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马来亚巴生港的开放日一样,虽然是对所有印尼民众开放,但上舰参观的有少说有七成是华人华侨。1月14日中国第一次核试验的消息在印尼登报后,就引起了一阵中国核武的热潮。
因为苏加诺政府和中国关系不错,印尼官方甚至都发了贺电到北京,祝贺中国原子弹试验成功。在民间的华人圈子里,“中国吹”就越来越多了。
从1959年底、1960年初,大家就都知道了印度军队在藏南被中国修理得很惨,现在中国成了世界上第五个拥有原子弹的国家,核试验的时间只比第四名的法国晚两个星期,可谓是双喜临门。
现在,1955年万隆会议之后选择持有中国、印尼双重国籍的华侨,恐怕心情是最高兴的。
“大家请安静,请安静。”
重庆舰的前甲板,第一批VIP观众登舰参观,都是印尼社会名流,中也有很高比例的华人。
面对一大堆的关于中国原子弹的消息,张学思也只好把在巴生港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中国研究核武器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反对帝国主义对我们的侵略和压迫……”
……
在CIA总部,查尔斯·卡贝尔进来通报的消息让在座的官员和核专家脑子很乱。
“中国第二次核爆的证据来自于巴基斯坦的地震监控数据,由于上一次我们已经用地震台测过一次中国的核试验,因此第二次观测的数据是非常可靠的。中国爆炸了第二枚原子弹。”
查尔斯·卡贝尔说,“而且,根据地震监控数据,中国第二枚原子弹的当量大于10万吨TNT,具体的数值,估计是12万吨。”
“这是氢弹?!”
“不!这不是氢弹!”克里斯蒂说,“12万吨当量的核爆,我们以前也进行过,这更可能是千层饼结构的增强型原子弹,其中虽然发生了聚变反应,但对聚变材料的利用率很低。”
哈罗德·刘易斯:“但是,克里斯蒂先生,千层饼是在原子弹和氢弹之间的一种过渡产物,这枚核弹披露了一个确凿无误的事实:中国人在研制原子弹的同时,就开始了对聚变能量的研究。”
克里斯蒂:“好吧,你说得对。”
刘易斯:“所以可以肯定,三或者五年之后,中国人就会有氢弹。”
……
这一回,U-2侦察机不用做任何改装了,上次给U-2加装的各种核爆监测仪器还没拆下来呢。
“中国刚刚爆炸了他们第二枚原子弹,”CIA的情报官员把飞行计划册塞到飞行员手里,“我们必须赶紧起飞,航线图是气象专家们制定的,你在1个小时后起飞,刚好能够追上飘散的核爆气团。”
“可是,上一次飞行就是我执行的……”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情报官员说,“我们只有两架飞机和两名飞行员,你的飞机进行了改装……而且,另一名飞行员病了。我会向上级申请给你额外的飞行补贴。”
……
新德里。
原来几天前中国大使说的一点没错……
尼赫鲁和梅农心里有了底,倒是没有太惊讶。
“我已经让秘书处去控制报纸舆论了,”尼赫鲁说,“这一次对中国核试验的报道,我们的报道稍微冷却一些,尽量减低负面的影响。”
梅农点点头。幸好国大党对新闻媒体还能有控制力。
“总理先生,中国大使说了这是什么类型的原子弹吗?”梅农问,“我们的地震台测得的数据,这一枚比上一枚大得多,足有12万吨TNT当量。”
“中国大使说,中国要继续研究氢弹,因此还会进行核试验,当量可能比较大……”“总理先生,中国大使前来递交照会。”
尼赫鲁话说了一半被门口的秘书打断了。
“照会?什么照会?”
“1月25日下午6时,贵国在班公洛-斯潘古尔湖地区的军队,查实为库马盎联队第13营之部队,使用3门迫击炮对我军阵地工事进行炮击,造成我边防部队多人受伤。炮击发生后,我边防部队对发射炮弹的印军阵地进行了紧急处理。”
“1月25日发生的交火事件完全由贵方部队引起,造成的损失亦由贵方完全负责。”
“我国与贵国此前已分别表明态度,停止在争议边界的交火和相互瞄准行为,并保持15公里的安全距离以避免武装冲突。此次炮击事件是对停火的严重破坏,我谨代表中国政府,对印度的这一行为表示抗议,并要求贵方对此事进行解释。”
“炮击?什么炮击?”梅农一头雾水,“总统签发的停火令已经传达到了每一支部队,慕克吉参谋长也保证不会再有事情发生。我要马上让西部军区调查此事。这太离奇了。”
梅农拿起电话打到了陆军参谋部,参谋部回答,军区和前线部队对此还没有反馈,但是参谋部会在半小时内查清楚。
现在是1月26日早上8点,如果事件如中国方面的描述,那么已经过去了14个小时。
尼赫鲁:“难道……是中国方面的栽赃?”
……
华盛顿。白宫。
“中情局到底安插了多少线人?而且是可以随意操纵指使的线人。”
中情局长杜勒斯向艾森豪威尔汇报中国第一枚原子弹的详细分析、第二枚原子弹的当量推测,艾森豪威尔看完原子弹的报告,第一句话问的是中印边界的新冲突。
杜勒斯:“很多,总统先生。除了CIA的渗透,英国军情六处在印军内部的网络我们也可以使用。这一次印度的炮击,印度的炮兵连长就是军情六处发展和控制的。”
“因为这名线人是通过MI6间接为我们服务的,而不是直接指挥的,所以我们暂停活动,尤其是停止破坏行动的指令没能及时传达给他?”艾森豪威尔问。
杜勒斯耸耸肩表示默认。
“我们可能会因此损失一条情报线,”艾森豪威尔说,“关键是,这些情报人员苦心的栽赃,并不能换来中印重新开战。这种损失不太值得。”
第五章,和谈前的小波折
斯潘古尔湖在西线,也就是班公措湖的南边,一个水体清透的高原雪水湖泊。
炮击事件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诡异。
1月25日下午6点,正是我军边防部队——阿支5连二排换防后15分钟。
五时45分,在炊事员那里饱吃了一顿咸菜面条的二班抵达阵地,换下了一班,没多久空中就传来尖利的呼啸,班长吴荣用了三秒钟思考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没等他想出结果,一枚81毫米迫击炮弹在阵地左侧30多米的地方炸响。
第二、第三枚炮弹也都落在阵地左侧,偏离2班的环形战壕中心20到40米不等。第二轮炮弹十秒钟后落地了,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迫击炮在不需要调整炮口方向的时候射速可快了。
不过,虽然对面印军不校正弹着点,可能因为前一两个月印军早就反复测量过我军哨所的距离和方位,打得大致上是准确的,只有二三十米的偏离量,这可能是没有依据风力做调整。
“我是东口,我是东口,阵地遭到炮击!”班长吴荣抄起阵地的电话,“印军迫击炮大约在我哨位南偏西10度,距离2到3公里,从炮弹判断为3门迫击炮!”
电话线没有被炸断,连长在后方问:“有没有人员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