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胜摆手道:“现在不行了,马上就要打下北京,没有命令,如何分兵?不可贸然行事,对了,你听说没有,皇上打算重新整编军队,命令参谋部试行呢!”
罗大纲羡慕的看了李德胜一眼,朝中有人好做官,他罗大纲就是个孤家寡人,广西籍将领排斥他,湘系更是看不上他这个土匪头子,这也是他提拔会党人士的原因。
李得胜小声道:“不瞒罗兄弟,此次整军皇上会提拔军校学员担任基层军官,大字不是一个的营级军官全部转为后备役,就是当民兵头子,到时你可不要再糊涂了。”
罗大纲一惊,问道:“李兄弟这是何意?难道你怀疑军中有人造反?”
李得胜面色凝重,心里颇为埋怨罗大纲只会提拔一些人品低劣的人物,嘴上说道:“军中将领不愿放弃兵权,他们会如何做?特别是出身草莽的将士,本就不愿受约束,恐怕有不少人会铤而走险,到时悔之晚矣,现在压制他们还不晚。”
罗大纲明白了李得胜的意思,也是对李得胜心怀不满,说道:“我们出来混的弟兄都是以义气为重,哪有两面三刀之人,可是参谋部将他们转为民兵,这确实不妥,传出去以为我们处置功臣,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罗大纲第一个不服。”
李得胜强忍怒气,他与罗大纲都是性格强硬之人,如果这样继续说下去只会反目成仇,决定忍一会,再慢慢相劝。
罗大纲道:“皇上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众兄弟投奔我,我就要为他们着想,这天下还没统一,皇上就学赵匡胤冰酒释兵权,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得胜听他辱骂皇上,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担忧,这罗大纲不会心存反意吧!我要好好试探才行,免得他走歧途。
“罗兄弟,我李得胜最佩服的就是你,当年咱们是皇上左手右臂,开路先锋,那时有什么话都可以讲,皇上待我如兄弟,也不会怪罪,可是现在皇上是九五之尊,最重要的就是维持威信,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这些话都是蒙大人交代下来的,我认为很对。”
罗大纲暗道:你有张遂谋等人庇佑,就算说错一句话也不打紧。
李得胜紧盯着罗大纲,又说道:“这几年皇上提拔了一批心腹,让他们位居高位,可是也没有冷落了罗兄弟,除了首义六兄弟,罗兄弟是唯一封侯的将领,难道罗兄弟还有什么不瞒?”
“啪!”罗大纲既惊且怒,大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投靠皇上的时候,我就发誓终身永不背叛,难道我罗大纲是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我怜悯天地会兄弟是因为……哼!不说也罢!”
李得胜被罗大纲一呵斥,瞧他满脸正义凛然之色,心中惭愧,急忙问道:“是因为什么?罗兄弟尽管说,只要兄弟能办得到,兄弟决不推辞!”
罗大纲心想:如今不说出来,只会让他们更加疑虑,到时反而不好。
”哎!“罗大纲叹了口气,郑重的说道:“皇上一统寰宇,正是吸纳人才的时候,可是朝中无论是武将还是文臣,都有派系,特别是你们广西人和湖南人,相互争斗,排斥异己,天地会共有百万弟兄,投靠汉王是为了封妻荫子,封侯拜相,驱除鞑子只是口号而已,可是你们前方千方百计的防备,这叫人如何不灰心丧气,他们见我是前辈,就前来投靠,我要是不厚待他们,他们就会投靠清廷与我们作对,可笑张遂谋等人只以为我是图谋不轨,在我军中大肆安插亲信,引起斗争,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李得胜立即跪倒在地,惭愧道:“原来罗兄弟用心良苦,是我误会你了,我想你认错,只是刚才我说的也是肺腑之言,请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罗大纲赶紧扶起李得胜,说道:“李兄弟放心,一切以大局为重!”
第二百二十六章攻占北京
“兄弟们,遇到鞑子就给我杀!”
通州城下,刘铭传兴奋的大喊大叫,一边跑马一边挥舞着大刀,在队伍前面激励士气。
“师长!城门开了!”一个吴姓团长,指着缓缓打开的城门,对这刘铭传大喊。
刘铭传勒住缰绳,回头骂道:“这帮没骨头的混账,大爷还没尽兴,就夹着尾巴投降了!吴广,你去问问,这帮家伙要干什么?”
“是!”吴广也不啰嗦,牵过一匹马就跑了过去,对着城门处几十个颤颤巍巍的人问道:“你们这是投降吗?”
最前面的一位副将,捧着一个盒子,跪道:“这位将军,小的是通州副将,是汉人,通州总兵是满人,小的们将他杀死,特来请降!”
吴广一脚踢翻盒子,果然从盒子里滚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大声道:“你们排成两排,跟在大军后面!”
说完,吴广打马回去,详细的对刘铭传说了一遍。
刘铭传哈哈笑了起来,对吴广道:“你领五百人驻守通州,等待我军主力。”
吴广一惊,知道刘铭传有意攻打北京城,劝道:“师长,李大人只命咱们达通州,没说打北京啊?”
刘铭传瞪了吴广一眼,对后面几个军官厉声道:“传令下去,大军绕过通州,直奔北京!”
第二天清晨,刘铭传所率领的士卒才赶至北京城外,一路遇到不少逃难的百姓。都言道北京城内大乱,满洲贵族只顾强抢财物。并无打算守城。
“报。启禀师长,南方五十里有一部骑兵快速赶来,先头部队已在十里外。”
刘铭传又惊又怒,回头瞧了瞧了散乱队伍,路上只听说清军顾着逃跑,没有遇到抵抗,就大意了,身边只有一个营的部队。急忙喊道:“所有人准备战斗!”
一个营长惶急道:“师长,咱们先撤吧,我军一路上散漫甚多,给骑兵遇上必死无疑,况且此时只有五百余人,又没有辎重,守不了多上时间!”
“砰!”刘铭传拔出手枪对着这位营长头部开枪。厉声喝道:“此时有我无敌,再有动摇军心者,一律枪毙!传令下去,命令后续部队在十里外整军,不得支援。”
周围军官害怕,一齐指挥士卒列阵。每百人一个队列,前方、左方、后方都挖了一条小沟,又命掷弹兵列在四周,准备投掷手榴弹。
感受地面一阵震动,刘铭传接过望远镜。过然看见南方三里外出现大队奇兵,成千上万个启禀奔跑在大地上。声势浩荡,他们在阵前一里外列阵,南、西。东三面包围着营地。
刘铭传看着前方身着清兵服饰的骑兵,心中一阵绝望,对方手中也握有火枪,前面几员将领对着刘铭传处指指点点,又相继回到本阵,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清军就是不进攻。
刘铭传回身对左右参谋说道:“此战绝无幸免,对面清军训练有素,进退有方,看来他们想活捉我们。”
参谋赵刚欲言又止,他一直盯着前方军阵,透过人群缝隙,仿佛看见身着汉军服饰的士卒列队其中,又觉得这是异想天开,是自己看错了,说出来不免被人耻笑。
“师长!左面出来一员女将,她……她……”
刘铭传见左边一位团长吞吞吐吐,立即将转头,惊呆了,一员女将身穿汉军军长服饰,在几名清军的护卫下逐渐接触本阵。
叶莲看着戒备森严的军阵,在一百米外喊道:“让你们长官出来答话!”
刘铭传想了片刻,毫无头绪,不知对面是敌是友,向前五十米,拱手同样大声喊道:“你们是清军还是汉军?”
叶莲看了刘铭传身穿军服,肩膀上有三道黄杠,明白他是一位师长,笑道:“你是哪部分的,是第一集团军的吗?”
刘铭传松了口气,他在安徽练兵时,听说皖北有一位会打仗的女将军,后来到了山东,看来就是此人了,急忙回头示意士卒将枪口朝下,又上前五十米,对叶莲敬了个礼,回道:“末将乃是十四军部属,将军可是第二集团军的叶莲军长?”
叶莲回道:“不错,我就是叶莲,没想到十四军成军最晚,到是第一个打到北京的,你们李军长在哪里?”
刘铭传悄悄瞄了两眼叶莲,虽然肤色显得黝黑,但是容颜秀丽,身材苗条,实在想不到此人竟是对面骑兵统领,凭借刚才的威势,就是给他一万人,他也不敢与之交锋。
叶莲杏目一瞪,皱眉道:“你发什么呆?要是在我军中早就抽你鞭子!”
刘铭传脸色尴尬,急忙说道:“李军长此时正在通州,末将乃是开路先锋,不知叶军长驾到,有所冒犯。”
叶莲望着北方影影绰绰的城墙,问道:“北京城可有鞑子留守?”
刘铭传羞愧不已,回道:“末将也是不知,刚到此处就听说有骑兵……这才在原地列阵而守,不过末将来的路上都听说了,清军留守王爷不能控制局势,鞑子哄抢一番向北而逃,城中只剩一些老弱病残和一些汉人兵马。”
叶莲调转马头,说道:“咱们一齐上去看看,如果能劝降城内汉人,那是大功一件。”
刘铭传见倩影远去,这才暗自抹了把冷汗,转身回到本阵,指挥士卒向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