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就是全家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姥姥和姥爷显得很高兴,小姨就一力保证把家里照顾好,小姨夫做不了什么事情,而且他要回老家一趟。
是回去把那边的工作交接,然后辞职,再回来这边上班。
已经在博城呆了一个多星期了,这个假请的时间太长了,站长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除了第一个接了后应付了两句,剩下的都没有接。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这么做的,可能是心里有愧疚吧,毕竟站长这么不遗余力的培养他,还明言要提他了,也可能有其他的考虑。
至于小妹,对于老爸老妈的二人出游更是举双手赞成,还嚷嚷着最好再给生一个小弟弟,她这个当姐姐的绝对绝对会看护好。
这话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老爸和老妈便是几十年的夫妻,此刻都忍不住脸红起来。
“你个小丫头片子,真没规矩。”老妈打了她一下。
全家帮着他们俩收拾好东西,老爸老妈坐上了飞苏州的飞机,这是他们第一次坐飞机,还是方浩伟教了好长时间,告诉他们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上了飞机后会怎么样等等,光是这个,足足教了四天时间。
生怕坐飞机的时候真出了乱子,为此,这四天里,方浩伟还特意带着老爸老妈坐了一趟飞机,用老妈说的话就是烧包了。
甭管是不是烧包了,反正这一趟之后,老爸老妈知道坐飞机是怎么回事了。
就这样,一个星期又快过去了,他们俩才终于坐上了第一站飞苏州的飞机。
小姨夫也在这一天坐车回了老家。
他回到老家后,先去家里看了看,有半个多月没在家里待了,桌面上脏了,裹了一层灰。
用手指头划一下,就能划出一道杠杠来,真脏的够可以。
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出了一身的汗。
张军这才骑着摩托车去了供电站。
等赶到时,已经是下午快下班的时间了。
对于失踪了半个多月又突然出现了的张军,所有人都很惊讶,一个个觉得眼神不好,可能出现幻觉了,有人就干脆揉了好长时间眼睛,看看,再仔细看看。
站长更是虎着一张脸在外边走了一圈,什么话也没说,又背着一双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有同事悄悄给张军说:“军哥,你自求多福吧!”
“是啊,军哥没来的这段时间,站长发了好几次火了,你这次办的事真有点儿过了。”
“军哥,我个人愚见,你还是先想个好借口再进去也不迟啊。”
张军心里感动,这帮同事真心不错。
少了城里上班族的勾心斗角,很暖心。
“放心吧,没事的。”张军反倒是一句话安慰着他们了,一会儿又说道:“等会下了班,谁都不许走啊,我请你们吃饭。”
“这么好,那一准不走,我先给家里打了电话,晚上得加班了。”
“哈哈,你个狗日的就知道用这一招,能不能换个新鲜的”
“他也就那行样了,他婆娘什么不知道,就是装耳聋罢了。”
又一通嘻哈笑声的百态小生活中,张军去了站长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还兼带了印务室和微机室,乡下这地方的设备配置不全,规格也有限的很,只能这么将就着用了。
“站长……”
“张军,我怎么说来着,我怎么说来着,你是不是把我的话给当耳边风了。”站长发火了。
没等张军说完话,直接就截断了,继续说:“你还有没有上进的心思了,张军,我对你简直是失望透顶了,你说你都老大一个人了,儿子也该结婚了吧,你怎么就,就……”
“站长,我准备辞职了。”张军适时一句话插了进来。
“辞职好啊,辞职也好,辞职了……”站长顺嘴说着,说叨了三遍猛然回过味来,眼睛里带着疑惑,还有几分惊讶和悔恨,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重了,这不都让人家受不了要辞职了,这怎么成?
“那个张军啊,我刚才也没说别的吧,要是家里实在有事脱不开身,咱们站上都是可以容忍的嘛!谁家里没有个三长五短的,你也不要这么坚决,再考虑考虑!”站长立马换了一张嘴脸。
这让张军非常感动。
站长就这么一个人,面冷心热,即便是骂你的时候那也是为你考虑的。
“站长,我说真的,我儿子快结婚了,就是旭旭,站长你也是知道的,他们小两口不放心我和他妈,想让我们俩搬过去和他们一块儿住。”张军说。
站长愕然:“真的啊?”
“真的,另外你也是知道的,我老丈母娘和老丈母爷也在那边,我老婆她姐姐,也就是我大姐家有个闺女今天考上‘北大’了,我大姐不放心她一个人在京城,想过去陪读,二老就没人照顾了,这不正好想着让我老婆过去看着点,站长,咱一块儿都十多年了,我还能拿这话蒙你不成。”张军说。
“没有,没有,我可没那个意思,看你都把我说成什么人了。”站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张军,外边可不比家里,什么吃的喝的穿的都要花钱,你也不忙着辞职,先办个病退也好,这事我来帮你操作,要是再外边呆不下去了就回来,咱站上还不差你一个位置。”
张军紧紧抿咬着嘴唇,头一低,一颗泪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成了泪花,用手擦一擦,再抬起头来,他笑了,笑的很灿烂:“站长,认识你,这辈子算是足了。”
“说什么哪,再考虑考虑,别急,只要还没有退休,我有的是时间。”站长很肯定的再一次告诉了他自己的态度。
张军咂摸着嘴:“站长,谢谢你的好意,我这趟来真的是来辞职的,顺便我晚上请大家伙吃个饭,有些日子没喝了,咱今个就好好喝一晚上,谁不醉了都不能回家。”
这就没有办法了,看着张军仪态坚决到了这个份上,站长就知道再怎么劝也不可能了,当然,他也能想到人家应该是找好了退路了,就走过来握住了张军的手,使劲攥着,被握住的地方都开始发白了,然后发红,红的有些艳,张军还是笑着,也不喊疼,好像真的不疼。
“我记得你那个大姐家发了财了吧,在城里混的很好啊,你这次过去,怎么说人家也不应该会亏待了你,这我就放心了。”站长好像是回忆起来了,他脑子里还有这么个传闻般的说法。
张军也不隐瞒,又不是没有其他人知道,就点头说:“是啊,我大姐家的侄子是个能人,开了几个公司,手里有几个钱,这一次过去,也是让他走的关系,给活动了活动,总归是欠他们家的,我就和静雅想着把二老照顾好喽,别让大姐家有什么后顾之忧。”
“嘿嘿,你摊上好福气了,你儿子的工作也是人家给走的关系吧,张军,咱商量个事呗!”站长这会儿又换了个口吻。
一副商量商量的语气。
张军有点儿受宠若惊,忙点头:“站长您说,有什么事,只要是我张军能干得了的,别说一件,十件八件都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站长点点头:“我知道你有这个心思,你也知道我儿子今年刚毕业,这不是还没有找到工作,一直在家里闲着那,我看着他在家里天天睡觉、看电视、上网打游戏,就心烦。让他来站里上班,他还觉得工资低,丢人,工作不体面,你说我这个当爹的也是没有办法,我的关系也就这样了,想把他塞到别的地方去也没那么大本事,赶巧了你张军这里要是有门路的话就帮老大哥一把,算老大哥欠你的,怎么样?”
张军这一下子慌了,这可怎么得了,就冲着站长刚才劝他不要立即辞职,还拍着胸脯说帮他办理病退这一点,说什么也得帮站长这个忙,要不就算是走出去了,这心里也不安宁啊。
只是该怎么帮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