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把庄建给弄懵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又不知道被哪个婊子给供出来他贩卖毒品,还开赌……
这些都罢了,可是今天一早就有手底下的马仔急匆匆跑着给他送过来一份报纸,报纸上详细的列出了他这些年来所做过的违法暴力事件,一条一条都清晰分明,事件详细到了哪个月哪一天几点几分……
要是再不明白有人故意和他对着干,要是再不明白就是有人在故意整他,庄建直接可以干脆点拿刀抹脖子了。
可是他没有,所以看到在这一条短信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必须舍下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一番基业,得先逃出去再说。
躲上几年,等风头过去了,下一个风平浪静来临的时候,他照样还是这片区上的扛把子。
“爹,快收拾行李,咱们出去转一转。”庄建赶紧的催促他老爹收拾行李去。
他娘死得早,他是他爹一手带大的,对他爹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这也是知道了他爹撞了人,还把对方给撞惨了,还被人给逼迫了,他也不同意他爹跪在那人面前道歉的缘由。
他爹在他心目中有着无法比拟的地位。
庄游简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不过他倒是知道儿子遇到麻烦了,报纸他也看了,同时他也知道儿子这些年来再干些什么。
再说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他并没有反对儿子干这一行,这年头有钱就大爷,早些年他一个男人带着儿子又当爹又当妈的苦命日子,让他把这个观念深入到了骨髓里去了。
“建,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别怕,凡事有爹给你担着。”庄游简安慰他儿子,这老头倒是做到了一个父亲所应该做的一切。
很快,行李就收拾好了,其实也没多少为了方便出行,庄游简只拿了几身换洗的衣服,顺便也给儿子带了几身衣服,就这么凑活着吧。
收拾完,他们急匆匆下楼,就要跑路。
可没跑成。
还是晚了,警察已经在他们住的楼道口等着了,左右两列,手里都拿着枪,待庄建一看情况不妙,就要拉着他爹返身往楼上跑的时候,两个红色的点在他和他爹身上来回的晃,始终不离脑袋左右。
那一个瞬间,庄建只觉得他浑身的力气都一下子散尽,再也没有了逃跑的心思。
庄游简还没有明白过来,他看儿子不跑了,吓得不轻:“建,你快走,爹给你挡着。”
他这个时候真正表现出一个老父亲的架势来,庄建心里要说不敢动是假的,但是……
“爹,咱不跑了,有狙击手。”庄建浑身无力般说道。
庄建这等万恶的社会渣子被逮起来之后,司法系统自然会通过媒体大肆宣传,以此来表现他们的能耐。
那个就不说了。
王汉良派过来在庄建家附近监视他们动静的人把庄建父子被逮起来的消息说给他听之后,王汉良忍不住激动的攥着拳头呼呼虚空捶打了两下子。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宝兄弟,你看到了吧,老哥总算给你出了一口气。
接着他最快的速度给方浩伟打了电话。
当电话接通后,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方总,成了。”
“成了吗?太好了。”方浩伟也很高兴。
王汉良连连点头,尽管方浩伟看不到他点头,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太佩服方浩伟了。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方浩伟临回博城的那一天,他们两个密议了一会。
就是那一小段时间里,方浩伟告诉他,花大价钱找两个技术过硬的私家侦探,尽可能的把庄建的‘事情’给搜罗出来,全部给他曝光了。
尽管这样做了后可能会造成一些其他方面的影响,甚至如果这事被查出来之后,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公司在苏州的发展,可是方浩伟不在乎。
老六一直到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依然还昏迷不醒,而撞了他的糟老头子偏偏还逍遥得很,甚至都没露个面道个歉,这口气他忍不下,这个仇也必须要报。
忍一时之气那根本就不是他方浩伟的风格。
至于说怎么报仇?
这个自然地讲究策略了。
庄建再厉害,可他总归是脱离不了‘黑’的本质,既然他有着‘黑’的本质,那他这么多年来总归是会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违法的记录,而方浩伟找人欲要搜索并曝光出来的就是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包括最后那一封匿名信都是王汉良亲自操作的。
反正是没有署名的,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
只是有人会不会把庄建突然间被打击的这般凄惨和他老爹前段时间撞了人的事件联系在一块,这个就不太好说了。
事实上,庄建这个时候已经是自顾不暇了,他哪里还有时间去关心他老爹撞了人的事情,而他本身从头到尾也的确是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会和他老爹撞了人的事情有关系。
当然,若是有一天庄建静下心来,偶然灵光闪现,说不定就真的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了。
但那一天绝对不是现在。
庄建被逮起来之后直接就被拘留了,他所做下的案子太多太多了,司法处专门成立了审讯突击小组连夜对他进行突击审讯,拘留室外也加强了保卫力量。
庄建隔着铁栅栏门往外看,拘留室冷冰冰的,坐下几分钟的功夫,屁股就能冻得受不了,这种地方长期住下去,得痔疮的几率都要大好几倍。
“哎!”庄建叹了口气。
他认命了,可是他也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了,所以他脑袋里一直在酝酿着,准备说些什么,好以此来赢得自己翻盘的机会。
但是没等他把自己翻盘的资料给说出来,就有人私下里找到了他。
能够进入这种地方的,根本是司法系统内的人,并且还是那种权柄极大,且威严很足的,所以在这里看守的人并没有在意他。
当庄建看到此人的时候,他几乎要兴奋的蹦起来,他以为对方来了,自己就没有事情了。
可是他没想到接下来十几分钟里,他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也觉得最不可思议的说辞。
“庄建,你也是个聪明人,事情落到了这步田地,你也应该清楚你自己现在的情况了,别的我也就不说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别的不敢说,你老父亲我会差人给你好好照应着。”这个神秘来访的客人这般对庄建说。
庄建当即就啪嗒一下如无骨一般摔在了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完了!完了!彻底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