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大黄经受住了路上的种种诱惑、跨越数百里路克服了重重困难最终与主人一家团聚,展现的忠诚以及对家庭的眷恋与憧憬,深深的打动了每一位读者。
因为写的太过真实,许多读者纷纷来信询问大黄现在的生活怎么样,更有甚者还来信询问大黄有没有生下小狗,想要。
随着文章同时火的还有佘庆杰。
现在不管他走到哪,认识他的人都说:“咦,那不是《一条狗》的佘庆杰吗?”
不知道他和张云桦之间矛盾的同行,居然还会用羡慕的语气:“哎呀,还是人家老佘牛啊,一声不吭的认识了白桦林这位大火的作家,还专门写了篇文章致敬他们的友情。”
佘庆杰气的牙齿都咬碎了。
注意这里的咬碎不是名词,是动词。
佘庆杰气不气,张云桦不知道,但是他却高兴的很。
点着到手的852元稿费,张云桦比拿到《樱桃红》3900块的稿费笑的还开心。
以前他当写手,纯纯就是为了赚钱。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作家的真谛,写文章不仅能赚钱,还能用骂人的文章赚钱。
天底下到哪里能找到这么美的职业。
这一刻,他爱死了作家这个职业。
正沉浸在骂人还赚钱喜悦之中的张云桦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悄然酝酿。
佘庆杰正为《一条狗》和他的名字挂钩而着急上火,突然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件。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之前投递的文章上刊了,打开一看,好嘛,里面都是关于张云桦上学时期的成绩单以及语文试卷。
还以为是别人寄错了,刚想扔掉,却看到了夹在其中的一封信。
信中只写了‘白桦林’就是张云桦。
看着信中的内容,再看了眼桌上得分没超过10分的语文作文。
佘庆杰瞬间明白来了来信的意图,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帮自己,他现在就一个念头,他要搞死张云桦!
佘庆杰扭头就给他作协的领导打去了电话:“老师,我要揭发!”
作协例行会议快结束的时候,佘庆杰打电话的领导痛心疾首道:“同志们,现在文学圈乌烟瘴气,为了名利,什么人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
众大佬不明所以,那位领导将张云桦和‘白桦林’的关系说了出来。
起初大家还为文学圈出了这么一位青年才俊感到高兴,下一秒那位领导将试卷丢在桌上:“大家看看吧,一个学渣,一眨眼的功夫成了读者追捧的知名作家。”
“我不是说成绩不好不能写出好的文章,可作文都得不到10分,这样的人也就是识字的文盲,他能写出什么文章?”
“我怀疑此人是让别人代笔,争名夺利!”
“如果我们对此事不加以重视,以后文学圈哪里还有文学,只会剩下蝇营狗苟!”
“对此,我希望取消张云桦的文章署名权,联系杂志社追缴其所获稿酬,并通报有关单位对其追究法律责任!还文学圈一个朗朗晴空!”
正在家中埋头创作的刘新武本不想来参加这种务虚的会议,没想到末了开始打假张云桦,紧忙说道:“老苗,你是不是搞错了?前段时间我和他见过面,张云桦对写作的观点很是清奇,不可能是你说的这样。”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咱们不能这么武断的否定别人。公安抓到嫌犯还要录口供呢,总要问个明白吧?”
“短文就不说了,单《樱桃红》、《孽债》、《山楂树之恋》这样名利双收的长篇小说,谁会舍得挂在别人名下。”
“对啊,这么好的文章谁会舍得让给他,人家图啥?”
几位持不同意见的领导说道。
“那怎么解释一个月前作文都写不满800字,一个月之后却能写出上万字的短篇,更是在接下来这么短的内接连写出三部长篇、一部中篇小说?”
“而且《孽债》这么有深度的文章,能是一个初入社会的小年轻能写出来的?”老苗看了一眼坏了自己好事的刘新武,阴狠狠地说道。
“老苗,话不能这么说。”
“我16岁的时候在《读书》杂志上发表了《谈〈第四十一〉》,当时主编还以为我是一位老学究,给我写回信,希望我以后接着‘赐稿’,这件事情许多人都知道。”
“我16岁能写出这样的作品,就不许张云桦18岁写出《孽债》?”
“再说了,凭借成绩的好坏就能断定一个人是否写作?你这不是武断,而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刘新武幽幽说道。
“老刘,你和张云桦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处处维护他?”
“那我要反问你,你和张云桦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处处刁难他?”
先不说他极其看好张云桦在文学一途的发展,单就茶话会那天张云桦给他的启发,刘新武就不能退让。
“哦~我想起来了,你今天搞这一出是不是因为张云桦前段时间发表的《一条狗》影射佘庆杰,你这个做师傅的给徒弟出头呢?”
“文章写的没人家的好,那就好好练。怎么你们师徒都是一副德行,他暗搓搓的说人家坏话,做师傅的也用不光彩的手段。”
“老苗,做人还是要光明磊落些。”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天下午,佘庆杰和张云桦的矛盾就被人扒了出来。
写文章互骂,这是文人一种文雅的手段,可用盘外招,这就是下三滥了。
事情传到年宏远耳朵里,当即联系了几名老友对其讨伐。
至此,老苗在作协里的名声臭了,彻底成了边缘人物。
佘庆杰也没好过,在年宏远的联络下,各大杂志社都知道了他的行径,纷纷取消了已经约定好的文刊。
师徒俩在文学圈算是遗臭万年。
第44章 名声所累
刘新武为张云桦做的事情并没有声张,直到他再次前往杂志社送稿件,通过赵永平之口这才知道这件事。
知道了前因后果,张云桦当即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要是没有年宏远和刘新武的帮助,等待自己的便是无尽的深渊。
当即找到年宏远当面道谢,年宏远倒是不在意,文人相轻这种事情他也经历过,最后是其父亲好友的帮助下安渡难关。
只说了句回头多往文学社投稿即可。
转头,张云桦带着礼品登门感谢刘新武。
刘新武也毫不在意的说自己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让他不要在意。
转身就拉着张云桦看他新写的文章,让他给提点意见。
那可是获得了茅盾文学的《钟鼓楼》,张云桦哪里敢随意发表自己的观点,打了个哈哈便从刘家出来了。
这件事悄无声息的开始,却没有悄无声息的结束。
大院里老许家的闺女拿着一本封面印有《山楂树之恋》提要的‘人民文学’悄咪咪的走了进来,盯着张云桦左看右看。
“鬼丫头,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啊?”张云桦白了她一眼。
这丫头神神秘秘的问道:“二哥,听说‘白桦林’是你的笔名?”
“我倒是想,可咱没那个命。作家多舒服,随随便便写点文章就能养活自己,哪像你二哥,还等着居委会给分配工作呢。”
见张云桦说的情真意切,许家闺女信以为真,撅着嘴巴转身离开了。
张云桦不承认倒不是担心家里的玻璃,而是不想被人当猴一样看。
他要是敢承认,凭借许大妈的大嘴巴,用不了几分钟,整条胡同都知道了。
到时候哪里还有现在优哉游哉的闲散日子过,天天不用作别的了,光招待这些邻居吧。
可他没有想到,刚把许家闺女忽悠走,大院儿突然进来了一群女学生人人手持一本元旦发售的‘人民文学’或是前几天发售的‘京城文学’,叽叽喳喳的说道:“这里就是18号,白桦林就住在这里。”
刚被张云桦忽悠的许家闺女还贴心的出来跟她们说,这里没有白桦林。
可这群大学生像是知道张云桦住在倒座房一样,只是冲着她笑了笑,掀开张家的门帘问道:“您好,请问白桦林在家么?”
“你们找错了,这里没有白桦林。”张云桦淡定的说道。
可站在门口的女学生看到张云桦后不淡定了,吱哇乱叫,脸色绯红:“啊!~就是你,就是你,你就是白桦林!~~~”
要不是她身边的小姐妹拉着,估计这姑娘就冲了上来。
“同志,你真的认错人了。”
“哼!~你休想骗我,你元旦去杂志社参加茶话会的时候,我可是亲耳听到年叔叔叫你白桦林的。”女学生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被人当面点破自己撒谎,张云桦有些尴尬。
“白桦林,给我们签个名吧。”
见张云桦如此作态,其他女学生哪还不知道找到了正主,纷纷从兜里拿出钢笔。
虽然这些女学生已经有了后世狂热粉的迹象,但是她们还是文静的,仅仅是让张云桦签了名,又聊了一会各自对小说的感悟后便自行离开了。
她们离开的倒是潇洒,可张云桦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继承了许大妈优秀基因的许家闺女,已经把张云桦是‘白桦林’的事情。吆喝的满胡同都知道了。
“前有狂人在咱们胡同写下了《狂人日记》,现在张家的二小子也成了知名作家!”
“好啊,好啊!!!我之前说咱们胡同是文曲星胡同,你们还笑话我,现在呢?怎么不笑话了?”
院儿里文化最高的胡大爷哈哈大笑,引得其他邻居也眉开眼笑。
更有甚者拉过自己快十岁还在上一年级的小孙子:“二小子。”
“胡扯,什么二小子!现在得叫云桦。”胡大爷眼睛一瞪,纠正道。
“唉,云桦,你帮我看看,我家小孙子将来有没有当作家的希望?”
好嘛,这位是拿张云桦当以前天桥底下摆摊看面相的了。
他家这孙子,光一年级就上了三年,到现在超过两位数的加法都不会算。
张云桦能怎么说,总不能说吃饱睡好就成吧?
以前,胡同里进进出出最忙的是巷子里的公厕。
现在,公厕都没有张家繁忙。
左邻右舍,你家来,他家走。
张云桦陪着街坊邻居们说的嘴角都起沫子了,可还得笑脸相迎。
想借尿遁逃了,可就算他上厕所,身后还跟着一溜小伙。
有些街坊因为挤不进张家,转头去了巷子口的供销社:“哎呦,张家嫂子,你可是藏得够深的啊,这天大的事情你都没漏一点口风。”
邻居冷不丁的这么说,倒把薛玉莲说的有些懵:“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到现在了,你还瞒着我们呢?”
“你家云桦是作家的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你还瞒着呢?”
薛玉莲惊讶道:“啊,你们都知道了?”
她还暗自嘀咕:“这事儿,我也没往外说啊,怎么都知道了呢?难道是我晚上说梦话被人听到了?”
“哈哈...”
“嫂子,跟我们说说,云桦是怎么写文章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