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导弹早已部署在莫斯科的S-25导弹阵地里面。
反舰导弹是去年11月，苏联海军也拿到了两艘P6鱼雷艇改造的导弹快艇，第一次实弹打靶就把9000吨的靶船炸出几个大窟窿然后沉没。这会儿苏联正在给自己的07、07A型驱逐舰改装，拆掉鱼雷发射管安装鹰击-1导弹发射箱。
现在鹰击-1现在的技术状态有点惨不忍睹，有捕鲸叉的体积重量、却只有加伯烈2/3的射程和威力。但也就唐华不满意而已，苏联海军用起来还是觉得太爽了。而且现在鹰击-2的研制开展得挺顺利，1954年底或许就可以制造样弹。
唐华：“导弹其实是常规武器领域的技术的进步，而你们研制成功的原子弹单独开创了一种武器类型。这些导弹都是战术层次的武器，而你们的原子弹是国家战略层次上的武器。”
萨哈罗夫：“导弹的思路是正确的，它将科技运用到了正确的方向上，这是一种正义的武器。”
唐华：“？”
萨哈罗夫：“精确命中的导弹可以避免大批平民因轰炸而误伤死亡。即便是在战场上，导弹的精确性也可以让一支军队通过很少的杀伤就达到战役目的，让战争变得更人道，这是我所定义的正义性。相比之下，核武器只要投放出去，一枚就能摧毁整座城市，造成数万到数十万人伤亡，其中大部分是平民。”
差点忘了，老萨是个和平主义者。
唐华：“恰恰相反。正因为核武器有巨大的威力，在双方都拥有它的时候，双方的最高领导人就会倾向于不使用它。不但如此，为了避免因常规武器的战争自然升级到互相投掷核武器，拥有核武器的大国之间甚至不会发生战争。核武器形成的平衡反而会让世界获得和平。”
萨哈罗夫：“那是在达摩克里斯之剑下的和平，谁也不知道这把剑什么时候掉落下来。”
唐华：“确实是核威慑下的和平，当大国都拥有核武器，而且数量还特别多的时候，这种和平会持续很长时间，甚至可能不再发生大国之间的战争。二位为苏联研制成功了核武器，但很可能在你们的有生之年，苏联的核武器杀死的人数是0。”
萨哈罗夫、库尔恰托夫沉默不语。
唐华：“核弹可能永远不会被使用；而我的导弹在朝鲜和在台湾已经杀死过敌人，未来还可能继续在战场上杀死敌军。而我的导弹在未来造成的伤亡，比起卡拉什尼科夫同志的发明，恐怕连零头都不到。现实与您的估计可能是完全相反的。”
库尔恰托夫：“卡拉什尼科夫？”
“米哈伊尔·季莫费耶维奇·卡拉什尼科夫，AK-47的发明者。我想想，他应该是1951年获得的社会主义劳动英雄奖章吧。不知道这次来苏联，有没有机会拜谒他……”
第三十章，开个春节派对
莫斯科红场西侧，红色花岗岩和黑色长石修筑而成的列宁墓是存放列宁遗体的地方。
陵墓的入口处刻有“列宁”的俄文单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文字。
列宁墓一半在地下，一半露出地面，底部是稳重的石基座，然后是台阶，向上逐级收小，其上是通往检阅台石级的平座——它也兼作红场阅兵的检阅台，1941年11月，斯大林就是在这里检阅苏联红军，然后命令他们立即奔赴保卫莫斯科的战场。
总会计师走在最前，唐华第二个，代表团成员依次走进列宁墓献花。在列宁的水晶棺前，唐华放下花束，看见列宁的遗体安详地仰卧水晶棺里，身穿黄色上衣，胸前佩戴一枚红旗勋章，左手习惯般地微微握着，就像工作之后小睡一般。
从列宁墓出来，代表团又走向旁边的斯大林墓。
斯大林是对苏/俄乃至世界历史产生了重大影响的英雄，也是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争议之大，以至于到了21世纪的20年代，斯大林逝世近70年之际，我们仍无法对其盖棺定论。赫鲁晓夫咒骂他，勃列日涅夫选择遗忘他，戈尔巴乔夫为了给他任上苏联的困难找背锅侠，把锅一直甩到了斯大林——他的前前前前任身上。
2019年，普京在回答记者关于“北方四岛问题”的时候，用非常自然而然的语气称斯大林为“老爷子”：
“……这是所有一切的起点。（二战时）老爷子全部拿下，画上了句号，不愧是国家之父。”
意思是说俄罗斯现在能在法理上合法地占有南千岛群岛（日本称“北方四岛”），一切都归功于二战最后一个月，斯大林果断下令苏联红军抢占了这几个岛屿。只要雅尔塔体系不解体，俄罗斯占据南千岛群岛就是完全、百分之百合法的。
唐华把花束放在斯大林的水晶棺前。以后还不知道斯大林的遗体会不会被移出红场，能多看一次就算一次。
……
“涅斯梅亚诺夫院长您好，我是唐华。今天是中国农历历法1953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则是1954年的新年第一天，所以，祝您新年好。”
“哦，是唐华，我听说你从中国来苏联了，非常好。我向你们祝贺新年。”
瓦维洛夫逝世后，涅斯梅亚诺夫继任苏联科学院院长。1952年唐华来莫斯科讲激光全息技术的进展时他就是院长了。
唐华：“非常感谢您这两年来对我的研究工作的支持，同时我国也十分感谢苏联科学院在中国的工业化建设、高等院校建设和科学院重构过程中提供的帮助和建议。现在苏联科学院就有两名院士、21位研究员在中国，担任援华专家和顾问，指导我们的工作。所以陈副总理、中国驻苏联张大使诚挚邀请您在新年之际光临中国大使馆，我们将举行新年庆祝晚会，与苏联的朋友们共庆新春。”
……
确定了涅斯梅亚诺夫的行程安排，唐华又拿起电话打给朗道。
“在电话前的是那个物理疯子吗？”
“啊哈，混进科学院的发明家。我还以为你会每年来一次苏联兜售你的发明呢，结果1953年你缺席了。”
“1953年我忙着把我的发明用在美国人头上。对了，多谢你的司机帮保养维护我的汽车，这车现在很好用。”
“不用谢，我从你别墅的酒窖里取走了4瓶摩尔多瓦红酒。”
“太让我意外了，你居然没有搬光它。”
……
确定把朗道拉过来开新年庆祝晚会的同时，还顺便把卡皮察、亚伯拉罕·约费、赫洛平、多列扎利、梅利尼科夫几个苏联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的大牛给拽了过来。
然后物理化学家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谢苗诺夫院士也表示有空。谢苗诺夫看了云爆弹的资料和实弹射击视频，一下子对热爆炸和气态混合物燃烧的理论着迷起来，正在琢磨这个方向的研究。
“多列扎利是负责苏联反应堆设计的科学家，他1946年设计了苏联第一座也是欧洲第一座核反应堆Ф-1，”唐华对钱三强说，“梅利尼科夫也参与了反应堆的设计，他搞的是反应堆专门金属构件。赫洛平在苏联科学院镭研究所，我推测他可能参与了苏联原子弹的同位素分离工作，但不清楚是只参加了铀235的分离还是兼顾了钚239的化学提取。但是后天的新年庆祝晚会不要太直接地表示我们对原子弹感兴趣，最好是不要直接问原子弹相关的事情。”
钱三强：“对，先熟络感情，以学术交流为主。”
唐华举了OK的手势：“就是这样。物理尤其是核物理方面，要靠你和他们摆龙门阵了。新年庆祝晚会之后，我想我还能找机会再聚齐一些人开个沙龙，大家坐一块喝酒，继续加深感情。”
……
“我们对苏联国防工业部的工作效率感到失望，同时，炮兵研究所认为中国同志提供的红箭-1反坦克导弹的报价很可能低于国防工业部最后核算出来的成本。因此我们打算修改计划，从中国进口红箭-1反坦克导弹发射装置以及导弹整弹，而不是在苏联建设导弹组装厂。”
中苏军事装备和技术合作交流会，参加会谈的苏联炮兵元帅奇斯蒂亚科夫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要求。
苏联贸易部按以往的原则，制定红箭-1反坦克导弹的装备合作计划时，拟定由中国生产发射控制系统，由苏联制造机电和光学系统（这套光学瞄准系统是唐华从东德蔡司订制的），再在苏联设厂组装而成完整的导弹发射系统。反坦克导弹也类似，中国提供控制组建，由苏联工厂制造其他零件并且组装在一起。
然而苏联的大计划经济体系生产计划的调整很迟缓（除非是最高领导人直接下令），加上1953、1954年苏联经济计划执行略有些乱，而红箭-1涉及到新开两家工厂以及要求四家工厂更改生产程序，为反坦克导弹系统生产特殊的零件，总之麻烦得很。从1953年10月闹腾到1954年2月，计划的调整仍未在部长会议那里得到落实。
苏联将反坦克导弹归属于炮兵部队，奇斯蒂亚科夫元帅直来直去，从省事的角度出发，认为全套进口更好。
这就是苏军将领的思维方式和外贸部门的思维方式的差异……
从苏军的角度，一个装备生产交付快，性能达到或超过预期指标，那它就是好东西。造价问题如果也满足要求那更好，如果超支了，要看性能是否超出了预期。如果很好用，那也是可以增补预算的。
“从我们的角度看，这完全可以，只是我国的兵工厂现在的产能略为有限，”唐华说，“我们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扩大产能。”
全部由中国生产（攒机），那还是颇为划算的，每套反坦克导弹发射系统大约会多赚14000卢布，每枚反坦克导弹能多赚500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