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已经开始做各种尝试了……”唐华说,“行行,我部分收回刚才我说的话,沈飞所已经有点我说的那种状态了,你们只需要再继续往前走就行。”
……
朝鲜,东线。
“40师、45师最近一周的伤亡有些不正常。”
美1军参谋将最近一周的前线伤亡统计完毕,担忧地对奥丹尼尔说。
最近一周,美1军的两个师日战死数字都在20人以上,其中8月29日最惨,一天71人阵亡50人受伤,原因是某个防御地带遭到了中国火箭炮的突然袭击。
美1军还下辖一个南朝鲜师和一个美空降兵187团,187团安稳地缩在后方当预备队,南朝鲜军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最近一周的战死人数和两个美军师差不多。
算起来,这一周阵亡230人、伤115人,如果按月平均的话,这个月死亡的美军人数要逼近1000人了。
奥丹尼尔看了伤亡数字也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你报告过,三周以前我们当面的中国军队完成了换防,换上来一支新部队。”
“是的,是一支苏械化的步兵部队,但从各种迹象分析,这个中国军此前并没有进入过朝鲜。”
“仅仅是装备了苏联武器吗?”奥丹尼尔认为其中有蹊跷。“前线士兵有没有在对面的战壕中发现苏联人的面孔?”
“据我所知,没有。对面的军队都是中国人,没有苏联狙击手参与。”
“就算没有苏联狙击手参与战斗,”奥丹尼尔说,“我敢肯定,在中国的满洲地区,一定有整队的苏联狙击手在训练中国的狙击手。苏军在二战期间广泛采用狙击战术,他们的狙击经验不亚于我们。”
“将军,我们该怎么应对?”参谋问。
“让前方部队更谨慎地蜷缩在战壕和掩体中,”奥丹尼尔说,“告诉他们,如果不想被装在骨灰盒里回美国,那就老老实实把屁股藏起来。要求增派更多的狙击手。”
……
“我已经把所有的技术和战术教授给你们了,接下来的提高要在战场上才可能完成,而决定你能达到什么高度的不是技术,而是你的心态,是否足够冷静、是否足够敏锐和是否足够狡猾。”
沈阳-本溪附近,苏联红军狙击手谢尔盖·斯潘杰又完成了一拨7周的短期狙击培训,拍拍手让他前面列队的二十多名志愿军狙击手解散。
“斯潘杰上尉同志,我有一个问题。”50军狙击营的孙德功举手,“苏联红军训练狙击手,也只培训7个星期吗?”
“不,不一定。”斯潘杰说,“苏联红军有狙击学校,学员在里面学习半年到一年。但有的时候,可能需要一名战士在4小时内成为狙击手……”
卫国战争期间,在斯大林格勒、在布列斯特、在列宁格勒和莫斯科郊外,到处都是这种速成的狙击手。有的士兵拿到一杆狙击步枪,打了两排子弹(10发),就会被连长或营长当狙击手使唤。
伊万西德·萨连科在二战中的狙击手排名第二,他枪下有超过500的亡魂,它其实就没进过狙击手学校,而是步兵军官出身。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斯潘杰说,“我特别想要一支你们的狙击步枪,最好能在我回国的时候一起带走。不知道你们的指挥员会不会同意我的请求?”
第234章,战俘镇的运动会
“我可以用亲身经历的事实告诉你,中国人是我所见过的最文明的军队。”
凤城战俘镇,勒内·雷诺上尉与新“入住”战俘营的伙伴促膝谈心。
“我被中国军队俘虏一年零两个月,在这里已经住了整整一年。刚被中国军队俘虏的时候,我想,完了。这让我又想起了1945年6月,我在安南被日本军队俘虏的场景。”
“可我被中国军队带下来之后,他们并没有踢打、辱骂或者枪杀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受伤的伙伴被分开送往医院治疗,我们这些未受伤的向后方转移,一路有休息、食物和饮水。没有汽车,我们连续七天都在步行,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可以活下去了。这让我想起了1940年5月,我在上诺曼底被德国人俘虏的时候。”
“哦,德国人是比日本人强,可在战俘营,党卫军一共来过两次,每次都粗暴地把每个人拉出去做筛查,用卡尺量每个人的鼻子,还把每个人的裤衩都扒下来看看有没有割包皮。如果被发现是犹太人,那就会被带走消失不见。我当然不是犹太人,可被人扒光裤子看鸡儿,这让人感到非常羞辱……哦,你是飞行员,飞行员在这里还有额外的伙食加餐。”
“这些我都有了解,我也被德国人俘虏过,这不稀奇的。”法国飞行员勒戈夫·亨利说,“从被击落到现在我与中国人相处了一个星期,感觉他们是友善的,比德国人更友善。只是我要在这个战俘营里呆到战争结束……”
勒内·雷诺:“你只要找到一件能让自己专注去做的事情,时间就流逝得很快,我们在这里都学会了打发时间,你也能学会。”
……
“唐部长,咱们来得还真是时候,战俘镇的运动会今天开幕。”
从沈阳去丹东再去朝鲜要路过凤城,唐华提出瞧瞧战俘镇。同行的空军常钱坤副司令听说上周被击落俘虏的两名联合国军飞行员已经转移到了战俘镇,也想去看看。一行人从凤城开车就往战俘镇去了。
战俘镇在凤城的东南方向,凤城河在这里拐了一个U形大弯,战俘镇就在这个大弯里,三面环水,陆地的那条分界线看守得也不算严密,因为南朝鲜战俘全部交给朝鲜人民军在朝鲜境内看管,这里全是联合国军战俘,金发碧眼的老外在中国人的海洋里根本不可能跑掉。实际上战俘们也从未有越狱记录。
战斧管理处的干部敬礼:“常司令员,唐部长。法国飞行员勒戈夫·亨利在参加斗地主大赛,美国飞行员丹尼尔·布朗客串排球教练,或许要下午、傍晚的时候活动才能结束。”
“哦。霍霍,这两个老外融入生活够快的啊。”常钱坤说。
“那个法国人适应得最快,来到这里第二天就在镇里找事做了。美国飞行员情绪低落了三四天,听说运动会有排球比赛,就来给美国南方队出主意。”
……
“科长,这些土耳其人脑子可真好使,可他们做大麻生意,我们就不管吗?”
战俘镇的管理处有一个专门的劳动科,负责组织战俘从事劳动。当然不是在工厂做工,而是改善他们自己的居住和生活环境,比如修路修旧房盖新房,有时候就要带一队战俘到镇外(仍然属于U形大河弯区域内)野地挖沙采石,搞搞劳动。
每次有镇外劳动,战俘营中的土耳其战俘参与都非常积极,带出去干活时个个都很卖力,纪律还很好。出去做工的次数多了,战俘管理处的同志发现了土耳其战俘的秘密:这些土耳其人出去劳动,休息的时候就满山寻找野生大麻,把叶子薅下来,揣身上带回战俘营,晾到半干切成丝儿,这“烟叶”在美国战俘那里可是超级抢手货。总之每次外出劳动,土耳其战俘就能大发一笔财。
听到管理小队长的话,战俘管理处劳动科科长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我们是有纪律的,战俘有权保存自己的私人物品,只要不是武器弹药刀刃利器,那就是他们的合法财产,我们无权没收……再说这麻叶又不是大烟白面,我们现在国内禁毒也就抓大烟白面而已。”
小队长:“可上次有个英国战俘悄悄跟我说,大麻算是引导型毒品,它也有一定的致幻作用。”
科长:“英国人都是搅屎棍,上个月法国人和比利时人打起来,后面就是英国战俘在捣鬼。算啦,就让他们倒腾倒腾小生意吧。反正一次出来也薅不了多少叶子,三万多快四万美国人分,每个人也分不到多少。”
……
“战俘镇奥运会”没有得到国际奥委会的授权,但是运动会的筹备、组织是志愿军完全依照《奥林匹克宪章》的原则办的。参赛运动员的国籍众多,分别属于美、英、法、加、哥、澳、韩、菲、土、荷、比、希等十余个国家和地区。
唯一的问题就是美国战俘太多,战俘镇“居民”现在是44105人,美国人有三万九千多。在筹备时,志愿军首先考虑的方案是按国家参赛,但这样美国队优势就太大了,而且要举办很复杂的国内预选赛才能选拔出参赛队伍来。
最后定的是按战俘镇的街道小区来组织参赛队,战俘镇一共9条街(9个俘管团),美国战俘住8条,那就分成8个队。其他国家的战俘虽然加起来也就住满一条街,但还是按英、法、土和其他国家,分成了四个代表队。
为了举办战俘镇奥运会,战俘管理处新成立了一个“运动娱乐委员会”,制定了《奥运会委员会工作守则》《新闻记者工作守则》《治安工作守则》《急救工作守则》和《裁判员纪律守则》《运动员纪律守则》,很早就开始准备比赛场地、体育器材、运动服、食品、奖品、厨师……。
通过望远镜看主会场的开幕式,会场两侧横挂着两幅大标语:“运动,通向友谊之路”“和平,所有人的目标”。两幅标语中间是会徽,外圈为“凤城奥林匹克,1952”蓝底白字的会名,圈内图案为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中间是一只展翅飞翔的和平鸽。
……
“常司令,怎么样,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