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作为清廷多罗郡王的阿巴泰也是因为见阿济格进军陕西与多铎进军河南太顺利的缘故,也想趁着奉多尔衮之命南下攻打大明控制的北直隶部分和山东地域时,出兵占据江北重镇徐州,以此还可以在将来抢在多铎前面打入江南,立下灭亡明廷第一功。
主帅阿巴泰狂妄,其部下准塔作为满清年轻将领也更加狂妄,从保定府一路南下,既不派人打探徐州虚实,也不派兵占据要地,为自己留后路,这么如一锥子一般硬生生的砸进山东南部。
但大明宁武侯周遇吉会很快让他知道准塔这颗锥子砸到的是铁板而不是一戳破的窗户纸。
准塔是清廷一等侯兼一等云骑尉,地位也算是较尊崇的满清贵族。
当然在清廷这种王爵贝勒贝子满地走的宗室圈里,他自然是对此是不满足的,而眼下他也自认为自己能轻易攻破徐州大门,一到徐州附近肆意虐杀起来,以此制造恐怖之象,想以此吓退徐州的守城官兵。
与准塔所带的五千清军铁骑轻敌急进不同,周遇吉在得知准塔过泰安时便已开始着手准备对准塔的围歼之战。
即便周遇吉此时还没收到崇祯帝朱由检的批示,但他也没有死板的等着批示下达才决定是否要全歼准塔部。
送门的肉,不吃白不吃。
周遇吉早已派出兵团直属哨骑时刻警惕着准塔部的动向,在何处驻扎,劫掠了哪处村落,离徐州还有几日路程,下一步将要抵达何处,几乎都算得清清楚楚。
准塔所依仗的无非是他的清军铁骑机动性强,所向披靡,可以来去自如,而在这山东淮扬地界,大多地势平坦,更是可以肆意纵横,然而并非是平原地带无山川,无可适宜埋伏的地带。
徐州以北的沛县便是黄河北岸的地势较高处,有金沟口与庙道口两道关口,然后南边之飞云桥,乃是过泗水的必经之路,不但如此,在沛县南北还有独山与微山两湖泊,沼泽密布,
而在徐州南岸还有黄河天堑,准塔想出其不意夺下徐州不可谓不难。
在原本历史,阿巴泰的确让准塔击败了徐州城下的南明军队,但那是因为徐州高杰死于叛贼许定国之手,徐州大乱之时,给了准塔部趁虚而入的机会。
如今阿巴泰还这么玩,可见是多么视大明军队于无物。
不过,自从黄河夺淮入海以后,从徐州去沛县也实属不易。
七万人尽数调往黄河北岸明显对运输要求太大,周遇吉决定只调部分主力渡河,然后再调回南岸,奔赴淮安,这对于近卫军第一军第二兵团而言,可以节省很多的渡河时间。
也是说,周遇吉必须让近卫军第一军第二兵团部分主力在短时间内不但要迅速渡河北歼灭准塔所部还要迅速渡河南下赶赴淮安。
朱由检当初批示时到底也有考虑到现在的黄河已夺淮入海,但他也知道近卫军第一军进驻山东也有一段时间,统筹河道运输,应该不能。
尽管朱由检的批示还未到,周遇吉还是决定全歼准塔部,的确如朱由检所想,他从去年开始便奉朱由检之命经略山东,将黄河沿岸的所有船只都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如今渡河倒也容易,三日之内,近卫军第一军第二兵团部分主力便已全部渡河,并迅速往沛县奔来。
在四月十六日时,第二兵团的步兵第一营和步兵第二营已进驻沛县金沟口。
而近卫军步兵第三营也已抵达沛县县城外。
骑兵第一营则也提前到达庙道口周围潜伏,而炮兵营也在飞云桥一带驻扎。
这时候,清军准塔部则还在山东谷亭镇。
准塔带着五千铁骑一进入谷亭镇,对着街道两旁的行人开始随意砍杀,甚至直接张弓搭起火箭把民房点燃,特意制造混乱。
有骑兵更是直接下马闯进高门内院,碰见人砍杀,见到稍微有点姿色的汉女往外拽,一时整个谷亭镇俱是哭声一片。
山东不江北,因事先没料到阿巴泰敢派准塔深入腹地,而且是深入到山东南部临近淮扬的地带,所以这一带也没有来得及撤走百姓,因而也山东南部很多百姓被准塔部这些鞑子惨遭屠戮。
好在准塔为求速战,也不好在谷亭镇久留,在一父母惨死,而被遗弃在枯井里的婴儿的啼哭声,在生还百姓的怨恨之,准塔部的鞑子在一番劫掠之后继续得意地南下。
而在被这些鞑子破坏后的谷亭镇则在一夜之间有无数妇孺吊死于门前,无数汉家儿郎惨死于家前,更有小孩倒毙于街前。
本来因刘泽清部被朱由检除掉后山东与淮扬早已恢复了些生机,如今却又被涂炭!
215.第215章 歼灭准塔部五千铁骑 (第五更)
“侯爷,你说准塔那混蛋会进入庙道口吗,这群畜生一路烧杀劫掠,不杀他们,难灭我心头之恨!”
一近卫军第一军第二兵团的哨骑问着宁武侯周遇吉。
庙道口近卫军第二兵团骑兵第一营离谷亭镇最近。
但周遇吉没有让骑兵第一营出手拯救谷亭口,而是继续带着他们咬牙继续潜伏在庙道口两侧密林,等待着准塔部进入埋伏圈。
“会的,他们要南下打我徐州,必须渡河,而渡河只能往独山湖与微山湖一带搜寻民船!”
周遇吉正说着,便听见山峦内侧传来马鸣声,俄然便有哨兵来报:“侯爷,鞑子来了!”
“果然来了!”
周遇吉自言自语了一句,便果断下令道:“通知下去,待鞑子全部进入庙道口半刻钟后再发信号弹!到时候,两侧埋伏的步兵立即发起攻击!”
准塔和他的五千铁骑没有注意到正有数万双满是仇恨的汉家儿郎正持着燧发枪对准着他们,而在身后和前面也各有六千骑兵正拔刀等着他们。
眼下正值四月,绿意葱茏的金谷沟一带除了凉风习习,便是莺歌燕舞。
准答等鞑子虽说大部分都是征战多年的骑兵,但大都只在关外作战过,再加他们没有认为明军会有和他们对战的决心,因而在这种山林环境也没有多少警惕之心。
不过片刻间,整个林间便是枪声大作,燧发枪的枪弹噼噼啪啪的在林间响了起来。
跟随准塔走在最前面的白甲兵哈翎此时正抓着一抢来的汉女于马背,正循声转头看时,一颗枪弹便已直接掀翻了他的天灵感,片刻间便倒在了地。
红甲兵隆拉则本能地拔出了刚杀过无数汉人百姓的刀,正四处张望着,便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生疼,紧接着麾下坐骑也直接倒在了地,整个人倒了下去,而他那把沾满汉人血迹的刀也掉在了地。
其余鞑子也相继陆续有弹者,这些从保定一路杀来的鞑子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埋伏,而且这些人的火器是如此犀利。
准塔也意识到自己了埋伏,也很愤怒地想要将这群依靠着地势射击的明军杀掉,但他也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立即离开这个谷口,三支利箭从准塔的手里脱弦而出,呼啸一声打入了林间。
一名近卫军战士不小心了一箭,而一旁的近卫军第二兵团步兵第一营指挥使秦民屏则果断抬手瞄准了准塔的手臂开了一枪。
准塔手臂当即枪,疼得他龇牙咧嘴,但还是忍着剧痛带着身后的骑兵往谷口奔驰而去。
而与此同时,近卫军两侧共一万余杆燧发枪依旧狠狠地咬着这一队清军铁骑。
初始,这五千清军铁骑还能做到井然有序,但随着越来越多鞑子弹,越来越多的战马受伤狂奔或倒下,这队清军铁骑也开始混乱了起来。
近卫军的步兵营不停地收割着这些鞑子的性命,这些一路过来欠下汉人无数条人命的畜生,在此刻彻底尝到了血的教训!
准塔带着仅有一千余骑逃了出来,但一出谷口的广袤地带时,近卫军骑兵第二营骑兵已如洪流奔腾之势朝准塔这一千余残骑杀将而来。
虽说刚刚了埋伏,且已惊慌失措,但这些弓马娴熟,杀人无数的老鞑子们依旧极其悍勇地纵马也朝近卫军第二营的六千余骑兵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