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办完手续,自去了百仞总医院去汇报他这次下乡的情况。
他很兴奋的将中药治疗破伤风的病历交给时袅仁:“这下可好了!我们就不用担心破伤风血清用完之后的问题了!”
时袅仁却没他这么兴奋,他闷闷的翻看了下全部资料。送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临床试验不够。”
刘三虽然是药学出身,一听这话也不算错。毕竟国内自有破伤风血清以来,单纯用中药救治破伤风患者的病例屈指可数。
“可是玉真散治破伤风也是验方之一啊。”
“第一、现在还不好说你治好的就是破伤风。”时袅仁很不客气的说,“没有细菌培养,没有病理报告,连体温记录都没有,不能确认他得的就是破伤风。这有违现代医学的严谨性。
“第二、所谓验方,被现代医学、药学证明是完全无效,甚至有害的并不在少数――狂犬病也有验方,好像还有好几种。事实上呢?”时袅仁说,“狂犬病一旦发作,不管是中医还是现代医学,都没治!不打血清就是死路一条。”
“那血清用完了怎么办?”刘三听到他把自己钟爱的中药学被批得一文不值,激动起来,“再节约到时候血清也要过期的!”
“要大规模的开展临床试验才行。但是现在开展这种试验,未免有些担风险。”
所谓担风险,穿越者本身且不论,即使他们招募训练的土著劳工、士兵,万一因为这种不成功的尝试挂了,也是个很大的损失。
“不能用动物实验?”
“这么说吧。”时袅仁痛苦的说道,“这里的人把什么都想到了,不过没人想到应该带一对小白鼠来。”
“农场不是有兔子吗?”以刘三有限的动物学知道也知道兔子这东西繁殖率和它的亲戚老鼠是不相上下。
“据南海说兔子最近不愿意进行性生活,这里天太热。眼下就这几只兔子,一群人巴望着吃肉还来不及,指望拿来做试验?”
“既然动物试验做不了,就只好人体试验了!”门口有人说话了。两人抬眼一看,来的正是唯一的心理学医生江秋堰,此人随环岛考察队出海,有段日子没出现在百仞总医院了。
“是你,考察队回来?!”时袅任有些出乎意料。
“回来了,没病没灾的回来了!”江秋堰看上去皮肤黝黑,但是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提着个蒲草包。
“什么时候回来的,时报上没刊消息吗。”
“一早就进港了。我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还吃了一顿饭。其他人还在码头忙活。这算是当医生的好处之一吧。”他接着说,“其实直接做临床不就是了?时部长你不愿意在土著劳工里尝试。放在送医下乡里一起搞好了。”
这意思就是说拿非体制内的p民当临床试验品。其实这也是时袅仁的真实意思。不过他在阿妹例假呆得久了,有时候说话就会比较含蓄。
“嗯,嗯,”时袅仁不置可否,“刘三,先把这个治疗方案整理整理吧。”
这大意就是认可了。刘三的气也消了。就向江秋堰打听这次荒岛考察的成果。
“成果很大!”江秋堰说着从蒲草包里倒出几个椰子来,“来,喝椰子水吧。我们搞来了好几千个,有的喝了!”
“好,好。”时袅仁马上吩咐把大家都叫来,还从冷藏柜里搞来些冰块,一群大夫马上痛饮起冰镇椰子汁来了。
“好喝!好爽!”河马刚给实习女医生上完临床课,热得浑身是汗,一杯清凉饮料下肚,舒服的快飞起来了。艾贝贝却不肯喝,而是把一个椰子小心的包了起来,准备带回家给孩子喝。
“嫂子你就敞开喝好了,这是计划外的。”江秋堰笑着说。
“还有计划内的?”时袅仁问。
“计划内是每人一个,不论男女老幼,不论工种。”江秋堰说,“另外重体力劳动者、军官还有额外的配给。土著职工也能分到些,不过就不是人手一个了。对了,喝完水椰子要上交到食堂去。”
“难道准备做咖喱?吴南海最近把劳改队里的阿三给调到他农庄去了――他也不嫌味大。”
ps:以下内容超过3000字之外,不及费
中医能不能治疗破伤风是有争论的。有的说可以,还举出了很多病历,有的则说不可以。姑且算是可以。
第一百一十六节 学生们
第一百一十六节 学生们
“我看是准备榨油吧。椰子油水煮鱼。”
“听着就想吐。”时袅仁说,“不过多半是准备做肥皂。”
“不会大规模做肥皂了。”江秋堰说,“这次考察发现了大量的皂角资源。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会用皂角豆了。”
“皂角这玩意洗手有没有杀菌作用?”
“不知道,应该有吧。”
说着他从随身的箱子里把随队考察沿路撰写的病案、保健日记、疾病状况等等好几本厚厚的,皱巴巴还沾上盐粒的笔记本取了出来。
“这些东西抽空大伙一齐整理下吧。我毕竟是个心理医生。搞这个有点陌生。”
符悟本被带到一号男性少儿宿舍里――除了性别隔离之外,检疫营地现在还按照年龄进行隔离。不再把孤儿和单身男子放在一起。原因是在博铺的检疫营里发生了成年人抢儿童的食物和鸡奸孩子的事件。虽然肇事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进了劳改队,判决是劳作至死。但是穿越者们还是决定把成人和儿童分开。以免此类丑闻继续发生。
一号营房是同期进来的孩子呆的。三十张上下铺上只住了不到十个人。屋子里空荡荡的,有几个孩子坐在床边大声的读书,有几个则在互相打闹。他们和他一样,都是光头,穿着紧身的立领子的蓝布小褂。
床上铺着草席,干干净净,还有一叠用和他们身上差不多的颜色料子的蓝布料做的单被。一个简单的澜草枕头。除此之外,床边还有个白木茬的小柜子。
符悟本知道当新人的规矩,进来之后先规规矩矩的站着,看有没有“头儿”出来分派床位。但是等了半天也没人发话,才小心翼翼的选了张看起来没人睡的床辅,放下刚刚领来的行李。
“喂!”有人在喊道。符悟本吓了一跳,赶紧把东西又给提了起来。茫然的站在床边
有个男孩子跑了过来:“新来的!你不能把行李直接放床上的!给白老师看到了要挨揍的。”
“那放哪里?”符悟本问,接着又讨好得了加上了一句,“师兄。”
“师兄?”那男孩子一愣,接着笑了起来,“我不是你什么师兄,我叫路甲!是县廓都人!”说到自己是县廓都人,他好像骄傲的把肚子一挺。
所谓县廓都就是县城里的人,所谓“城里人”是也。身为“城里人”的优越感在古代也是很普遍。
“你家不就是种学田的佃户么?住城门口的蛮子。”旁边有几个男孩立刻充当了真相党,“有什么好神气的?”
“我家可是官佃……”
“官佃怎么了,还不是一样穷得露屁股。”
“我是xx村的。”符悟本小心的没有加入这番关于真相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