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里总是觉得一阵冷飕飕的小风往身子里钻,藏身的地方好像也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的样子,毛毛的,怪瘆的慌。
“大哥,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新入伙的马仔说道。
这伙计平日里的胆子挺大的,便是你让他拿着刀去砍人都不带眨眼的,可这会就是忍不住了,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龙老板专门找的那个人心里也发毛,小声嘀咕着斥责他别瞎说,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怪乱神的东西。
有没有不知道,可此刻他们俩也开始害怕了。
等外边没了动静,估摸着出来看清楚的人又回去了,他们俩又拿着播恐怖片的家伙什绕着北河村无人的巷子走起来。
小心翼翼的,听到动静就关了手里的家伙什。
就这般躲躲藏藏的,一直播了两个多小时,俩人在巷子里都听到很多杂乱的哭声了,这就罢休了,俩人紧紧相拥着往巷子外边跑,钻进车里之后,把所有的灯都给打开,然后一路狂飙着回家了。
第二天,他们俩就给龙老板打电话,不能再去干这活了,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龙老板寻思着怎么个情况,平常胆子挺大的俩人竟然害怕了?
出什么意外了?
龙老板想不明白,但还是觉得播一天的恐怖片肯定是不行的,俩人罢工了,也就是说方浩伟嘱托他的事没办成了,办的也不漂亮,这怎么成,再找俩人过去。
然后第二天的晚上,又有俩人接了这活优哉游哉的过去了。
北河村最后的十几户钉子户注定是迎来了他们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夜晚的鬼哭声和异样的鬼叫声再现,这十几户钉子户家里就算是有个胆子大的,可也搁不住家里总有胆小的,又是一片杂乱的哭声想起。
第三天,播恐怖片的效果就出来了。
从北河村十几户钉子户家里传来晚上闹鬼的说法,众说纷纭,当然这十几户钉子户里也有精明的人猜测是不是有人故意搞鬼了,他们去派出所报了案,可派出所也是得到了指示的,明面上受理了案子,暗中不办事啊。
这年头,不要以为报了案,派出所就会帮你解决,太天真了可不行,也不能抱着那么天真的想法。
派出所里去几乎没有了人的北河村侦察了一遍,除了遍地凌乱的脚印之外,屁都没闻着一个,他们就草草定了案子。
还警告报案的人不要再故弄玄虚,北河村最后的十几户钉子户都懵了,每家每户受不了的人直接就搬走了,家里胆子大的人怎么劝都不管用,铁了心离开这个鬼地方,在这么下去,他们会发疯的。
马德邦一直在关注着北河村的情况,他想看看方浩伟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把最后的难题给处理了,他也没想到方浩伟竟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主意虽然馊了点,可不得不承认,这馊主意还是挺好使的。
你看,现在北河村就只剩下五家钉子户了,而其中三家都只剩下了一名老人在坚守着,这是什么情况?
再继续啊,闹鬼既然起了效果,就得继续啊!
于是,在第四天晚上的时候,北河村的夜晚刚消停了一夜,剩下的五户钉子户觉得闹鬼的事已经过去了,他们取得了最终胜利的时候,呜呜的鬼哭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一下子,另外两家钉子户真是守不住了,再也没有坚守的心思了,一心闹着要立马搬走。
到了这个时候,再去播放恐怖片已经没有效果了。
谁看了都知道,最后剩下的三家钉子户,都是各有一个老人在坚守着,家里除了老人之外的其他人都走了,这是什么信号?
虽然对这种人很不耻,可不得不说,这一招够狠的,算是把老人的命都给搭上了,就为了多捞一点好处。
人性啊!
方浩伟掂量着,自己这应该算是功德圆满了,最后剩下的这三家三名老人,自己是没有办法了,把这个情况报给马德邦,如果他也没有别的招了,说不得就像马德邦最早说的,意外总是会发生的,意外的车祸也是免不了的。
虽然一次意外车祸死三名老人或者三次意外车祸死三名老人怎么听都有些离奇,可老马同志都定下了这个基调了,咱一个升斗小市民又能怎么着?
“老马同志,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来给你说一声,要是你也没招了,我可就按原来的法子处理了。”方浩伟眼睛都不眨一下。
话说得有些模糊,但他相信马德邦能够听得懂。
果然,马德邦看看方浩伟,再看看眼皮子底下的这一份报告,良久,他心里有了计较。
“你做的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剩下的就不用你再忙活了,还是交给专业的吧。”马德邦说。
方浩伟就疑惑了,专业的?什么是专业的?
第五百九十六章 马德邦的招
马德邦到底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去解决最后的三家钉子户哪?他说的专业的又是怎么个专业法?
方浩伟很好奇,但马德邦很显然没有要说的意思,死缠烂打又不是方浩伟的行事风格,他干脆就直接走人了。
等到去处理的时候,总归是路出马脚来的,在这里死靠着也没有个答案,那又何必哪!
话说北河村仅剩下的三家钉子户,只剩下了三个老人,他们倒也乐和,虽然周围空无一人了,可也不害怕,真正是那种一只脚迈进了棺材里的老家伙了,还怕什么哪?
死了倒也好,不是还为家里的孩子们少添一些麻烦吗?
大白天的,他们也不会一直在家里闷着,都会出来走走。
三个老家伙就凑在了一块儿。
其中一个就说:“别以为我老头子不知道那鬼叫声是有人故意搞的鬼,不就是想让咱们搬走,不答应了条件,我偏偏就不搬了。”
“没错,张老头你说的对,咱们活到现在,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活头,死了也就死了,要是能给家里的小孩们争取一点好处,死了也安心。”第二个老头说。
第三个老头就有些勉强的表情,他瓮声瓮气的说:“老王头,你倒是一片好心给你家孩子多争些好处,可是我怎么听说你家那俩孩子平常就不孝顺你啊,值得吗?”
刚才第二个说话的王老头就不说话了,脸色奇差无比,他不是被鬼给吓得,也不是没休息好,就像刚才的第三个老头说的,他家里的俩孩子,一个闺女一个儿,原本还指望着他们能孝顺自己的,可这么多年了,直接是指望不上了。
倒是那姐弟俩现在商量着怎么让他这个老家伙在这里多撑一段时间,能多争取些好处是最好的,他们姐弟俩好多分套房子或者多分点钱什么的,至于最后由谁来养着王老头的话题,姐弟俩却是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过。
“老罗,就你那张嘴臭,竟说别人家的难处,难道你家那俩熊孩子就孝顺了,不是我说你,留着那张嘴给自己积点德吧。”张老头说。
他和老王头的关系还算不错,罗老头一句话让老王头心里难受,张老头自然得帮一把。
果然,罗老头也闷闷的不说话了。
三个老头最后是不欢而散,各自佝偻着背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