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箐师妹这些年在江南抗倭,名声很大,我不一定能战而胜之。
陆大有不认识,不过听说只比令狐冲与张冲和入门得晚,实力应该也很强大。
曲非烟身兼魔教武学,根基扎实,诡计多端,听说资质也是上佳的,我亦没把握能胜她。
便只有这林平之,入门最晚,根基浅薄,听闻资质相当普通,这些年虽说在江南抗倭战场立下不少功劳,但想必也是跟着同门一块成就,算不得真本事。
今日既要保证必胜,那也顾不得卑鄙无耻了,就选他出来一战!
于是伸手指向林平之。
林平之被点名挑战,颇有些意外,旋即大喜。
旁边几位同门都拍了拍他肩膀,以示鼓励。
曲非烟却跳起来用力拍了一下他脑袋,这些年她个子始终长不大。
言笑晏晏道:“嘿,小师弟,别给师父丢脸,若是败了,回头可有你好看的!”
“小师妹别拍我脑袋,我一定能赢。”
曲非烟听见他喊自己小师妹,故作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走下去的时候还是回头道了声:“千万小心,别阴沟里翻船!”
台下江湖名宿的席位上,自少不了武功越发精强的林震南,只听他嗓音尖锐的鼓励道:“平之,今日是你难得露脸的时候,莫要给你师父还有为父丢人!”
旁边有那看不顺眼华山派强势并派的正道人士,隐藏人群,出言讥讽。
“林总镖头对令郎这般有信心,莫不是令郎与你一般学成了祖传辟邪剑法?那在下可要为莫掌门的弟子担心了。”
周围一群人发出哄然大笑,林震南恼怒已极,转头四顾,“有胆说怪话,没胆露脸,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在下可比不上林总镖头这英雄好汉。”
后面的英雄好汉语调极怪,气得林震南暴跳如雷。
这时张不语拔剑而出,竟在人群中找到了那怪话连篇的人,一剑便将其当场斩杀!
封不平微笑道:“这是封某的地盘,各位可要记得祸从口出。”
然后对林平之说道:“平之,为你爹争口气,用衡山剑法赢了对面。”
林平之正感激张师叔为他出头,闻言,立时精神抖擞,恭谨领命。
“谭师兄,请吧!”
谭子良看见林平之身形稳重,气自凛然,颇有渊岳峙之相,显是内功颇为精湛,根基扎实,全然出乎其所料。
不禁略有愕然,但又见对方示意自己先攻,则嘲讽了一声迂腐。
若是林平之趁他愕然之际先攻,恐怕谭子良当即就可能处于下风。
他冷哼一声,胡琴奏响,一柄细剑自琴底抽出,旋即连化十数道极快的幻影,正是莫大的成名绝技回风落雁剑!
回风落雁剑共有三十六式,刘正风武功鼎盛时期可一剑刺落三只飞过的大雁,莫大在五年前可以瞬间刺落五只大雁。
如今莫大武功更强,当能做到一剑落九雁。
不过他的弟子嘛,这般武功境界,顶多能刺落一只大雁。
不过也算相当了不起,同时期日本剑豪佐佐木小次郎的燕返,也不过一刀斩下一只飞燕罢了。
面对谭子良变化无端,极快极险的剑法,林平之抽剑而出,却是一招衡山派失传剑法燕回祝融!
这是衡山五神剑一招包一路的剑法,一式剑法容纳一路招式,只回剑一击,便将谭子良漫天剑光的回风落雁剑给斩得一道剑光不剩。
只能拼命回防,甚至不惜以胡琴格挡,却给林平之轻松挑落,连压数剑,其中多般变化,谭子良根本无从见过,防不胜防。
并且衡山派的细剑挡不住华山派的长剑,双方互拼数下,谭子良的细剑便被劈得脱手而出,遗憾败北。
谭子良捂着手腕,看着林平之还剑入鞘,并道了声承让,心中说不出的失落。
黯然退回莫大身旁,躬身领罪。
莫大叹了口气,摇头道:“是为师没教好你,况且他使的是本门失传剑法,你败得情有可原。”
封不平笑道:“若是莫大先生愿意并派,这失传的衡山剑法,自会全数教给众位。嵩山派、恒山派、泰山派,皆是如此。”
莫大冷哼一声,却不再说话。
林平之初战告捷,心性到底年轻,自得骄傲之意显露于色,大有扬眉吐气之感。
下方有江湖人士十分惊异,“听闻这林平之是六年前才拜入的华山派,这些弟子当中根基最低,没想到却能胜过跟随莫大学了二十年功夫的谭子良。华山派的那套传承之法,当真非同寻常。”
“唉,便是封不平这代人老去,下一代江湖,还得看华山,封不平这是给华山打下了数代根基,说不定其传承延续能超过少林武当。”
恒山派定逸师太转头瞧向身旁的仪琳,“仪琳,你上!纵然今日不是华山派对手,却也不能失了我恒山白云庵的胆气!”
仪琳有些慌张,身旁的师姐妹都出言相劝。
“仪琳师姐,我们同辈当中,也就你的武功最高了,况且这些年没少在江湖上历练,我们恒山派二代弟子,只能让你出来做代表了。”
仪琳深呼吸一口,步上场内。
林平之朝她拱了拱手,正要请她出剑。
却听仪琳问道:“封掌门,仪琳听闻,华山二代弟子当中,以令狐大……以令狐冲武功最强,仪琳愿向令狐师兄请教华山剑法。”
定逸没想到这小尼姑会来这一出,登时一愣,恼怒道:“仪琳!”
仪琳台下的和尚父亲不戒也高喊道:“哎呀我的闺女啊,你这些年行走江湖,又不是没与令狐冲同游过,难道还不清楚他的武功吗?
你爹爹我都打不过他,你怎么会头脑发热向他挑战的!”
这话说得……恒山派上下皆回头怒视,不戒的老婆哑婆婆更是当场出来痛殴于他。
令狐冲在台下颇为尴尬,一旁任盈盈伪装的丑婆婆怒目而视,等令狐冲转过头来的时候,又撇开了脑袋,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