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没心脏,不然的话,倒像品尝一下心里难受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真的?”李安生有些兴奋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是要试试,能不能赶走库鲁诺夫,就着落在这上头。
兴许是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洪荒三再次在多维立体光影界面上出现了那个笑容可掬的胖子头像,一脸憨厚的笑。
此时李安生再看这胖子,没有之前那贼笑嘻嘻的猥琐模样,倒是可爱许多。
恩,这个事情要好好计议一番,让洪荒三自动转到待机状态,眼皮已经是耷拉了下来。
方闭上眼,还没睡出个味来,一觉醒来已是睡到了大天亮,练了拳吃过早饭,便往总办衙门而去。
库鲁诺夫故意过来探消息,他也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他何尝不想急着知道夜里在河上的战况如何,他每一步的谋划都要能完美无缺的实现才行。
刘文凤却是一宿没睡,双眼熬的通红,见了库鲁诺夫也没有好脸色。
“刘先生,是在担心金厂的金砂运不出去吧?我劝你们不要再抗拒阿穆尔总督对你们的关照,一切都交给我们来办,你们只需坐享其成,不是很好?”
李安生暗骂几句,老毛子们就是如此的**裸,最好朝廷将整个东北都拱手相让才好。
“金厂如何运输金砂,似乎不是库鲁诺夫先生的职权所在,你好像有些本末倒置了,自己职责范围的工作没有做好,还想着多管闲事。我要是你,就多钻研钻研技术,如何找出新矿苗才是。”
库鲁诺夫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满面通红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你又懂得什么?难道你能找到新矿苗?外行就不要插话,也没资格指责别人。”
“正是,库鲁诺夫先生可是彼得格勒大学的教授,你们清国人应该要仰望才是。”库鲁诺夫的毛子随从在旁边叫了起来。
“哦,原来是俄罗斯的叫兽啊,可惜不是我们大清的叫兽,不管你怎么叫,叫什么,都是无用,我们听不懂。当然我们大清也没有这样的叫兽,你要叫就去俄罗斯叫好了,难道这金子,是嘴巴叫几声,就会从泥土中自己跳出来不成?”
李安生毫不留情的讽刺,丝毫不顾库鲁诺夫气的浑身发抖,面目狰狞。
刘文凤暗叫痛快,这小子看不出还牙尖嘴利的,也在旁接口道:“我们清国人的确应该仰望库鲁诺夫叫兽,不低下头,是无法从泥土中发现金子的,你说呢?库鲁诺夫叫兽?”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一脸不屑的盯着库鲁诺夫。
“哼,就凭你们这些目不识丁的清国奴么?我就不信,没有我指点,你们也能发现新矿苗。”
李安生适时的插话道:“是么,要是我们真的找到新矿苗,只怕你也没脸待在胭脂沟了吧?我若是你,就自己赶紧走好了,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话说得极为辛辣恶毒,为的就是要逼着老毛子让他下不来台。
果然,盛怒之下几乎要发疯的库鲁诺夫的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就凭你们?哼哼,就凭你们这群清国奴。我敢保证,你们会回来求我,到时候跪在地上求我。”
“那如果不是我们求你呢?你是不是自己滚蛋?”
刘文凤见李安生自信满满,觉得他定然是有所凭仗,又加了句。
库鲁诺夫也是奸猾之徒,刚才只是盛怒之下有些失态,倒不肯落下话柄,只是冷哼了几声,拂袖而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想多事,只要得到运金砂的船被抢劫的消息,这些人立即会像狗一样爬过来舔自己的鞋子。
可是,快吃午饭的时候,快马传回来消息,林虎带着护矿营在河上跟俄国匪帮狠狠地干了一场,是一场大胜。
林虎本来就有毛子克星的名声,眼下又是大胜的消息人们是确信无疑的。
李安生却是从林虎的便条上得知了具体的战斗经过与战果。
还是丁大叔想出的计策管用,用所谓运“金砂”的船做诱饵,将俄匪引入预订的埋伏地点。
其中两艘是炸药船,俄匪可不止一伙,争先恐后的想要抢金子,以为挤的前就能多得好处,谁知道是在送死。
倒是让林虎也没料到,互不统属的俄匪还没开打就已经乱成一团,争着想要抢金子,把大船挤在了后面。
俄匪见到四艘小船四下乱窜,将两艘“装着沉甸甸金砂”的小船扔在一边,只顾上来抢金子,一下子就被炸翻了三五条船,慌成一团的俄匪接下来的表现可想而知,以有心算无心,这次伏击还算是成功的。
只是奈何不了俄匪的铁壳船,战果没有最大化。
李安生随意在胭脂沟走动,到处都是议论这场河上大战的三三两两的人群。
的确,老毛子这次突然发力,让许多人都有些惶恐,过去的阴影又弥漫在他们的心头。
稍有些头脑的,都知道这次老毛子拿河运在卡金厂的脖子,跟老毛子对着干,前途难料。
谁知道金厂还是固执的不肯向老毛子屈服,在河上狠狠的坑了老毛子河匪一回。
李安生走在商铺街面石板路上,许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同。
到了下午林虎等人带了队伍回来时,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
这次缴获了6条船,六十余杆枪,还抓了二十来个俘虏,自身伤亡却不大,死了三个弟兄,受伤的十来个弟兄早早就拿船拖了回来救治,暂时无恙。
这次虽说被俄匪的铁壳船突围而去,但抓到了不少的俘虏,倒是可以让黑龙江将军衙门能够理直气壮的质问下河对面的老毛子总督,在江防上可以顺势强势些。
谁都知道,经过这一遭,哪怕俄匪没有伤筋动骨,也不敢再这节骨眼上生事,金厂的日子倒是要好过多了。
李安生远远的瞧见库鲁诺夫躲在人群中,眼神怨毒的死死盯着码头上的受到英雄般欢迎的林虎等人,心有不甘的看着那些被绳子绑住一个接一个的河匪。
傻子都知道,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李安生等人一开始就给他下了个套,而他却自以为得计。
眼下无法在河运上辖制金厂,他的计划便夭折了一半。
李安生冷眼旁观,老毛子未免太天真了,还想继续赖在这里整坏点子,他是不会再给机会对方了。
他的心中已经立刻有了个新的打算,而这个打算,让原本因为一场大胜而欢欣不已的林虎大吃一惊。
☆、第四十二章 初试牛刀(3)
/名^书)楼(w,o) 林虎快马将俄匪袭击运金砂船之事上报给了黑龙江副都统(瑷珲副都统),并且请瑷珲副都统发文质问俄方,纵容俄匪入境。//
谁也没想到,瑷珲那边还没给来答复,老毛子的动作倒是飞快,劳师动众赶来兴师问罪。
这次带队前来的是俄军驻海兰泡军队上校参谋古德列夫,以及海兰泡江防守备官恰米耶斯基,一开始就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势。
李安生却是看透了对方虚张声势背后的险恶用心,老毛子只不过是想用势压人,强行索要这边二十几个俄匪俘虏,让俄匪一说来个死无对证罢了。
这边对俄匪并没有审判权,只能将对方放回,可李安生并不想这么容易就让这事给俄国人轻描淡写的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