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动员各信息渠道，多方印证和证实，现社会部、保卫处决定，信任潘汉年同志的自述细节。”
潘汉年全神贯注地听周部长念调查报告——在前面的话中，他的名字后面始终有着“同志”二字，而有一些当事人已经没有这两个字了。潘汉年的身体已微微颤抖，眼泪也快要涌出眼眶。
“……潘汉年同志在地下战线的工作成绩卓著有效，为革命作出了贡献。但在私会汪精卫一事上，因自大和自傲心理作祟，犯下了左倾冒进的错误，给我党的统一战线工作、舆论工作造成了损失。在犯下上述错误后，潘汉年同志能主动承认，积极配合调查工作，尽力挽回遭受的损失，因此，组织决定……”
“给予潘汉年同志留党查看一年处分，撤销现担任的一切党内职务。在留党查看和撤销职务期间，安排潘汉年同志至苏联莫斯科军事外交学院进修和学习。”
第十七章，理直气壮光源氏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唐华是在几年以后才搞清楚的。因为唐华救下了一架飞机，所以军委开会时多了一人；因为军委开会时多了一人，所以做出了和以往不同的决策；因为这个决策，东北局对四平之战做了重新部署；因为第二阶段部署调整，东北民主联军虽然在四平以及后面的两道防线上付出了10000人的伤亡，但没再有其他意外损失，而且造成了国军12000人的伤亡；因为两道防线迟滞了国军的攻势，1946年6月6日，国共双方再次就东北暂时休战问题达成协议时，国军还在双青山啃林帅的第二道防线……
主席、总司令等四人在会议室又熬到天亮，唐华虽然也睡得很晚，但还没到通宵的地步。香港联和行发来电报，说有几个生产机械的细节那边的人搞不清楚，于是唐华今天晚上的工作就是补了一部分机械结构图和说明手册，这些资料画出来后交给任书记，会有人从延安带到香港去。另外，唐华还让任书记拍了个电报，让联和行在香港聘请两个熟练的机械和电气工程师，来自行解决图纸中唐华可能疏漏的细节问题。
第二天，在科学馆讲课的时候，唐华发现主席、总司令、刘副主席……一个都没有来。唐华微微一笑，太好了，大佬们都不在，那就讲深一点。正好基础科学和科技革命讲完，进入分军种的军事装备发展趋势部分，唐华在地面装备的第一课就开讲穿甲弹和破甲弹的原理和公式，学生和教员们被乌博尔尼科夫公式、格尼公式虐了一下午。当然，虐听众不是目的，目的是让这些北理工的未来骨干们明白装甲和穿甲这一对矛盾，是互相发展、交替领先的态势。
当唐华下课来到汽修厂的时候，改装的第三辆装甲汽车已经挂上装甲，可以试车了。唐华现在也干不了改装车的活儿，左手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好在把第一辆和第二辆车改出来之后，汽修厂的老师傅小师傅们已经掌握要领，接下来按部就班即可做出后两辆。
“小吴，今天我们一起把这车开出去。”唐华一边说，边打开了副驾一侧的车门。
“是，唐老师，”小吴说，“……我们走搓板路吗？”
“那当然，不去路上颠一颠怎么知道改得没问题？”
……
一小时后，小吴和唐华开着装甲汽车返回汽修厂，唐华发现门口多了不少人。
“叶军长来了？……哟，还有徐老，谢老，……任书记，喂你们饭后散步散这么远呀？”唐华跳下车，发现这群人来头有点大。
“什么饭后散步，我们还没吃呢，”徐老说，“听叶军长说，你在这里把几辆美国卡车改成了装甲汽车，所以我就叫上大伙儿一起过来看看。顺便，给你送晚饭。弼时，把肉夹馍都拿出来罢。”
任书记把背着的一个大布口袋拿到身前，“正宗陕西肉夹馍，平均每人两个，分量很足，两个应该管饱了。”
一行人边啃着肉夹馍边看汽修厂里的车辆。已经装上重机枪的前两辆装甲汽车显然最吸引大佬们的目光。
“陕北的地形比较崎岖，一般来说，只有县城才有公路，”唐华说，“装甲车的活动范围会受到比较大的限制，毕竟它不像坦克，用轮胎的一般还是得在公路上开。不过幸好，道路较差也让敌方的战防炮、重炮也很难及时运到战场，如果发挥机动性优势，进行突袭和短促冲击，在战场上还是比较有杀伤力的。这个机枪嘛，用的是坠毁的美国轰炸机残骸上拆下来的机枪塔的座圈，可以360度旋转，比用三脚架架在上面灵活多了。”
大佬们边看边点头，手痒的叶军长已经口叼肉夹馍，手脚并用爬上装甲车去操作机枪塔了。
“小唐啊，我们今天吃的肉夹馍，是延安大学一位女生家里做的。”谢老突然说了一句。
“这位女生姓冯，他家就在延安，开一个食铺子，”徐老说，“她让家里做了一批肉夹馍，说是要送给你尝尝。”
“惭愧惭愧，这段时间，我几乎天天都有好吃的，”唐华不知道吃软饭这个词现在被发明出来没有，“过段时间有空了，我……”
“我们也就随便瞎聊啊。”徐老在装甲汽车旁边找了个能坐下的地方，“小唐好像一直和我们学校的女生保持距离，是不是在上海已经有妻子或者女友了？”
唐华捂脸，长辈们凑在一块儿，时间长了总要落到这个话题上。“此事说来话长，女友确实曾有一个，但我来延安之前已做好长期不回去的准备，所以还是分开了，走之前给她留了一封信，算是道别吧。”
“到了这里，你路上见了女生先躲开三米远。到底是真分手还是假分手呢？”谢老问。
“这……延安大学不让学生谈恋爱吧？”
“并没有禁止学生谈恋爱。”徐老出来反驳，“我是第一任校长，校规就是我写的……”
唐华：“这样啊。好吧，其实是我觉得，延安大学的女生，现在还不是太漂亮。”
徐老、谢老、董老、任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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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那你以前在上海的女友，漂亮吗？”
唐华：“还行吧。”
局委继续凝视.jpg
“董老，徐老，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让革命更快地胜利，让之后的国家建设更快地进行，这既是我们共同的革命理想，也是让女生变得漂亮的方法。”
“我们干革命，还能让女生变得漂亮？”徐老问。
“徐老，女性的相貌——或者说所有青年的相貌，只有百分之三十是天生决定的，百分之七十是后天环境决定的。”唐华也和大佬们一样，找了个箱子坐下，换上很认真的表情。
“后天环境，其实就是说生活条件。现在国家积贫积弱，人民群众生活困苦，大部分人从小时起就吃不饱饭，发育不好，女孩子总体上就会身高较矮，身体比例不佳。”
“因为吃不饱饭，人们就得咀嚼一些很粗劣的食物充饥，糠饭、野菜，甚至树皮草根……从小开始就这样，咬肌变得异常发达粗壮，造成女孩子长一副大方脸，甚至秤砣脸，牙齿也不整齐或是早早就有缺牙的。”
“再比如牙齿，现在大部分老百姓还用不起牙刷牙膏。小孩子呢，乳牙换恒牙，乳牙如果顶不下来，也找不到牙科诊所做最简单的乳牙拔除，所以，很多女孩子的牙就更不齐了。”
“还有清洁用品，没有肥皂香皂，洗澡洗头用皂角、茶麸，就这还不一定家家都有，皮肤和发质就不好。”
董老有些明白唐华想说什么了，“所以，我们要打倒反动派，消灭剥削制度，发展生产力，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是的董老，这是我的——也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唐华说，“夺取革命胜利，把我们国家从贫困落后的农业国，发展成为强大的工业国。劳动人民不应吃糠咽菜，他们也有权利吃饱、吃细粮，还要时不时能吃顿肉，今后鹅蛋脸、瓜子脸不再是地主家女娃的专利。我们要建设普及到基层的医疗系统，让城乡百姓都有基本的医药保障，能去诊所打个针、拔颗牙。我们还要推进国家的工业化，为全国人民提供更多的工业产品，肥皂香皂，以后还要让百姓也能用得起雪花膏。推进工业化，也能让更多的女孩子从田间走进工厂、车间、办公室，少晒些太阳，劳动妇女们也能长得白一些。”
“所以，我现在应该做的事是努力，加倍的努力。争取早日革命胜利，让全中国的儿童能吃饱、能吃好、长漂亮点，因为我未来的女友可能还是个小娃娃……”
“哈哈哈……好！”徐老翘起了大拇指。
“我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几十年地干革命，是为了人民群众，为了下一代的幸福生活。”谢老若有所思地点头。“小唐这话，还真的不是歪理。”
第十八章，未来坦克设计比赛
“三天前我布置的作业，领任务的14个小组已经全部把方案交上来了。应该说，做得都不错。”
唐华在讲台上，拿着一叠作业本。地面装备的课程先讲坦克和坦克工业，课后给学生们布置了一个作业：设想一型1955~1960年的坦克。
因为听课的学生，专业方向千奇百怪，基础参差不齐，因此唐华让他们自组“设计小组”，每个小组由延安自然科学院的教员或工科学生带头，文史哲的学生加入到设计小组中配合，最后组成了14个设计小组。唐华还特地规定上了这一节课的8个女生必须要加入某个设计组。
“我先抛开你们设计方案的坦克性能，说句题-外-话，”唐话说，“这14个设计方案，只要是有女生在设计小组中的方案，坦克都挺漂亮。而另外6个小组，平均相貌就差一些了，最丑的坦克是这个——”
唐华举起一个设计方案的图，一辆底盘像是发动机前置版的“潘兴”，炮塔又像是完全体的ARL44的重型坦克。台下的学生哈哈大笑。
“当然，这只是单纯评价外观好不好看。坦克的设计当中，外观因素固然也要考虑，不过一般来说，作为一个设计师，你的工作首先要保证的是坦克的三大性能。”
“我在14个设计方案中选了一个，来作为今天这堂课的范例。”唐华打开一本方案，把其中夹着的设计概图打开，钉在黑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