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这里是朝廷驿馆,而且还是天子脚下,你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谋杀一镇总兵,你可当我大明无王法?”
一个侍卫头领挡在高杰的面前,对他历声指责。
高杰哪里听得进他的话,二话不说,便是挥刀砍杀。
“锵锵锵”的一阵凌厉刀光闪烁,高杰便是和那侍卫头领打作一团。
而高杰的那些心腹家丁,此时也是齐齐加入到了战团,和一众侍卫打斗。
不过这里毕竟是南京驿馆,这是侍卫们的地头,所以侍卫们那是越打越多。
打杀一通后,高杰这一边人少,明显处于下风。
不过高杰毕竟是征战沙场的人物,又怎会认输,所以这时候他也是咬牙坚持,对着面前的这个侍卫头领便是一阵砍杀。
这侍头领还真真是有几分本事,再高杰的面前竟然也不落下风,在和一名手下的配合下,竟然还隐隐将高杰的势头压住。
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个小小的侍卫头领能做到这样,真是难得。
这样的人,一旦遇到机会,说不定也能成就一番大事。
且说这时候堵胤锡因为时刻要注意这江北四镇军头的动静,想办法分化瓦解他们,在他们身边中伤起事。
所以这堵胤锡压根就没走,再离开刘泽清的住处后,他便是来到馆驿的一处屋所,在那里歇脚,想着对策。
哪知道这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喊打喊杀声,堵胤锡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高杰。
再一连想到今天自己对高杰说的那番话,堵胤锡不由得是浑身一个机灵,
“难道是高杰忍不住了,去找刘泽清算账了?”
堵胤锡不敢怠慢,慌忙循声跑过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打得是混乱不堪。
不过因为馆驿的侍卫人数占了绝对上风,再加上又有刘良佐及亲兵加入,
所以高杰一边很明显是处于下风,他的亲兵可说是死伤殆尽。
“住手。”
堵胤锡历声大喝,怒气冲冲。
那些侍卫自然也是认识得堵胤的,见堵胤锡出面制止,他们便是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警惕地退了一旁。
而那高杰等人这时候杀红了眼,也输红了眼,哪里会听得进堵胤锡的话,还要再打。
堵胤锡见此,不顾危险,走到高杰面前,斥责道:“高将军,你在做干什么?这刘泽清刘将军是你能杀的吗?
你知道这会给殿下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而且在你们面前的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都是从皇宫出来的侍卫,是天子亲军,你现在对他们动刀,你有没有把殿下看在眼里,你这不是公然打殿下的脸吗?”
高杰被堵胤锡这一番训斥,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有道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天子脚下,本就是威权深重,容不得人胡来。
而这馆驿负责接待达官显贵,四方使者,那更加是朝廷的脸面所在。
不说在这里杀人,便是在这里吵架斗殴,那都是大案,真要查起来,便是人头落地,那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现在高杰在这里把堂堂一镇总兵给杀了,不管他有多大的理由,那都是说不过去的,朝廷要追究起来,他必是死路一条。
而在杀人之后,他又反抗馆驿侍卫,这又是罪加一等。
可以说如果真正按照大明律法来追究,这时候的高杰已经是必死无疑。
惊恐之下,高杰他们也是不敢再动手了,纷纷也是收起了手里的兵刃。
劝下高杰,堵胤锡又走到那刘良佐的面前,对刘良佐问道:“刘将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好的你们就打起来了?”
刘良佐自然也是不敢隐瞒,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说了。
不过因为这事情实在是来得太过突然,而高杰和刘泽清之前也并无矛盾,
这突然之间就拔刀相向,这若是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便实在是显得太过蹊跷和荒唐。
所以刘良佐在说的时候也是没头没脑,旁人自然也是很难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作为事情的始作俑者,堵胤锡当然是听得明白的。
对于高杰为什么会杀人,他是心里有数的,不过他还是比较出乎预料。
堵胤锡本想挑拨一下他们几个军镇的关系,让他们不能联手,到时候李起就能一个一个收拾了。
却是没想到这高杰火气这么大,竟然说杀人就杀人,一点都没有顾忌。
而那刘泽清也是一个人物,手里的人命也是数以万计,寻常打斗,便是几十人都近不得他身。
现在高杰对他动手,要杀他,还真被高杰杀成了,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惊叹过后,堵胤锡很快便是从中看到了机会。
江北四镇现在刘泽清死了,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传出去,也没人敢说这是殿下使的坏。
所以殿下完全可以抽身于事外,并且还可以以一个主持正义的君王身份站出来,对高杰加以惩处。
这样一来,高杰也就完了,江北四镇一下去了两个,天下人都无话可说。
“这岂不是为殿下去了一个大麻烦。”
堵胤锡心中无比得意,今天这样的结果是他没有想到的。
开始他还指望可以再挑拨一下刘泽清,可刘泽清不上道。
哪知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