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这次携带的弹药是特种弹，非常特殊的那种特种弹，你们基地没有，只能由我们从西安挂到弹仓，然后直飞和田。”
“中印现在基本停火了，你们要往印度飞，还要打弹，是……朝印度发射宣传弹？”王鼎烈问了一句。
第六章，东风快递
图-4从和田机场起飞，马上就要全力爬升，在至少5500米的高度从新疆飞越喀喇昆仑山脉，飞进青藏高原。
不过，1月29日起飞的这架图-4爬高一点问题没有，最大载弹量9吨的图-4今天只挂了一枚导弹，重1.4吨。图-4的油箱也没有装满，只装载了大概80%，因为这次出击往返航程不超过2000公里。
之所以在和田机场停了一天，是因为潘自力从新德里发电报回国内，告知1月29日上午到中午，印度议会两院召开全会，“信使”在这天出发送信，效果最好。
1月29日上午10时，图-4起飞，经过大约2小时的飞行，在阿里上空接近喜马拉雅山脉。此处的中印国界分界线就在喜马拉雅山脉中脊线附近，中国不打算派遣有人驾驶飞机进入印度领空，所以，该投弹了。
“航速、航向正常。高度正常。”
“导航定位正常。”
“三，二，一，发射。”
图-4的弹仓打开，一枚长圆柱体的导弹掉落下来，几秒钟之后，弹上的发动机启动，导弹向前飞，图-4在空中180度掉头返航。
1953年炸死常凯申的初代巡航导弹空地-1更像是一架无人驾驶飞机，弹体也是从苏联买的。
图-4发射的这枚空地-4才是巡航导弹应有的样子。全长6.5米的修长圆柱形弹体，头部是钝圆的近似水滴形，导弹从弹仓放出来后，弹出两片平直的弹翼，导弹下腹部之前折叠着的进气道也打开，喷气发动机这才点火。
……
印度国会大厦。
中国的两次核试验彻底摧垮了议会中的鹰派议员的世界观。战场上印军一溃千里，议员可以春秋笔法描绘出印度将来反败为胜的场面。中国手持核武器，议员可没法描述中国原子弹投向新德里时，印度用什么东西抵挡。
“对于中国指责我们在克什米尔边界向他们开炮一事，外交部为何一直以含混的语气答复？”
今天的第一回合，说的还是1.25炮击事件。
“一方面，中国认为他们受到了损失，另一方面，我方认为事情的真相比它所表现出来的要复杂，这并不完全是印度的责任，因此，我们需要拖延时间让中国方面冷静冷静。”尼赫鲁回答了议员的质疑。
“总理先生，”一名议员说，“尽管我们不得不停止战争，但是，我反对与中国划定正式国界线。那些土地是印度的，中国人现在把它抢走了，未来我们的子孙会把它抢回来，我们不能限制我们的后代。”
尼赫鲁：“格但斯克会议的主要工作，是将目前中国与印度的默契停火，以文本的形式固定为停战协议。至于是不是在此基础上，两国签署正式的和平协议，无论我还是中国的主席，都没有将其作为一项必须完成的议程。”
“能否在签署和平协议的同时，印度并不与中国划定永久的正式国界线？”一名议员提问。
“不，为什么要签署和平协议？给中国一份停战协议就是我们能做的最大让步了！”说话的是一名还不太服气的议员。
尼赫鲁：“先生们，停战协议并不是我们的让步，是中国与印度双方都做了让步。”
“总理先生，”刚才第一次发言的议员又说，“中印战争以这样的进程而告终止，您以及印度共和国武装部队，对此应该检讨。我们在战场上败得太惨了！”
尼赫鲁：“梅农部长提出了加速推进国防工业国有化、建立国有的军事工业生产联合体的计划，在稍后的时间，我会提请审议这一方案，并交给内阁施行。但需要指出的是，无论是美国还是苏联的军事工业，印度都要大力引进；不但要引进美国和苏联的军事工业，还要引进重工业和机械制造工业。”
“……”“……”
……
空地-4只用了不到10分钟，就从札达西南的一条峡谷穿越了喜马拉雅山，飞越印度北部小城兰斯当，进入印度中央平原。
在喜马拉雅山，导弹保持预定高度和预定弹道飞行，在中央平原，导弹利用测高雷达保持离地300米左右的飞行高度，规避印度预警雷达的探测。
其实就算不规避，这样一个圆不溜秋的小物体雷达反射截面也没多大。
测高雷达再稍微往前改进一点，就可以做地形匹配雷达，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印度全境等高线地形图，暂时还用不成地形匹配制导，空地-4在飞行的中段还是用激光陀螺。
人口稠密的印度中央平原，空地-4飞掠的地区有不少村子，这天中午，少说有几百名印度农民看见天上一个既不像飞机也不像火箭的喷火的小玩意呼啸而过。
在距离新德里30公里的地方，空地-4飞过一个印度基地时，终于被哨兵看到并且拉响防空警报，不过这大概有点晚，两分钟之后空地-4就要飞到目标了。
距离新德里10公里，空地-4稍做转向，从新德里东面飞入市区，弹载雷达以1秒一个来回的频率扫描地面。
这个时代的雷达扫描陆地，尤其是建筑杂乱的城市，本来是识别不出什么来的。可新德里的某些建筑例外。
一个叫做印度门，建在中央纪念大道上的cos凯旋门的巨型牌坊。一个是总统府，在印度门后面500米，总统府的标志建筑是一个圆顶高塔。
一座门加一个高塔，塔尖还特么是包金的，这种雷达反射率，就不用什么人工智能图像识别了，只要扫到金塔，导弹就完成了末段定位。
……
国会大厦内，印度议会的会议结束，几百人正要动身走出会场时，国会大厦里响起了防空警报，包括尼赫鲁在内的几百人都迷惑不解时，头顶传来喷气引擎尖利的呼啸声，一枚导弹冒着火从环形的国会大厦上方穿过，投下一个小东西。
小东西投下后马上打开降落伞，用了半分钟时间，飘飘忽忽地落在国会大厦环形主体建筑中央的圆包顶端，降落伞绳挂住了圆顶，降落伞下的小东西顺着圆顶滑了下来，悬空一荡一荡地晃着。
这是一个绿色的邮包，涂色和字样完全模仿中国邮政的风格。邮包封面贴着一张纸，上面的直笔劲书字形欹侧，风格豪迈而又不拘一格：
“尼赫鲁先生亲启，润之。”
……
印尼雅加达。
重庆舰的会议室，6艘舰的舰长、政委聚集开会。
“同志们，从离开广州至今，我们已经在南洋活动了超过一个月。人民海军的军舰以前从未有离开母港这么长时间的记录，但是我们做到了，这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其实，政委康志强的这番话也是对他自己说的，他这个陆军的旱鸭子也从没做过这么长时间的海外航行。虽然不晕船，身体状态没有大的毛病，但从南沙航抵雅加达的那两天，他的睡眠已经不太好了，每天得数很久的绵羊才能睡着。
“从广州到巴生港，从巴生港到南沙群岛，在南沙群岛与驻岛部队协同进行了海上演习，再从南沙群岛开到雅加达，我们的人和军舰都经受住了考验，但现在，考验还要继续。”
会议室的地图上已经标好了编队下一步的航线。从雅加达离港，向东穿越爪哇海，然后折向北，经望加锡海峡进入西里伯斯海，然后向东航行，抵达新几内亚岛以北海域。
地图上，还有一条红色的线，从甘肃酒泉伸出，跨山穿海，最后终点也是在新几内亚岛以北海域。
“我们的弹道导弹，最大射程5500公里。中国东西领土最远距离也就四千多公里，我们的陆地领土已经不够用来试验我们的导弹了，所以，就要暂时借用一下公海，作为中国导弹的试验场。”
“原先我们的计划是去印度洋，把导弹从印度头顶飞过，打到马尔代夫附近。现在中央改变了主意，让导弹打到巴布亚新几内亚附近。嗯，这一次从菲律宾头顶飞过。”
……
新德里，印度国会大厦。
从天而降的邮包让所有议员都呆在原地，尼赫鲁也生怕邮包突然爆炸，就叫仆人去把那个东西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