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微臣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李云中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周立春阻止了下语言。小心说道:“因为微臣经常……不只有几次,那个去赵夫人家里探视,被那些无良记者跟踪,他们就在报纸上造谣,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其实微臣绝无其他的意思,只是因为赵夫人是皇上的女人。所以微臣才去探望。”
“朕知道了!”李云中听到一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闭目养神起来,心里感到好笑,你这个半百老头子很有魅力吗?
周立春一滞,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怪罪或是没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周立春提醒道:“皇上!别院到了!”
李云中睁开眼睛,在侍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回头招呼苏三娘等人,一起进入了别墅群。
许月香早年生活在湖南,嫁给李云中后又一直在皇宫生活,生平从没有见过这种西式别墅,亦步亦趋的跟在李云中后面,伸出小脑袋对李云中道:“夫君!这里的屋子好奇怪哦。我们就要住在这里啊?”
李云中摸了她的额头,笑道:“是啊!这里全是仿照欧式别墅而造,在欧洲一般的王公也盖不起这样的家园,当然此处是比不上皇宫的。将就着住吧!”
许月香情绪低落,‘哦’了一声,她打心眼里不想住在这儿。
“你们都下去吧!”李云中对屋子里的侍卫吩咐道,他总感觉在侍卫这里有点碍眼。
“遵命!”众侍卫将连珠枪背在肩膀上,鱼贯而出。
苏三娘等人没了顾忌,肆无忌惮的打量屋里装饰。
一间一千平米的大厅显得有些空旷,周围墙壁上上挂满了字画,周围有八根刷了金粉的圆柱支撑着,这里就是舞会的举办场所,二楼才是卧室。
傅善祥对着字画一张张的看过去,遇上感兴趣的就取下来,看她欢喜的模样,显然是打算打包带走。
洪宣娇漫步走在大厅内,研究着别墅所用材料,看到名贵的石材,就蹲下来查看,嘴里喃喃自语,计算着花费。
苏三娘到对沙发很感兴趣,摸来摸去,抬头笑道:“夫君,这些……女儿在上面玩耍正合适,这叫上面名字来着?”
“沙发!这叫沙发。”李云中泪流满面,为这些名贵的沙发担心不已。
许月香摸了摸黄金色的圆柱,扭头问道:“夫君,这些柱子是黄金做的吗!你看这些要好几十万两黄金,不怕人偷吗?”
“里面都是石头!外面只是一层金粉而已。”
“哦!”许月香立马失去了兴趣,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
看着几女犹如乡下人进城似的模样,李云中捂着脸庞,暗道:幸亏把侍卫叫出去了,不然传出去,他还有何威信可言。
洪宣娇面色难看的来到李云中身旁坐下,抱怨道:“夫君!这里金碧辉煌,名贵石材随处可见,饰品皆用金银、象牙、玛瑙装饰……一定花了好些银子吧!”
李云中讪笑道:“也没有多少,只是一百万两而已!”
几女惊叹一声,放下手头事务,全都聚集在李云中身旁,七嘴八舌的抱怨。
苏三娘面色严肃:“哼!太奢侈了,当年扩建皇宫才花了五十万两,没想到这里盖几座屋子就要一百万两,都快赶上一个府三年赋税。”
许月香四处看了一眼,怎么也看不出哪里需要一百万两,一边点着脑袋一边说道:“夫君一定是上当受骗了!”
傅善祥咬着香唇,举起手中字画,小声道:“也许是真的,这些字画都是名家所作,最少值个十万两银子。”
李云中举起双手,示意安静,忙将盖这座别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末了又解释道:“这些字画都是后来挂上去的,没有算在一开始的用费之中。”
挂这些字画,李云中还不知道,肯定是周立春私自行为,讨好自己,要是李云中选择,八成也是西方油画,什么蒙娜丽莎的微笑,梵高的向日葵……坐等升值。
洪宣娇在后宫掌管宫中日常花费用度,一直精打细算,乍闻洋人投机取巧,贪污大汉银两,狠狠的骂道:“这帮洋人只是混账,借着为夫君盖屋子的理由肆意贪污,哼!他们最少贪污了五十万两,不……是七十万两!”
许月香大点其头,附和道:“洪姐姐说的对,洋人没一个好东西,一百万两银子就是好几万斤,得装……几百个大箱子!可惜都让洋人得了去!”
李云中摸着许月香额头,他很担心许月香整天点头,会不会点出毛病。
苏三娘见李云中没有追究的意思,温柔的笑了笑:“这件事就算了,毕竟都过去好久了,我们初来乍到,还是熟悉一下周围环境再说。”
李云中握着苏三娘的玉手,赞道:“还是皇后大度,其实这件事不是朕不想追究,当时大汉政权还不稳固,洋人的态度至关重要,也许他们只出两千兵马就可以把朕赶到南京,进而消灭。”
许月香吐了吐香舌,又做了个鬼脸道:“原来夫君也是贿赂洋人!”
李云中面色一变,又笑道:“不错!虽然当时洋人出兵的可能性不足一成,但是世间之事谁又能说得准,五年前朕只是一个烧炭农夫,可是现在朕是一国之主!”
第二百三十四章李云中忐忑不安
苏三娘看了许月香一眼,对李云中道:“月香妹妹也是无心之言,夫君不要放在心上。”
李云中站了起来,背负双手:“朕知道月香的性子,怎会见怪,不过当时确实是贿赂洋人,现在大汉兵强马壮,洋人深陷克里米亚战争的泥潭,他们得看我的脸色行事!”
傅善祥起身恭维道:“夫君当时是忍辱负重,不争一时意气,这才有了大汉百万雄师,洋人彻底不敢小觑。”
李云中觉得不宜再自揭伤疤,就马马虎虎的说道:“时候不早了,今天大家劳累一天,先休息吧!”
几女相互一看,齐声笑了,也就不再纠缠,相互搀扶又叽叽喳喳的向二楼而去。。
深夜,李云中独自在阳台上‘赏月’,心里想着赵夫人的事情,越想越是担心,心中卫士愁苦,一时间唉声叹气不绝于耳。
苏三娘穿着素服,拿了一件披风,温柔的给李云中系上,安慰道:“皇上深夜在此独坐,可是有心事?”
李云中转过身,看向朦胧的天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苏三娘复笑道:“那皇上可是为了前线战事担心?如今各路大军都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山东、河北、山西相继光复,就连清国新任直隶总督张亮基都已兵败被俘,除了西部几省苟延残喘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夫君担心的呢?”
李云中惭愧不已,他所思考的纯粹是儿女私情,绝没有半点国事,转身将苏三娘拥在怀里,小声道:“三娘,咱们认识也有六年了,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可是现在有一件事,我却想不明白。”
李云中一时激动。连‘朕’字都不用。
苏三娘一听就知道李云中并不是为国事担忧,温柔的笑了笑,打趣道:“皇上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娘子?你说出来,臣妾为你张罗。”
李云中胸中激动难平,拉着她坐下,犹豫片刻才问道:“三娘,你为何对我那么好!记得当初追你的时候。我就承诺过一生一世只娶你一人……”
苏三娘赶紧捂着李云中嘴唇,又将瑧首伏在李云中怀里,双眼弥漫着雾气,自顾的说道:“臣妾乃是二嫁之人,窃据皇后之位,本就惭愧难当。哪能再将皇上独占,只盼望皇上广纳群妃,生儿育女,那样臣妾的心里也好过些。”
替佳人擦干泪水,李云中自责不已,他知道三娘顾忌着什么,自从宣布立苏三娘为后。朝中不时有疯言疯语,一帮清流每个月都有废后的奏折呈上,时间长了,清流越发有峙无恐。
苏三娘强笑道:“皇上还没说为何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