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同学之间什么糗事不知道。
他是怕张云桦误解，认为自己这帮人占便宜没够，逮着他这一只‘羊’薅。
按理说找王福霖是最好的选择。
他和张云桦的关系足够好，自己和王福霖的关系也够瓷实。
可王福霖最近为了找谁演唱《请回答1983》主题曲的事情，愁的嘴角都起泡了。
眼见距离三月一日播出的时间没几天了，他哪好意思再去麻烦王福霖。
就在鲁小威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鞍城陈小旭和郑蕙蕙正看着春晚的重播。
尽管已经看了一遍，两姊妹还是被牛群《巧立名目》中的那句台词“领导，冒号...”逗得哈哈大笑。
跟同学在小房间里嘀嘀咕咕一上午的陈小阳将同学送走后，笑眯眯的坐到陈小旭身边。
“跟你同学炫耀完了？”
陈小阳傲娇的说道：“我可没炫耀，是她们自己问我的。”
陈小旭意味深长的笑道：“是嘛？”
陈小阳娇憨的比划道：“嘿嘿...就显摆了那么一点点~~~”
被姐姐和蕙蕙嫂子看得不好意思了，陈小阳紧忙转移话题：“咱妈呢？”
“和大姨去单位了。”
听到老妈去曲艺团了，掰着橘子的陈小阳疑惑道：“她们去单位干嘛？”
接过妹妹递来的一半橘子，陈小旭掰了一瓣放进嘴里，酸的小脸挤成了一团。
头一扭吐了出来，揉着腮帮子：“哎妈呀，酸死我了。”
到这时，陈小阳才发现自己拿了特意给郑蕙蕙买的橘子。
之前，郑蕙蕙的饮食都挺正常。
可年前吃了一口酸橘子，坏事儿了，惦记上这口酸味了。
晚上不吃上一口，一夜都睡不安稳。
为此，荣秀林不知道从哪个疙瘩掏来了一兜子酸掉牙的酸橘子，郑蕙蕙却吃的津津有味。
缓过了酸劲，陈小旭这才说道：“找人给你补专业课。”
当初陈小旭弃演从商，老两口嘴上说着支持她的决定，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
听到陈小阳想考北影，王老师开心的不行。
考北影，不单单是考文化课，还有专业课考核。
舞蹈和表演还好说，王老师和陈导演都能教一教。
但声乐和其他科目，他两口子就不行了。
为此，王老师特地去单位找老同事帮忙。
想到接下来的时间，自己要学这么多，陈小阳顿时像漏了气的气球瘫坐在沙发上。
看着一副生无可恋的陈小阳，陈小旭打趣道：“做一名出色的演员，需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这就泄气了？”
陈小阳歪倒在沙发上也不说话，蛄蛹蛄蛹...
陈小旭还想给妹妹鼓鼓劲，便见到王老师和刘锦兰带着一帮同事进了屋：“小旭，给你几位姨倒水。”
“又不是外人，这么客气干嘛。”
几位老阿姨拉住陈小旭的手，没让她动：“今年二十三了吧？”
“嗯。”陈姑娘乖巧的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真快。我进团那会儿，小旭还是怀里抱着的奶娃娃，这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可不嘛，有时候想想，感觉自己才进团，一转身，孩子们都谈婚论嫁了。”
“等蕙蕙生了，咱们也都成奶奶辈喽。”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再过一年小旭也要结婚了。”
一句话，勾起了大姨们的无限感慨。
见几位大姨的话题要转到自己身上了，陈小旭紧忙挽着郑蕙蕙的胳膊：“嫂子，你刚才不是说累了么，我送你回去休息。”
“啊，对，我是累了。”
见陈小旭冲自己眨巴眼睛，郑蕙蕙心里神会，抿着嘴忍着笑意说道：“姨，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
听到儿媳妇说累了，帮着王老师一起倒水的刘锦兰立马紧张的放下暖瓶：“蕙蕙？”
虽说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日子，可生孩子这事哪能的这么准。
“妈，我没事儿，就是有些困了。”
“困了啊，妈送你回去。”
闻言，刘锦兰这才放下心。
见婆婆要过来扶她，郑蕙蕙紧忙说道：“不用，您陪大姨们聊聊天，小旭送我回去就好。”
“成，有小旭陪着你我也放心。”答应了一声，刘锦兰转头又跟陈小旭叮嘱道：“要是你嫂子感觉不舒服，记得过来叫我。”
“知道了，大姨。”
陈小阳也不想在家里呆，屁颠屁颠的跟在她俩后面出了门。
见小辈们都出门了，刚才还在追忆往昔的大姨们忽的停下了，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见状，王老师明白估摸着这几位有话要说，碍于面子，不好张这个口。
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怎么着也不能装看不到不是：“老姐姐，咱都多少年的关系了，有啥话就说呗，咋还客气上了呢？”
“这...”
几人对视了一眼，一位稍微年长的阿姨犹犹豫豫，开口道：“那我就直说了。”
“咱们都是剧团的老师，现在剧团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演员们还好，能到外地跑江湖赚点外快。可咱们呢？教了这么多年，再想登舞台都难。”
王老师听得云山雾绕，没明白老大姐说的什么意思，正要张口，刘锦兰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别着急，等对方把话说完。
“虽说一个月领着那点工资也能凑活着活，可到了咱这个年龄，上有老人等着吃药，下有孩子等着成亲，哪哪都要用钱...”
“哎，后悔啊，要是当初你们停薪留职的时候，我们也跟着出来闯一闯，兴许家里现在能好过一些。”
到这里，王老师和刘锦兰算是明白了，这几位不是说借钱就是说鞋子生意的事情。
这位大姐絮絮叨叨的说了老半天，这才把话题说开：“我和几位妹妹的意思呢，是想问问，能不能从你们这拿点货卖卖。”
不等她俩回话，大姐紧忙解释道：“锦兰、元夕，你们放心，我们不在鞍城卖，我们回老家开店，不会自己人抢自己人生意的。”
“这...”
刚才是几位大姐不好意思张口，这下是王老师和刘锦兰犯难了。
本来‘奋进’的鞋子就好卖，经过‘澜溪’这大半年的深耕，不仅鞍城，就连附近的几个县城都经常卖脱销。
要不是张云桦和鞋厂的厂长是朋友，优先供应她们，鞋店的生意怎么可能会这么好。
要是说借钱，念在这么多年的关系，王老师和刘锦兰多多少少都能借一点。
可她们想卖鞋子，王老师和刘锦兰都不敢胡乱答应。
万一她们答应了，但是鞋厂没有这么多产能，供应不过来，这不是让张云桦犯难么。
“按理说，咱们一二十年的老姐妹了，你们想做生意，我和刘姐能帮的肯定帮。但是...”
‘但是’这俩字一出来，众人便明白，这事估计没戏。
不过众人也理解，这么好的生意，谁不想独家吃个饱。
虽说她们是回老家开店，但多多少少也会抢掉一部分顾客。
众人沮丧的表情，王老师都看在眼里，继续说道：“我也不瞒着你们，店里的生意之所以能这么好，并不是我和刘姐多会做生意，那是因为鞋厂的厂长和云桦是好朋友，一百没有的货，我们店却从来没断过。”
“这事我一时不敢答应大家，得等我给云桦打电话问清楚能不能供这么多货。要不然我胡乱答应了，最后却供不了这么多活，大家不白高兴了么。”
听到这里，众人才明白，原来还有这个内情。
尽管王老师没有马上答应，可听到她愿意给张云桦打电话问问，众人难掩心中的激动：“应该的、应该的。”
就在这时，陈小旭回到家说道：“妈，我和小阳明天回京城。”
“不是说在家过了十五再走么，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刘锦兰紧张道：“是不是云桦出事了？”
“大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么回事儿。”
陈小旭送郑蕙蕙回到荣家，刚坐下没一会儿，杂货店的吕凤琴就在外面喊京城来电话了。
昨天才通完电话，现在又打来，陈小旭起初和刘锦兰一样的想法，以为出事了，着急忙慌的就跟着去了。
接了电话才明白，原来是张云桦给陈小阳接了部新戏，让她俩早点回去跟导演见个面。
听到这里，陈小旭拍了拍胸口，娇嗲道：‘我还以为出事了呢，吓我一跳。可小阳准备考北影，时间这么紧张，这会儿再去拍电影，这...’
“好些人学了那么多年，都没能考上，你觉得小阳就靠这几个月能学多少？”
张云桦说的，陈小旭自然也明白，可学都不学，那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不等陈小旭说出口，张云桦解释道：‘我是这么想的，与其让小阳临时抱佛脚，倒不如让她多拍几部作品。名气有了，我这边再找找关系，这不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简单，你说呢？’
“云桦这主意确实不错。”
听完陈小旭的复述，王老师十分认同。
本来她还担心，这么短的时间陈小阳所学的能不能通过考试，没想到张云桦却想了这么好的主意。
事关小女儿上学的大事，王老师也不耽搁，和老姐妹们说了声便骑上自行车直奔火车站买明天进京的火车票。
“老话说的好，女人出嫁就是第二次投胎，瞧瞧小旭，自己过得好不说，还能帮衬到家里。”
“话虽这么说，可谁能想到，小旭她对象能这么有本事。”
“可不是嘛，当初张云桦刚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荣家两口子真会惯孩子，十八岁的大小伙了，也不给找个班上，天天这么游手好闲。”
“...”
王老师一出门，阿姨们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
从胡同里走出来后，又开始感慨陈小旭的眼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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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城，要听你姐姐和姐夫的话。进了剧组，要听导演的话，别调皮。听到没？”
将行李放好，趁着还有点时间，王老师拉着陈小阳的手叮嘱道。
“我知道了妈。”
陈小阳嘴上答应着，可心思早就飞到了京城。
想到又可以和张芸桃见面了，这丫头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京城，就是不知道张芸桃有没有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