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丽摇了摇头,食指顶了李云中脑门,笑道:“你美得你,你这样的思想可要不得,这是军阀,你已经是皇帝了,怎么还想着自己是军阀!”
李云中咦道:“我有这样吗?”
赵雅丽肯定道:“你有的,皇上既然平定天下。大权在握,自然要乾纲独断,何必搞宪政,天下万国君主搞宪政,无一不是为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皇上何必学他们?”
李云中看了眼赵雅丽,笑道:“雅丽你可变了,以前你可不会这样说,比如上学的时候,老是忧国忧民。恨官员不尽职,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赵雅丽脸色一红,怪道:“人家都可视为你好,你不是好心就罢了,还讽刺人家,你还有没有良心。”
李云中摇头。恍然道:“朕现在是知道你为什么不愿入后宫了!”
赵雅丽咬着嘴唇,老实回答:“不错,中国奉行后宫不得干政,再说你已经有皇后,我入宫也不过是贵妃,你既然当了皇帝,三宫六院势必不可少。那时我一个人在宫里,我该怎么办?还不如在朝为官,还能做一番事业,不必整天想着争风吃醋,也许皇上觉得我心机深沉,你要怪我,我可以回上海。”
李云中急忙扶着赵雅丽,安慰道:“雅丽,朕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怪过你。再说,我很高兴你能为朕分忧,朕当多少你皇帝,就希望你当多少年大臣,无论你做什么。朕都不会生气。”
赵雅丽擦干眼泪,气道:“你这个皇帝当的太容易,不知道珍惜,你看看历朝历代那个开国君主不是经过生死血战,才得了天下,你顺风顺水,一路游上玩水,竟然让你攻占南京,继而攻占北京,一统天下,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冤枉啊!”李云中抱屈,苦着脸道:“你不知道朕……当初你知道朕是干什么的吗?”
赵雅丽回道:“你不是拜上帝教的吗?一看你就是个大头目,否则怎么捞取两人革命果实。”
李云中翻了翻白眼,把自己当初的处境说了出来:“想当初,我一手烧炭,一手拿着我窝窝头,菜里别说一滴油,就盐也没有几粒,那可真是粗茶淡饭,白天在外面干活,晚上就睡稻草床,你说整天这样过,怎么不想着造反!”
赵雅丽笑道:“那你就这样为了一碗饭造反的吗?”
李云中想了会,才说道:“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可惜第二天就得罪了杨秀清,要不是洪宣娇放我一命,恐怕你真的见不到我。”
赵雅丽安慰的拍着李云中后背,坐在陆建瀛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李云中继续说,这些往事她打听了很多次,还是不厌其烦的听着。
李云中续道:“当初本打算就这过下去,可是被贪官抓去,判了秋后处斩,又是苏三娘带人救了我。”
赵雅丽吃醋,挪揄道:“皇上每到危难时刻就有佳人相助,你继续说。”
李云中搂着赵雅丽,道:“打下了贵县、藤县,接着攻打梧州,只要打下梧州,就等于打通了通往广东道路,朕本想继续东进占领广东,可是林则徐那厮却先到一步,把梧州给守住了,朕不敢与他对阵,又退回广西腹地,接着就是被清军追的到处跑,一路北上,几千里地,你以为是游山玩水?哼!不知在一路上死了多少兄弟,又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赵雅丽默然,知道刚才与他开玩笑,是伤了他的心。
李云中深吸口气,眼眶微红,说道:“为了保全兄弟姓名,一路上朕诚惶诚恐,对待投靠来的兄弟是关怀备至,就怕他们弃我而去,投靠洪秀全或者是投靠清军。
如现任安徽省长焦亮,他先遇到朕,可是后又投靠洪秀全,幸亏洪秀全不待见他,他又跑回来投靠朕,朕待他如兄弟,这才让他留在军中,湖南局势为之一变,天地会数十万弟兄争相来投。
朕从广西带出来一共才不过五万人,旬日之间,军队扩充至三十万,攻长沙、战岳阳、下武昌无往而不利,军队扩充至六十万,至打下南京,军民共计百万,当时朕就明白,得人心者得天下,民心是什么!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搞宪政就是让老百姓向我们那个时候一样,不再为了地里收成而担心,不必为了一日三餐而精打细算,这就是朕实行宪政的目的。”
赵雅丽劝道:“可是时候未到,现在实行宪政还早,皇上可要三思,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王安石的教训我们不得不重视,北宋因党争而亡,而党争因变法而起,谁都知道王安石的本意是好的,可是谁又能知道后果是这样。”
听到党争李云中悚然而惊,连连点头,认真的说道:“雅丽你要经常劝朕,其他的大臣的话,朕都听不进去。”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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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局势变换
自从那天与赵雅丽详谈之后,李云中废除了一些激进的新政,他觉得赵雅丽说的很有意思,新政不是一天完成,立宪的意义也不是一年就可以让官民明白,这些是循序渐进,时候到了自然可以实行。
沈葆桢手里拿着一份长长名单,这是全国特大死囚的名单,光京城附近就有几千人,等会还是再劝一劝,这些死囚不乏叛党骨干,放出去实在是后患无穷。
“沈大人,皇上宣您觐见。”
沈葆桢向慜淑点了点头,低头快步而行。
“臣沈葆桢参见皇上!”
李云中放下一份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免礼!”
沈葆桢双手将奏折呈上,大声禀报:“启禀皇上这是全国死囚名单,微臣已经把他们集合在天津、上海两地,随时可以出发,只是其中有不少反贼,放出去恐怕是后患无穷,请皇上三思!”
李云中一打开奏折被上面长长的名字晃花了眼,把名单扔在一旁,回道:“让他们去劳作,又不是让他们造反,那地方大着呢,还有不少野兽、土著,他们听话还罢了,不听话只会饿死,最重要的是哪里四季寒冷,不适宜打仗,他们去了也发展不起来,这点你放心。”
沈葆桢搞不明白,问道:“那皇上为何让他们上北州,哪里既然贫瘠寒冷,咱们不要了就是,把人流放到那里又有什么用?”
李云中笑道:“上面有好东西!”
沈葆桢抱拳,躬身问道:“敢问上面有什么东西?”
李云中心情很好,也不隐瞒,答道:“黄金!有很多黄金,朕派他们上北州就是挖金矿。那里有不少金矿。”
沈葆桢这才明白,暗道:皇上私下里干这个事情,八成是想把黄金据为己有,我可不能坏了皇上谋划。
当即赌咒发誓:“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严守秘密。绝不透露出去半句!”
李云中笑道:“那也没什么,等到北州盛产黄金的消息传出去,老百姓一定蜂拥而去,到时不好管理,况且那里气候恶劣,老百姓必定会死伤惨重。这样不好!”
沈葆桢暗笑:到时消息传出去,管你是十八层地狱还是刀山油锅,老百姓还有不去之理?
李云中最后嘱咐道:“朕会派人指路,这些都是去过北州的人,你再派人当人这些死囚的指挥,不要让他们单独行动。这样,每年都往那里送一批死囚,你传下去,凡是劳作满五年就可以无罪释放,愿意在当地居住,可以免费发放荒地。”
沈葆桢点了点头,对这个主意很是赞同。
慜淑进来小声禀报道:“启禀皇上。外面赵老七求见。”
李云中对沈葆桢道:“你先下去,就照朕吩咐的办,每三个月派人把金子运回来。”
沈葆桢应是,躬身而退。
“微臣赵老七叩见皇上!”
“免礼,怎么样,上海之行,还顺利吗?”
赵老七回道:“启禀皇上,微臣破获乱党起事三宗,抓获乱党289名,其中十三名罪大恶极者已经处决。剩下的全被刑部带走,皇上,这太过分了,他们……”
李云中摆了摆手,回道:“这是朕吩咐的。”
“是!皇上。”赵老七不敢在接着抱怨。回道:“皇上让臣监视日本,微臣也有很多发现。”
李云中郑重起来,日本这个小国他还蛮佩服的,前几日新政推行的急躁了点,召至文武百官反对,可是日本全盘西化,竟没有人闹事,真是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