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我这几天一直在看台湾省的资料,”汪震说,“首先我要弄明白的问题是台湾省都包括哪儿。现在我知道,澎湖列岛行政上属于台湾,但是还有个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属于台湾。”
汪震指着台湾岛东偏北,距离基隆190公里处的一个地方。
“这里,民国的地图上把这些岛命名为钓鱼诸岛,而日本出版的地图把这叫做尖阁列岛。那么这些岛到底是中国的还是日本的?”
罗清长:“这个地方我这几天也在研究。这个钓鱼诸岛地理条件不好,现在还没有平民常住,但是从历史上看,应该是属于台湾的一部分。”
汪震:“就是说它在古时候曾是归中国管的?”
“最早记载钓鱼岛、赤尾屿等地名的史籍成书于1403年也就是明永乐元年。1561年,明朝驻防东南沿海的最高将领胡宗宪的《筹海图编》一书,明确将钓鱼岛等岛屿编入“沿海山沙图”,纳入明朝的海防范围内。”
汪震:“那就没话说了,明朝时候就在咱们的版图里头,那现在肯定就是中国的。”
罗清长:“但是这钓鱼岛后来丢过一次。”
汪震:“清朝丢的吧?”
“是的。1871年陈寿祺的《重纂福建通志》还是将钓鱼岛列入海防冲要,隶属台湾府。但是1884年,有个叫古贺辰四郎的日本人声称“发现”了钓鱼岛,命名为尖阁列岛。后来日本吞并了台湾,又把钓鱼岛划归到日本冲绳县管辖。”
汪震:“日本这也太无耻了。”
“因此现在日本的地图里,钓鱼岛叫做尖阁列岛,划在冲绳县的下辖岛屿里。”
汪震:“你刚才说,这个岛因为太小,现在还没有人常驻是吧?”
罗清长:“地理条件不好,没什么生活物资,曾有一个渔港和渔民搭建的简易房屋,但也就是在渔期有一些渔民落脚,没有常住居民。”
汪震:“那我们先在上面驻个军,抢下来再说。事不宜迟,我看我得一到台湾就开始布置。这个钓鱼岛啊虽然小,但是位置特别好。在这里竖一个雷达站,方圆几十公里上百公里的空域我们都能掌握,美国飞机要是从冲绳轰炸台湾,那他就会先被钓鱼岛的雷达看到。”
罗清长:“……我看可以。这里要尽快驻军和建雷达站。”
……
重工业部。
唐华不知道汪震和罗清长在密谋钓鱼岛抢点事宜,如果知道了,可能会掺和进去开始设计营房和山顶雷达站。
现在一封电报在唐华的桌头。
“唐学霸:我与妻儿已从西德过境,抵达柏林苏占区。既已进入安全区,那我就不着急赶路了,打算在返回中国途中,在东德、莫斯科各停留一周左右的时间,六月末可达北京。钱学森。”
学霸,嗯,被老钱称作学霸……
不过唐华现在脸皮已经很厚啦。想了想,唐华提笔给钱学森写了封回电:
“钱学神:闻此消息甚为高兴。东德与苏联均有些可考察的地方,尤其是莫斯科。我将给苏联科学院涅斯梅亚诺夫院长发电报,如无意外,应可在你到莫斯科时组织起一场小型学术交流会。唐华。”
……
东柏林。
柏林市在东德的中部偏东,战后被美、苏、英、法分成四个区分别占领,英美法控制的西柏林外头是被东德领土包围着的。
钱学森在中美协议、恢复自由后,立即动身从西海岸到东海岸,在东海岸呆了一段时间就坐船横跨大西洋。1953年4月12日台湾战役开打时,他已经到了瑞士。
拜访了爱因斯坦在瑞士的故居后,钱学森从瑞士飞往西柏林。此时的柏林市还没修墙,东柏林和西柏林之间来往很方便。
钱学森到了西柏林随便就过境到了东柏林,找了个饭店入住。
“勃兰登堡公国时期,这里最初是易北河东北的一片沼泽地,有西斯拉夫人部落的两个聚落点,名字分别是柏林和科恩。一开始柏林只是神圣罗马帝国边疆的一个荒蛮城镇……”
钱学森把三岁的女儿和五岁的儿子丢在旅馆让阿姨照看,带着蒋英在东柏林的街头闲逛,钱学森向蒋英介绍介绍柏林的历史。
“看你今天兴致这么高,”蒋英笑着说,“那今天晚上不写书了吧?”
“今天晚上……不写就不写吧。不过回国这一路上我还是要写几个字的,这样到了北京,我就有一份书稿能在唐华面前拿出手,要不可就被人看扁了。”
“《工程控制论》。你都写了一年多了。你老唠叨的那个唐华是不是也发明了什么理论?”
“对的,他也有一个理论,信息论。”
……
“尊敬的先生和女士,不知我能否请教几个问题?”
在一家饭店用餐时,一个德国老头走到了钱学森和蒋英的餐桌前。老头先是用俄语问了一遍,看钱学森露出迷惑的表情,就又用生硬的英语重复了一遍,这回钱学森听懂了。
见钱学森点头,老头高兴地说:“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汉斯·休塔特,是这家餐厅的会计。我有一个前同事,汉斯·施密特,战后在莫斯科的一家导弹研究机构工作。还有一个前同事汉斯·舒尔茨,现在在基辅的一家火箭研究所工作。”
汉斯·休塔特的两个前同事的供职单位让钱学森眉毛一跳。
汉斯·休塔特继续说:“总之由于一些原因,我在战后只能在这个餐馆从事会计工作。哦,请问您二位是中国人吧?”
钱学森点头。
汉斯·休塔特:“那您是中国外交人员、政府外派考察人员、情报人员或者科学家吗?”
钱学森属于第四种,点了点头回答道:“您可以叫我钱。”
“钱先生,我那位在莫斯科研究导弹的同事汉斯·施密特有一次写信告诉我,如果想继续我们小组的研究,那么除了莫斯科,还可以尝试去中国。或许那里会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钱学森把手里的酒杯放下,“你以前工作的地方是佩内明德?”
“确切地说,我是在德国陆军兵器局,当然也经常出现在佩内明德。1944年8月从那儿调走,执行别的任务,此后在东德一直呆到战争结束。”
“有军衔或职级吗?什么军衔?”
“1945年我是少校。”汉斯·休塔特说,“离开佩内明德后,我们先前往里加,想在里加建立一个打击列宁格勒的导弹发射场,但刚抵达里加不就,苏联红军就发动了攻占里加的战役。1945年1月,我们退回德国并丢失了所有的导弹阵地,我事实上那时候就失业了。”
噢,少校。钱学森心里想,才少校,够干啥的。要是他战后是被抓到美国,都没资格让我出马审讯,少校级别太低了。
“所以呢?希望能在我这里找到前往中国的办法?”钱学森问。
“是的。”
“汉斯先生,其实我是个科学家,不是外交人员也不是政府人员,我只能带你引见中国驻东德大使馆的人。”钱学森说,“不过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前往中国倒不是特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