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李香君莞尔一笑,卞玉京依旧用衣袖遮脸,不敢正视朱由检。
“你们现在都在光华日报做事,而光华日报现在也算是朝廷喉舌,士民了解朝廷之渠道,但眼下光华日报的刊印量和内容承载量都还不够,刊印量和印刷技术有关,这个自然不是你们的职责,而内容方面,光华日报目前还主要只是传播消息,优秀诗词、章回故事、民间传和点评以及名儒章等未能尽现于报纸之。”
待卞玉京和李香君吞咽完橘瓣,朱由检才说起正事来。
他召集这三美入内室,自然不只为美色,最重要的还是要说说光华日报的事,报纸作为未来传媒行业的第一个兴起之物,如今已在西方开始出现,自己的大明王朝自然不能落后,尤其是在报纸社会受众度和印刷技艺以及刊物类型方面,朱由检不希望自己的帝国落后西方太多。
朱由检这么一说,李香君便凝神思索起来:“陛下的意思,妾身明白,可眼下报纸的确装不了这么多内容,以妾身看,是否可以再开几家,专载当下时闻的,专载故事传的,专载章诗词的。”
“朕是这个意思,眼下时政便由光华日报承担,依旧由柳敬亭负责,但光华日报所知道的消息差不多是半月以前,五天整理后发布,百姓们得知的事差不多是两个月之前的旧事,这种消息可不算新闻而是算旧闻了,朕可以命太仆寺给予你们一批好马,由你们聘用受伤致残的近卫军骑兵组建采编队,可以自己来个八百里、六百里加急等快报消息传递队伍;
而李君你有组建光华日报之经验,如今当首先重新建立一专载格物之学的报刊,暂且命名为《自然》,此刊当为刊载墨学、算学等章,朕会让科学院的方以智协助你;与此同时,你当需要寻名医参与编纂一则专为医家之学的章,命名为《柳叶刀》,可能你现在还不会明白,为何朕要命名为柳叶刀,等若干年后,你会清楚;这两类报刊当下,只怕不如光华日报畅销,但乃帝国之必需,务必办好。
柳君素来有柳儒士之称,于诗词章素来颇有见解,又认识不少江南名士,如今又在光华日报做过,由你牵头办一专载各类史学、钱法、儒学等探究人之章的期刊,命名为《求知》,另外,还可办一刊物转载诗词章回故事,命名为《尔雅》。”
朱由检说着不由得把含羞默默的卞玉京揽于怀间摩挲着:“卞姬之气质最为淑雅柔美,自然是最适合办公子王孙,佳人名妓最喜欢的闺阁房趣事与当下新款服装配饰以及新之物,朕让内廷供奉画师陈洪绶专门协助你,眼下先连载《金瓶梅词话》画本,到时候再搜集民间此类不堪入目之书,暂且命名为《花花公子》。”
卞玉京含羞着点头:“可奴家到底是女儿家,传达些衣物配饰以及新玩意儿供王孙小姐们挑拣还可,但这房趣事,实在是为难的很。”
“这有何为难的,今夜朕便便细细的教与你,你便不会为难了”,朱由检说毕便抱起卞玉京进了暖阁里屋,内宦自觉地关门来,而李香君和柳如是则只得听着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纸窗抱着的两个人影在外屋歇息。
朱由检现在既为帝王便也普通之人放浪形骸了些,且如今刚又得了大胜,自然是疯狂地品尝花间美色,卞玉京身轻体柔,肤若凝脂,亲之极有弹性,又叫声缠绵,令人气血昂扬,使得朱由检一时也难以惜命,将卞玉京剥离得如水葱儿一般疯狂地运动起来。
晨晓入香君,夜间睡玉京,朱由检此刻躺在软烟罗帐里,看着头红烛灯,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让他不由得大觉果然这才是该有的帝王畅快生活。
怀美人香睡如暖猫,雪白手指含在樱唇间吮吸着,一双眼眸迷离着,卞玉京自然也没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和皇帝共赴巫山,一想到腹已有龙液,更是窃喜不已,不由得更加神情专注地听着朱由检传授如何借男女之事赚取王孙小姐之钱财为陛下增收。
……
屋内春光烂漫,屋外柳如是则是冷漠如冰,甚至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丢失京城,擅杀朝臣,舍正统之学,求钱财之利,乃至夜宿名妓,可谓好色好利之暴君耳。”
“陛下先免三响,又免数年赋税,天下之税皆免一年,钱谦益意图害君,证据确凿,但陛下宽恩,未究姐姐之罪,姐姐为何还如此诋毁陛下,况天下早有公论,北都沦陷,乃因流贼奸臣所致,陛下本意自缢煤山以告慰先帝,却不得不奉太祖梦所托遗命南下,如今建奴南下,陛下又力挽狂澜歼灭清军十万铁骑,虽铁血匡国政,却也并非无怀柔之举,如抚恤流民,归藩王之地为万民所有,何来暴君之说!”
李香君突然站到柳如是面前来,神色严肃地质问着柳如是。
她如今在光华日报待得较久,与朱由检也相处得更久些,再加已有肌肤之亲,自然也对柳如是突然埋汰崇祯帝朱由检而心生不满。
柳如是见此不由得笑了起来:“妹妹难道不痛心他杀了侯朝宗吗?”
235.第235章 扬州大牢里的满清王公
李香君现在已经算是朱由检的一名狂热追随者,因而听柳如是这么说,便也只是淡淡一笑:“侯郎昔日之情,我自忘不掉,但他薄情待我在先,若非有陛下关切,我李香君只怕早已不知该如何苟活于世,幸赖陛下虽是九五之尊,却降尊纡贵,以友待我,命我与敬亭先生建报刊,行开启民智之举,李某虽是蒲柳之姿,却也不用再以色娱人,不可谓不是陛下重生之恩。 ”
柳如是听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妹妹何其痴耳,他不过是欲得其身,而初到江南,又不敢过于放浪而已,如今内除东林,外攘建奴之后,可不本性暴露,也你和玉京不识其兽心,而徒然被其占有也。”
“那又如何,当日扬州城外清军大兵压境,炮声震震,陛下独立于外城之时,便已让小女子倾慕,而后大胜之时,陛下又突然累倒于我怀,更让小女子心疼,此生早已对陛下情根深种,因而今晨才甘愿被陛下入身,若不然,姐姐今日便只能见到烈女之血!”
李香君这么一说,柳如是不由得鼓起掌来:“我是不知他给你灌了什么**汤,但我也看得出来,你现在最喜回丹徒小住,只怕与他有关,但你是深情款款,那玉京妹呢,也是心甘情愿吗?”
“卞玉京素来单纯,热忱却又羞涩含蓄,昔日她与吴继善便因此而断,依照她那个被动的个性,这辈子也难以得有郎君相伴,而且我相信,玉京妹在尝到陛下之龙精虎猛之后,会钟情于陛下的,姐姐这辈子与懋先生只敢停留于笔间唱和,后又只嫁一老翁,哪里知道真男人的妙处!”
李香君这么一说,柳如是不由得红了脸,啐了一口:“说这些话也不害臊,女子之贞洁去哪儿了?”
“你我本是秦淮人,又非名门闺秀,何为礼法所累,这是陛下之所言,也是妾身之所悟,自由自在,岂不快哉,姐姐又何必去做什么名儒节士,陛下有些行为确实乖张,但连史公与高阁老都承认陛下乃救世之君,你有何必操这份闲心!”
李香君说着,柳如是还欲张口再言,却见朱由检走了出来,已是仪表堂堂,而屋内卞玉京也已发髻高挽,成了新妇。
“缘何玉京还是处子?”朱由检不由得问着李香君。
“自然是因她一直等着陛下乃采撷”,李香君笑着回了一句。
朱由检微微一笑,转身对李香君和卞玉京、柳如是说道:“昨夜,我与你们所说的事,你们再回京找陈洪绶、柳敬亭、方以智等人说说,资金方面去找高阁老,先由他高家垫着吧,反正眼下一笔不小的富贵要砸在他高家。”
朱由检正说着,史可法便走了来:“陛下,内阁次辅高阁老突然递奏疏,请恩旨准他回乡省亲三月。”
“朕知道了,这件事他之前跟我提起过,如今江南之危已解,让他休息休息倒也未为不可,奏疏批示:朕已经知晓,内阁次辅之位为卿保留三月,暂不廷推新次辅,勿忘朕昔日之言。”
朱由检说毕便又问史可法:“礼部尚书刘宗周还要多久抵达扬州?”
“明日便可抵达!”史可法回道。
“告知王承恩,朕今日去见见多铎等人,另外,着锦衣卫指挥使同知李若琏带三十六校尉随高阁老还乡,禁卫之事则暂由锦衣卫指挥佥事负责”,朱由检说毕,便又指了指李香君等人:“让夏完淳领其麾下军士护送她们回京,并让他传旨于杭州,着太子回京接驾,内阁首辅范景继续监国,不必来迎。”
朱由检说毕之后,史可法便领命而去。
朱由检则拿过史可法递来的奏疏批阅,等到王承恩来时,便在王承恩陪同下来到了扬州府大牢。
伪清豫亲王多铎、恭顺王孔有德、固山贝子博洛便被关在这里。
朱由检走到多铎面前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仔细观察多铎,观察这个差点毁了大明江山的满清顶级王公贵族。
只见多铎面色黝黑,唇薄额宽,人说唇薄之人必是薄情之人,而多铎之心狠绝情自不必说,但现在这扬州大牢里,他也只能对着朱由检龇牙咧嘴。
“多铎,你可曾想过有今日?”
朱由检问了一句。
“要杀要剐请便,多铎既为尔等所俘,任凭你们处置!”多铎哼了一声,似乎骨头硬气得很。
朱由检微微一笑:“你知道你的下场好,朕也不同你废话,只说一句,到时候被凌迟之时,记得哭出来,记得喊一声奴才知罪,朕可以对你额外宽恩。”
多铎冷冷一笑,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到时候承受不起凌迟之刑。
这时候,朱由检又走到孔有德面前来:“孔有德,你是汉人还是满人?”
“我是汉人,我是汉人,罪臣孔有德不该投敌叛国,如今罪臣愿意悔过,还望陛下饶罪臣之过,给罪臣一条活路啊!”
孔有德倒没有如朱由检想象的那么忠烈,如今见他直接给自己磕头求饶,甚至不由得回头看了多铎一眼:“多铎,豫亲王,这是你们养的好奴才?”
“孔有德!你这个狗奴才,你如今是我满洲的奴才,谁让你给他大明皇帝求饶请罪了,你信不信我剐了你!”
多铎这时候的确愤怒了起来,对着孔有德嘶吼起来,恨不得直接杀掉孔有德。
而孔有德素来便是投机取巧之辈,如今见多铎也跟自己一样成为了俘虏,自然没有再认多铎为主子的意识,也哼了一声:“豫亲王,现在你也跟我一样,不过是阶下之囚,还充什么主子,我是汉家百姓,大明子民,不同于你这胡夷之辈,你有何资格教训我!”
朱由检依旧只是淡淡一笑,他倒没有想到这孔有德现在居然知道自己是汉人了。殊不知后世有多少人以祖是包衣奴才而感到光荣。