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敢,有的却是人敢。不多时一名骑马奔来的‘彪形大汉’,就一鞭子抽在了某个一脸的故作轻松,且行且哼着和歌的贵族背上。
“腌臜鸟厮,不快些行走,到来哼起歌儿,实是讨打。”
这汉子是东京城的禁军,一口地道的东京官话,那押送丁勇的头目屁也听不懂,倒是那个挨打的日本贵族却能听得明白。可这个时候他还如何能够反驳?连声讨饶。
“菅原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且要忍耐。”
大汉发泄了一通,复上了马背向前奔去,这一行可不止眼前这一支队伍。他是总头目。
大汉走后,挨打的贵族身旁的人忙把他搀扶起来,其一同是贵族的人如此说着。
押送队伍的头目听了,只做没有听到。但也大声的叫喊了几嗓子,叫人快些行走。否则下次挨打的便是他了。那俘虏们因为害怕,速度也实是提升了不少。
想想看,一身高快有尺的‘巨汉’,挥着鞭子对着某个身高五尺尚且差一点的人,发狠一样的抽打,那场面多有震慑力啊。
实则那宋军俘虏也有身高五尺出头的人,可登陆佐渡岛的阮小七,本着震慑为主,专门挑选了一批在日本人眼的‘巨人’,处来做押解。就是打压日本人的心劲。
挨了一顿鞭子,那人浑身的贵族范儿也被抽到了霄云天外了,污黑带着血迹,是好不邋遢。
向押送队伍的头目点头示意,表示了感谢,那瞬间都叫这头目惊呆了。回过神来后,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骨子里全都是劲。
昔日他尽心尽力的为自己的主人打理坐骑,前后整五年的时间,却没有得到过一个微笑。
或许在他主人的心,能叫一个佐渡岛的土著为自己打理坐骑,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奖赏了。
但是现在,他却只因为一点小事,很小的小事,而赢得了一名贵族的感谢。这种心情太复杂,叫他一时间如飘云端,之后又是百感交集。
他清楚这一切的来由。那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他的‘善良’,也不是他对贵族们的尊重,而是在于他背后的国人。
贵族点头向他致谢,脚下快了不少。也许是见他比较和善的关系,旁边又有人开口问道:
“阁下,敢问上国要如何处置我们,那大山的矿场真的如传闻一样可怕么?”
阁下!这头目的灵魂又飘入云端了。什么时候他也能被成为‘阁下’了?
这个问题立即引来旁边七八声附和,别看这些人适才还都一副行将就木毫无生念的姿态,现下却是纷纷神情紧张望过来——事关未来命运,谁能不担心?若是被送入大山之的矿场,真那么可怕,他们还不如早日了断了性命为好。
那头目心里高兴,且这种事儿也没甚好隐瞒的,就笑着道:“那些叫人听了就怕的传言还不是你们传出来的么。哪有那么可怕。只要老实做工,有你们吃的,也有你们穿的,日子保不准比早前还要好。”但这只限于平民,而不是那些贵族。就算是被流放的贵族,那也是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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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本性难移
婆子不断的进出产房,把一桶桶热水送进去,再将一盆盆血水端出来。从发动到现下,三个多时辰过去了,却还远不到时机。
女人头胎生产就是如此,那折腾一两日光景的也是寻常。陆谦早就吩咐方金芝不须动弹,故而此时身边只有潘金莲、程婉儿和年纪最小的邬琼英。后者脸色都吓白了。
听着产房内扈三娘的叫声,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邬琼英也是江湖儿女出身,这一刻却觉得脚都是发软的。
陆谦倒还沉得住气,可是当一声嘹亮的哭声划破人耳膜时候,他亦是忍不住站起身来。片刻之后,就有产婆满脸欢喜的出来:“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是个小王子呢,扈夫人母子平安!”
陆谦听了大是高兴,他可不会嫌弃儿子少。“赏!重赏!”产婆医女全都是真金白银加绫罗绸缎,丰厚的很,王府上下亦是赏双月响钱。
那产婆高兴的谢了赏赐,又说着:“虽是生了,房里还污秽的很,且等收拾干净了,大王再做移步!”
这自然是无有不可得。
而消息也已经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王府,传遍了整个益都。那在家茶饭不思的扈太公和扈成夫妻,听闻消息后都连声的大呼:“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男主人都只顾着高兴了,扈成媳妇却还没忘了报信内侍,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姑姑,后者忙上前让那内侍坐下歇息,后者自然不会,如此就有了接触,一个锦带便就落到了内侍手。后者报喜后立刻出了扈家府邸,背着人打开一看,扈家真是大方,整整三十个金裸子。一个就是一两重,三十个就是三十两黄金,三百十贯钱。
这出手绝对是大方!
内侍拿出八个分给身边的随从,两个小内侍和两名护卫,各得两个。心里兀自在想,就扈家闺女给大王诞下了麟子,这等的喜事休说是三百十贯,就是三千百贯,怕那扈家也会出的心甘情愿的。
只是现下的王后娘娘就有点坐蜡了。这宫里头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的肚子呢。若仍是麒麟儿,倒也不会惹来笑话,可要是诞下了一小公主,……,静等着看吧,宫里头必然会有好戏上演。
他早前在东京皇城里给老赵家,虽然近不了真贵人们的身,不然他现在也不能在齐王府里混出名堂来,人梁山军攻破东京城,抓去的那些留守太监,可没有一个是掌权的。可是在皇宫那个大染缸里,耳听目染,都不晓得知道了多少腌臜事。
照他说,这陆大王的后宫还算平静的呢。毕竟就寥寥几个人,向谁下手都忒引人瞩目。几位后妃也有分寸,纵然有不对付,却也没斗的跟乌眼鸡一样,更不见有人对孩子下手。
当然,他这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种事儿当事人才是正主。那陆大王是个主意正的人,对于子嗣的爱惜之心无以复加,尽人皆知,恐怕那些个娘娘们就是日后真个斗成了乌眼鸡,也不敢贸然将手伸向龙子凤女……
雪花雪片密密层层的降落。院的树木早就落光了树叶,枯枝却由雪花完全遮盖,倒象是几树梨花。
也就是入了腊月,这天气是越发寒冷了不说,大雪也哗哗下个不停。
今年入了腊月后,陆谦喜事便不曾有断。扈三娘诞下麟儿不过三日,方金芝也发动了。算算时间倒还差了半个月呢,这王府里就有传言说是她自己小性,听闻了扈三娘诞下儿子,气的眼发黑,这才不到月份便发动了。
要知道,方金芝的预产期是在腊月下旬,若是能多拖几日,保不准都是新年里了,那可是上好的吉庆。
这等流言刚新鲜出炉,就被传到陆谦的耳朵了。没有二话,几个胆敢擅传谣言的人就至此消失了,就是后宫的某个贵人也受到了训斥,身边的一管事姑姑都就此消失不见了。
对于后宫来,这是大事了。但对于陆谦来说,这是小事。虽然这也让他真切的认识到方金芝这个王后,真真无有个威严。
可这些还都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只不过是个小道消息。他心思更多的还关注着这场大雪。
入云龙,那端的是入云龙。这天象气候之上,果真有本领。当日气象司预报两天后会有降雪,甚劳子的月有苍白晕,西有黑气丈余,占云雨雪之象也。果然到了两日后,一场大风雪如期而至。
下大雪不可怕,有道是瑞雪兆丰年么。可是多日连降大雪,还是多处同时大雪连连,那就不是瑞雪而是雪灾了。
内阁如同转轴一样忙的团团转,陆谦不需要去做那些细致的工作,此刻也不用他去走访灾区,事情不算多,也不算少,这就是君王的日子。
陆谦没有不耐烦,早在青淄大都督府时期,他就已经明白了。想要一统天下,想要这个世界里的国按照他的意志去改变和革新,那一切就是他所必须经历的。虽然这种方式并不是他所喜欢,他所高兴去做的。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不是?
他就是个普通人出身,来到这个水浒的世界,又有了金手指,还知道历史走向,那所图自然很大。对赵佶赵妹这样的货色俯首称臣,那是在恶心他。
但是从一‘平民百姓’转变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这本就是一个困难。陆谦对比同类的上位者有利点在于,他开了‘天眼’,故而在合适的时候,他能够放心大胆的将权利下方给臣下。从某个意义上看,那基本上就杜绝了近臣重臣背叛他的可能!
但是脑子的草根理念是怎么也抹消不掉,这种性格叫他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手。
后世的老百姓‘眼’总是觉得当官的尽是废柴,看不到百姓疾苦。当年太祖他老人家定下的规矩早就被抛到了霄云天外。
为人民服务!
呵呵。一个不够用,很多人都会选择再补上一个‘呵呵’。那朝廷的信誉值已经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