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话还没传到杨默那边呢,吕莹莹这边就先把他的想法给否了……虽然说明大家都知道这位虎里虎气的美女跟杨默的关系非常不一般,但有些决定是你来做的还是由杨默来做的,中间的区别大了去了。
………………
于是乎,刘仙福只能耐下性子,再次请求这位业务能力令人眼前一亮,但对于人情世故貌似不是很精通的姑娘把话带给杨默……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刘大经理想要请杨组长帮忙给出更全面、更长远的指导意见。
见到刘仙福坚持,并且将“指导意见”四个字咬的很重,咱们的土狗同学总算回过点味来了,当下只能瓮声瓮气地点头答应,等到杨默回来,她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他,而且会征询一下杨默的意见,看到时候能不能让那货来庆丰食品一趟,就这个问题跟刘总好好沟通一下。
刘仙福大喜,连忙说不敢,到时候如果杨组长方便的话,自己登门拜访请教才是正理。
吕莹莹对此不置可否,杨默向来极为排斥别人因为工作方面的事情跑过来拜访,而且他的那个小院子一般也不对陌生人开放,除非你是杨默的上级领导,否则外人想要敲开那扇铁门,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而很不幸,刘仙福跟杨默并没有什么私交可言,更不是杨默的上级领导……因此,刘仙福要想进那个小院,只怕是有点难。
很显然,刘仙福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干系,见到吕莹莹应承下来,心情顿时大好,连带著话也多了起来。
“小吕,话说据传杨组长已经王总借调进特别工作小组半个多月了,你说……中秋之前杨组长能回来了不?”刘仙福摇下了车窗,感受了一下迎面而来的热风,语气里却多了一份期待和得意。
就在月初,他托关系在广州的某个老字号酒楼里定了一批月饼,据说那家远近闻名的酒楼,月饼口感极佳不说,做的也极为精致,到时候亲自给杨组长送过去,铁定贼有面子。
吕莹莹听到刘仙福问起这事,却是闷闷不乐起来,语气里也多了一份沮丧:“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杨默被王总徵调过去的时候,什么也没说……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中间一点信也没传回来,中秋到底回不回来过,也没个准信。”
中间一点信也没传回来?
刘仙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著吕莹莹,旋即又恍然,杨默这次被徵调进特别工作小组,参与的都是大事,想必有什么保密条例在,中途不准回家,也不准打电话写信之类的事情,也是有的。
不过……
回不回来过中秋也没个准信?
这话听著怎么这么……幽怨味十足呢?
莫非……
扭头看了看吕莹莹那微微鼓著嘴生闷气的样子,刘仙福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明悟,看向土狗同学的眼神,也陡然间多了几丝阿谀。
………………
半个小时后。
就著顺风车提前下班的土狗同学掏出钥匙扭开了门锁。
或许是今天情绪有些消沉的缘故,扭开这把破锁后,她并没有如同往日般给这铁门来上狠狠一脚,而是握著那个被焊死的把手,轻轻往上一提,然后一推。
吱吖~
随著一阵并不刺耳的磨合声,被某位大官人不知道吐槽了多少次的铁门第一次以如此温柔的声音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转身随意把铁门关上,瞧著日头还早,正当吕莹莹犹豫著是不是要把磨盘拆出来细细底部的辗子,等晒乾了再来磨面做饭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水声传来。
嗯?
是今早上走的时候没注意关水龙头?
不应该吧?
土狗同学疑惑地探头望去,院子里的水龙头关的死死的,别说水流了,就连水滴子都不见一颗。
既然不是水龙头漏水,那么……
土狗同学深吸一口气,悄悄地放下身上的背包,左右瞅了瞅,直接从院子的角落里摸了一根木条操在手里……这是当初拿来钉箱子的木条,虽然不算特别结实,但教训教训一个小毛贼却是绝对够用了。
没法子,厨房那边的房门现在是锁著的,如果掏钥匙开门的话,指不定就会惊动那个正在洗澡的小毛贼……这年头出来偷东西的人没那么讲究,手上带著家伙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她可不想平白生出那么多变故。
哼哼,打不死人,却又能让你好好吃一顿苦头,厨房的菜刀都没这玩意好使!
瞧著木条上方的那几根弯弯曲曲的铁钉,土狗同学冷笑著想到,看向那个院子里隔出来的简易浴室,目光愈发不善起来。
呵,挺会享受啊!
你是看准了现在大家都还在上班,左右都没人的档口,摸进来偷东西之余,趁早还可以悠哉哉地洗个澡是吧?
这种鬼天气,冲个凉水澡铁定很爽吧?
很好,一会儿本姑娘就让你爽个够!
不让你爽到哭爹喊娘,本姑娘这十几年的拳脚棍棒功夫就算是白练了,以后再也没脸提唱大戏这三个字!!
看了看手上那根即便是断了也可以当成两截短棍使的木条,土狗同学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猫著步伐,一缩一缩地朝著那个简易浴室走去。
第192章 非正常受伤事件
“啊~啊~啊~啊~!”
“啊!!!!!”
两声一个比一个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机关家属住宅区宁静的上空,然后戛然而止。
不,准确的说,是一声尖叫,加一声惨呼。
“妈,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
某个正趴在桌子上咬著笔头猛赶暑假作业的苦逼学生抬起头来,不太确定地问道。
旁边的中年妇女冷笑一声,手中的苍蝇拍凌空甩了一个响鞭:“哦?我咋个没有听到……不要给老娘耍花腔,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你娃儿还有整整三本暑假作业没写,今天要是不把数学补完,老子剥了你的皮!”
看了看自家母上大人手里那把被玩出了花活的无双利器,小屁孩打了个哆嗦,苦著脸说道:“妈,真没豁你,刚才我真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了,而且喊得好惨道!”
中年妇女侧耳聆听了一下,然后一苍蝇拍甩到自家逆子屁股下的凳腿上:“当老子耳朵是聋的?老子怎么没听到?……你娃儿莫想到起给老子整那些鬼名堂,赶紧给老子写,再在这里给老子磨皮擦痒的,老子甩你两苍蝇拍!”
苦逼学生闻言,嘴巴蠕了蠕,最终还是没能敢在这个问题上跟武德充沛的母上大人争辩,郁闷地叹了口气后,继续埋首在那无尽地题海里挣扎了起来……
………………
小院。
某个依然光著腚的大官人惊怒无比地捂著自己的肩膀,恶狠狠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吕土狗,你丫的是不是疯了?还是说到了狂犬病晚期,见人就忍不住给他来上两下!?”
脸色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土狗同学背著身站在澡棚门口,一脸委屈:“我哪知道你会提前回来,而且还是在这个点就回来了……我还当是家里进了贼呢,当然想著要先下手为强!”
杨默一口牙齿蹦的咯咯响:“进贼?你见过哪个贼进入别人的家里,拿了东西不赶紧溜,反而悠哉哉地在院子里洗澡?”
吕莹莹撇了撇嘴:“那可说不定,这年头稀奇古怪的人多了去了,小勇他们以前就遇到过一个贼,偷完东西后还慢悠悠地在人家屋子里蒸了一屉馒头,最后啃著馒头哼著小曲才离开……连蒸馒头的贼都有,在主人家里冲个凉又算什么?”
杨默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我谢谢你老人家,你当我傻啊,这种情节只有在故事会里那些乱编的情节里才会出现好不好……你丫的能不能不要动不动把锅按在人家小勇的身上!?”
吕莹莹撅起了小嘴:“是真的,这事就发生在去年,不信你去问小勇!”
杨默翻了个白眼,狠狠吸了口气后,这才恶狠狠地说道:“好,我姑且信了你是以为进了贼,这才提著木棍……”
吕莹莹赶紧纠正:“是木条,不是木棍!”
杨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扫了扫地上已经断成两瓣的木条,咬著牙继续说道:“好,是提著木条摸过来。”
“可问题是……”
“你丫的打开门后,已经瞧清楚了是我,而且还愣了一小会儿,可为什么还是要一棒子甩过来!!?”
听到这个问题,土狗同学脸上都可以煎鸡蛋了,喏喏了两声,语气里带上了哭腔:“谁让你不穿衣服的,人家被吓住了嘛,心里一急,就、就、就……”
杨默发誓,他上辈子重生前的血压都没这么高过:“大姐~!麻烦你搞清楚!我是在洗澡……洗澡诶!你见过谁洗澡还穿衣服的!?”
自知理亏的土狗同学苦著个脸:“那个、那个,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还一片空白呢,手就不自觉动了起来。”
说著,习惯性地扭头看了看杨默的肩膀,然后又闪电般地缩了回来,跟个兔子似的缩起了脑袋:“再说、再说,挥到一半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发现不对了,调整了方向,然后收回了好多力道么?……这、这也算是将功赎罪了吧?要不然,这一木条子挥下去,你还能站著跟我说话?”
见到这货说著说著竟然很有些为自己的武力值洋洋得意起来的意思,肩膀上火辣辣一片的杨默气得天灵盖都快被打开了,恶狠狠地冲着这货的小屁屁就是一脚:“你丫的还挺得意是吧……还将功赎罪,吕土狗,你丫的从头到尾满身罪孽,哪来的功!?”
吕莹莹捂著自己的小屁屁揉了几下,苦著脸说道:“能不能把脚擦干了,穿上了鞋子再蹬?我屁股都湿了……而且上面全是洗发膏的沫子,这下又得换裤子了!”
杨默顿时被气笑了:“哟呵,把脚擦干了再来踹你?吕土狗,合著老夫想要出口气,还得焚香沐浴一番,把前奏和姿态做足了才成?”
吕莹莹闻言,苦著脸摇了摇头,只是乖乖地将小屁股拱了起来,定定地将身子站好,意思很明显,今天我错了,你想踹几脚就踹几脚,踹到您老人家满意为止……这是他们小时候的游戏守则,谁要是犯了错,想要求得小伙伴的原谅,就得乖乖站好,让对方把气撒够了才成。
见到这货虽然行为极其恶劣,但认错态度却也同样端正,杨默之前的一肚子鬼火顿时消了一半,用力又是在这货的小屁股上蹬了一脚后,这才冷哼一声:“赶紧闪开,我要冲头了!一个大姑娘堵在一个大男人的澡棚门口算怎么回事?”
土狗同学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小屁屁,嘟囔了一声:“踹那么狠,也不见你把人家当成大姑娘啊!”
话虽如此,但见到杨默好像没怎么生自己的气了,却是顿时开心了起来,一边逃也似地往屋里跑去,一边却是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小声嘟囔著:“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光屁股怎么了,很稀罕么!?”
这番某人经常挂在嘴里的话由她说出来,显得极为理不直气不壮不说,这丫头自己脸也红成了猴屁股,配上她略显惊慌失措的脚步,就更没说服力了。
………………
十分钟后。
只穿著一条大裤衩子的杨默光著上半身大喇喇地坐在凳子上,任凭吕莹莹睁大了双眼,用那双小手在肩膀上摸来摸去。
被木条子狠狠甩了那么一下子,杨默的肩膀有些发肿不说,上面也扎了一大堆细刺,要是不挑出来,绝对有他的罪受。
正当杨默被吕土狗的那双小手和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整的有些烦躁的时候,这姑娘忽然探起了身子,一脸沮丧地说道:“不成,没有专门的小镊子和放大镜,那些小刺取不出来。”
说著,土狗同学挠了挠脑袋,惴惴不安地说道:“要不,咱还是去职工医院吧,先把破伤风针打了……这玩意耽误不得,先去打破伤风针,再让医生帮你拔刺……好不好?”
话说那根木条由于材质原因,硬杀伤力或许不够看,但软杀伤力却绝对杠杠的,在室外风吹雨淋地陈放了那么久,上面还带著生锈的钉子,一梭子木刺钻下去,不及时把破伤风针给打了的话,难说就要出大问题。
“啊!?要去医院啊?”
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杨大官人听到要去医院打针,脸色顿时苦了起来。
小时后被扎屁股的惨痛经历是他一辈子无法挥去的噩梦,腰臀间那块发硬的肌肉是他平日里连触碰都不愿意触碰的部位,因此一听到要去医院,顿时老大不乐意了起来。
吕莹莹见状,有些好笑地找了件宽大外衣给他披上:“赶紧的,破伤风针说是24小时内把它打掉就可以,但实际上受伤不超过2小时就去打针效果最好……而且这些木刺毕竟沾了水,越早拔出来越好,否则到时候钻到皮肤里,再加上伤口一化脓,想拔都不好拔,你总不愿意这些木刺以后就长在了肉里面了吧,时不时地给你来那么一阵子刺挠,遭罪的很!”
杨默闻言,哆嗦了一下,恶狠狠地盯著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看了一会,忽然伸出右手,将这货的脸蛋扯成了D字体。
自知理亏的土狗同学也不敢反抗,任由著这个混球把自己的脸蛋扭的生疼,然后一边乖乖求饶。
把心里的怨气撒出去后,杨默冷哼一声:“赶紧的,带上洗漱用品和更换的衣服,咱们去医院!”
吕莹莹捂著被捏红的左脸,一脸诧异地看著他:“带衣服和洗漱用品干啥?只不过打个针,外加拔刺而已,不费什么时间的,医生手艺好的话,两个小时就能搞定,晚饭都可以回来吃。”
杨默白了他一眼:“傻妞,这都没看出来?……老夫的症状很严重,需要住院观察个十天半个月……住院观察懂不懂!?”
症状很严重?
需要住院观察?
而且还需要观察个十天半个月?
吕莹莹愕然,瞅了瞅这个虽然左边的肩膀有些红肿,但精神头好的不能再好的混球一眼,顿时恍然。
你这家伙……
这是打算找个理由正大光明地翘班?
第193章 住院
虽然是以不差钱著称的石油单位,但钻探公司的职工医院其实远没有后人以为的那么规模宏大,也远没有后世医院的金碧辉煌……从外表看上去,它就是七八排由平房组成,占地面积还算不小的卫生所而已。
而且这里的医疗和服务水平很有些一言难尽的意思,许多职工得了不痛不痒的小病或许会来这里看一看,但凡是病状稍重一点,哪怕是得个重感冒之类的,也宁愿找车送自己去县医院看病,而不愿意跑职工医院里来当受气的小白鼠。
但如果你以为职工医院真的是个废材部门,里面的医生护士都是混日子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简单来说,这七八排看似已经略有些年头的破烂平房里,拥有著数十台包括CT机、X光透机在内的,此时国内最先进的医疗器械,许多机器别说县医院了,市医院有没有都不一定。
而职工医院的科室划分虽然远没有后世的现代医院那么细、那么专业,但该有的大科室都有,其中的心肺科、骨科、儿科、皮肤科、传染科、中医室等部分科室的主任医师,更是很有几个是可以跑出去跟国内外同行专家组团交流学习的小牛人。
可以说,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职工医院绝对是那种“低调奢华”的典范。
之所以钻探公司的职工会对自家的医院那么多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