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那不是我负责的。我只负责接收这批医疗器械。”
小布什看向李明:“盘尼西林”
李明说:“那是我的生意。我与林先生说好了,用我的稀土换你的盘尼西林。没问题吧?”
小布什:“没问题!”
说完后,小布什喊来了张萍:“将七号格的货卸下船来,交给这位先生。”
张萍:“不需要问一下林先生吗?”
“不用!这是我的货,我有权处理。”
张萍不再说什么,去了船上,安排人装七号格中的那一万美元的医疗器械卸了下来。
一会儿,小布什认识的那个人带着两辆马车来了。
一万美元的货,两马车就装走了。可想而知,这货是多么的贵。
在上海的时候,接手了曹宁给的那个仓后,剩着仓库的人不注意,小布什将另外的一个仓中的医疗器械偷偷地转到了生活物资的仓中。上船后,小布什又将这批货放到了七号格。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美国运来的医疗器械,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运出了上海。
而曹宁,并没有去游玩。他带来的五个人,是特别行动队的人,这些人只知道,听从曹宁的命令。
他们六人,花重金买了六匹马,直奔黄龙县。
就是有人看到也不怕,七眼七手佛寺,不就是在黄龙县吗?
到了黄龙县,曹宁命休息一小时。
马跑了这久,也该让马吃点草料。
休息的地方,是一个山谷,马儿一见,高兴地去吃了起来。
五个人有一个人出去放哨。
曹宁对带有发报机的人说:“给将军发报,我已经到了黄龙,明天能到达延安。”
电报发出去后,很快回复了。
“到延安后,去事先说好的地方接头。”
曹宁烧掉了电报纸,接过队员递过来的罐头,吃了起来。
黄龙到延安有两百多公里,第二天的早上,他们便到了。
在到达延安后,曹宁他们直接去了凤凰山。
五匹马就留在凤凰山里,安排了三个人看守。因为他们还要骑马回韩城。没了这马,要想在延安弄到马,应该很难。
剩下的两个人,就与曹宁进入了延安城。
进入延安前,曹宁与那两个人就化了装,一身的装扮,活生生的一个陕北人。
所以,他们进来后,没有人注意他。
当然,遇到了几个哨,那都是民兵的哨,拿着红樱枪,查询路过的人。
曹宁一口流利的陕北话,让那些哨,理都不理他。
三个人来到了城北的一个集市。
这里有一个小旅馆。
这些信息是吉川告诉曹宁的,吉川让曹宁来后,就住在这个小旅馆。
曹宁来的时候,就带了不少的边币。
抗战初期,根据同国民党达成的协议,边区使用法币。由于国民政府发放的八路军军饷是元以上的整币,市面上辅币短缺。为了找零的需要,陕甘宁边区银行以“延安光华商店代价券”的名义,发行元以下的辅币,与法币同时在边区境内流通。
边币的面额为二分﹑五分﹑一角﹑二角﹑五角五种﹐后又增发七角五分一种﹐作为辅币使用﹐与法币同值兑换。
虽说在延安,可以流行法币,但是,市面上流通的基本上都是边币。
因为延安的物价很低,几分钱就可以吃一个早餐,一角钱可以买一只鸡蛋。所以,大额的法币,都没有人拿出来。
你要是拿出一张一百元的法币,没有人能找零。
同时,区分本地人与外地人,最快的一个办法,就是看他用什么钱。只要你拿法币──不是延安人。
第457章 接头
曹宁的一身土布衣服,一把小额的边币,让小旅馆的老板,将他当作了来集市做生意的人。
三个人包了一个房间,也就是六张床。
进来后,一个人伸手掏出烟盒,准备抽烟。
曹宁马上说:“小七,你忘了?”
那个叫小七的人一听,吓得一抖,急忙将烟递给曹宁。
“掌柜的,我错了。”
曹宁收了他的烟,又看了另外的一个人。
这个人也掏出了一包香烟,递给了曹宁。
曹宁轻声说:“这一路上走来,你看到谁拿着香烟抽过?”
小七与小九一想,还真没有。这个集市的人抽的是早烟。
农村人抽的是自家产的烟叶,把这种烟叫旱烟。
种的时候,上一些牛粪、驴粪之类的肥料。烟叶长成了,采摘下来,几个叶子一捆,晾晒烟叶发软变黄,再把烟叶打捆包好做简单的发酵,一般两三天。
然后又晾晒、再打捆发酵,如此反复,直到晒干并成黄褐色为止。
之后堆放收藏,这个过程也是发酵的过程,年限越长越好,越陈越香。
吃的时候,无需要加工,或切丝或撕裹或揉碎。
吃旱烟不说档次,说“软硬”。烟的软硬不是物质的柔软与坚硬,是吃烟人对烟的一种感觉,或者说是烟的某种含量对人感官的一种刺激。
烟一上口,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立马会说:太软了,或者太硬了。给人的感觉是:硬烟有点呛,软烟不呛,过于软的烟还带点草腥气。
集市上多数男人的“工作”就是劳动、吃饭、吃烟。
干活累了,吃烟,解乏,饭吃饱,吃烟,助消化,瞌睡了,吃烟,提精神忙了也吃,闲了也吃,几个晒暖暖一起吃烟,冒起的烟像个烟囱。
他们把商店卖的香烟不叫香烟,叫纸烟。
你想想,如果一个人拿着上海卷烟厂出产的香烟,你说这个人是什么人?
所以,曹宁在离开凤凰山的时候,便让他俩将身上能暴露身份的东西交给那三个留守的人。
曹宁让们俩在屋内呆着,而曹宁则是出了门。
来到了集市,曹宁买了三个烟杆。
吸旱烟,用的是烟杆。
烟杆,吸旱烟用具。多以细竹管制成。下端为烟斗,上端为烟嘴。
集市上有好烟丝卖,曹宁买了一斤黄亮亮的烟丝。
回到了房间后,曹宁给那两人,每人一根烟杆。
每个烟杆下,吊有一个小布袋,是留着装烟丝的。
那两个人将分给他们的烟袋中装满了烟丝。
然后,便看着曹宁去填烟丝,点火,抽烟。
上一世,曹宁曾经派到延安,但是只呆了几天,但是就是几天,也让他了解到了延安的一些风俗习惯。
这旱烟,他也抽了几天,所以会弄。
在曹宁的培训下,小七与小九也象个延安人了,蹲在地上,叭嗒着旱烟。
不过,这旱烟比香烟劲大,呛人。
在房中休息到了天黑,曹宁出了门。
来到了离集市有七八百米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小河。
在河边,有一条小船。
曹宁来到了船边,看到了一个四五十岁男人。
但是,曹宁确认,这人没有四五十岁,他化装了。
因为他听到动静时,那种回身的速度,四五十岁的人是做不到的。
很快,曹宁的推断得到了证实。
“你来啦?怎么瘦了?”
这话一出来,曹宁便知道,这个人原来见过自己。虽说面孔可能不清楚,但是,身材是变不了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曹宁的身材变了。
曹宁没有回答他的话头,而是另外说。
“为什么牛B永远是少数,装B普遍存在,傻B满山遍野。”曹宁问。
这人笑着回答:“牛B需要相处一段时间才会觉得牛B,装B一开始觉得牛B,时间长了才知是装B,傻B的一见面就感觉很傻B;牛B处多个情人别人不知道,装B的总爱把情人带在身边,傻B把妓女带上当情人。”
说完后,这人问曹宁:“剪刀、石头、布代表什么?”
曹宁回答:“250啊!剪刀是2,布是5,石头是0。”
两人对上了暗号。
“上来吧!”这人说。
曹宁上了船,坐进了船仓内。
很快,小木船驶向了河的那一头。但是,在快到那一头时,小船却向着上游划去。
曹宁从身上的布袋子中,拿出了一叠叠的边币。这些边币都是七角五的面值的。
“你旁边有一个木箱子,打开木箱子,放进去吧。”
曹宁按照他的吩咐,将钱放到了木箱中。
“需要法币吗?我可以给你一万。”曹宁问。
“不需要!我们发的都是边币,突然之间,我拿出法币来,不让人怀疑才怪。”
曹宁又说:“那大洋呢?”
这人一听,两眼放光:“大洋是好东西啊!有多少就给多少。”
“你不怕大洋暴露。”
“不怕!在黑市,还是有人用边币兑换大洋。这大洋流通了几百年,民间存了很多,所以,拿出来比法币要安全多了。带了多少大洋来?”
“一百大洋!不敢带多。”
“谢了!有大洋的话,我的手头宽敞了,可以活动一下,找一些人。”
他说的活动与找人,应该就是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