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森·特文宁和几个军种的参谋长互相对视了一分钟。如果国防部长的看法就是艾森豪威尔的看法，那这个决定就几乎不可更改了。但这行得通吗？
“我们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有限的军援可能无法帮助印度击败中国，”陆军参谋长李曼·雷姆尼泽说自己的看法，“甚至更糟，印度在地面上被中国打败，遭受重创的印度将会发生极其严重的国内政治和军事危机。”
迈克尔罗伊：“这个结果再好不过了。”
第231章，这是在关爱智障
迈克尔罗伊授意军方对印度的援助从秘密转向公开，但其实军援力度并没有马上加大。
因为从美国公开“挺印”之日起，对印度的军援从免费改收费了。
但是，就算用市场价从美国买武器弹药，印度也是愿意的。印度与苏联走近之后，其实并没有马上把本国的武器从杂牌统一成苏械，印度买的苏联武器很少，倒是苏联的工厂设备，不管免费的收费的，拿了一大批。
1947~1948年印度和巴基斯坦打过一场印巴战争，在联合国的强制要求下停战了。此后几年印度从英法美购买了一大批武器装备，到1955年，印度觉得自己的海陆空装备都够用了。当苏联贴上来和印度交好时，尼赫鲁觉得现在可以先种田，种两个五年计划，国内工业生产搞上来之后，再给本国武器更新换代都来得及。
然而1959年的事情有点超出尼赫鲁的意料，这也是他犹豫和态度摇摆不定的原因。
所以现在美国主动提出给印度一部分免费军援再加大规模军售，还是挺合印度的胃口。
“总理先生，无论是免费军援还是军售，都是美国对印度的帮助与支持，在对抗中国侵略的领域，我们站在同样的立场上。”
美国驻印度大使埃尔斯沃思·邦克与尼赫鲁的闭门会谈，双方说话都非常直白。
“总理先生，军售意味着公开。这样，全世界都知道美国在此敏感时刻对印度提供国防所必须的武器，这样也就等同于美国做出了支持印度的表态。另外一个原因，复杂装备的军售都需要派出工程师和教官对接受国的官兵进行培训，美国今后可以派遣专业军事人员前来培训你们而不是承包商，这就更方便和更有效率。”
尼赫鲁：“我们需要的支持不仅是军事装备方面，我们还希望美国与印度能进行官方的军事交流活动，比如军事演习。如果是北约名义与印度的联合演习，那就更好了。”
邦克：“这个建议非常好，我会向总统转达的。”
……
“我们的航空母舰什么时候可以交付？”
与邦克大使谈完，尼赫鲁将国防部长克里什那·梅农召来，问他具体的情况。
“‘维克兰特’号还在英国进行整修和改装，今年年底出海试航，1961年上半年才能由我们的舰员驶抵印度，”梅农回道，“况且，我不认为航空母舰对于印度与中国的战争有多大用处，总理先生。”
尼赫鲁：“那么，要击败中国，我们最急需的是什么武器？”
“精神，最需要精神，”梅农说，“印度需要全国上下共御外辱的团结精神，向强大国家宣战的精神，以及军队无畏战斗的精神，只要有精神，没有什么敌人是不可以战胜的。”
梅农说的这一通鸡汤让尼赫鲁直皱眉头，但梅农也只能说这些。
因为他这个国防部长，一点军事背景都没有。
美国的国防部长也是文官，但大多数情况下，总统会选他的班子中有过从军经历的人当。印度这边，梅农大学学的是历史学和神学，毕业后当过律师、当过编辑，然后从政，然后被尼赫鲁从印度不管部长拉去当国防部长。
梅农在国防部长的任上，做出的最大成绩是推动建立印度的国营军事工业联合体，以及革除印度军队落后的军官世袭制，改为军校-军衔晋升制度。这对今后几十年印度军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这会儿他才刚刚把自己的改革想法提出来，并没有完成这两件事。
尼赫鲁：“军队将领对印度与中国发生战争的想法如何？”
梅农叹了口气：“这正是我刚才强调一定要有精神的原因。”
印度总参谋部提出，要在印度东部集结10万人和200架飞机才可以向中国发动进攻。总参谋部按照中国军队在藏南驻扎1万人，后续可能增援2万人入境的想定推演，结论是必须达到10万人的规模，才可以将两个地方的中国军队赶出去。
在推演和论证时，印军的各军种互相踢皮球，印度空军表示陆军必须向前压缩并攻入撼动中国的核心防线，空军才能出动，否则空军无法穿过中国防空导弹的火网。陆军表示空军必须对中国在山间的阵地进行反复覆盖打击，陆军才能发起大规模进攻，否则会像朝鲜半岛的联合国军那样，崩掉一嘴的牙。
——印度总参谋部和三军总参谋长的确不笨，知道这个世界前几年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们是有点过分料敌从宽了，其实到现在为止，藏南还没有防空导弹，防空导弹系统要等公路修通之后才能到位。
集结10万人和配发足够用于战斗的燃油、弹药，这需要印度议会和总理签署发动战争的命令，军费拨款到位之后才能行动，而尼赫鲁没签字，所以印军就只能慢吞吞地做战争准备。
……
华盛顿。
在艾森豪威尔做出决定后，白宫发言人、国务卿先后表态美国将对印度提供全面支持以对抗中国。今天白宫又在讨论中国。
“两天前，也就是8月12日，中国发射了他们的第三枚导航卫星。到目前为止，中国一共发射了5枚运载火箭，全部成功；携带了5枚卫星入轨，全部工作正常。中国一年半以前发射的小卫星，现在还天天在我们头上唱歌。”
国务卿赫脱眼睛看着NASA局长格伦南，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中国最近保持三周发射一枚运载火箭的频率。”
格伦南知道赫脱在批评NASA，但他还是辩解道：“中国官方披露过消息，他们的第一颗和第二颗卫星的设计使用寿命是24个月，在轨寿命是4到5年。这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和我们的火箭发射成功率相比，已经够令人惊讶的了。格伦南先生，此外我还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中国火箭保持100%成功率的秘诀是什么？”
格伦南一时沉默，他思考和组织语言之后，态度认真地对赫脱说：
“我想原因是：中国在航天领域有杰出的人才，不，天才。”
“1945年，我们没能留住唐华，这是意外，他在美国时把自己隐藏得很好。1950年你们扣押了钱学森，他当时是美国最杰出的几个火箭专家之一，但是你们扣押并长期审查他，最后1953年，钱学森回到了中国，现在他是中国火箭和导弹的领军人物。”
“委员会总是说我们内部存在庞大的通共的间谍群体，但今天你我不妨坦率地谈这个问题：赶走钱学森，是委员会所酿成的最大的战略失误。”
“除了委员会的泛政治化举动，我们的高层还普遍存在着对中国人的轻视，即便在朝鲜战争之后，在太空竞赛进行了两年之后，还有少数人头脑中顽固地存在着这种思维惯性。这样的人……在科学界少一些，但在国会山不少。”
“回到正题吧，国务卿先生，在航天方面，中国火箭有很多技术处于领先地位，包括它的成功率。NASA在竭力追赶这一方面的技术或者理念。NASA是追赶者。”
……
北京。
在被逼回拉萨之后，达赖在布达拉宫和罗布林卡住了几个月，把噶厦政府的所有权力和机构全部转移给西藏自治区。然后，按照他与主席电报往来约好的，飞往北京，在雍和宫闭关读书悟道。
拉萨当雄机场，先起飞了两架安-10运输机，装载达赖的日常生活用品和书籍，然后，达赖和他的随从登上一架客机，从拉萨飞往北京。
对于这个对西藏造成了巨大损害的人，主席还是给了最大的宽容。他的随从和个人物品包了三架飞机就是明证。不过，在到了北京之后，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回西藏了。
“读书是可以的，但不要闭关读书，这样读书是不能悟道的。你读一阵子书，就在全国到处走一走，纸上得来的，与现实看到的、实践学习到的东西结合起来，这才是悟道之法。”
西藏的最高宗教领袖独有的转世制度，造就的结果就是——一个还在穿开裆裤的小孩被当做神，放入信息茧房，从此接收到的知识和信息不但极为有限，而且都是经过身边人挑选之后灌注给他的。可以说，他不是三观不正，而是到目前为止，贫乏的知识导致智力发展落后，让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经得起推敲的三观。
主席大概也是用关爱智障的态度来安排达赖的吧……
……
达赖从拉萨飞往北京，西藏全境正在发生着千年以来前所未有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