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攻九江受阻却又听从张慎言建言希冀策反城内张世勋,结果毫无结果,倒耽搁了时日,到后来还希冀着策反黄得功。
使得整个大军在九江城对岸白白耗费了钱粮。
等到黄得功派翁之琪突击进宿松城时,又忙着转移往北进攻,但这时候再往北进攻明显战机已失。
左军在安庆城下一再受阻,而后方又被黄得功麾下大将翁之琪所堵。
金声桓现在觉得左军已经步入了死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本想跟着左良玉进军也能封爵,却也没想到到现在还得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一脸郁闷的金声桓正唏嘘不已时,其麾下将领走了过来:“老爷,安庆城内袁公有使者来拜见。”
金声桓自然也能猜到是袁继咸这个时候来派使者是什么心思。
他现在自然也不会矜持一番,要效忠左良玉什么的,在心理,他本来只把自己当成大明的官,跟随左良玉起兵不过是一起发财而已。
但如今,既然和左良玉没有前途,他也没有任何背离左良玉的负担,便直接说道:“请使者柳亭相见,务必注意隐蔽,不要让大帅那边的人发现。”
金声桓、道兴乘、罗岱、张元亮等所谓的左良玉的部将,很多时候并不严格算是左良玉的家奴。
对于左良玉没有所谓的君臣主仆之分,更多的像是一个联盟,是因从崇祯十四年起在湖广、四川、河南等地与农民军作战逐渐统合在左良玉麾下的军阀联盟。
而左良玉的亲军才是左良玉真正的嫡系,这些大都是左良玉的子侄或是家奴,有血缘关系或主仆情分,对左良玉有绝对的忠诚,自然战斗力也不同一般。
也因为此。
尽管左良玉也知道自己从起兵以来,一再受挫,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
只要他的嫡系主力尚在,他可以依旧控制着其他部将,他也可以坚守在这里,等待时机的转变。
左梦庚作为其子,在亲军地位颇高,若历史未变,他在左良玉死后将在左良玉嫡系亲军以及各部将领拥戴下继续做“盟主”。
但现在,左良玉还没死,历史会不会按照原定的规矩发展,都还未可预料。
左良玉依旧在尽心地教导着自己的儿子左梦庚,他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自己的儿子能平安地带着自己挣下的这番家业即数十万大军组成的军事集团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得一生富贵。
“父亲,朝廷肯定不会一直让我们待在安庆府城外,只怕会早晚收拾我们,眼下连答应帮我们试探朝廷口风的湖广总督何腾蛟都明升暗降调回了南京,只怕是朝廷不肯轻易原谅我们。”
左梦庚这么一说,脸不由得露出忧愁之色。
“勿慌,这天下究竟谁来坐,还不一定,现在我们最好以静制动,静待时机,如果为父所料不差,北方的大清应该已经派兵南下了,到时候朝廷要想抵挡清军不可能不依赖我们,即便马士英等人不希望陛下收抚我们,我们还可以学吴三桂投清军,没准也还能混个开国元勋当当!”
左良玉这么一说,左梦庚也深以为是地点头道:“父亲大人说的是,眼下最难的还是我们内部,几位叔父最近趁着父亲病危,都和袁继咸、黄得功等人眉来眼去,尤其是金声桓此人,因在九江、安庆等战其部损失颇大,对于现今局势也有颇多怨言,儿臣觉得可以放点风声给这几位叔父,说我们已于清廷阿济格部取得联系,准备投清,也好安定军心。”
“很好,这样办,现在军心不稳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若有人真的要趁机作乱,你也不必仁慈,可以先发制人!”
左良玉说后闭眼歇息起来,将手一挥,示意左梦庚退下。
左梦庚一离开左良玉这里,便开始命人传令于各部将领,准备下达自己和其父亲准备投清之事。
金声桓这时候也刚刚与袁继咸的使者接洽完毕,对于归附朝廷,他是较愿意的,但他也并不想战前反水对左军发动攻击,一是因为他不想再损伤自己的兵力,二是毕竟也有情义在,他金声桓即便再功利至,也不好立即攻打自己的昔日兄弟。
金声桓、道兴乘、罗岱等人到达左梦庚这里后,左梦庚则传达了左良玉意图投清的意见。
左军各部将领自然是感到颇为惊讶,但也都一致认为这也的确是个办法,毕竟他们已经背弃朝廷,如今再投清军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再加清军从关外到关内一直鲜有败绩,堪称当今最强的军队,而且大有未来天下之主的风向。
对于做从龙之臣,这些将领还是较愿意的,至于民族大义,官尚且少有在意的,更遑论他们这些动不动起兵清君侧的军阀。
甚至,左梦庚还亲自留下了金声桓:“金叔跟随父亲征战多年,不可谓不劳苦功高,连带大清的英亲王对您都是颇多褒奖,只怕到时候金叔投清了,如我父亲一样领军一方也未可知。”
“大清的英亲王也知道我?”金声桓也的确有些意动,忙问了一句。
“岂止是英亲王,连摄政王都知道您”,左梦庚笑着说了一句,并还拿出了一封自己父亲写的信:“这是家父给大清摄政王的信,里面便也提到你,金叔可以自己看看。”
169.第169章 金声桓突然变卦
刘肇基看着眼前的郑森、阎应元、顾炎武、王夫之等第一兵团官兵,虽然目光锐利,但内心却也有些忐忑,这毕竟是近卫军第一次和一支正规军作战,而不是在驻地剿匪灭盗寇那样,需要面临骑兵、步兵、火器兵等规模性的作战。
刘肇基不知道这些不少一年前还是读书人的官兵们能不能完成全歼左军主力的任务。
阎应元等人自己内心也是忐忑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以后会留名青史,他们现在只知道自己将要真正的参与到整个帝国的战争来。
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没人知道自己背后要堆下多少尸骸,才能成一世功业。
而从决定征战沙场开始,便注定了是一场血与火的炼狱。
刘肇基已经将作战目的和作战计划下达给了各营主官,大明近卫军最基础的编制便是营为单位,各营再下达作战命令。
因而此时,从士兵到营级主官都已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时候的刘肇基自然也必要给七万人的官兵表述接下来要干什么,他只是在前面走了一圈,从步兵营到骑兵营,从甲种营到乙种营,只是偶尔喊一两句。
“枪肩!”
“身体立直!”
“目视前方!”
“拉住缰绳!”
约过了半刻钟,刘肇基才下令道:“稍息!”
待全军跟随口令完成动作一分钟。
刘肇基才翻身马,亲自策马来到骑兵第一营前面,马鞭一甩,便喊道:“出发!”
紧接着。
便是大明近卫军第一军第一兵团第一骑兵甲种营五千余骑跟随在刘肇基身后先出了仙寓山,掀起一路烟尘。
总督袁继咸见此不禁面露微笑。
之所以近卫军未参与过大战便被群臣所依赖,所期待,并被称为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