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904节

一个有大小十几个部族【不是部落】联合而成的‘克普恰克人’,他们的历史太浅薄了,与原的距离也太遥远了。一样的法被施展到他们身上,倒也不是一丁点用处都没有,可那效用太缓慢太缓慢。

此次汇聚,陆谦因为南北灾情而足足被拖住了两月时间,汇集到燕京城内的塞北各部头人们平白的多了两月的自由自在日子,一个个可不就是敞开了来买么。

今岁前两季财税汇总,各地的重点城池各省首府及洛阳、苏州、扬州、沪港等城市赋税普遍都有下滑,唯独燕京是‘万花丛一点绿’,秀的飞起来。

甚至八两月财税也同比增长了一大截,原因就是这些草原上赶来的土财主。

现在这些人全都骑着马儿赶去延芳淀见驾,燕京城内的繁华都为之一落。

往常时候,陆谦在燕京城内会见了各部头人后,会带着他们前往滦河之滨的承德一行。嗯,必须是他们先到燕京城迎驾,然后再一同去承德,这个前后顺序一定不能弄反了。可是如今已经九月了,保不准陆谦前脚才出了遵化,后脚草原上就飘大雪了。现在还去承德,难道要一群贵人去大草原上迎风吃雪?

须知道,此次皇帝第一次带来了皇子公主,那身子可是娇贵。

塞北草原各部与陆齐的关系,不同于蒙古对满清。二者不存在真正的联姻,他们也从没奢望过自己的闺女能真的‘嫁’入皇家,或是自家孩子能娶到陆皇帝的宝贝女儿。

可如此一来,却就堵住了一部分口舌了。

察安塔、阿勒赤、答里台、阿勒坦和忽察儿等人才不会关注这点呢,被他们串联的各部头人的关注点也不在这里。他们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仆从军’字呢。

只是有的人一心全在钱眼里,而有的人则更关注那背后的事情。

“何为仆从军?皇帝陛下选我们做仆从军,为了什么?”忽察儿是塔塔儿部一支察罕部的头人,脑子明白,在一群人一直是一‘智者’的角色。他对察安塔、答里台为首的一些人很不以为然,一门心思的赚钱,难成大器。

眼前阿勒赤、阿勒坦、秃秃黑里、兀惕、帖烈惕等人眼光炯炯有神的望着他。

“非是因为我们便宜。大皇帝富有四海,岂会为了节省些钱财,而就在战争大事上开玩笑的。”就像一个土豪在装修房屋的时候不会为了省钱而卖次品。

陆齐开始招募仆从军,这显然是有战争要开打。敌人是谁呢,陆齐的目的又是甚?这都是个密。

一张硕大的地图摆在所有人眼前,这是陆齐朝现下已知道的世界。

除了南极洲还没标明,而非洲和美洲的广袤还无人能知晓其极限,其他的陆洲都已经摆在这上面。

“大伙儿来看这张地图,谁个还是大齐下一个敌人?只有西面。”

“休管是塞尔柱,还是西面的欧罗巴,只他们才配让皇帝陛下郑重其事的招募仆从军。”

历时两年多的北天竺之战早结束两年多了,整个北天竺都跪伏在陆齐的脚下,下一步陆齐王朝的敌人不问可知就在西面。因为只有西面还没有被陆齐给征服!

“我们蒙兀人是苍狼的子孙,身体里流淌着勇士的血液,论打仗,回鹘人可不是我们的对。论吃苦耐劳,他们更不是我们的对。勇士们骑着马儿,靠着马奶和干粮,一昼夜能奔出二百里。我们是最好的游骑,是最好的轻骑兵。”

所有人都看着塞尔柱帝国流起了口水,这可是一个庞大且富饶的国度。

天方世界,其富裕是不次于天竺的。他们虽然常年在大草原上喝风,也就是汇聚或是给皇帝献礼的时候有会来一遭原的花花世界,但他们也听了满耳朵的关于’天方商人’的话。

贸易如此繁荣的地方,岂能不富裕?

能杀过去抢上一把,收获不会比回鹘人低的。

“再说,此地距离土何其遥远?”

“诸位看着天竺,就在安西之下,大齐又灭了个土著大国,叫田虎立了国度,加之这还有条混江龙,水路皆可照管到。故而这片沃土,陆家天子定是不会舍的。再看这天方世界,恁地遥远,叵耐照顾不到,只会便宜了康居人。与当年李唐灭高句丽、百济,而便宜了新罗国,何其想象?”

忽察儿停了停,给出一点时间容眼前人等来思索。

“当今原天子得上天襄助,国势之盛远迈汉唐,英明神武亦越汉武唐宗,岂会重蹈昔日李唐覆辙?以俺之见,这新辟之地,朝廷总是要派去人镇守的。”

“大家且看那毕勒哥【高昌伯】,遮莫为朝廷出力,招揽了许多人马,立下功勋,凭的让他去北天竺做了十年高官,搜罗了好大的财富。不是俺忽察儿夸口,毕勒哥膏粱子弟,焉敢与俺们比本事?此番我等亦出上大力气,让朝廷记下我等的好,来日也风光一遭……”

却是把话说到这份上,兀不敢奢望着能去天方世界占地盘。

第九百三十九章 随军商人

马栋已经有一阵子没来燕京马会了。他是马植的族弟!

马植当初被破离开辽国官场,内情复杂,但总的说来,其与家族已是决裂。你都把人家放弃了,还能不叫人有怨言吗?但马氏一族诸多人口总是有与他交情颇好者,且一直保持着的,马栋便是这样的一幸运儿。

这些年里,在马植的扶持照顾下,马栋发家致富也是等闲,在这燕京城内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前一段时间他去了高丽。

人参这东西就辽东和高丽生的好,人过半百的马栋也到了养生的时候了,更不要说他的大靠山,现任慈善总会总办的马植,据说因为今岁南北各省灾情频繁,马植奔波各地,尽心尽职,以至都累出病来了。

马栋便就亲自去往高丽走了一趟,以表示他的郑重么。花费重金收集几支老参,带着重礼登上马植的家门,联络了一番彼此的感情,这才打道回府。

比陆谦抵到延芳淀时候还要晚上一段时间。已经离开燕京数月了,自然对燕京城的现况有些摸不准。今天刚一来,马会这里的热闹景况差点吓坏了他:啥时候燕京马会开始这般热闹了?

大群认识的不认识的、常出现和不常出现的人,都在这里谈笑风生、聊天扯淡。形貌端庄的服务员穿梭其,端着茶盏、差点,偶尔还有一壶酒。

这是燕京马会的规矩,事情谈妥了,达成某项协议了,拱告辞前先来干净一杯酒。当初陆皇帝与耶律淳谈妥了之后就大宴一场么,现在放到马会里就是喝一杯,在心满意足地离去不迟。

而更多的人仍旧坐在一起,磕着瓜子、喝着茶,极为耐心地在商谈着什么。

马栋心有个错觉,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

不过马栋也不怕,在燕京城内他也是号人物,背后站着的马植那是燕京府的首任知府,更曾经任职留守,在燕山这片土地上打诨了十几年。与燕山地区的不少头面人物,比如刘彦宗、韩企先,都关系密切。再则是,他背后亦有马氏一族在撑腰。

马植是与马氏一族断了,马栋可却没有。但进入新朝后,马氏一族的发展显然不怎舒畅,被刘家、韩家远远抛在后头,但多少也是个助力。

马栋背后有靠山,边上有帮衬,且本身又是地头蛇,很快就探听清楚了事情原委。

却是塞北一些部落联合一处发起了一支债券,由工商银行燕山分行背书,初步金额是只有一千万元,实则是越多越好。

而这些部族发债券筹钱是为了甚个?

那就不得听说了。但只看是工商银行帮他们背书这点,就可以知道这保管不是要造反。

马栋潜意思就觉得这事儿能搞,八个点的年息已经不低了。坐地收钱,安安稳稳赚钱,由工商银行背书几乎不存在违约的可能。在眼下这个赚钱的门路已经日渐被堵死的时候,这收益已经可以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继续不用操心。

他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塞北各部拿这钱打算干什么?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暂时不去想了!马栋摇了摇头,熟门熟路地走去牡丹厅。

马会也是分有等级的,牡丹厅就是最高一级,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的人,整个燕京马会也不会超过百人。

与些熟人会了面,相互寒暄着,椅子都且没有暖热,就看马会的一副秘书长来到身边,招呼着他出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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