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时,中统的副站长在检票。
进了站后,中统副站长一挥手:“快,上车去盯死那三个人。”
中统的几个人一起向着那辆开往云南的火车跑去。
这时候,曹宁上的那辆去广西的火车开动了。
十分钟后,中统的人搜遍了火车,都没有发现曹宁一行人。怪事!人呢?
“站长,我刚才问了,车站的人说,有三个人没有上这趟车,而是上了去广西的车。”派去询问的人说。
“糟了,他们一定是买了两张票,一张去云南,一张去广西。为了掩护,他们没有排广西的队,却排云南的队,最后赶在开车前,去了广西。”
“站长,我们怎么办?去云南吗?”
“云你个头!回云南挨骂吗?快!下车,我们开车去广西。你,去通知广西站的站长,告诉他,曹宁到广西了。”
于是,一行人下了车,又从车站出来了。
出来后,留了一个人回站里去拍电报,其他的人开着两辆车,向着广西方向驶去。
军统的三个人没有进站,他们没有买票。
一会儿,他们看到了中统的人都跑了出来。
刚好那个被派回去发电报的人就是军统的卧底。
方杰问:“怎么又出来了?”
“跟丢了!曹宁三人改上了去广西的火车。副站长让我给广西站发电报,让广西站配合抓捕。”
“去忙你的吧。”
方杰说完,便离开了。
他才不担心曹宁。如果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那么曹宁就不是军统的第一王牌。
广西的人拦截?估计曹宁根本就不会去南宁。
方杰还真的猜准了曹宁的心思。
坐在车上,曹宁想道:中统的人应该很快就发现曹宁三人没有上云南的车,而是去了广西。
那么他们一定会追到广西,有可能广西的人也会动起来对付自己。
如何摆脱这双面夹击的困境呢?
对了!只能这样办了。
曹宁对管道说:“火车马上要到北宁了。我们就在北宁下车。”
从河内到北宁,火车只需五十分钟。
管道:“处座,我们不离开越南吗?”
曹宁拿出一支烟,管道忙给他点上。
“追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去了广西。如果他们开车追的话,应该在国界线内追上火车。那时,他们就会上车。再加上广西的支援的人,我们就危险了。所以,找死的人才会去广西。”
77号连连点头:“老板英明!”
曹宁说:“下了车后,我们化装一下,坐汽车,返回河内。他们谁都不会想到,我们又回河内了。”
三个人贼贼地笑了起来。
到了北宁,三个人下了火车。
曹宁的身上只剩下一千多盾了。
这点钱,坐不了汽车。
于是,曹宁找了一家赌场,三个人下注,赢了十二回。三个人总共赢得了十二万盾。
起先他们的赌注小,没有人去注意他们的输赢。等到最后一注,三个人赢了五万的时候,赌场的人才发现了他们。
但是,曹宁三人不赌了,离开了赌场。
十万盾,买汽车票,就花了六万盾。
等回到了河内,他们的身上只剩下六万盾。
曹宁决定从河内坐飞机去昆明。也只有这条线可以走。
从昆明再坐去重庆的飞机,再从重庆坐船去上海。
中统的人已经知道曹宁去了广西,那么,他们就不会猜到曹宁会去昆明。
但是,河内飞昆明的飞机票一张要一百万盾。三个人要三百万盾。
到了河内后,曹宁三人便在河内开始扫场起来。
一共跑了十五家赌场,一共赢了三百八十多万盾。曹宁便不再赌了。
越南盾在上海、在中国,用不出去。拿到手上就是废纸。所以,够机票钱就行了。
一家赌场只赢二三十万,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钱凑齐后,买了明天上午十点半的飞机票。
找了一家旅馆,住了进去。
之后,曹宁便带着那二人去吃了一顿大餐。
这一顿,吃了十二万盾。
晚上,给了每人十万盾,让大家去见见越南姑娘的火热。
管道与77号乐呵呵地带着77号去浪了。
曹宁没有去浪,他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打给方杰留下的号码。
想不到电话通了,那边的正是方杰接的电话。
两人定了一个见面的地址,便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曹宁便去了“香香咖啡馆”。
越南的咖啡馆多到让人有立刻也开一家的冲动,甚至多过了法国。每一个城市里的咖啡馆,又都很不一样,拥有各自的气质。
香香咖啡馆门脸很小,屋子是个纵深的细长条,门口挂幅帘子,这是一间百年老房子,店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木头的,地板、楼梯、桌子,很漂亮。
不少的客人坐在外面晒太阳看街景,桌上插着粉红色的玫瑰。咖啡馆里面有小桥流水,有老树,有些有音乐演奏,充满了浪漫的情调。
方杰没有到,曹宁便选了一个位子,点了一杯奶咖啡。
咖啡厅没有服务员,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一对老夫妇。
老板给曹宁端上一个空玻璃杯,里面加上一层炼乳,再放上一个滴漏壶,倒上开水,让曹宁看到滴漏的整个过程。
老板说,做一杯滴漏咖啡大概要十几分钟,有的客人怕咖啡变凉,会再要一个小蜡烛点在咖啡杯下面一直加热。
看着黑色的咖啡一滴滴落在白色的炼乳上,等滴漏完成时,大概以2比1的比例,曹宁把黑色的咖啡和白色的炼乳用勺子搅拌均匀,变成棕色的奶咖啡。
喝一口,炼乳的甜腻和咖啡的苦涩混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老板说,要是热天来的话,可以喝冰咖啡。
冰咖啡会先倒一杯冰块,再把滴漏好、调制好的棕色奶咖啡倒进去,冰冰凉凉的,喝起来很舒服,用勺子搅拌杯子里的咖啡,冰块之间互相碰撞还会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给炎热天气增添一份凉意。
第359章 离开越南
这时,方杰来了。他也点了曹宁一样的咖啡。
没有人来打扰了,两个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着话。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溜回来。”方杰说。
“去广西,还不如去云南。广西去上海,没有直飞的飞机。而且那地方好进不好出。”曹宁解释道。
“对!云南的人杂,每天都有飞重庆的飞机。”
曹宁问:“那个高桥美子在哪?”
方杰看了曹宁:“她的事交给我,而且要缓段时间再动手。如果现在动手,日本人会怀疑是你的原因。那样的话,他们就猜到你身后有人。”
曹宁一想,现在还真的不是杀高桥美子的时候。
“这次来河内,是东山芳子的主意。她的目的是想揭开我的面纱。”曹宁说。
方杰问:“你没有露出什么吧?”
“没有!但是我猜,军统中有人将我的事告诉了她。对了,这个女人勾了不少的男人,说不定军统中有她的面首。”
方杰点上烟:“如果是军统的人,那么这个人应该有权知道你的存在。从黄鸟的出现到现在,你所拿的情报,让他归纳了一下,这才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
曹宁喝了一口咖啡:“应该是这样。”
“知道你的事的人很少,很好查。这件事交给我了。你安心做你的事。”
曹宁问:“你什么时候回重庆?”
“后天!姓汪的身边又是日特又是越南人,而且他也不出门,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局座让我回去,这里交给陈橙树了。”
两人谈了一阵话,方杰离开了。曹宁将身上的越南盾给了方杰三十万盾,只留几万在身上。
曹宁没有离开,便继续坐着喝咖啡。
半个小时后,一个店员让曹宁接电话。
曹宁奇怪,谁给自己打电话。
一接电话,曹宁才知道,方杰打来的。
在电话中,方杰用暗语告诉曹宁,让他出店找公用电话给他打电话。
曹宁马上结帐离开,在离咖啡馆五百米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
“你买飞机票去云南的事,已经被人知道了。现在军统中统还有云南军方的人都在云南机场布置抓你。”方杰用的是宁波话同曹说话。
他知道曹宁能说宁波话。
在中国,宁波话就难懂,那么在越南,就更没有人能听懂了。
“他们怎么知道?”曹宁问。
“可能是你去机场买票时,那里有人盯上了。这个人不是中统的,中统的人都去了广西。也不是军统的。应该是高桥美子的人。”
臭婊子!杀我之心不灭。
方杰接着说:“我刚才去了机场,给你买了一张机票,你去马尼拉。再从马尼拉去广州。最后从广州坐飞机去上海。”
曹宁的脑中,划出了一条线路,这条线最优。
刚好曹宁的护照是美国的,在菲律宾,可以使用。
“谢谢处座!”
方杰让曹宁去信箱拿票,便放下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曹宁便去了信箱,拿到了一个小纸包。纸包中有一张飞机票,还有一百美元。
估计这是方杰的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