的,媒体能够深入的分析“背景”,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观念,可以制造某种社会思潮……相比之下自己这种靠当街演讲,分头劝说的街头政治家不太适合当前的形势了。
不过,自己当初在程妹子面前是吹过牛的,要是一点业绩也没有,怎么去“入股”呢?虽然对方流露出双方“合伙”的意思,但是己方“股本”越大,在董事会里发言权才越大,否则就靠着当年的一点虚名,能有什么作为?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女服务员熟练地将单良引进最好的包间――他已经是老熟客了,即是元老,出手又相当大方,不象某些元老对于小账简直就是一毛不拔。因而一落座,热毛巾、雪茄烟和上好的茗茶就都送上来了。
单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喝着茶,不久就听到了噔噔噔的上楼声。
“老单!”同是电信总公司的绍宗自己推门进来,放下手上的文件袋,支走了服务员,这才实在不好看地哈哈哈起来:“你这么到处活动,是想搞大新闻喽!”
不过几年之前,单良和绍宗的关系还是非常糟糕的。女仆革命时,绍宗同学还是个自带干粮的五流通券,对执委会的一切决定都一百二十分地拥护,那一晚又遇上值班在电信部紧张了一夜,之后对单良的观感就跟看平方余孽差不多了;另外要不是看到风向不对,他还想支持独孤求婚的来着。
另一方面,帮助独孤求婚逃脱严厉惩罚的重要证据之一,那个神秘的小灵通电话记录正是出自电信部,而绍宗元老恰恰负责管理交换机。基于阴谋论,单良不是没有怀疑过他进行了某些“信息操作”的可能性,同时他又鄙视后者的业务水平――家伙经常躲在机房里玩游戏……
然而,世事难料。在耗费好些现代电子元件,注定没有太长寿命的“小灵通‘替代品,临高电信的第一代人工电话交换机系统一期工程完成后――大部分电路图是他画得,绍宗同志很拽地将其命名为“棱镜”――企划院完全放弃了在本时空化之前用电话把全海南岛连接起来的想法,取而代之成本低得多的有线电报,当然还是全拨到电信口碗里。
临高电信扩张成海南电信固然可喜可贺,可元老编制丝毫没扩张,顿时人人告别了之前的悠闲时光。和仅仅覆盖临高的有线电话网和不到六百用户的pas移动通讯网不同,建设和维护一个省级电报系统――即使只是海南岛上一小部分地区――也已经让临高电信的一干元老吐血了。虽然他们已经全部升任高管,但是不得不轮流上工地。不仅要忍受恶劣的环境和艰苦的工作,最可气的是他们还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在旧时空已经很少见的状况:当地土著学会了偷电线!这可不是在电线杆上刷“光缆无铜,割之无用”就能解决的。他们用得是虽然是廉价的铁线,但这个时空铁对本地居民来说也是稀罕物。这么纤细结实的铁线,生活生产中能派很大的用处。
于是乎,白天架,晚上割,刚通上电报没几天,线号就中断了,派出查线一下,已经给割掉五六里路了。有的是全村动员来割,割掉了线不算,还把电报杆子也给拔了――锯木厂加工出来的涂了沥青做过防腐处理的电报杆对本地土著来说是上好的梁柱材料。
为了这偷盗电信设备的问题,绍宗没少操心,跑临高找警察,找陆军,在工地上自己操着棒子率领工人到沿路各村去“清缴”。总算琼海治安战过去不久,元老院的积威之下,还没人敢公然反抗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节 亮点
直到国民军配合警察搞了几轮严打,枪毙了一批“破坏战略通讯线路”的犯罪分子,抓了几百的男女老幼去劳改之后,才算遏制住这股风潮。
偷盗电线之风在严刑峻法下刚刚刹住,绍宗就遭到了穿越以来最大的打击。他原本在女仆学校已经看上了一个女仆学员,准备收为“第二生活秘书”,但是分配住房的时候对自己的生理需求估计不足,他买得是一个小套型,没地方安排这位新人――现有女仆住得房间已经够小了,只能塞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柜子。
当然,在女仆住房里换上一张双层铺或者干脆在客厅搭铺也不是不可以,不少有了第二秘书的元老就是这么凑合的,但是绍宗元老对身边工作人员的生活质量一贯是很关心的。就在他犹豫着如何出一个最合适的方案的时候,这位学员居然被人买走了。
当然,这怪不得任何人,不管是女仆学校校方还是买走他意中人的元老,谁都不知道他的意图――最莫名其妙的是,在这个女仆滞销,上百a级女仆经年累月无人问津的时候,居然会出现这么小概率的事件。
既然已经被人买走,自然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绍宗同学只好忍了,连带着连扩充队伍的兴趣也没有了。
这这件戏剧**件开始,加上轮流上工地备受辛劳,绍宗逐渐改变态度,变成了一个----用他本人的话说:药丸党。单良没少吐槽这位的小资产阶级软弱性:自干五流通劵因为热情得不到“执委会”的重视就变成了另一个极端,就差每天上执委会门口喊:文总、督公。我是绍宗啊!不过部门里少个对头总不是坏事。电信众元老的关系重新和谐起来,李运兴现在倒不担心私人矛盾影响工作了,他得向执委会掩饰这儿变成了缓贼窝……
“我能搞什么大新闻。都快成了过期产品了。”单良掏出圣船,抽出一支丢给绍宗。
“我还是抽雪茄吧。”
“不吸进去的叫啥烟,”单良自顾自的点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现在还想搞啥新闻?都装着不认识我了。”他说着吐出一个烟圈,“这杨继红的案子,感觉水挺深。不少人都打案子的主意。”
“最近大家的兴奋点都在杨继红大**的案子上。我看你不找杨白劳去谈谈,到处乱撞,好像没找到合适的路子啊。”
单良原本就没把杨继红的案子放在心上。他读过每周要闻上关于此案的通报,应该说油水有,但是不大。自己目前的状态,跳出来也未必能整出什么新花样来。
当然。如果要联系在自己目前正在活动的女仆学校废校的小道消息来说。这也算是一脉相承的――都牵扯到临高的女仆问题。
眼下的情况是废校的传闻毫无凭据,自己再进一步活动下去也没不见得会有突破。不如回到杨继红案子上来看看有什么亮点。
不过单良除了看过元老院的官方公告,毕竟缺少此事的第一手资料,正好绍宗带来了案发至今的简报、内部通讯、论坛讨论还有口耳相传各种小道消息记录。
单良一言不发的看着牛皮袋里的文件,心里却在摇头,倒不是资料乱七八糟----你拿“临高电信”抬头的专用文件纸记这些闹哪样,还有这字迹……你还找秘书抄的啊?!单良扶额,这家伙不当反对派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事啊。我看没撒子搞头啊。”在此期间,绍宗只点了杯西瓜汁解闷。看到单良已经放下文件思考了一阵,这才冒出句川普。
“哦?”单良抬起头,有些好奇――从绍宗收集信息丰富的程度来看,他甚至有点怀疑到底是谁想搞大新闻,却得到了这么个建议。
“老单你自己有思路,我就随便一瞎说。”绍宗大大咧咧地说道,“听说杨欣武抱怨什么求告无门,出了事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是酱油元老边缘化的体现云云。我看这是扯淡。”单良有一瞬间以为这绍宗又自干五了,绍宗赶紧解释,“老单你别这么看着我……你想想啊,这要是文、马的女仆犯了这种事,恐怕对他们的弹劾案早出来了吧。为了撇清自己,这女仆还有救?杨元老这念头不通达啊。”
单良皱了皱眉头,没有打断绍宗的话。
“杨白劳求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保住大**的性命,事实上并没有人要整死这女仆嘛,已经给了他保证了,最后怎么也不会让孕产妇坐牢的。据说,仅仅是据说,”绍宗露出嘲讽的表情,“杨元老想让法律口能弄个什么无罪开释,说什么对孩子不好。”
单良哈哈一笑:“其实对孩子不好他就不该这么闹。越折腾大伙就越记得这杨继红杀人案……额不,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感谢旧时空的普法,虽然临高bbs上没有流出法律口讨论内容,但并不妨碍大部分人按照旧时空的法律猜出一个大致结果,倒是没人提到大明律之类的。
“所以杨欣武需要的不是法律,是黑衣人,小棒子一闪大家全忘掉这事才能遂了他的愿。”绍宗喝光西瓜汁,“顺便说一句,姬信是本案辩护律师。”
“这我知道了。老姬是个不错的人,就是死心眼。”单良想起程元老提到姬信时微微抽搐的嘴角,不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槁木死灰一般的男人不知道怎么能激怒程妹妹到这个地步。
“现在就只能往追责的道上引了。”见单良还在听着,绍宗继续说,“要说我对警察局挺不满的,听说为了办成铁案,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硬是等尸检等了一周!你们要对涉案元老负责,我们这小区住户要求尽快破案的呼声就不听么!要不老单你整整这个?”
单良摇摇头,这种只能算是吹毛求疵,而且对方完全可以说是因为牵扯到元老的关系才等慕敏回来再处理的,而且从程序合法的角度来说强力机关和办公厅也没什么小辫子可以抓。自己大费周章的去质询,小题大做的评价是免不了的。
“然后呢,这女仆学校的管理肯定是有问题的,不过嘛,她们的校长是董薇薇……”绍宗的意思很明显,你好歹当年的“运动领袖”,虽然这几年比较没存在感吧,这回归第一炮也不能揪着一女元老……
单良对男女倒不是太在意,他说:“董薇薇身上没什么油水。闹大了最多逼她下台,换个地方去当官,有鸟用?搞不好她这几天就会引咎辞职呢。”
对于目前的临高政权来说,官场是萝卜太少,坑太多。辞职除了象征性意义之外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脑子里灵光一现,对了,如果董薇薇最近几天辞职,就说明废校的事情是真得。按照执委会那帮人的一贯尿性,凡事都要充分利用其价值,女仆学校既然要废校,董薇薇很可以大大方方的通过辞职来把责任择出去。
“再往上,女仆学校归办公厅领导,可以扯一下萧子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