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毫不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不涉及到宝钞,自然也就不能算是赌钱,自己也就没有违背太祖高皇帝的规矩,而无论谁输谁赢,其实都不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黎利肯定会被千刀万剐之后再碎剁了喂狗。
简直完美!
与杨少峰击掌为誓之后,朱瞻基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王坷会死心塌地的心向大明,而不是心怀故国?”
杨少峰诡异的一笑,说道:“且耐心等等,等王坷跟三叔回来之后你就知道了。”
……
朱高燧和郑和等人的速度很快,就在杨少峰和朱瞻基订下赌约没几天的时间,一行人就已经从交趾的港口到了乂安。
“这小羊羔是多么的可爱!”
又一次在海上漂泊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朱高燧现在看着交趾的羊羔都特别顺眼,最终还是忍不住流着口水对杨少峰道:“快放孜然,晚了这味道就不够好了!对了,给我来一条羊腿,再来半扇羊排,今天我要吃个够,吃到吐!”
杨少峰没有理会跟个鬼死鬼一样抽疯的朱高燧——刚刚一到乂安,朱老四和朱高炽就好好给朱高燧安排了一顿,现在怎么又这个鸟样儿了!
淡定无比的抓起一把孜然洒遍羊羔的全身,杨少峰直接就将目光投向了同样流着口水的王坷:“自从你入籍到现在,也有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了吧?”
王坷恭恭敬敬的向着杨少峰揖了一礼,答道:“是,还有十五天就满两年了。”
看着王坷就像一个普通的大明百姓一般行起了揖礼,坐在杨少峰不远处的朱瞻基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情况不太对劲!
杨少峰又笑眯眯的对王坷道:“说说,感觉如何?”
原本的格格巫,现在的王坷,顿时夸张的叫了一声:“当我刚刚踏上交趾的土地,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终于又回到大明了!”
深情的张开双臂,贪婪着呼吸着满是孜然香味儿的空气,王坷答道:“这是多么新鲜的空气!
当我来到大明的时候我就惊奇的发现,大明的空气竟然是如此的香甜清新,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奢华,我完全被它震惊了。
几年前我还在法兰西的时候,只要我出门,就不得不忍受着粪水的味道,还有那些贵妇人身上臭味和蔷薇水混在一起形成的,就像老山羊一般的气味儿,我总感觉我会被熏死!
但是,当我站在大明的土地上时,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我的鼻子再也不用去闻那些女人身上的老山羊气味儿,再也不用去闻那遍地的粪便气味儿,每次呼吸都是如此的令人愉悦。
现在我站在属于大明的交趾的土地上,这种感觉竟然是如此的鲜活,如此的令人着迷!
该死的,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坏事,才会让我生在法兰西那么一个充满了腐朽和肮脏的地方!
现在我十分确定,之前的一切对于我来说简直毫无意义,直到我来到了大明之后,我才找到了我人生的意义和方向,我认为大明才是世界的灯塔!”
当王坷一番略带夸张然而却又充满诚挚的演讲过后,杨少峰忍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略带挑衅的向着朱瞻基挑了挑眉毛。
咋样儿?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后世的种花家其他城市的空气可能确实差了一点儿,可是春城的空气无论如何也说不上差,不照样有人带着五个口罩大呼自由美丽坚的空气充满香甜和奢华?
现在的大明的空气可是真正的香甜,而欧罗巴的空气又确实如同格格巫所说的那边充满了大粪和那些贵妇人身上散发的老山羊气味,更别说法兰西的格利高伯爵还差点儿要了王坷的狗命,是大明给了王坷人身安全的庇护和尊严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王坷会如何选择,自然就是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来的答案。
至于朱瞻基这个二傻子认为王坷会心怀故国,那只能说是这傻缺的认知有些偏差。
朱瞻基这傻狍子可能从来就不清楚大明的户籍到底有多珍贵!
事实上,别说是朱瞻基会有这种认知上的偏差,只除了占城和旧港等海外的大明百姓之外,大明其他地方的百姓也都对大明户籍的珍贵性缺乏一个明确的认知。
难道大明的户籍不是生来就有的?
打从出生那天开始,自己就是大明的百姓,要给朱家皇帝缴纳赋税,要种地,要娶媳妇要养娃,还要想方设法的供娃子读书,区区一个户籍又有什么好稀罕的?
可是杨少峰知道大明户籍的珍贵性,王坷知道,占城和旧港等海外的大明百姓们也知道。
正是那一本薄薄的户籍册子,代表了他们与生俱来的大明百姓身份,代表了他们分配土地的权利,代表了他们的孩子可以进入社学读书,代表了官府和大明军队对于他们的保护。
尤其是对于经过后后世三十年怪现状的穿越者杨少峰来说,这种大明百姓高人一等的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
后世的种花家确实有很多操蛋的地方,也有许多操蛋的人。
比如有把孩子从小就送去大嘤帝国读书,以图十年后取得大嘤帝国的户籍,而在疫情大爆发,种花家成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后又联名请求种花家包机接回孩子的精致利己者;
比如要求一线工作人员想方设法连夜替洋大爷们准备红酒匹萨的软骨头们;
比如要喝矿泉水的,比如要跑步的;
比如要腾笼换鸟的。
可是就像网上的段子说的那样儿,毕竟是十几亿人,不出几个傻逼,那种花家不就成了天堂?
更多的,还是种花家一声令下,宁肯憋在家里两个月既为保命也为不给国家添麻烦的普通人,种花家的改变和努力也不能因为这些沙币而无视——
当种花家派出军舰和飞机去海地,自爆卡车国,也门和东帝汶、巴厘岛、尼泊尔等地撤侨的时候;
当种花家的大使馆直接包下新西兰所有的直升飞机去撤侨,扔下一堆外国友人面面相觑的时候;
当种花家在面对疫情,一声令下全国封城封村封路,数百支医疗队,数万医务人员逆行前往江城的时候;
当一个重症icu患者的治疗费用高达七十多万,普通重症十至四十万,普通患者几万,可是这些钱全部由种花家的国家财政负担,而某些国家要么投降疫情要么玩群体免疫的时候;
当许多在海外的留学生收集了一箱箱的物资寄回给种花家的时候。
这种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那些会几句中文,喊几句我爱种花家的国际友人们,其实根本理解不了,更不会用他们的生命来守护种花家。
至于现在的大明……
事实上就像是王坷说的那样儿,现在的大明就是世界的灯塔,身为大明百姓,还真就是高人一等!
就像现在那些在占城的百姓一样,谁走在路上不是昂起头颅挺直腰板?占城的官府和土人见着大明百姓,他们还敢向宋末时期一样逼逼赖赖?
哪怕是有那么一个两个想不开的傻缺,大明百姓只要指着新州港的方向说一句我乃大明百姓,受大明皇帝与西洋舰队的保护,你看他们怂不怂!
心中琢磨着这些有的没的琢磨了半晌之后,杨少峰才再一次对王坷道:“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交给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