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锐地捕捉到了扈三娘的心里变化,将她转过身子,看着她说道:“三娘,你是不是有些为难?你要是为难的话,宋江也不愿逼迫你。尽管这是神灵的旨意,可是我却甘心独自一人承受上天的责罚。”扈三娘听到我这般体贴和柔情的话语,心中着实是感动万分。一双幽幽的大眼睛里已经溢满了珠泪,言辞中有些抽泣道:“宋大人,不是三娘不愿意,只是眼下我哥哥还有扈家庄的上千军马都在祝家庄的节制下,三娘担心一旦自己与大人喜结连理,这些人的性命可就——”听到扈三娘这柔柔的话语,我的心中不由一喜,奶奶的,看来这小妮子在我的忽悠下已经芳心暗许了。眼下,她最后的一个顾虑就是怎么回去和自己的哥哥交代?奶奶的,这就好办多了,只要你自己愿意,老子正好可以通过你达到分化瓦解祝朝奉的目的,到时候一旦祝家庄被剿灭,祝朝奉及栾廷玉被剿灭,以老子从五品大员的身份迎娶一位像扈三娘这样的普通人家的女儿,扈成这小子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又如何会出言反对呢?至于扈家庄的上千军马,一旦祝朝奉伏法,谁又敢再对他们吆五喝六呢?
“三娘,我知道你的苦衷,可是,我想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就是祝朝奉那个老家伙吗?我告诉你,他的日子长不了了。他的两个儿子祝彪、祝虎已经被我的大军斩杀了——”当我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扈三娘突然失声地看着我:“什么,祝彪、祝虎已经死了?我怎么不知道?”看着扈三娘吃惊的样子,我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啊,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祝氏三杰居然能对我手下的一个兵勇的老母亲举起手中的屠刀,而且祝朝奉为了攻打梁山水泊,居然使用了可怕的瘟疫战术。他这种为了一己私利却不顾百姓死活的做法委实是太过让人寒心了。你想想,当自己的亲人被这样一群暴徒杀害的时候,你却还在与这些人一起助纣为虐,你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更何况这瘟疫一旦泛滥肆虐,那造成的可怕后果又是多么的惊人?至于三娘所担心的祝家庄胁迫你们一事,宋江自有妙策,这个三娘大可以放心就是了。”
我的这番言语深深地触动了扈三娘,是啊,自己原本就不同意打这样一场师出无名的不义之仗,这都是自己的哥哥扈成耳根子发软,架不住这祝朝奉威逼利诱的结果。眼下这祝虎、祝彪也已经伏法了,剩下祝龙一个,就算是有栾廷玉这个恶魔,这祝朝奉也如同折断了左膀右臂的猛虎,虽然还龇牙咧嘴,但威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可是,除了扈家庄,这李家庄的李应的本事也不敢小觑啊。“大人,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除了我们扈家庄,李家庄的李应也是响当当的好汉,如果他仍旧唯祝朝奉马首是瞻,那情况同样不妙啊。”
呵呵,扈三娘此语一出,我就知道了自己这下子有戏了。“三娘,这个你不用担心,李家庄的李应李庄主,我们也已经派人前去接触了,相信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的。眼下,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三娘,你是不是不会再有什么顾虑了吧?”扈三娘看我如此沉稳,芳心中一阵欣喜,看来这祝朝奉的日子长不了了。想到这里,她温柔地朝我一笑,忽然勇敢地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我的肩上,低声地说道:“既然大人已经成竹在胸,况且又有神人的指引,莫若我们——”扈三娘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此时,我已经将她的朱唇封住了。
第一卷 第291节:17 滋味
扈三娘平生第一次与异性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刚好又碰上的是我这么一个色中的恶狼。那里能够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呢?单单一个深深的舌吻就让她娇喘连连了。等我自己也觉得呼吸的有些急促难耐的时候,我才恋恋不舍地与她分开。看着扈三娘满脸红晕的样子,我不由地为她别样的美所惊呆了。就如璞玉一般,只要经过人工的雕琢,那一定是可以大放异彩的。
“三娘,你真是太美了,美得让我有些情不自禁,宋江唐突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我故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没有想到扈三娘听到我这般言语,却是落落大方地说道:“大人,你不要太过自责了,既然这是上苍的安排,而且我又十分仰慕你的才学,我们两情相悦,只要大人不嫌弃,三娘愿意追随大人。”扈三娘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十分的坚决。
哦?耳朵里听到扈三娘这番言语,我简直是有些心花怒放了。想不到老子的一番不着边际的谎话竟然骗的这扈三娘是团团转啊。要说这时迁鼓上蚤的本事不错,老子比他也差不了多少,或者说老子更胜一筹。他时迁偷的是鸡,摸得是狗,老子却偷得是美人心啊。奶奶的,这窃玉偷香的本事看来也只有老子才能玩得如此炉火纯青了。
“三娘,既然你如此看重我宋江,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等到这次战斗结束后,我一定派人前去你家提亲。不知三娘意下如何?”扈三娘听完我如此深情和负责任的表白之后,禁不住又是将香肩靠在了我的胸前。
忽然,她低低地问了我一句:“大人,你是不是十分难受啊?”此时听到这扈三娘如此一问,老子禁不住就好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察觉一般,心里不禁有些讪讪。语气中多了几分结巴:“三娘,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谁知扈三娘却勇敢地迎上了我的眼睛,虽然羞涩但却语气坚决地对我说道:“大人,既然奴家已经以身相许了,我也是江湖上的儿女,没有那些扭扭捏捏的说法,如果大人愿意,奴家情愿现在就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大人,以免夜长梦多,再起周折。”扈三娘说道后来,还是禁不住害羞的低下了自己的玉颈。
什么?扈三娘如此开放?奶奶的,老子没有听错吧?这可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不过,既然美人自己主动送上门来,那老子可真的不能再客气了。扈三娘说得没有错,万一他哥哥扈成一根筋似的跟定了祝朝奉,那老子到时候可就亏大了。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倒霉事,老子可说什么也不能干的。
好久好久,我都不愿意起来。奶奶的,要是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该有多好。老子情愿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就这么一直与扈三娘呆在这里,好好享受生命最原始和最纯粹的一种欢乐。可是,我的这种如意算盘很快就被打破了。
“大人,大人,你在那里?”远处密林外开始传来了花荣急切的声音。听到花荣如此急切的声音,我心里不禁一阵疑惑,奶奶的,这又是怎么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不让老子好好享受一下。赶紧从扈三娘的身上起来,胡乱地穿好衣服,正要离开时,扈三娘也坐了起来,看着我着急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大人?”看着她玉体横陈的样子,我不禁心里更是焦急,奶奶的,我的好姑奶奶,你赶紧穿好衣服吧,要是让花荣等会看见这里如此春色,那老子的脸可就丢尽了。顾不上和扈三娘再做解释,我赶紧给她穿起衣服来。扈三娘还是善解人意的,她知道肯定我是有着急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这样了。
“哎呀。”扈三娘忽然有些吃痛,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由一惊。“怎么了?”我着急地询问道。扈三娘看着我有些发傻的样子,不由气急地啐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哦,原来如此啊。
第一卷 第292节:18 伊人远去
扈三娘穿好衣物的时候,花荣也赶到了。看到他惊诧的样子,我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花荣还算聪明,主动和我一抱拳道:“大人,属下们已经将大人的计策很好地贯彻下去了,眼下我们就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起军中所有兵马,到时候有内应做接应,属下相信我们可以一举将祝家庄的军马攻破。”扈三娘看到花荣如此英雄,竟对我俯首帖耳,禁不住芳心中对我愈加爱恋。是啊,嫁人就应该嫁宋大人如此的风流人物,这才不枉自己转世女儿身。听这位少年将军的口气,似乎李家庄那边已经出了什么问题。看来,宋江果然所言非虚啊,即使自己这扈家庄不做这内应,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这李家庄早已暗中投靠官军了。如果情况真的如此,那祝家庄这次真的危险了。
看着扈三娘有些阴晴不定的脸色,我明白花荣的这番话语已经彻底击垮了她的防线。更何况她现在又与我暗结连理,从根本上来说,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既然如此,那扈家庄还跟着祝家庄祝朝奉那个老东西瞎掺和什么啊?不行,自己必须立即回去,找见自己的哥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否则一旦官军攻破这祝家庄的三庄联军,那扈家庄可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得。想到这里,扈三娘有些焦急地向我抱抱拳,说道:“大人,小女就此别过了,你放心,刚才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好。”
扈三娘就要翻身上马,我却故意拉住她的衣袖,笑着说道:“三娘又何必着急呢?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本官麾下有小李广之称的花荣花将军,三娘,你可不要小看他年纪轻,他可是这次我们行动的兵马大元帅啊。”花荣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比老子差多少,看着我与扈三娘亲密的样子,他心里就猜测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再加上扈三娘刚刚被我的雨露滋润,眉宇间的春情却也没有完全消褪。此时此刻听到我这般着重与他,花荣的心中不由大感安慰,可是嘴上却愈加的恭敬道:“末将见过夫人,夫人不要太过听信大人夸大之语,花荣何德何能,之所以有今日成绩全是大人一手栽培。”
扈三娘听到花荣竟称她为夫人,芳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甜蜜。奶奶的,看的出来,花荣这马屁拍的还不错,要不这扈三娘的脸上也不会洋溢出如此灿烂的笑容。“三娘见过花将军,花将军少年英雄,假以时日,一定可以建立不世功勋的。”扈三娘柔柔的声音听在花荣的心里更是受用。“呵呵,花将军,三娘已经表示愿意追随本官了,眼下她准备回去和她的哥哥扈成好好谈谈,以便劝说整个扈家庄的兵马弃暗投明。如此一来,我们又何惧这祝家庄祝朝奉那个老东西呢?”花荣听完我的说话,心里对我是越发的钦佩,奶奶的,这宋大人真是厉害啊。才这么一会的功夫,不单使得如此佳人以身相许,而且居然又为这攻打祝家庄立下了一个伏笔功勋,看来自己追随这大人真是对了,假以时日,自己只要好好跟着他干,没准还真能做上一个天下的兵马大元帅呢。
“大人英明,属下相信在我们前后夹击、里应外合之下,这祝家庄的敌军可指日可破了。”花荣恭敬地对我说道。“花将军,三娘不是外人,你且说说这李家庄的李应庄主如何回话?”我看着花荣,不紧不慢地问道。“回禀大人,原来这病关索杨雄有个江湖兄弟叫杜兴的,祖贯是中山府人氏。去年间,因为做买卖,这杜兴来到了蓟州,不知因为什么生意上的事情,竟打死了照看生意的客人,官司刚好监在这蓟州府里。杨雄因为见他说起拳棒都省得,正所谓英雄惜英雄,便一力维持救下了他。不想这杜兴自从离了蓟州,一路上风餐露宿,信马由缰,竟来到了这李家庄。由于他与这李家庄的庄主李应很是投缘,而且无论拳棒还是生意都样样精通,这李应爱惜人才,将他收录在家中做了主管,每日拨万论千尽托付与这杜兴身上,甚是信任,这二人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实际上却情同兄弟。也是合该我们有上天照应,这杜兴确实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在李家庄安顿下来之后,于今年□□还特意来到蓟州杨雄的家里进行感谢,是以杨雄才知道这杜兴原来已经到了这里。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杨雄才能再见杜兴,凭借杜兴三寸不烂之舌,这才说动了李应与我们暗中配合的事宜。据杨雄回来报告,这李应因为顾及三庄往日的情分,所以他绝不做这不义之事,因此,今夜当我们攻打这祝家庄的兵马时,他只作壁上观,既不帮祝家庄,当然也不帮我们官军。”
听完花荣的话语,我才明白是这么回事。想到这里,我随口说道:“花将军,莫非你来这里就是为这事?”花荣看着我点点头。一旁一直默不作声静静聆听我们说话的扈三娘的心里可是翻开了滔天巨浪。看来,这次祝家庄真的凶多吉少啊。即使自己扈家庄不知情仍就如事先约定那样的在祝家庄的带领下与梁山水泊作战,可是却不知道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们与梁山水泊两败俱伤之后,捡现成便宜的正好就是这宋江率领的朝廷官军了。真是老天有眼啊,让自己在这里得遇了宋江,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可以挽救扈家庄数千军马于水火之中啊。
想到这里,扈三娘忽然开口对我说道:“大人,既然李家庄的李应庄主也已经选择了与朝廷合作,我也要回去了,好好和我哥哥谈一谈,我们扈家庄说什么也不能再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了。”看着扈三娘上马时有些吃痛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由一阵怜惜,不由自主地在她的怒臀上托了一把,幸好这扈三娘此刻的心神全部放在了赶紧回去劝说扈成一事上,所以对我这故意的咸猪手才没有发觉。“三娘,你小心啊。不管你哥哥意见如何,你都要尽速完完整整的回来,老爷我可是要与你风风光光地完婚的。”扈三娘一夹马腹,枣红马早就疾驰而去。可是,我的这句话却顺着风势已经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更是刻在了她的心里。
看着扈三娘消失的背影,我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的样子。奶奶的,这与扈三娘的相会真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花荣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心打扰我,说真的,这扈三娘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更不要说还有一身的武艺,即使是换作了他花荣,此时此刻也一定不会舍得这扈三娘就此离去的。
“大人,我们该回去了,郓城县令吴用也来了,他说有要事要向大人禀报。”花荣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日头已经有些偏西,这才忽然想起吴用还正等着我呢。听到花荣这一句话,我赶紧从儿女私情中解脱出来,奶奶的,既然吴用来了,那就说明这梁山水泊应该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了,很好,奶奶的,祝朝奉,今夜就让老子好好教训一下你吧。想到这里,我对着花荣说道:“走,花将军,这吴用号称智多星,他这一来,我相信咱们和祝家庄的战斗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了。”我一面说着,一面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头,奶奶的,刚才为了不让这扈三娘春光外泄,老子可对自己没有怎么好好收拾,此时扈三娘已经远去,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奶奶的,这扈三娘虽然还是一个处子,可对**的索求可真是厉害,特别是她□□的时候,动作的幅度竟然如此之大,害得老子的衣服居然成了这幅德性。不过好在花荣这人还算知趣,没有傻头傻脑地问我这衣服的事情。奶奶的,以花荣这小子的智商,应该能够看的出来这里刚刚发生过的激烈战事。
胡乱收拾了一番,我与花荣已经出了这密林,看着我的坐骑正悠闲地在那里吃着草,我不禁涌起了满腔豪情,利索地翻身上马,我笑着对花荣说道:“花将军,这里的景色多美啊。真是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啊。哈哈哈。”我说完,便一夹马腹,向着远方的军营驰去。我身后的花荣听到我的这句“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禁不住心里一凛:宋大人的志向真是远大啊,倘若他是一个只满足于做好一个从五品知州的大人,那是决然不会随口吟出这么一句如此豪情壮志的话语的。如此说来,自己以前倒真是有些小觑了他。看来,自己今后只要好好跟着他干,一定可以建功立业的。花荣想到这里,也是一夹马腹,开始追逐已经驰向远去的我了。而在我们的身后,则是留下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马匹急速奔驰荡起的阵阵烟尘。
第一卷 第293节:19女大不中留
“什么?你要我们离开祝朝奉?你没有疯了吧?三娘?”当扈成听见自己妹妹扈三娘说出要劝自己投靠官军的话语时,禁不住吃惊地问道。扈三娘看着哥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坚决地说道:“是的,哥哥,你可能还不知道祝虎、祝彪已经被官兵诛杀了,而且李家庄的李庄主也已经完全置身事外了,你想想看,单就我们和祝家庄,而且还是在祝氏三杰已经被诛杀两杰的情况下,我们要同时应付这梁山水泊和朝廷的官军,这又谈何容易呢?”
扈成听到妹妹说出祝虎、祝彪被我官军诛杀的消息时,就吃惊的有些合不拢嘴,等到听到扈三娘再次说出连李应也已经投靠了官军而作壁上观时,他的内心深处可是愈加的震撼了。完了,完了,这祝朝奉祝老头这次算是玩大了。本来指望着和这个老家伙一起攻下了梁山水泊,可以占山为王不说,关键的是还能借此向上邀功,谁知道祝家庄怎么如此倒霉,眼看就要攻占了梁山水泊,可谁知祝彪那个愣头青发什么神经,偏要把官军一个兵勇的母亲给杀死,这下子玩大了吧?弄得是官军尽起军中兵马,目标直指祝家庄三庄联军,原本以为朝廷官军不堪一击,可是谁又曾想到这此官军的战斗力居然如此彪悍?哎,看来自己当初选择跟定这祝朝奉,还真是瞎了眼了。可是,要自己投靠官军,自己说什么也不能答应的。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再说了,祝龙早就垂涎自己这个妹妹的美色,而且自己也答应了祝朝奉,大丈夫在世,当言而有信,否则可就真的不知其可了。
想到这里,扈成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说道:“妹妹,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做着背信弃义的人了,眼下正是祝家庄用人之际,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与祝家庄同呼吸、共命运。”扈三娘看着哥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着都觉得别扭。自己哥哥真是一个榆木疙瘩啊,认死理不说,还选择错了效忠的对象。“哥哥,你真是糊涂啊,你以为祝朝奉真的就值得你如此为他维护开脱吗?就说这次战斗来说吧,他祝朝奉居然任凭那个什么栾廷玉折腾,居然搞出了什么鸡瘟之类的瘟疫战术来,这做得又是哪门子得民心的好事了?要我说啊,这可真是欺天瞒地的恶行啊。你忘了,我们的爹妈是怎么死的?瘟疫的可怕,你还不知道吗?”
扈成听到自己妹妹的说话,心里也是一片黯然。是啊,妹妹说得没有错啊,瘟疫的可怕他至今仍旧是历历在目的。当年自己的父母就是因为染上了可怕的瘟疫而最终撒手人寰的。要从这点上来说,这祝朝奉着实是有些不地道。可是,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梁山水泊八百里,再加上这些贼寇的声势日益壮大,如果不在他们羽翼未丰时加以剿灭,那将来一旦等他们成了气候,这祝家庄三庄的日子可着实是有些不好过啊。两军对垒,无论使用什么办法和手段,只要能赢得最终的胜利那就是好样的。
想到这里,扈成再次硬起心肠,看着扈三娘说道:“妹妹,岂不闻古人说得好啊,这历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这次我们三庄联军攻占了这梁山水泊,然后我们利用这水泊天险,再大败了官军,那我们在江湖上的名声可就如日中天了。到时候,又有谁还敢说我们使用了什么手段?区区瘟疫一事又有什么关系呢?”扈三娘没有想到自己哥哥居然会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一番话,这可真是鬼迷心窍了。看来,自己这次是很难说通他了,瞅着帐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扈三娘的心里可是越发的焦急,迟则生变啊,自己已经在宋江面前夸下海口了,可是哥哥却似乎根本不听自己的规劝。算了,自己既然说不通他,那就只好出去和扈家庄的军马说去了。
扈三娘从椅子上站起,不再理会扈成,急匆匆地就往外走。扈成还沉浸在自己成者为王的幻境中,冷不防看到扈三娘已经走出了大帐,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妈的,看来自己这个妹妹是铁了心了,不行,绝对不行,自己绝不能容忍这妹妹出去混淆视听。想到这里,扈成紧随妹妹的脚步出了大帐,厉声呵斥道:“妹妹,你要干什么?你给我站住。”扈三娘闻言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来,有些恼怒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妹妹,你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呢?我就不明白了,这祝家庄可是你的娘家啊。”扈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苦口婆心地劝导。“哼?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可没有答应做什么祝家庄的媳妇?要做你自己去做!”扈三娘想到祝龙那个猥琐的样子,心里就好像是吞了几只苍蝇般难受。此时扈成居然又提出这件事情,弄得扈三娘的芳心真是又气又急。想到我玉树临风的模样,这扈三娘越发坚定了和祝家庄分道扬镳的想法。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好我的妹妹啊,哥哥这都不是为了你好,你说我们小小一个扈家庄,如果没有祝家庄的照应,往后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呢?都说长兄如父,现在父母都已经不在了,那我的话可就是金科玉律了,妹妹,你必须听我的。”扈成说道后来,心里可是越想越气。妈的,这女大不中留还真是蛮有道理的。就拿这个妹妹来说,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没想到这一趟战斗下来,妹妹似乎另有中意之人啊。不行,这可绝对不行,要是这样,自己怎么向祝朝奉那个老东西交代?对了,刚才这妹妹说李应那个老匹夫已经投靠了官军,我要是把这个情报透露给祝朝奉,这老家伙肯定会大大感激我一番的。
扈成心里有了这个打算,眼珠子一转,假意回心转意道:“好好好,妹妹,既然你不愿意嫁给祝龙,那就算了,哥哥我也不逼你,等到这次战斗结束后,我就去给你退了这一纸婚约如何啊?不过,眼下,正是祝家庄三庄联军与梁山水泊的白热化阶段,所以还请你不要再提什么投靠官军的事情,好不好,这个事情先容哥哥我好好想想怎么样啊?”
扈三娘看见自己哥哥眼珠滴溜溜乱转,就知道哥哥肯定没有按什么好心,所以看着他说完话之后,还没有等扈成施展擒拿之术捉拿她,她却早已抽出挂在腰间的宝剑架在了扈成的脖子上,扈成一个没有防备,竟着了自己妹妹的道了,不由吃惊地问道:“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商量吗?”扈三娘看着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哥哥,心中一阵悲哀,嘴里哽咽道:“哥哥,妹妹得罪了,为了不让扈家庄和祝家庄一样被官军剿灭,我只有将你控制了。你放心,等到这次战斗一结束,我一定会亲自向你赔罪的。到时候,无论你如何责罚,妹妹决不反抗。”
扈成看见扈三娘决绝的样子,明白自己再多说也于事无补,索性闭起了眼睛,不再理会扈三娘。这边,扈三娘则命令跟随自己多年的丫鬟小荷召集扈家庄中参加这次战斗的主要头领,因为她要开诚布公地和他们谈一谈。毕竟,这扈家庄的数千军马可都是自己的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啊。想到这些至亲的亲人就要因为自己这个糊涂和懦弱的哥哥而可能走上一条不归之路,扈三娘的芳心不由一阵焦急。看着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离与我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扈三娘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与公与私,自己都必须站在这朝廷这一边了。
第一卷 第294节:20家贼难防
“什么?你没有听错吧?祝虎和祝彪已经全部被官军诛杀了?”祝朝奉听到手下前来禀报的话语,心里不由一阵惊异,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载到在大帐中。[e]在得到下人肯定的答复时,祝朝奉顿时觉得心力交瘁,一种万念俱灰的无力之感袭上了他的心头。官军也太***毒了,一下子就要了自己两个儿子的命,可怜我这两个孩子,上午时分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到现在就成了与自己阴阳相隔的冤魂了?妈的,官军居然如此欺负人,宋江小儿,老子与你势不两立。老子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一定要为自己的两个孩儿好好报仇雪恨的。宋江小儿,你等着,老子要是抓住你,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的。
就在祝朝奉心里恨恨的想着的时候,栾廷玉悄无声息地走进大帐之中,看着一脸怒色的祝朝奉,他的心里阴阴一笑,妈的,祝家老儿,等到你三个儿子都死掉的时候,这祝家庄以及这一干军马,可就都是老子的了。到时候老子就是这里的一方霸主,凭借这八百里梁山水泊,再加上自己族人的支持,不愁这济宁府不是自己的天下,也不愁这山东地面不是自己的天下,嘿嘿,要是自己再玩的好,那这大宋朝的大好江山未尝不都是自己的。妈的,老子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就等着这一天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夹着尾巴做人,任祝朝奉这个老家伙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所图的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在大宋朝很好掩护自己真实身份的身份而已。可笑这祝朝奉,居然仅凭自己自己几句吆喝和撺掇,居然就真的与这梁山水泊的贼人开战了。真是愚蠢之极啊。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自己只要坐山观虎斗,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一脚瞪了这祝朝奉,自己就可以翻身做主人了。
想到这里,栾廷玉恭敬地对着祝朝奉说道:“老爷,宋江这人欺人太甚,我们一定要为二公子、三公子报仇雪恨,不将这宋江小儿捉拿在此,廷玉甘愿受老爷的责罚。”祝朝奉看见栾廷玉这样恭敬的样子,心里在受用的同时却平添了几分莫名的火气。“都是你,说什么祝虎、祝彪已经尽得你的真传,可是真要和人家官军对敌,还不是白白送了性命?你又有什么狗屁本事了,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一番栽培之情了。”祝朝奉说道后来,竟怒不可遏地伸脚踢向了跪在地上的栾廷玉。
栾廷玉却没有躲开,虽然祝朝奉这一脚看似力道很猛,但以他栾廷玉的功力来看,也不过尔尔。栾廷玉甚至隐隐约约地心里还有一点高兴,妈的,祝朝奉,老子再让你高兴蹦跶个一两天,等到你的大儿子再被官军诛杀之后,那时刻就是自己和你翻脸摊牌的时候了。栾廷玉脸色愈发的恭敬:“老爷责罚的是,是小人自己本事稀疏,这才耽误了两位公子的性命,小人很是能够体谅大人的心情,其实,大人就是不责罚小人,小人因为和两位公子的师徒情分,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地与这官军决斗的,好为我两位徒儿讨回一个公道。”
祝朝奉的怒气也渐渐平息了下来,看在跪在地上的栾廷玉,他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不由地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廷玉啊。老爷我也是一时心中烦躁,所以这才责骂了你,还望你不要生气,快快起来,我们一起商议一下这下一步的打算。”祝朝奉边说边将栾廷玉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栾廷玉心里暗暗把祝朝奉的祖宗都问候了个遍,特别是其中的女性祖宗。可是,等到这小子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却是平静如常,或者说似乎根本就没有刚才自己被踢打和辱骂这一回事。“老爷,眼下我们可以说是腹背受敌了,梁山水泊贼人从今天午时也开始了极为强劲的反击,现在官军又步步紧逼,为今之计,我们要想取胜,看来必须剑走偏锋了。否则,一旦让梁山水泊的贼人察觉了我们腹背受敌的情形,那情况可就大大不妙了。”
祝朝奉听到栾廷玉如此说法,心里一思量,觉得他的说法不无道理。看来,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据手下的眼线回来禀报,说是梁山水泊的贼人在一个什么叫柴琴的姑娘的治疗下,所有已经感染瘟疫的军马已经逐渐脱离了危险,特别是一些原本就症状不是太明显的贼人已经相继投入了战斗,自己这次行动之所以能够将梁山水泊打一个措手不及,除了这瘟疫战术之外,更多的原因就是给他们来了一个攻其不备,眼下,随着贼人逐渐恢复体力,自己看来顺顺当当地拿下梁山已经不是太可能了。妈的,老祖宗不是有句话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既然已经不能夺了这梁山水泊,那现如今自己最重要的任务该是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报仇雪恨了。现在,既然这栾廷玉也是义愤填膺,那正好可以利用他为自己的两个死去的儿子报仇。
“廷玉啊,很好,你说的很有道理,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么我就吧这祝家庄以及三庄所有军马的指挥权交给你,一切军中事务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将宋江小儿给我捉拿回来,到时候老子可要当着众位兄弟的面将这个小子千刀万剐,好给我死去的孩儿报仇雪恨。廷玉啊,不知你有没有信心啊?”祝朝奉端着一碗凉茶,边喝边看着栾廷玉说道。
栾廷玉听到这祝朝奉的话语,禁不住是心花怒放,妈的,祝朝奉啊祝朝奉,你可真是在自掘坟墓啊,老子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的这一天,只要你将这节制军马的大权交给老子,你的死期也就提前到了。到时候,只要自己可以控制了这数千的军马,老子首先杀向梁山水泊,在占领水泊之后,利用这里的天然形成的屏障,四处游说,多多招兵买马,一旦时机成熟之后,自己就可以尽起麾下人马,先行夺取济宁城,然后以济宁和梁山为依托,逐渐扩大自己的版图,同时再利用自己族人的力量,相信假以时日的话,自己是非常有可能做出一番大事的。到时候,也许问鼎九五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栾廷玉心里在这一瞬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可是脸色却是愈加的恭敬:“老爷,廷玉多谢你的信任,可是,毕竟我是一个教头而已,这三庄联军还多有不熟悉的人事,为了减少调动和指挥上的麻烦,老爷是不是给我一件什么信物才好?这样也便于便宜从事。”栾廷玉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心中那个渴望已久的想法。祝朝奉此时却并没有多心,他觉得这栾廷玉刚才被自己如此辱骂都没有还口,而且言语间对自己还甚是恭敬,那就充分说明这栾廷玉对自己、对祝家庄还是忠心耿耿的。既然如此,自己就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提出这个要求也不算太过分,自己可以满足他。
“廷玉啊,这是老爷我常年抽烟的白玉烟杆,这方圆几十里的人,特别是我们祝家庄等三庄的人,没有一个不熟悉这烟杆的,现在我就将它交给你,军中兵马见到此烟杆,就如同我亲临,这样就可以让你便宜从事了。不知你意下如何?”祝朝奉说着从自己的身上解下了那根常年不离身的白玉烟杆,交给了栾廷玉。
栾廷玉心里阴阴一笑,忽然心中再次涌起一个一石二鸟的毒计。只见他恭敬地将这烟杆接过来,似乎是随意地说道:“廷玉多谢老爷的信任,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老爷能否答应我?”祝朝奉看着栾廷玉,一时间不明白他还有什么请求,不过,想到自己已经将手中的军马大权都交给他了,其他的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呵呵,廷玉啊,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有利于这剿灭官军的事情,我都会答应你的。”
栾廷玉听到祝朝奉这样说,心里不由骂道。妈的,真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啊。你的算盘打得可够精明的,可是,你也不看一看,你是碰上谁了?老子这次可一定要将你弄个倾家荡产的。想到这里,栾廷玉恭敬地说道:“这次两位公子之所以遭人毒手,一方面固然是贼人厉害,但同时与他们历练太少也是大有关系的,因此,小人想这次作战带上大公子,这样一来可以使他增加实战的经验,二来也可以让他亲自参与到为自己两个兄弟报仇的战争中去,这对于日后他独自独当一面可是大有裨益的。只是,老爷刚刚失去了两个儿子,这大公子若是留在您的身边,也可以陪你说话解闷,要是我将大公子带走,可能有些不近人情了。是以我有些犹疑。可是,为了祝家未来的发展,廷玉却是不敢懈怠和藏私,所以还是提出来了。请老爷定夺。”
祝朝奉听完栾廷玉的话语,心中仔细一思量,看来,祝龙必须去啊。自己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将手中的兵权交给了栾廷玉。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去,那就如同覆水一般,可是难收了。现在既然栾廷玉自己提出来要让祝龙跟着他,嗯,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节制和监视他。想到这里,祝朝奉故作大度地说道:“既然廷玉一切都是出于公心,老夫就答应你了。来人,把大公子给我找来。”
栾廷玉看到祝朝奉已经上了自己的圈套,心中不禁一阵得意。妈的,祝朝奉,等会,老子就要结果了你。
祝龙急匆匆掀开大帐的门帘,一阵旋风似的进来了,大着嗓门问道:“爹,师傅,你们找我何事?”祝朝奉慈爱地看着自己这最后一根独苗,慢悠悠地说道:“龙儿啊,刚才下人已经来报,说是你的两位弟弟均已经被这宋江小儿诛杀了,你师傅听了之后十分气愤和难过,准备亲自前去捉拿宋江,为父仔细考虑了,你们兄弟三人手足情深,此去也正好可以为自己的兄弟报仇,所以特派你和师傅一同前去,好为自己的兄弟报仇。爹老了,走不动了,要不我也会和你们一起行动的。再说这里也需要有人留守,所以这次行动就全靠你们了。龙儿,你愿不愿意去啊?”
祝龙听见自己两个兄弟已经被诛杀的消息,不由的大是吃惊,禁不住失声喝道:“什么?爹爹,你说得可是真的?”当他看见栾廷玉和自己的父亲眼里都是噙满泪水的样子,不由的一阵悲愤:“师傅,我跟你去,我一定要将宋江碎尸万段,好为我的两位兄弟报仇雪恨。”祝朝奉看见祝龙虽然长得猥琐了一点,可是此时此刻这一番话说出来,倒也有几分英雄气概,不由大感欣慰,等到这次战斗结束了,也该是给他与扈家庄扈三娘完婚的时候了,眼下自己祝家的人丁可是有些单薄啊。可是,祝朝奉却没有想到,很快他的生命历程就要走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