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长你好。”
“唐华你好，”李刻农和唐华握手，“开会之前先跟你说一声，前些天你想知道的事情现在有答案了。616海空战，国军有一艘驱逐舰逃回，是日降驱逐舰‘丹阳’号，该舰舰首被一枚炸弹穿过，炸弹没有爆炸，钻透两层钢板坠入海中。国军没有缴获哑弹。”
“谢谢李部长，这样我就放心了。”
“今天参会人数不多，徐总参谋长、高副主席到了之后，会议就可以开始了。”总理说。
唐华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大名鼎鼎的徐帅、争议历史人物高副主席，再加上李刻农上将，今天初次见到的人可真多。
……
“至1950年6月，朝鲜人民军步兵共有10个步兵师团又两个独立团，装甲兵是一个装甲旅（第105装甲旅）再加一个独立装甲团，一些其他技术兵部队，此外还有5个有一定战斗力的警备旅。人民军总人数约为13.5万人，装备150辆T-34坦克、600门火炮、196架飞机。”
会议开始，首先由李刻农介绍目前掌握的朝鲜方面的信息。
“朝鲜人民军的10个步兵师团分别为第1、2、3、4、5、6、7、10、13、15师团。第1到第7师团建立时间相对较长，编制满员，训练较为充分。第10、13、15师团均为1950年后成军的，就目前所掌握的情报，尚未达到满员齐装。第5、6师团就是我军四野的55军164师、56军166师，第7师团也是大部分由4野139、140、141、156师朝鲜族战士组成。从苏联回国的人员在人民军中也有相当比例。人民军的指挥员除来自中国的三个朝鲜族师以外，更多的是来自苏联。装甲部队的人员尤其是如此，有的人已经是居住在苏联的第2代朝鲜族人，甚至不会说朝语。他们的回国使人民军的现代化程度大大提高了。”
“朝鲜人民军的出动情况，到6月25日下午，我方掌握的情报是，第1、2、3、4、6师团，第105装甲旅、独立装甲团肯定已投入到了作战中。第7师团在6月初有调动迹象，但未能肯定是否已经参战。第1、3、4、6师团组成的第一军战前已部署到汉城方向，应该是向汉城攻击的主力部队。配属给第1、3、4、6师团的还有第105装甲旅。第二军确定包括第2师团，还可能包括第7师团，在东线发动进攻。”
“南朝鲜方面的部队信息，我们通过朝鲜人民军进行了间接了解。”李刻农继续展开地图。“南朝鲜军现有首都警卫师（第一师）和其他8个步兵师，总员额9.8万人。其中5个师防御38线汉城正面，其他部队主要在各地驻守及清剿游击队。一共装备27辆装甲车，没有坦克，89门火炮，32架飞机。”
“关于南朝鲜军汉城的兵力配置，我有个信息要补充一下，”唐华站起来，“南朝鲜第3师现在可能只有师部仍在汉城未动，其下的三个主力团应在6月1日左右已离开汉城，前往全罗道参与围剿游击队的战斗。这是6月6日的南朝鲜报纸，证实第3师的两个主要驻地都已走空。另外，从6月10日起，南朝鲜广播电台军方发布的新闻，已经提到了第3师的部队在全罗道作战并获得嘉奖。”
李刻农接过唐华递过来的资料，快速翻阅了一遍，点点头，“如此看来，防御汉城正面的部队实际上是首都警卫师、第2、5、7师，第3师仅有一个师部在汉城。”
李刻农将第3师的标志从汉城移走，放到了全罗道山区。南朝鲜军的部署推测基本就对了。
“远东美军的部署，先由我来介绍，也请李部长及时做补充，”唐华说。
“美军在南朝鲜、日本的地面部队最高层级为第8集团军，指挥官沃尔顿·沃克中将。该集团军目前处于减编状态，在编的师级部队为第24、第25步兵师和第一骑兵师。第24、第25步兵师是一对孪生子，均源自夏威夷师，第24步兵师师长威廉·F·迪安少将，第25步兵师师长师长威廉B基恩少将。两个师为三团制摩托化步兵师，满员员额17000人，师属炮兵为3个105毫米炮兵营和1个155毫米炮兵营。除摩托化装备外，其坦克营装备有M24轻型坦克。第一骑兵师为机械化步兵师，师长霍巴特·盖伊少将，满员员额18000人，装备坦克189辆。”
“海军方面，美军西太平洋地区活动的舰队为第七舰队，指挥官为斯查伯海军中将。目前可投入使用的是第77特混舰队，目前在菲律宾以北海域活动，可在48~72小时赶到朝鲜周边。第77特混舰队下辖一艘航空母舰‘福吉谷’号、2艘重巡洋舰、3艘轻巡洋舰和14艘驱逐舰。另，英国海军在远东有一艘轻型航空母舰‘凯旋’号，目前在菲律宾海，与‘福吉谷’号距离不远。需要注意的是，如果美军决心支援朝鲜战事，其海军舰艇编队从夏威夷来援只需14天，从美国西海岸来援的时间大约是一个月。”
“接下来要介绍的是釜山港，这是驻日美军或其他地区美军增援朝鲜半岛的主要港口。目前釜山港有万吨级泊位一个，4000吨级泊位一个，2000吨级泊位3个，港口转运设施相对较为原始，日吞吐货物总量最大17000吨。”
唐华讲完最后一段，高副主席先注意到了釜山。
“这个日吞吐量是现在的日常货物统计吗？”
“是和平时期，49年至50年5月的统计数据中最高的一次。”唐华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美军全面接手釜山，货物吞吐量还会上升。”高副主席说，“美军会使用大型登陆舰和滚装船。”
“按现在的情报，朝鲜人民军是打算以5个师合攻汉城，两个师在东线呼应？”徐帅问李刻农。
“是的。按照战前我们对南朝鲜军战斗力的估计，攻克汉城不太难。”
“不，我觉得朝鲜同志的战役构思不对。”徐帅站起身来指着地图。
“鉴于美军在釜山港有基地工事和少量驻军、在日本有5万驻军，这个情况考虑在内的话，人民军整个战役的首要目标应该是断绝美军大举增兵朝鲜半岛的可能性，而不是攻克汉城。”
徐帅指着地图上汉城的位置。“这是汉城，汉城南面是汉江。人民军就算可以快速攻占汉城，但南朝鲜军再差，也能够炸断汉江大桥。这样，人民军五个师以及一个坦克旅就会被阻截在汉江以北，无法继续南进。在南朝鲜军汉江南岸部队的射击下搭建浮桥并不容易，人民军的主力至少在汉江会被阻挡三天。”
徐帅又指着汉城的东面，“如果我是人民军的指挥，我会把他们的东西线换位，只用两个师又一个装甲团在汉城正面发动进攻，而用五个师又一个坦克旅在汉城以东快速突破边界，迂回到汉城南面，炸断汉江大桥。这时候，就是反过来人民军利用汉江阻挡和围困南朝鲜汉城的4个师了。之后人民军留一个师封锁汉江南岸，其余4个师快速穿插，经清州、大邱，在美军援军海运增兵之前占领釜山。”
唐华、总理、李刻农：……
这个作战方案唐华看过，这是90年代军科院复盘朝鲜战争初期阶段的时候，分析推演得出的朝鲜人民军的最佳战役选择。
现在徐帅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凭借战役开始第一天双方的兵力部署，就找到了关键所在。
“朝鲜同志之前预计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击垮南朝鲜军，他们认为这个速度很快了。”总理说，“如果考虑到美国必然增援南朝鲜，一个月是太慢了。”
“是的，朝鲜人民军需要在10到15天的时间把南朝鲜打穿。”唐华同意总理的看法，“如果15天还没有拿下釜山，以后就麻烦了。”
第四十二章，赵老师，帮我发明激光
6月25日的情报会开的时间不长，晚上10点半，唐华就回到了自己家。毕竟这时候朝鲜战局还没到整体崩坏的程度，相反，人民军初期势如破竹，三天攻克汉城，一切似乎都非常顺利，只是徐帅和总理看出了一些隐忧。
因为澎湖和朝鲜的事情连在一起，忙完一个段落，唐华才想起，有位大牛已经回到北京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时间去看他。
赵忠尧赵老师。
“赵老师，您好！”
“哎呀，唐院士，你好你好。”
唐华大窘，“赵老师您叫我小唐就行，要说院士您才是院士呢。”
……
“总算有机会当面感谢你和华润公司了，”赵老师说，“回国的路程很顺利，货物也一箱不少地运到了天津，现在已经组装起来了！”
在物理系的实验室，唐华见到了赵老师带回来的静电质子加速器。就像一根大丁丁竖直插在实验室地板，为此实验室还特别找了挑高5米的一楼大厅。
静电质子加速器……作为教学和试验仪器是蛮合格的。有了它，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建设，清华接下来几年就能培养出一大批合格的核物理毕业生，为原子弹和氢弹工程提供基础。至于前沿物理研究，那得想办法造一个巨型环状的回旋粒子加速器，这种加速器才能将基本粒子赋予足够高的能量。
“钱教授，物理系的计算机已经投入使用了吧？用起来怎么样？”唐华问带他一起参观加速器的钱教授。
“6月初就安装完毕在试用了，现在是我们全系的宝贝。”钱教授笑道，“赵老师现在也学我们，赖在计算机室了。”
“我在美国的时候，申请使用过两次计算机，”赵老师说，“第一次运算，30分钟才给我结果。回国之后我在这台……T50上面运行了同样的计算，十六七分钟就算好了。而且我在美国第二次使用计算机的时候，一个小时的运算中断了两次，都是因为故障要更换零件。这台T50一般来说好几天才出一次故障，其实也都是小毛病。”
“今后我还会研制更快的，故障率更低的计算机，”唐华说，“也会优先提供给你们使用。”
……
“唐……唐华，和加速器一起运回国的箱子也都打开安置好了，在二楼的三个教师里，要不我们也上去看看你的试验仪器？”
“好。”唐华说，“赵老师，其实那些仪器也都是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
在教室里，赵老师看着四周堆满的精密机器，其中有的是仪器，有的像是生产设备。当然其中很多设备赵老师认识，但这些各种各样的仪器跟生产设备组合在一起，赵老师就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了。
“我想要一个东西，”唐华说，“不知道赵老师有没有空把它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