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全百思不得其解,李安生是他的得力爱将,要是没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徐世昌争权。
李安生无奈的说道:“如今可是妥协退让能够了结的?更何况,这些权贵太自以为是,跟这样的人就要不讲道理蛮横撒泼,要是跟他们讲道理,讲礼义廉耻,说不得他们要爬到你头上来。他们就是一帮贱骨头,不给点颜色他们看看,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是从后世来的,当然能够旁观者清,奕劻就算是摄政王,也就那么回事,有着他的局限Xing。
跳出了这个藩篱来看此事,当然不需要忍气吞声,恶霸作风最适合对付载洵与孟恩远,越是如此他们越是觉得凛然不可轻犯。
他其实是深谋远虑的,不是一时图嘴皮子痛快,跟载洵他们对着干,正要将此事闹大。
程德全说不过他,只得算数,拉着李安生往绥化与海伦等地视察。
绥化与海伦、呼兰称为呼绥海,是黑龙江最适宜农垦的地区,寒地黑土、松嫩平原的核心区,土地集中连片,地势平坦,土质优良,肥力较高,日照时间长,雨量比较充沛,适于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生长,更是草地连绵,草质优良,同时也是李安生心目中的畜牧业基地。
这里的农税之前一直是黑龙江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也是黑龙江最富庶的地区,也只有这两年声势上落后于瑷珲、墨尔根以及齐齐哈尔等地,但是本身基础相当好。
程德全让李安生也兼了此地的垦务,指导农耕,所以今年的丰收,此地也是重头戏。
一连几天,载洵与孟恩远都在安抚新军,忙的焦头烂额,一边对李安生恨之入骨,又叫苦不迭。
“贝勒爷,我近日打听到这李二愣也不是全无顾忌,据了一小妞,长的国色天香,要是将此女强抢了过来,还怕李二愣不就范?”
载洵一听,顿时意动,可立马泄气道:“要真能狠狠的捅那李二愣一刀固然解气,可你忘了,段芝贵是怎么走的?载振如今可是只能窝在天津天天听小曲,闭门不出呢。”
孟恩远Yin笑着说道:“杨翠喜不过是个ji女,可这小妞可是良家,更妙的是,也姓杨。嘿嘿,贝勒爷纳个良家女子为妾,任凭谁都无法指摘。”
官员无法纳ji女为妾,载振就是吃了个亏,可纳良家女子为妾,可不是正常之事?
载洵大喜过望,击拳笑道:“如此甚好,天助我也,想不到李二愣也有今天,爷我就横刀夺爱,看他还敢嚣张。爷我每日都狠狠糟蹋自家小妾,他李二愣管的着?且让他戴了绿帽子,在那里哭吧,连个女人护不住。”
“恩,孟将军,不知那小娘子是什么来历,要肯最好,不肯的话少不得要使些手段。”
孟恩远媚笑着一连串点头笑道:“您可是多罗贝勒,主子爷,大贵人,这民间女子还不巴巴的盼着能攀上高枝?有着荣华富贵不享?天下哪有这样的傻女子,贝勒爷您的身份,便是最好的手段呀。”
两人一阵Jian笑,得意万分,仿佛看到李安生跪地求饶,苦苦哀求的样子,无比痛快。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民变与哗变
第一百二十四章民变与哗变
孟恩远将绥化的两营人马掉到了墨尔根,准备检阅新军,并且将黑龙江新军与旧军彻底统合为黑龙江新军混成协。
这绥化的两营人马实力不错,是黑龙江最后剩下没有改变的旧军,李安生也没有来得及往这部分军队中掺沙子,是孟恩远的不二选择。
这次升格为黑龙江新军混成协,将有大批的官职空缺,这也是孟恩远的杀手锏,拉拢人心,看你李安生怎么办。
这是双管齐下,拉拢大批军官,并且重用绥化两营人马,就能打破李安生对地方的把持。
可是,李安生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另一个消息,孟恩远在打杨玉容的主意。
向女人伸手来要挟他,这是他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杨家医馆,则在上演着一场闹剧。
自从杨山河答应扩大医馆,并且教授学生之后,李安生便让人在杨山河的宅子前头盖起了一溜三进二十余间的敞亮房子,作为医馆与学校之用。
孟恩远正是发现了这家医馆,进而见到了美若天仙的杨玉容,生出了异样的心思。
段芝贵只是运气不好,献美求官,多么划算的买卖。
“杨老头,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贝勒爷看的起你,纳你女儿为妾,你还不识抬举?你女儿嫁给了贝勒爷,你可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攀上了高枝啊。”
孟恩远Yin测测的笑着,软硬兼施。
“爬的高摔的重,小老儿骨头稀松,有些怕,还是安稳些好,不贪图什么贵人不贵人。”
杨山河依然是沉着冷静的顶回去,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我看,你还你家女儿,说不定她千肯万肯呢?”
孟恩远这几天使了不少手段,日夜惊扰杨氏父女,可也有许多手段被乡邻破坏,今日却是没了耐心,准备直接抢人了。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他在黑龙江一手遮天,谁会在意一个民间女子的清白。
断不会有瞿鸿机、赵启霖之流跳出来为了一个弱女子与一位贝勒为难,这就是孟恩远的谋算。
“放屁,杨家姐姐冰清玉洁,嫁给我哥哥这等英雄豪杰还差不多,那载什么贝勒的,哪里来的野狗畜生,竟想跟我哥哥抢女人,要不要脸,我都羞死了。千肯万肯,啃你妈呀,杨家姐姐也是这等满洲贱种能糟蹋的?”
胖叮当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角落,叉着腰,一叠声的怒骂。
“孟恩远,你你母亲的除了给太后捡簪子得官,如今倒是出息了,有长进,跟个老鸨一样,给什么贝勒张罗女人。你去猪圈里找头母猪还差不多,咱们这儿馆子里的姑娘们也是惜身的,只怕不会如你意,她们可也看不上什么鸟贝勒。”
“姑娘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胖叮当大吼着,周围无数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一片莺莺燕燕,许多女子都在那里应和着。
哪里来的这么多馆子里的ji女,其实大多是乡邻的婆娘们,泼辣无比。
孟恩远气得差点吐血,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叫道:“来人,将那胡言乱语的疯子给我抓起来。”
他现在有军队在手,底气壮了不少,这李二愣的弟弟李富贵最为可恨,正好拿他出气。
胖叮当这几日一直盯着孟恩远,杨家一有动静他就要窜出来,这可是他未来的嫂嫂,出了事可了不得。
他滑不溜手,一溜烟似的飞奔出去,扯起嗓子大叫:“救命啊,恶狗咬人啊,这恶狗凭地凶狠。”
那些从绥化来的兵马急着在主子面前立功,不仅将杨家团团围住,更是如狼似虎的追捕胖叮当。
胖叮当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面垦殖区召集人手时用的大铜锣,用棒槌死命的敲着,扯着嗓子喊道:“鬼子进村了,好多坏蛋。杨家老爹跟杨家姐姐要遭殃了,街坊邻居速速来救命啊。”
“快,快啊,强抢民女啊,京城里来的钦差大人强抢杨家姐姐,天理不容啊。”
“再不去救援他们就要三光啊,什么叫三光,就是抢光烧光杀光。”
许多乡邻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更有许多人从家中拿出了武器,许多乡勇头目都是有枪支的,一下子就是几十条枪汇集到了一起,看来李安生的预备役搞得不错。
抢了杨玉容这平日里亲切可人的好姑娘,那可了得,跟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