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到12时30分，盖伊还没有获得进攻指令，只得问第9军军长威廉·霍奇。
美骑一师进攻之前需要炮击，榴弹炮团炮击之前要先确认目标区域上空没有己方飞机在进行低空轰炸。
因为大规模炮击，炮弹在空中飞行时是有可能撞到飞机的。虽然概率很小，但要是飞机被榴弹炮凌空撞到，那就当场去世了。所以美军还是制订了安全条令，不允许榴弹炮和低空飞机的作战区域重叠。
霍奇和范佛里特也在紧张地通话。
两分钟之后，范佛里特直接接通了盖伊。
“发起炮击，然后进攻。注意，空军的空袭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炮兵的炮击时间延长，弹药发射量要增加一倍。”
放下电话，范佛里特紧盯地图，牙关紧咬。
“对临津江和东豆川空袭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是空军的原话。第5航空队指挥官也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信息就再也不说了。
范佛里特追问：“东豆川上空到底还有没有我们的飞机？我们的榴弹炮可以开火了吗？”
“可以。”
所以——现在，中国军队从临津江打开了一个突破口，东豆川已经涌入了至少两个中国师，而临津江的浮桥依然在运转，空袭“没有预期的效果”，英27旅夺回渡口区域的进攻也被大约一个中国师阻击在原地，总之毫无疑问，中国军队还在涌入突破口。
美骑一师两个团和一个土耳其旅的进攻如果不能打垮东豆川的中国军队，那么情况就会越来越糟糕。而另一件糟糕的事情是，那里的中国军队有坦克，至少60辆。
“给我制订一个作战方案，”范佛里特转身，对参谋长说，“让第3、24、25师从堪萨斯线撤离，与中国军队脱离接触，返回汉江平原。至少要返回两个师的兵力。”
第139章，“潘兴”也不管用了
“能不能帮我制订两个方案。”
唐华郑重其事地对鬓角已有些发白的主任医生说道：
“一个顺产方案，一个剖腹产方案。”
协和医院妇产科，离预产期还有2天的周璇住进了病房。叶姨和两个保姆进驻全程帮忙，三人还可以轮班倒休，这就把把唐华晾在一边插不上手。于是唐华就只能出门去找妇产科的主任聊聊。
“怎么这么严肃。周璇小姐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很好，顺产应该没有问题。9成的把握顺产。”妇产科主任林巧稚用简短的话回答。
“那就是还有百分之十的可能要剖腹啊林主任，”唐华说，“在战场上，有时候仅仅因为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就要打几千发炮弹覆盖阵地的。”
“生产过程随时可以进行剖腹手术，隔壁就是。如果顺产有困难，马上就可以转。”
“医疗器材怎么样？医生行吗？现在做剖腹产的孕妇不太多，医生会不会手生？”
林巧稚从病历本上抬起头：“器材没有问题。如果做剖腹产的话，我来做。”
唐华乖乖闭嘴，做了个OK的手势，慢慢退出主任的办公室。
“万婴之母”林医生……给冰心接生过，给林徽因接生过。……袁隆平也是她接生的。现在加上周璇和唐华的孩子。
把一切该安排的工作事情都安排好了，所以唐华陪产陪得很安心。
第三代晶体管开始试生产，华为在试做第一台显示器，频域置乱通信技术出台，上海磁存储研究所进展正常。下下一代的事情，与化学工业局和有色金属工业局已经进行过联动。
50中心和北京的计算机通信，调制解调器送过去之后又更改了方案，暂时先不直连超算，改连50中心配用的一台TC51，按照唐华发过去的改机方案，过几天50中心就能改好吧。
总参和战情中心的事情，粟大将在那儿坐着能有什么事？更不要说徐帅还时不时病中惊坐起，赶来战情中心晃悠呢。
美军的作战部署和作战计划现在可以搞得非常清楚，情报获取延迟通常不大于半小时，战场上这是很大很大的优势。
防空导弹和夜视仪部队训练掌握得很好，也不用担心美军会马上出台反制措施，估计第五次战役打完美军才琢磨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唯一要注意的是防空导弹系统的任何一辆车都不能被俘获，即使被击毁了也要把零件全捡回来。这不用唐华强调，前线的高炮师和各军都接到了明确的指示。
至于其他的，4月29日，唐华请假前的最后一天，终于确定了美国本土新训出来的美步2师（重建版）已经登船出发前往远东的情报。
“这个新组建的美步2师，在召回老兵时名为步兵第37师，在组建和训练中奉命易名。”唐华拿着克格勃从美国获取后共享给中国的情报，再结合我方收集的情报信息，一条一条地开说。“美国陆军的部队，除了大红一师这种少数特例外，其他的师番号只是个数字……这些部队，既不会因为这个数字代表历史上的辉煌战绩而骄傲，也不会因为这支部队在哪儿被歼灭了而不再使用。作为工业化国家，美国陆军的部队也是整编制地用类似于流水线的方式制造出来的，能打能走，能当炮灰，就可以了。”
“美军是打算将在朝鲜的部队从7个师增加到8个师吗？”
“我想美国最初的打算，是用美步2师替换在朝鲜作战中比较疲惫的美步7师。”唐华回粟裕的提问，“但考虑到美步2师抵达韩国的时间，恐怕美国最初的计划在5月中旬会被全部打乱。对于我们，美步2师的到来也是个变数。如果第五次战役没能在5月15日前结束，那么在5月15日后，我们就要考虑战场上增加这个美步2师以后的打法。”
“恐怕连陆战一师也得考虑进去。”
唐华转头看，徐帅拄着拐杖，出现在战情中心的门口。
“徐总参谋长，”粟裕站起来走向徐帅，“哎，又从病房偷偷跑出来呀？”
“今天是4月29日，明天晚上就要开始进攻，心里挂念着呢。”
唐华和粟裕把徐帅扶到座位上。唐华说了明天请假的事儿。
“去吧。去吧。”徐帅说完又感慨了一句：“我家娃才4岁不到，现在连唐华家也要添娃了……”
……
唐华把4月底的事情捋一遍，确认没什么遗漏的事情。
看看时间，1951年5月1日下午。
再过两个多小时，天就黑了。
战场形势如何？第五次战役和前四次相比战法大相径庭。不说别的，首先这战斗节奏就快得出奇。
今天一个白天，会发生很多事情。
……
南朝鲜，杨州。
美骑一师和土耳其旅经过一个小时莫名其妙的战斗，全体撤回到出发地。
当天中午的战斗开始前，美骑一师得到了确切的情报，中国军队有坦克，至少60辆T-34-85。
不过，就算是120辆T-34，在平原战场上也不是美骑一师三个“潘兴”营的对手。
T-34的85毫米炮在二战中也只能说是够用，其实在面对“虎王”的时候就很无力。“潘兴”的正面也不是T-34-85能打动的。
确切地说，40火的破甲弹穿深比85毫米炮的穿甲弹还高一点，就是后效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