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后院,欧藏华回头看了一眼侍女仆人,曲非烟立即反应过来,指挥着众人散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欧藏华将刘箐拉进怀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肤若凝脂,一如既往的如丝绸般光滑。
刘箐一愣,靠在夫君怀里,柔声的说道:“华山派的灵松师弟和恒山派仪和师姐的我已经安排地方让她们住下了,不过封先生似乎对灵松师弟有些看法,夫君回来之前,他就特地去看过,还给他把脉呢!”
“嗯,箐箐,不要说他们,说说你吧!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在京城习惯么?”
“夫君,我没有想得那么娇气。”
刘箐笑眯眯的说道:“我可是衡山女侠啊!”
“我只是担心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待久了,会让你觉得厌烦。”
“不会的,”刘箐看着欧藏华,眼眸明亮的说道:“我每日醒来,只要想到夫君在身边,就高兴得紧。”
第235章 剑宗谋划
回京之后,欧藏华比打仗的时候还忙,甚至礼部都只能隔一日去点一次卯。
因为鸿胪寺卿夏升从欧藏华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催促他快点去交接,这卵子班他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欧藏华听后也是无语,整的好像他想上似的.
还好鸿胪寺左右少卿曹毓和孟昭靠谱,一直在协助欧藏华做事,才让他能顺顺利利的接手各项事务。
由于公事太多,所以灵松的疗程便慢了下来。
即便如此,灵松的身体状况也比在应天府时好了不少,之前在狮子山别院,他只能卧床休息。
到了京城时,他已经与寻常孩童无异,能跑能跳能吃能喝,只要不动用内力就行。
在这种情况下,欧藏华干脆教他读书习字,每日早上教一首古诗,晚上回来要考的。
灵松虽然聪慧,终究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正是玩心大的时候,每天的一首古诗让他很是苦恼,却又不得不认真学习。
这一天,成不忧发现师兄不见了,便问起了丛不弃。
丛不弃一边擦拭着自己的佩剑,一边说道:“可能又去旁边院子,看那个名叫灵松的童子了吧!”
成不忧微微皱眉说道:“师兄未免太关注那气宗童子了,难道他要对那童子下手?”
“不会的,”丛不弃摇了摇头,随意的说道:“师兄不屑于对女人和孩子下手除非对方先惹了他。”
“那为何天天去看那童子?”成不忧疑惑的问道。
丛不弃笑了笑,提议道:“不如直接去问师兄,不就知道了?”
“走!”
两人结伴走出了院子,花园中有不少仆人正在忙碌,见到他们后,都低声问好,并让开了道路。
这让两个隐居了二十多年的老宅男很受用,甚至在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反正都是练剑,在哪练不是练呢?
来到灵松所住的院子后,两人有些惊奇的发现,今日封师兄居然站在了灵松面前。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躲在暗处,想看看封师兄到底要做什么。
此刻,封不平看着灵松说道:“你既然已经拜入我华山,就应该知道,华山剑派,以剑为主。一味练气,那是走入魔道。你看你,小小年纪就被内力折磨的生不生死不死,这就足以证明,练气非正道。”
灵松站在封不平面前,听着这位师伯的话略有所思,便问道:“师伯的意思是,只练剑,不练气么?”
“当然不是,应当练剑为主,练气为辅。”说着,封不平一剑刺出,快若闪电的将一片落叶切成四瓣。
“我这一剑,不过两三年的功力,江湖上能挡下的屈指可数。练气两三年,行走江湖时依然是弱鸡一个,这便是练剑与练气的差别。”
灵松不禁点了点头,他师兄梁发、陆大有等人练气可不止两三年,在江湖上的确不算什么人物。
封不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接着说道:“从今日起,我每日教你练剑,从入门剑法开始,你若学得快,我剑宗绝学夺命连环三仙剑、清风十三式、穿云剑法也不是不能教。”
灵松听后顿时眼睛一亮,兴奋的问道:“那师伯,我可以不学文,跟着您学剑么?”
封不平神色一呆,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欧藏华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要抢得是岳不群的弟子,又不是要抢欧藏华的弟子,干嘛跟人家过不去?
“咳不行!”
封不平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语重心长的说道:“灵松,你要记住,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匡扶正义,学问能让你明辨是非、笃实做人,两者缺一不可。只有文武并进,你才能成为一代大侠,从而笑傲江湖。”
“一代大侠,笑傲江湖!”
灵松原本还有些气馁,听到能成为一代大侠之后,心中那团火焰顿时燃烧了起来。
“好了,现在说这些还太遥远,你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吧!”
随后,封不平就开始教导灵松练习华山剑宗入门剑法,那股子认真劲儿,把一旁偷窥的成不忧和丛不弃都看蒙了,这还是他们那个满心只想着夺回华山的师兄么?
封不平这一教,就是两个时辰,甚至连午餐都是在灵松院子里吃的,要不是仪和提醒他灵松还要背诗写字,他还能再教两个时辰。
离开院子时,小灵松看封不平的眼神充满了不舍,老封冰冷的内心甚至有了一丝感动,这童子倒是单纯,可不能让岳不群那个伪君子霍霍了。
只是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被两个师弟盯得有些不自在。
“你们两个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这般看着为兄?”
两人对视一眼,成不忧才开口询问道:“师兄近来是不是对那个气宗弟子太过关注了?”
“什么气宗弟子?”
封不平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中的人,还能让他深陷气宗泥潭不成?他学了我剑宗的东西,岳不群那伪君子定然容不下他。到那时,我再正式收他为徒,他是不是对我剑宗死心塌地?”
丛不弃有些疑惑的问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师兄为何要这么做?”
“哼!岳不群竟然请欧大人为灵松治伤,足以说明他十分看重这个弟子。所以我前些日子也悄悄给他摸了骨,这童子筋骨极佳,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你们看看今日的衡山派,莫大还能坐稳掌门之位,完全是因为刘三已经没有追求了,成天都在游山玩水,搞他的音乐创作。”
“即便如此,江湖上谁见了刘三不得拱手叫一声‘刘仁侠’?”
“衡山上那些左道,平日里都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问世事。现在不都冒出来,团结在衡山派周围了么?不然最近江湖上哪冒出这么多衡山弟子?要知道莫大总共才收了两个弟子,鲁二也才五个,刘三也就三个。”
“而且我与左盟主单独相处的时候,左盟主就说了,若是刘三愿意,五岳盟主之位二话不说就给他。”
“你们想想,为何刘三能有这么大面子?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徒儿。”
“若是我华山也出一个欧大人这样的人才,那华山回归正轨之后的大兴,不就轻而易举了么?”
封不平说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露出一个智珠在握的笑容。
成不忧听后也思索起来,并开口道:“师兄的考量不是空穴来风,现在欧大人亲自教灵松学问,将来不说考状元,考个同进士应该不成问题。”
丛不弃有些激动的说道:“更妙的是,这颗好苗子还是师兄从岳不群手里抢来的,他日我剑宗因灵松大兴,岳不群那老小子估计能气死。”
“哈哈哈”封不平一想到岳不群气到吐血的模样,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期待这一天能早点到来啊!
第236章 姐姐就是青曹的时势
欧藏华下朝回到家,才坐下泡个脚,向大年便走进来,跟他汇报了欧府发生的事情。
听到封不平居然开始教灵松华山剑法时,欧藏华也愣了一下,才说道:“封先生愿意教,就让他教吧!总归是他们华山的内部事情,当不知道就好。”
“是,大师兄。”向大年立即应了下来。
欧藏华一边擦脚,一边笑着询问道:“话说回来,大年现在内功修炼如何?”
谈起这个,向大年不禁露出憨厚的笑容,“近些时日服用四圣四灵膏,专修《圆天镇岳神功》,内功进展很快。”
“来,咱们哥两比试一下!”欧藏华换了一双棉鞋,拿起佩剑走到院子里。
“请大师兄多多指教!”向大年也不客气,同样拿起佩剑跟了出来。
刘箐和曲非烟原本在阁楼收拾书籍,听到下方传来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后,便推开窗户一看,见到两人正在切磋,便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夫君的《回风落雁剑法》越发纯熟了!”
“二师兄竟然把衡山剑法练得这般老到,怕是跟爹爹差不多了.”
原本刘箐还看得津津有味,后来发现不对味了,有些尴尬的说道:“非烟,怎么办啊?这么一看,好像只有我在原地踏步呀”
曲非烟笑眯眯的搂着刘箐说道:“因为箐箐姐很忙啊!公子不在的这些日子,全靠箐箐姐撑着家里,所以武功落下些,情有可原啦!”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明日起,我还是抽点时间练剑吧!”刘箐想了想,说道:“这么久没练,都有些生疏了,得重新捡起来才是。”
与向大年对练了一阵,欧藏华一剑弹开了他的剑,接着便收剑入鞘。
向大年见此,立马停了下来。
“挺好的,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剑法、内功都有进步。”欧藏华领着向大年走进亭子里坐下,很是欣慰的说道。
两位侍女立即端上来茶水与果盘,并站在一旁候着。
向大年听到大师兄的称赞,脸上的笑意更是止不住:“大师兄不在,我每隔几日就与封先生和木翁切磋,按照木翁的说法,我现在在江湖上也算是二流高手了。”
二流高手么?
刚刚与向大年对练时,欧藏华就感觉他的实力略强于严三星,只是他不知道严三星放江湖是几流高手。
“既然大年有如此实力,那我也就放心让你带些东西回一趟湖广了。”
欧藏华给向大年倒了一杯茶,温和的说道:“《圆天镇岳神功》、四圣四灵膏、山君药酒两坛,这些交给师父。还有些别国的武功秘籍,我抄录了一份,你带回去交给掌门师伯。对了,算算时间,岳师伯的孩子应该快要出生了,你经过应天府的时候,顺便再送些东西过去。”
“好,请大师兄放心,我一定安全把东西送回去。”向大年听后,神情立马严肃了几分。
“我不会让一个人带回去的,我昨日便联系了沧州镖局的人,他们三日后到京城,到时候你跟他们一起走。”
“是,我听大师兄安排。”
目送向大年离去之后,灵松在仪和的带领下走进了后院,今日他要默写的诗是孟浩然的《过故人庄》,一共四十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灵松年纪小,腕力不够,写出来的字总是差点意思。
欧藏华倒也没有为难一个小孩子,等他默写完之后,便为他讲解了这首诗。
讲完后,欧藏华便问道:“可有不懂的地方?”
“没有没有.”灵松赶紧摇头。
“那好,这是明日的诗,你今晚可以熟悉一下。”欧藏华点了点头,拿起笔就写下了白居易《放言五首其二》。
递给灵松时,特地说道:“我很喜欢最后一句,但愿你也能喜欢。”
灵松接过来一看,最后一句是‘不信君看弈棋者,输赢须待局终头’。
虽然童子有些不明白,但他也知道,欧藏华喜欢的句子一定不会差,便决定重点记下这句诗。
待灵松回去之后,欧藏华便与刘箐一同吃着晚饭,曲非烟坐在一旁,诉说着今日的趣事。
与此同时,应天府狮子山华山别院之中,宁中则身穿宽大的长袍,嘴唇都开始泛白,衣襟更是被汗水浸透,她躺在产床上,分娩的痛苦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岳灵珊坐在一旁,一手握着母亲的手,另一只手拿着毛巾为她擦汗。
产床的另一边,定逸师太握着宁中则的另一只手,通过按揉穴位,减轻她的痛苦。
两个稳婆站在产床另一头,一边观察,一边鼓励道:“夫人再加把劲儿,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用力!”
“我我没力气了.”宁中则握着岳灵珊的手,喘着气说道。
“端参汤来!再打一盆温水。”另一个稳婆当即喊道。
门外的仪琳听到喊声,跑到院子外,对着焦急等待岳不群说道:“岳师伯,参汤!还有一盆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