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生。你是不是提前已经发觉了那个杂种准备叛乱了?”
常毅伸手挠了挠鼻子:“这些事儿还是等到平息叛乱之后再说吧,估计现在波刚的军队也已经渡过湄公河了,郭司令,你的援军大概还得多长时间能够赶到这儿?”
常毅避重就轻的绕开了这个问题,难道要我告诉你我们还没有进入金三角你们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了?难道让我告诉你唐继飞的军队刚有异动我就已经得到汇报了?
这个时候确实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郭宝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拧着眉说道:“按理说应该已经到了。”
郭宝祥哪儿知道。第一军的十几辆大卡车和两辆老旧的m113装甲运兵车刚刚冲出营区不远就在一条狭路之上遇到了埋伏,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低矮的房顶上突然冒出了上百名叛军,手榴弹像下雨一般扔到大卡车上,随着爆炸声,残肢断臂和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几乎同时飞了起来。第一波援军在一个瞬间就被屠杀了大半,幸存下来的那些人哪儿有心思恋战,从卡车上跳下来亡命的向身后飞奔,连手中的枪都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那位叫侯文墩的副军长正坐在当先的一辆装甲车上,当到他看到自己的手下一片片的倒下,一双眼睛瞬间就充血变得通红了。
侯文墩一脚踢开了枪手位置上那个已经傻了眼的战士,抢过固定在装甲车上的m2火焰喷射器操纵柄。扣动扳机,一股混合着汽油橡胶和硫磺的烈焰直扑那些埋伏在房顶上的叛军,惨叫声随即传来,数个燃烧着的火人惨叫着从房顶上翻滚下来,满地翻滚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侯文墩杀得兴起,一道道烈焰在他的操纵之下向街道两侧的屋顶喷去,又有十几个火人从房顶下滚下来。
战争是血腥残酷的,可是用火焰喷射器给对手的却是一种比死亡更惨烈的震撼。
另一辆装甲车也反应了过来。尾随在侯文墩那辆装甲车的身后,碾压着履带下那些活着的还有死了的战士们的身体疯狂的向两侧房顶上只要能够看到的人影泼洒着子弹,这两辆从越南人手中买过来的老旧的米国货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威力,那些身上的防备装备约等于零的叛军根本就无法抵挡这两辆装甲车的肆虐,子弹可以肆无忌惮的打穿单薄的屋顶撕裂隐藏在屋顶后的那些人,看着又一道烈焰扑面而来,终于有人抵御不住心头的恐惧。跳下屋顶亡命的向远离战场的地方飞奔而去。
短短十几分钟的战斗,第一军第一批增援的800名战士就死伤大半,等到侯文墩再把残兵组织起来以后,八百人没有受伤的仅剩下三百多人。
“草他吗的。跟着老子去杀了唐继飞那个狗杂种,救出郭司令,票子女人鸦片烟,要什么老子给什么。”侯文墩眼睛赤红的挥舞着手臂,装甲车后面跟着增援而来上千名士兵鸣着枪闹哄哄的向金皇城酒店的方向冲去,一路之上但凡可以藏人的所在都会招来一轮冰雹一般的扫射或者火焰喷射器直接的清除,随着这支部队的过境,身后已经变得火光冲天,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枪械的扫射声不绝于耳,无数躲在房子里簌簌发抖的平民受到了无妄之灾。
唐继飞恐怕以为掐断了电话线郭宝祥就跟第一军联系不上了,就算能够联系上,他也没有想到第一军的反应速度竟然这么快,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了他为第一军设下的埋伏圈。可是唐继飞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忽略了郝建平手中的那部卫星电话,战斗刚刚打响郭宝祥就已经联系上了第一军的副军长侯文墩,当第一军的装甲车和上千名杀气腾腾的战士肆虐着从药店门前的马路上冲过的时候,唐继飞知道自己恐怕已经大势已去,急忙率领着跟他一起在药店里等着瓮中捉鳖的那五十几名士兵趁着黑夜逃出了孔埠,至于围攻金皇城拳馆的那二百名亲信却也是顾不上了。
此时不逃,恐怕被瓮中捉鳖的就是他唐某人了,而始作俑者波刚则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那个小子也是趁乱先逃回他的掸族领地去了。
郭宝祥的包厢之中,常毅伸手按着耳孔里的耳麦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低声对着隐藏在衣领里的麦克风吩咐了两句,向一直在关注着他的郝建平和郭宝祥走了过去,低声对着郝建平说道:“建平,救援的人已经来了,我先带你返回国内,这里的事儿等到稳定下来以后再说吧。”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叛乱不平定,郝建平与郭宝祥的合作基础也就没有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国内联合老挝缅甸泰国政府一举把金三角踩平了呢,反正这些人也是死有余辜,和平改造也要看对方是什么对象,常毅从一开始就不支持使用和平手段解决金三角问题的,不过他人微言轻,根本就没有人拿他的话当回事,现在正好,郝建平只要退回国内,那么下一步国内必定会采取强硬的姿态来处理这件事情,也许到时候自己还可以跟郝建平请两天假过来凑凑热闹。
一段时间不打仗手心总是发痒,操纵着老刀去肆虐沃玛教主可找不到这种感觉。
第六百一十五章罂粟花(十八)
外面都已经打成这样了岂是说走就能走的,郭宝祥虽然对常毅的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却对他这句话也是不信。
别说返回国内了,就算能从这个拳馆里走出去估计都得被打成一堆肉酱。
郝建平对常毅的话却是毫无怀疑,他相信常毅既然说出来了,自然有能力把自己带回国。
其实自从叛乱的枪声打响,郝建平的心里就有一些紧张,而现在听到马上就能离开心里反而轻松了下来。
郝建平虽然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可是他从来也没有亲历过战争。这间包厢的隔音效果虽然非常好,但是外面手榴弹隆隆的爆炸声还是接二连三的传进来,透过面前的那面防弹玻璃也可以看到拳馆里面闹哄哄的乱成了一团,说血流遍地有些夸张,不过拳馆之中受伤者众多,惨叫声一直就不绝于耳。
郝建平重生回来之后不是就变成超人了,就算把内裤穿在外面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比这个年代的人多的只是对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未来的了解,他可以未卜先知的抓住一闪即逝的机遇,从而改变自己以及自己身边人的命运,可是战争,前世今生都距离他太远了,此刻他没有被吓尿裤子就已经是非常人了,这还拜赐于今生他经历了这么多不平凡的事情,如果是上辈子那个在超市为了一个小主管的位置而苦苦打拼了那么多年的那个苦逼郝建平坐在这里,估计现在已经瘫在地上动不了了。
常毅也知道郝建平叱咤风云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他伸出手去试图搀扶起郝建平,却不料郝建平却冲着他摆了摆手,口气沉稳异常:“常毅,先不说离开的事儿,你有没有能力帮助郭将军平息这次叛乱,这对金三角的未来至关重要。”
常毅咧了一下嘴:“建平,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轻易插手境外的军事冲突很有可能会引起国际争端。他们此行跟常毅寻常的境外行动不同,他们是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的,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金三角这个弹丸之地呢。再者说了,哥可不是雇佣军,哥刚才为了不殃及池鱼已经帮郭宝祥化解开一次危机了,再出手似乎有些不妥。
郝建平微微皱了一下眉,沉声说道:“能帮就帮一下。郭将军想要和平转变金三角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儿一直拖住咱们的脚步。”
郭宝祥险些没有吐血,原来金三角转型这么大的事儿在人家的口里竟然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那个,郝老弟,你要是能走要不就先走吧,等回头我把唐继飞那个东西的皮扒了以后你再回来咱们接着谈。”郭宝祥踯躅着说道。他不仅不相信郝建平能够平安离开,而且更不相信郝建平能够有能力帮助自己平息叛乱。
郝建平冲着郭宝祥摆了一下手:“郭司令,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吧,金三角的事情不宜再拖下去。”
说着话,郝建平转向了常毅:“怎么样常毅,有没有问题?”
郭宝祥刚想开口却又把自己的嘴巴闭上了,他现在不仅看不透郝建平。他现在连郝建平这个保镖也看不透了。
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郝建平跟他说话还是一副商量的口吻。
常毅危难的挠了挠头,望着郝建平说道:“我需要一个命令。”
郝建平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卫星电话,他知道常毅需要一个什么命令。
此时已是深夜,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不仅没有平息下去反而愈演愈烈,湄公河靠近孔埠的方向也传来了激烈的枪声,间杂着还有六零迫击炮弹拽空的呼啸声和猛烈的爆炸声传来。混乱之中没有几个人能搞清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人们却知道战争已经升级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话筒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建平,是我。”
郝建平站起身走到了一侧,对着电话轻声地说道:“主席,这里发生了一些状况、、、、、、”
几分钟后,郝建平走了回来把电话递给常毅。低声说道:“是主席。”
常毅早就已经猜到了郝建平会给谁打电话,此时也是神情庄重地接过电话走开了几步。
一分钟后,常毅大步走了回来,一脸的兴奋。
“老大成了。你就坐在这儿看好吧,哎,唐凯,郝建平就交给你了,别让他到处乱跑,我出去玩儿会。”
靠,什么人呀,出去玩会儿?
郭宝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水有点不够使了,他傻傻的看着常毅一脸兴奋的冲出了包厢,这棒槌不是要赶着去投胎吧?
一架深绿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科曼奇武装直升机连航灯都没有打开,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打得正热火朝天的拳馆上空,一根软索从机舱中抛了下来,楼顶上等候已久的一个黑影高高跃起伸手抓住随风飘荡的软索,如同一只猴子一般在人们目瞪口呆之中一眨眼的功夫爬到了科曼奇上,正在围攻拳馆的叛军傻傻的望着盘旋在头顶上的那架直升机。
哪儿来的这么酷的飞机?是帮我们的还是打我们的?
答案很快揭晓了,常毅不容辩驳的跟驾驶员交换了位置之后,一枚九头蛇非制导火箭弹已经拖拽着它炫目的尾焰直接轰在正在组织准备下一轮进攻的叛军之中,巨大的爆炸声震得脚下的地面跟着一颤,被火箭弹碎片撕裂开的人体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覆盖了方圆数十平米的范围。
“是郭司令的援军、、、、、、”
叛军们炸营了,根本就无需任何人命令,齐刷刷的把屁股扭过来,撒开脚丫子往人少的地方就跑。
“刷、刷、”“轰、轰”“嗵嗵嗵、、、”
九头蛇火箭弹和20毫米口径的机炮交叉射击,直接把奔跑的叛军撕成了碎片,只一个瞬间,围攻拳馆的这些叛军就已经溃不成军。
20毫米机炮的子弹可以把人拦腰打成两段,这种火力谁能抗拒?
这种世界顶级的科曼奇武装直升机老米是绝对不会对外军售的,更何况是中国,真不知道常毅他们这支部队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搞到的这架直升机,以中国军事人才的高素质模仿功能,恐怕这款飞机的很多秘密对我们的武器研发机关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