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
程学民一个钦定题词的改开先锋,不讲改开讲什么??
但不能硬讲!
程学民又不傻,《乔厂长上任记》刚一发表,就受到了那么大的抨击,要不是丈母娘搞了一个统一战线反击,将声势往大里搞,有了题词钦定力挺,抨击的声音这才没有了!
可程学民也知道,并不是真的没有了,而是人家蛰伏了,都在盯着他这个先锋的下一步动作,或者下一篇稿子。
所以吃过一次乖的程学民,能不长点记性?
再说老丈人也提醒了自己,这一波赚的政治资本已经够大了,够他奉用一生的。
接下来就得知道收敛锋芒,在学校里沉下心来好好的沉淀沉淀,消化消化一下,万莫再出那个风头。
所以程学民就没想过硬讲。
但也不能不讲,真的就在校园里蛰伏,默默无声下去。那样等过不了两年,新的风口崛起,谁还记得你是谁?
这么一来,程学民就学到了一个法子,借古喻今,以史为镜。
还要应景,跟改开有关,那就只能是变革变法了。
纵观华夏五千多年的历史,变法图强者比比皆是,程学民脑子里能脱口而出的,就有很多很多。
可无论是戊戌变法,还是张居正一条鞭,或者王安石变法管仲变法,这一些能给程学民极深印象的,就明朝的张居正一条鞭变法。
因为有影视剧作品《大明一五六六》,这部影视剧比较有影响力,所以程学民也印象十分深刻。
但美中不足的,还是这部影响力作品绝大部分剧情都在搞阴谋诡计,是一场权力之争,变革变法反倒少了一点,不好讲!
可除了大明之外,别的朝代变法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更多的还是以失败告终,即便是张居正的一条鞭也一样。
所以既然决定借古喻今,要响应上面的改开精神,那绝对要选一个成功了的先例来歌颂。
真正极具影响力又取得辉煌成功的,程学民知道可能就大秦帝国之裂变,讲的就是秦孝公重用商鞅变法,另外就是央视那个《大国崛起》啦。
在这两个之间权衡了一下,程学民选择了前者大秦裂变,却没有敢上《大国崛起》。
无他,现在的时政不能让他讲,他也不敢讲。
真要讲《大国崛起》,还不如直接来个硬讲,其实跟硬讲也没有多少分别。
所以这么一权衡之下,程学民最终定了《大秦帝国之裂变》为他的第一节公开课的课题。
也是打算以后有机会,能把剩下的两部也跟着一起讲完。
反正现在就是先试试水,看看讲的大秦帝国之裂变,到底能产生怎么样的反响吧!
“不是讲秦始皇就行!”杨主任听了后又连连点头,跟着又疑惑的问了一句,“那学民你讲的是什么啊?”
这下程学民也没有跟杨主任嘀咕,可是直接彻底的转过身来,跟底下的同学们说道:
“大家应该都知道,我是陕北人!今年回陕北老家过年的时候,就有好多的父老乡亲知道我在燕京写稿子,成了他们口中的大作家了!”
“都说着让我这个陕北走出来的大作家,多写写我们陕北的风土人情,让全国更多的读者们,都知道我们陕北!”
“我肯定是答应的哩,可答应的容易真要写起来难!”
“正好这次我回京的时候,又路过我们省城的延河文学,去了一趟老都城,也去了一下骊山脚下,当时心有所感知道该写点什么了!”
“我们陕北陕地,古时就是老秦人嘛!赳赳老秦人,奋六世之余烈而一扫六国,一统华夏,奠定我们华夏两千多年大一统的格局,我就觉得可以写写的嘛!”
“所以我就整理了一下,想着先拿到课堂上来讲讲,看看同学们的反馈!”
“如果同学们的反馈觉得讲的好,那我就把它继续写出来,拿去发表!如果同学们的反馈觉得不好,那我就此打住,先放一放再精炼精炼一下!”
“本来就是准备给我们中文系的一部分同学先讲讲的,没想到今天能来这么多的同学!”
“那我就且讲讲,你们也且听听,讲的好不好大家也别太笑话我!”
程学民的开场白,又是引起了底下学生们的一片排山倒海般的掌声,显然他们也想听听,程学民他要讲的大秦之裂变,到底是个怎么裂变法?
竟然讲的不是暴君秦始皇二世而亡,秦朝就此裂变诸侯崛起。
所以此裂变,非彼裂变?不是要讲暴秦二世而亡?
跟着程学民便敲了敲黑板,指着黑板上的几个大字,说道:
“大秦之裂变,我今天要讲的不是大一统后二世而亡的大秦,而要讲的是战国时期群雄并起,秦孝公重用商鞅变法,以求图强东出函谷的裂变之秦国!”
变法即改开,程学民讲的是秦国之商鞅变法,讲的是以秦孝公和商鞅为首的求变求新图强派,跟以老贵族甘龙等为首的保守势力之间的恶斗,最终排除千难万难改革成功,实现了做大做强东出函谷关的伟大目的。
其实跟现在的改开面临的困境,是何等的相似?
只是看破不说破,程学民借古喻今只是没有把最内涵的点破而已。
“顾老师,你这个女婿依旧还是很胆大!”
刘欣武听了一会儿之后,能不明白台上的程学民在讲什么?
好在这小子知道变通,知道借古喻今,但依旧胆子大得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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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程学民,你的胆子能不能再大点?
“还是胆大了一点?”
“老刘,学民他现在不是讲的改开,也不是要跟秦始皇平凡,怎么还大胆了?”
旁边刘欣武的惊叹,倒是让丈母娘冯母疑惑不解。
本来刚才见自己那好女婿,在台上黑板上写下‘改开’两个大字,都以为他就真的要讲改开,当真是被吓了一大跳。
可等看到后面的大秦之裂变后,心里算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但也被学民的这个课题给迷惑了,也觉得他是要给暴君秦始皇平凡洗白。
虽然在文化圈内一致认为秦始皇是暴秦的公知之下,还是‘大行逆道’的去给暴秦平凡,同样十分的不明智。
但总比讲改开要来得稳妥。
可等最后台上她女婿的解释,他要讲的不是暴秦暴君秦始皇,而是依他陕北父老乡亲之请,写一写他们陕秦的风土人情,讲一讲战国时候的秦国。
这让丈母娘冯母听上去,也不觉得什么啊!
“顾老师,你还是先听学民他怎么讲的吧!”
“借古喻今,学民这已经很露骨了好吧!”
旁边的刘欣武这下也是真的听进去了,跟着和依旧没反应过来的顾老师,继续说道,“你听学民在台上讲的,战国时期群雄并起,大争之世唯有变法图强求新,才能趁势崛起东出函谷!”
“他说的这一些,跟我们现在的国际形势,又何尝不是惊人的相似呢?”
“现如今的国际形势,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处境,不就是正跟他讲的秦国一样一样的吗?”
“魏国啊魏国,学民在台上着重点明了秦国所面临的处境,就是要打破旁边魏国对秦地的地域封锁,只有变法图强东出函谷,才能有逐鹿中原的资本。”
“而我们现在呢?旁边同样有着一个像魏国一样的超级大国毛熊,对我们虎视眈眈进行地域性封锁,压制着我们的发展崛起!”
“其他诸国,也在学民这么一番讲解分析之下,又何尝不能找到他们的影子?”
“如果把魏国暗喻成毛熊,那齐国表示老米,还有赵国燕国韩国等,被学民这么一说,似乎真的都能找到影子!”
“说的好说的妙啊,大争之世列强争霸,强则强弱则亡,偏居一隅的老秦人想要图强,唯有打破枷锁变法求新,可不就是在讲现在我们的改开精神?”
刘欣武越听越入神,越听也是越由衷的钦佩台上顾老师那女婿,是真的讲的好讲的妙。
胆子也更大。
这边的图书馆馆长谢道远跟汤老两个,本来刚开始不以为意,可等真正听进去后,当真是渐入佳境,眯成一条线的眼皮子,都是纷纷炸开,看宝贝一样的异色精光,看着主席台上极尽意气风华的年轻人。
“汤老,你这个徒孙当真是了不得啊!一字不提改开,确实字字在阐述着改开,在阐述着想要图强崛起复兴,就要求变求新打破陈旧枷锁,这不就是改开吗?”
图书馆谢道远越听眼眸子越发的明亮,不禁跟旁边的汤老惊叹道。
“这小子……他在那儿到底翻了多少史书,才这么好巧不巧的选了商鞅啊?”
汤老也是听着听着,动容之处没差点抚须的手,没差点揪掉几根白胡子,跟着也是惊问旁边的图书馆馆长谢道远。
能把商鞅变法剖析得如此透彻,更是跟现如今我们所面临的处境,国际形势一并暗喻结合了起来。
汤老是真的无法想像,台上那小子在谢道远的图书馆里,到底翻了多少史书,又吃了多少史书,才敢在台上这么的讲。
“确实选商鞅选对了!”
跟着谢馆长也是连连点头,他作为图书馆馆长,对于二十四史肯定有所涉猎和认知。
通读所有的史书,几乎都在讲解着一件事:当皇帝!历朝历代都是这样!
同样历朝历代几乎到了中后期,都同样在做一件事:怎么继续当稳这个皇帝。
所以,都在寻找当稳这个皇帝的法子,就是变法求新。所以纵观上下五千年,历朝历代都不乏有着变法求新。
这里面有垂死挣扎的孤注一掷,最后加速王朝的灭亡;也有暂时性的成功,为皇朝吊了一口气,但基本都在变法者身死道消政熄,王朝也在保守派反弹倾轧之下,同样逃不过加速走向灭亡的。
而秦朝商鞅变法,却是鲜有的例外之一。
秦孝公重用商鞅变法,图强东出函谷关,是真的取得了辉煌的成功,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商鞅以身喂法之后,却没有发生人走茶凉,身死法熄的反弹。
秦孝公变革之后,秦惠王,秦武王,秦昭王等继任者,都是在一如既往的奉行商鞅之法,奋六世之余烈最终一扫六国,一统华夏,缔造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皇朝帝国。
所以,大秦之崛起始于商鞅变法,也同样成于商鞅之法,这是已经有了历史定论的!
所以,谢道远谢馆长和汤老两人,一致都认同台上的程学民,选择商鞅之法来暗喻现如今的改开,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选别的变法,不是失败,就是半路夭折,根本没有一个延续。
如果被有心人给揪住不放,拿失败之法或者夭折之法,来暗喻现在的形势,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所以,商鞅之法是真的选的好选得好啊!
这边的冯父本来刚开始很皱眉的脸色,也在台上女婿渐入佳境的演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
虽然暗喻得也已经非常的赤裸,就差直接点明点破,他说的秦国就是现在的我们,秦孝公就是给他题词的。
但毕竟他全篇讲的就是秦国的商鞅变法,全篇讲的都是他们老秦人为了打破地域封锁,一代代老秦人期盼东出函谷的夙愿。
所以,冯父也开始觉得,他这个女婿讲的好讲的妙,竟然能想到选这个角度,去阐述他对改开精神的领会。
“家幼,我怎么听的你家老许,在借古喻今说着我们现在的改开呢?”
燕大中文系这边的学生们,也都纷纷坐在一起,越听越精彩,反应有点快的黄倍佳,已经从台上演讲说的商鞅变法,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便半疑惑半明白的,跟旁边坐着的冯家幼,问道。
“呃?有吗?!”
“我就觉得学民讲的很好,讲的秦孝公和商鞅这对君臣,真的很好!”
让冯家幼的小脑瓜子去多想?
不存在的!
即便她同样已经听出来了一点什么,也肯定是直摇头装糊涂,跟黄倍佳扯道。
“还别说,姐,你看姐夫在台上的意气风发,真的很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