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三认出了宋志超,又看了看一脸惊愕的聂卫东,心中道,他们是一伙儿的。
“你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人很怕狗的,尤其一听到狗叫,就浑身哆嗦。”宋志超摊摊手,一脸无奈地说。
不是故意的,鬼才信!
还有那什么狗,这不是在拐弯骂我!
胖三虽然不怎么聪明,却也不笨,当即就明白宋志超是在为聂卫东报仇。
我要忍住啊,这小子分明是在用激将法刺激我---他们两个,我一个人,又没带保镖出来,真要是动起手,准吃亏。
胖三小眼珠一转,摆摆手:“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说完就要带女友进去。
宋志超却又拦住他:“怎么能算了呢,我们的事儿还没解决。”
胖三:“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跟你计较。”接过女朋友递过来的纸巾擦着弄脏的T恤。
“哦,你没懂我的意思,你不与我计较是你的事儿,可是我的豆浆呢,你要赔给我!”
胖三:“……”
整个人都懵逼了。
谁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这种孩子谁教出来的,也太反人类了---本来是你弄脏我衣服,还烫伤了我,我不跟你计较也就算了,你还讨要你那豆浆?这世上还有没有道理可讲!
胖三攒紧拳头,怒视宋志超:“你说什么?”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宋志超丢掉手中拿着的煎饼果子,随手掏出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来,打开指甲剪功能,磨着指甲,笑着对胖子说:“我说中国话,你听不懂?”
胖三:“……”
瞅了一眼那把小刀,怂了。
“你要怎么样?”胖三憋着气。
宋志超吹了吹指甲,笑眯眯地说:“当然赔啦。”
“哼!”胖三忍气吞声,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十元钞票丢过去,“捡起来吧,穷鬼!”他还以为宋志超和聂卫东一样,是穷逼。
宋志超笑了,看了一眼那落在地上的十元钱,没去捡,反而笑着对胖三说:“我几时说过要你赔钱?”
胖三:“……”
都快被宋志超给逼哭了。
“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让你赔我的豆浆了。”
胖三:“……”
觉得对方已经不是无耻,而是无耻至极!
宋志超啪地一声,把瑞士小刀打开,看着那锋利的刀刃,笑着对胖三说:“这是我从香港带过来的,锋利的很---吹毛可断。”
胖三:“……”
打死他也不信宋志超去过香港,但他相信这小刀真的很锋利。
使劲儿咽口唾沫,胖三鼓足勇气:“你这算不算是威胁?”
宋志超眨巴眼,然后把小刀交到聂卫东手里,“我没有威胁你呀,现在他拿着刀---哦对了,好像上次你把他鼻子踢流血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然,越早越好。”
宋志超看向聂卫东。
胖三也看向聂卫东。
聂卫东:“……”
自己怎么一下就变成了威胁犯?
可是宋志超一提及上次鼻子被踢流血的事儿,聂卫东立马就变了脸。
胖三也变了脸,立马服软:“英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可怜巴巴地看向宋志超。
他算是明白了,这里宋志超当家作主,聂卫东就是个摆设。
宋志超笑了,指了指聂卫东,对胖三说:“简单,你向他道歉!”
……
股票交易所大厅内---
人头攒动,人潮汹涌。
“刚才我不是怕,我是觉得不值的,万一那死胖子报警怎么办?所以只好放他走了。”聂卫东避开那些朝自己指指点点的熟人,对宋志超解释着刚才自己只让胖三随便说了句“对不起”,就放他离开的原因。
“我这个人吧,还是很考虑大局的---一切以大局为重。”聂卫东继续解释。
宋志超看了一眼交易厅内的股指展板,对聂卫东说:“我这人也不怎么喜欢使用暴力---可要是使用暴力能获得敌人尊重的话,不妨一试。”
聂卫东:“……”
侧脸看着宋志超。
宋志超继续看着股指展板,“怎么,你不同意?作为一个男人,能够获得敌人尊重的途径无非有两个,第一,金钱,有足够碾压对方的经济实力;第二就是暴力,有足够摧毁对方的狂暴之力---你有哪个?”宋志超回过头,冷冷看着聂卫东。
聂卫东,沉默了。
第一次,他才发觉,自己是这样的自欺欺人,这样的无用!
……
脑海中不断幻现出自己做中海大少时的样子,纨绔,浪荡,不羁……落魄之后,遭受的屈辱,被人追债,被人追打,被人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