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一口被烟呛住了。
是啊，这个时候，说什么冤枉都是瞎扯蛋。
曹宁问：“你同这个线人联系，别人知道吗？”
“不知道，这是我的专线。”
“那他之前的情报准确吗？”
“很准确！他与中统的行动队长关系很好，所以得到了不少的情报。”
曹宁：“那为什么昨天就会出事了呢？”
“我不知道！他不可能这样对我。要钱给他钱，我对他没有一点亏待，对了，曹处长，你说的那辆车的事是真的。”
李士群还在怀疑。
曹宁：“是真的，出现场的有我，还有井上太君。对了，梅机关的那位太君也去了。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刚才说的。”
这一下，李士群终于死心了。
曹宁问：“你觉得他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吗？”
反常？
李士群想了想说：“想起来了！好象昨天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
“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的样子。明白了！他娘的，他在想，老子肯定是过不了这一关。肯定会死。”
这时，张国立回来了。
他在曹宁的耳边轻声说：“那间店铺关门了。”
“大声说！”
“是！报告处座，唐人巷9号的那个小诊所，关门了。”
曹宁问：“人不在，外出了？”
“报告，不是外出，是搬走了。”
李士群一听，烟掉在了地上。
“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了？”
张国立翻着白眼：“我要是知道他搬到了哪里，我肯定将他抓回来。他是逃了。昨天晚上，来了一辆车子，将诊所内的东西全搬光了。”
李士群一屁股坐在地上。
逃了！他这一逃，自己就说不清楚了。
曹宁看了看李士群，问道：“他的家人呢？”
李士群摇摇头：“他的家人本来在我手上，但是，看到他为我拿了不少的情报，于是我便让他的家人呆在那个诊所的后面住。”
张国立说：“诊所的前后都没有人！”
曹宁摆摆手让张国立出去。
李士群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还能证明。”
“说！”
“前天我去见他的时候，去的是一家糖水店。糖水店的老板和客人，应该记得我们。”
曹宁又喊了张国立。
幸亏张国立没有离开。他知道，万一又有事，还需要喊自己，不如就守在这。
又过了半个小时，张国立带来了一个人，正是那家店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胆小的男人。
曹宁在一楼见的他。
曹宁一出现，吓的那老板差一点晕过去了。
“醒醒，问你一件事。”张国立拍着那老板的脸说。
那老板连连点头。
曹宁问：“你认识特工总部的那个李士群吗？”
老板习惯地摇头：“不认识！”
曹宁：“可他说，你认识他呀。认不认识？”
老板连连点头：“认识！”
第500章 审讯李士群
张国立气的一巴掌：“刚才说不认识，现在又说认识，你在骗谁呢？”
老板说：“不叫认识！那是大人物，我知道他，他不认识我。所以叫做认识又不认识。”
曹宁问：“他前天去了你家店？”
老板又摇头：“没有！”
张国立的手又举了起来。
“长官，我说实话，他前天真的没有来我家店。”
曹宁让张国立押着那老板去了审讯室。
一看到审讯室的刑具，那老板用手抓住门，就是不进去。
最后，是张国立搬了他的手，才将他拖了进去。
曹宁指着李士群问：“认识他吗？”
那老板看着李士群，这人不是在七十六号吗？怎么跑到特工处来体验生活了？
张国立见他不说话，吼了声：“认识吗？”
老板吓了一跳，点点头，又摇摇头。
曹宁问：“李主任说他前天与一个人去了你家店吃糖米，有没有这回事。”
老板叫了起来：“曹恶曹处长，我前天没有看到这个人。他没有去我家店。”
李士群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老子是怎么啦！出门撞了鬼了？
李士群：“前天，在你家糖水店，我坐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原来的人还是你劝他们走的。”
老板的心在颤抖啊！这怎么办啊？
说看到了是死，说没看到也是死。反正李士群在大狱中，暂时出不去，那就说没看到。回去后，我就立即搬回苏州去。
“真的没有！你说的是半个月前的事，那天我看到你了。”老板一副回忆过来的样子。
“你眼瞎了！说！谁让你做假证的？”
老板吓了一跳：“我眼睛本来就有点不好！上次一个客人的糖水，我将一粒猫屎当黑豆放了。不过，我不是做假证的，那些做假证的人，水平可高呢？”
曹宁不再听老板胡扯，让人将他带出去。
转身，曹宁喊来张国立：“让人盯着那老板，如果他想逃跑，就抓了他。”
李士群一副失落的样子，两眼没神了。
曹宁问：“那你还有其他的证据没有？”
李士群低沉的说：“有！我前天接到他打来的电话，请我去糖水店。那个电话有录音。”
“你在哪里接的电话？”
“我办公室内。”
“你真狠！自己的办公室内，也装录音。”
“有些东西，讲证据的，我得防人。”
曹宁去向梅机关的中佐与井上五郎汇报。于是，他们俩去了李士群的办公室。
但是，在办公室内，发现的只是一张空白的录音带。
原来的那一盘录音带被人换了。
梅机关中佐知道有人在搞鬼，便招集了所有的人，命令吴四宝去查。
很快，在吴四宝“有没有问题都上刑”的办法下，有人招供了。
招供的这人是办公室的一个文员。她说，昨天晚上，她看到了刘德华去了李士群的办公室，进去时手上有一个纸包，回来的时候，纸包又带了出来。
很快，刘德华被抓了。
并且，在刘德华的办公室的保险柜中，搜出了一盘录音带。经过试听，这盘录音带正是李士群办公室的那盘带子。
刘德华看到情况，也不否认了。便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丁默邨让他做的。
“抓丁默邨来！”中佐喊道。
吴四宝出去又回来了：“报告！丁默邨开车去了南京！在太君搜查李士群的办公室时走的。”
中佐看了看井上五郎。
井上五郎说：“那人是汪精卫的人，抓了他最后还是要放的。这种狗咬狗的事，我就不管了。”
中佐一想，他也不管了。
于是，便带着刘德华去了特工处。
曹宁在审讯室内放了录音带。
“对！就是这样，他邀我去的糖水店。”
而这时，张国立将那糖水店的老板抓了回来。
曹宁猜的不错，那老板一回去，便命令关门，将值钱的东西搬上了马车。
但是，他没注意到，张国立的人在后面。
在他逃离糖水店有一千米时，被拦下了。家人与财物，全部被带到了特工处。
这一次进来，那老板也不再嘴硬了，立即跪下。
曹宁问他：“为什么要作假证？”
老板说：“杀人丁来到了我家，让我这样说，如果我不说，他就要杀我的全家。”
杀人丁，就是丁默邨的外号。由于他杀人杀的太多，上海人给他送了这个外号。
李士群扑上去：“你差点害死我了。”
幸亏曹宁让人去拉开，不然的话，那个老板马上就会被卡死。
将老板带出了审讯室，曹宁对那老板说：“有多远你就逃多远，等李士群出去了，你家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