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这样说了,黄廷自然也是不好再多说,不过在心里还是对这赵应元不放心。
待到李起见一切都是安排妥当了,他这才是回到自己的营房休息,刚一躺下,那谢升却是来求见。
“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李起疑惑的问道。
谢升一脸告罪模样,回道:“微臣打扰殿下休息,死罪,死罪,”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先生,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
谢升这才是说道:“殿下,微臣觉得你今天在衡王府的行为,有些过于鲁莽了,微臣恳请殿下以后在这样的场合,可以稍稍控制一下自己的火气,以免误事。”
谢升一边说着,一边也是在偷偷打量李起的脸色,见李起并没有生气,他这才是把话说完,要不然,他随时准备跪地请罪。
要说现在的谢升还真是一心一意的为李起着想,这都天黑了,还跑来劝谏,这份心思还真是难得。
不过他敢这样说,那也是因为这些日子和李起相处的久了,知道李起胸怀大度,要不然,那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李起听了,只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有什么控制不控制的,该发火就得发火,控制的多了,这火气也就没了,那时候,可就真的没冲劲了。”
谢升摇摇头,劝谏道:“殿下,你错了,身为上位者,你应该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想法,要做到喜怒而不形于色,
只有这样,下面的臣子才摸不透你的心思,臣子们才不敢乱来,这是帝王术,殿下应该早点把这帝王术学起来!”
“哦!”
李起听谢升这样说,不由得是“哦”了一声,问道:“先生难不成还通晓帝王术?”
谢升见李起一听到“帝王术”三个字,似乎是很感兴趣,不由得是大喜,只感到自己又有了用武之地,又可以为殿下讲学了。
谢升赶紧是拱手说道:“略知一二,若是殿下愿意每日抽出一点时间来,微臣愿为殿下讲解。”
“呵呵呵,,,”
李起呵笑着坐到了椅子上,拿起边上的一个水壶,仰头喝了一口水,而后道:“先生,我又不是帝王,学这个干什么?
再说了,我要真的学了帝王术,那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不学,不学,我觉得现在就挺好,不学那个。”
谢升见李起开始还对帝王术有点兴趣,现在又是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不由得是被李起搞得一愣。
不过谢升还是劝道:“殿下,虽然现在您还不是帝王,但是却不代表以后你不是!
而且帝王也不是孤家寡人,而是整个天下人的君父,这整个天下的人都是你的子民,你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呢?”
第两百五十一章 有兵就是草头王
李起听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升,只把那谢升看的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冷颤打的是莫名其妙,这更加是让谢升慌了。
“先生,你来。”李起挥手示意谢升到自己近前。
谢升不敢不从,小心的走到李起的面前,半弓着身子,对坐在那里的李起陪着小心。
李起收起了开始的笑容,对谢升说道:“先生,若是我学了帝王术,头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李起这话犹如那晴天霹雳,一下就是把谢升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这般动静,搞得外面站岗放哨的刘桃树和魏千章两人都是惊疑,心说这谢升好好的,李起平时待他也不错,怎么进去没两句话的功夫就求饶起来了。
不过多年的素养让刘桃树和魏千章两人都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那里恭敬的站立着,对谢升求饶的声音也是全然只当没有听到。
看着慌不跌求饶的谢升,李起慢慢的离开椅子,蹲在了谢升的面前,道:“若是我向你学了帝王术,那你能教我,自然也能教别人,你说我如果从帝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是不是头一个要杀你?”
这时候的谢升才是恍然大悟,可怜自己还在李起面前卖弄学问,殊不知若是李起真的要学,那李起学成之日,就是自己葬身之时!
谢升这作茧自缚的行为,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当局之迷,旁观者清,如果谢升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那估计他今天也就不会来了。
但是现在你让谢升如何是好,这帝王术是不能教了,但是却已经是让李起知道了他会帝王术,这就算是不教,那他也活不成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臣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还请殿下饶命啊!,,,”
“哈哈哈,,,”
见谢升被自己吓成这个样子,李起不由得也是笑了起来,
“起来吧,不过是吓唬吓唬你,就先生你这样子,教出来的学生又能强到哪里去?天色晚了,你回去吧。”
李起这话本来是一句不好听的话,甚至可以说是一句骂人的话,但是这句话这时候落在谢升耳朵里,那无疑就是天籁之音,
这说明李起瞧不上他的学问啊,那自然也就不在乎他以后会不会再去教别人了,死里逃生,这叫谢升如何能不高兴。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臣告退,臣告退。”
谢升接连磕了几个响头,这才是退出了李起的营帐。
等到出了营帐,“呼”的一声,一阵夜风刮过,谢升不由得又是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时候的他才是发现,自己的中衣已经是被冷汗打湿了。
就在李起和谢升对话的时候,青州城内,那赵应元和李士元两人也是在夜谈。
只听赵应元说道:“今天我看那定王殿下实在是个了得人物,看来本将跟着他,以后也不愁没有前程,没有荣华富贵,既然这样,本将看那计划就算了,以后你也别再提了。”
李士元一听就急了,你不杀定王,我怎么向那边交代啊,以后我还怎么独霸山东啊!
李士元赶忙劝道:“表叔,你糊涂啊!”
赵应元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什么,我糊涂,你这话怎么说?”
这时候李士元也顾不得赵应元高兴不高兴了,“表叔你想,有道是贫贱之交贵如金,现在定王身边都已经是有了那么多的大将,那岳来,戚正,黄廷,郭云龙,刘凤成,关占山,张初九,
他们哪一个人不是跟定王殿下相识于微末,那情分匪浅啊,将军你就算是真的投靠了定王,那地位你跟他们相比吗?”
赵应元听了,不由得也是点了点头,
也确实,刚才李士元提到的那些人全部都是定王未起兵的时候就跟着定王了,就算是那郭云龙,那也是第一个起兵之后第一个投靠的骑兵将领,
如今步兵骑兵的将领位置都是被占了,自己就算是投靠过去,那地位也不可能有多高,有他们那些人在,自己永远也只是个二流人物。
见赵应元心念动摇了,李士元又是拱火道;“将军你再看今天那定王在衡王府里的做派,衡王好歹也是他的皇叔,那般的热情招待,这礼数任谁都是挑不出错来,但是那定王如何对待衡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