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这么神棍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曾启明现在身为一市之长,往来宋诗韵这里有着诸多的不便,但是每天的电话问候却是必不可少的。
郝建平望了一眼曾老,轻声的说道:“是启明哥。”
曾老挑了一下下巴,沉声说道:“接。”
房门轻响,宋诗韵已经一脸紧张的抱着小宝宝出现在门口,脸上泪痕犹存。很显然她是听到电话的铃声出来的,毕竟家里这部电话号码知道的人只有有限的三两个人。
郝建平呼了一口气,伸手抓起了电话。
“诗韵、、、、、、”
“启明哥,是我,请你带着思哲嫂子现在到这里来一趟。”
“什么?”电话彼端的曾启明很显然被吓了一跳。
郝建平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老爷子在这儿呢。”
“老爷子?哪个老爷子?”曾启明已经心知不妙。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曾老冲着郝建平伸出了手,郝建平无奈的端起了电话机,把话筒递到了曾老的手里:“思哲现在应该在家里,你接上她到这里来一趟。”
电话彼端的曾启明手一抖。差点没把郝建平送给他的那部精致的百信手机给扔出去。
自己打的是宋诗韵的电话号码,可是从听筒里却传来了自己最为畏惧的爷爷的声音。那岂不是说爷爷现在就坐在诗韵的家里?
一个小时之后,额头微微见汗的曾启明亲自开着车带着何思哲来到了宋诗韵的楼下,当他看到那辆挂着军牌的奔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以为是在梦境之中的幻想破灭了。
登上三楼,扑克脸小王正站在楼道之中,他看到曾启明和何思哲走了上来,轻轻的冲着曾启明点了点头闪到了一旁。
曾启明犹豫了一下,伸手按向了门铃。
一贯文静的何思哲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你怎么不用你口袋里的钥匙开门?”
曾启明尴尬的看了一眼何思哲,却见何思哲已经把头扭向了一旁,而眼中的泪光却在楼道窗口射进来的阳光下分外清晰。
曾启明的心被揪了一下,他感到很痛。
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夫妻,他对何思哲太了解了,何思哲除了没有给他生育一男半女之外,曾启明从她身上找不到一点毛病。
开门的人是郝建平,他轻轻的称呼了一声启明哥、思哲嫂子之后,就默默的闪到了一旁,把门口让了出来。
例外的,何思哲并没有如以往一样笑着向郝建平点头微笑一下,在她心中,恐怕连这个跟曾启明沆瀣一气的郝建平也恨上了吧。
客厅中,宋诗韵已经抱着孩子坐回了原先坐过的位置,低着头也不说话,小宝宝已经在她的怀里甜甜的睡着了。
曾老还是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似乎几个小时都没有移动过一次位置。
曾启明诺诺着站到了客厅的中央,胆怯的称呼了一声爷爷。
何思哲站在曾启明一步远的地方,眼睛扫过宋诗韵和她怀中的孩子。望着曾老喊了一声爷爷,就把头扭向了一旁。
曾老嗯了一声:“思哲坐吧。”
曾老言中之意等于是告诉曾启明,你就站在那里站着吧。
何思哲哦了一声,望了一眼曾启明,却没有挪动脚步。
市长和市长夫人都被罚站了。连累得堂堂的百信集团董事长郝建平先生在关闭了房门之后也被罚站了。只是他罚站的位置跟曾启明夫妇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亲疏有别,这一点他还是搞得清的。
何思哲愿意陪着曾启明站着,那是何思哲的妇道,不过曾老并没有忘了郝建平。他冲着郝建平说道:“建平请坐吧。”
这是曾老自见到郝建平之后第一次正式的称呼,以前除了臭小子就是混小子,估计是因为当着曾启明和何思哲两个人的面的原因吧。
郝建平讪笑着谢过之后,擦着边坐了下来。
郝建平见到,曾启明的额头上已经现出了汗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威风凛凛的曾启明出现如此窘态。
直到盯得曾启明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滴答一声砸到了自己的脚面上,曾老才轻轻的哼了一声:“你做得好事呀,你自己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您都来了还轮得到我说话么?
曾启明就算是有八个胆子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吭哧了半天,只说出了一句:“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承担责任?你说得轻松,你怎么承担?”曾老瞪着眼睛骂了起来。
是呀,这个责任我怎么承担呀?跟思哲离婚,娶了诗韵?那等于是把自己的政治生命也终结了。曾家所有的重任都放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肩上。自己承担不起。那还能怎么办?打发走诗韵?不可能,除非你们杀了我。
何思哲蒙着泪光抬起了头,望着曾老说道:“爷爷,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是我不争气、、、、、、”
“跟你没有关系。”曾老挥手打断了何思哲的话。盯着曾启明骂了起来:“枉你饱读诗书,连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都不懂,你这般不负责任的行为,如何能担当起治国安邦的重任?为人夫、为人父、为人子。你全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郝建平咧了咧嘴,老爷子。没有那么恶劣吧?您当着何思哲的面骂启明哥一顿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可是也没有必要骂得如此不堪吧?
曾启明额头上的汗水滴滴而下,却不敢拂袖拭去。
曾老怒哼一声:“如果这件事儿你不能给思哲、给诗韵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就永远也不要再跟我喊爷爷了。”
这么严重?
曾启明也惊慌的抬起了头,连何思哲也是同样如此,她情不自禁的向曾启明靠近了半步,如果不是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那个期期艾艾抱着孩子的宋诗韵,她恐怕会挽起曾启明的胳膊,表示自己坚决的跟他站在一起。
郝建平知道,该轮到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他呵呵一笑站了起来,伸手去拉曾启明和何思哲,把他们向沙发那里推:“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话,大家先坐下来再说,有什么事儿都慢慢商量嘛。事已至此,着急也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我看这样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边吃边说吧、、、、、、”
有意无意之间,郝建平把曾启明安排着坐在了宋诗韵和何思哲的中间,至于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就只能自己去体会了。
第三百零三章良心医院
三天之后,何思哲所在单位安排何思哲赴澳大利亚考察学习,为期两年。
看着冲天而起的飞机渐渐地消失在遥远的天际,曾启明怀中早已泪如雨下的宋诗韵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五天之后,开车的那张扑克脸扛着一箱没有任何标识的香烟敲开了郝建平办公室的门,随后向郝建平敬了一个军礼,默不作声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